《永灵之缘起生烟》净深缘

24、黑市

　　结束通讯后，席缘再次回到床铺上侧卧在司冰烟身边，眼前的女人眼眶微微颤动，茵芙琳迅速躲到席缘身后。司冰烟望着席缘，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她迫不及待地往席缘脸上贴去，余光中望到席缘身后的小家伙正双手捂着眼睛悬浮在半空，她迅速推开席缘，抓起被子把自己身体遮盖起来。
　　“芙琳，怎么在这里！”“该不会…”
　　司冰烟面红耳赤地把脸捂在枕头上，从头到尾捂得严严实实，茵芙琳灵活地跳到女人头外面，解释说。
　　“冰烟主人！你总算醒了，虽然不明白你刚才为什么要在主人面前撒娇，但是主人等了你好半天，你怎么又躲起来了？”
　　司冰烟更加羞耻，双腿在被子里跺脚，在她看来茵芙琳和彼世的平常人相差无二，在中立区仿生人和改造人外观上都跟普通人一模一样，并且都有自己的思维模式，茵芙琳诞生更是一点也不奇怪，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跟中立区其他人一样拥有等同的权利，而不只是作为一只宠物或精灵使。茵芙琳常常都是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昨天跟着自己回后，等着席缘回来就不知踪影了，要是…要是一整晚都待在这个房间，简直觉得是现场直播，满脑子的羞耻，让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姐姐！你怎么还不起床！”
　　博安安也开始催促起来，她更是混乱不堪，尽管安安知道自己和席缘情投意合，但依旧自认为博安安一定不知道自己和席缘已经进展到现在的地步。博安安是她除席缘之外最亲近的人，被博安安发现，就像带对象回家一样，害羞而紧张。
　　“安安，你准备下，下午我们跟雨尤一起逛逛。”
　　“老席！你…”
　　博安安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想明白过来，她知道司冰烟对席缘的情感，从昨天开始她就发现了司冰烟对席缘很黏糊，自然是已经到了原本就该进展到的程度。司冰烟终究来说是自己的长辈，被自己逮了个现行，一定觉得很害臊。莫名中，觉得那个温柔的姐姐变得可爱了许多，除此之外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担忧--神溃。
　　她想珍惜眼下，让时间凝固，调整好情绪后，她回答。
　　“好的，好的，最喜欢跟老席和姐姐出门了。”“老席！你让姐姐快一些。”
　　说完后她离开了房门，茵芙琳也瞬地一下离开房间找客厅的博安安和茵芙兰。
　　席缘靠近被窝里的女人，尝试扯开被子，女人依旧死死拽着不放。
　　“冰烟！”“你是不准备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了吗？”
　　司冰烟在被子里觉得害羞又难受，拽着被角的力气松开了些，席缘一用力，彻底把被子掀开，弯下身朝她后颈吻了一下，温柔的说。
　　“大家都在等你，主神大人！”
　　司冰烟得到鼓励后向个孩子一样，转过身抱起席缘，娇滴滴地说。
　　“席缘。你身上真温暖！”“要是可以…我真想一辈子都抱着你”
　　“…”“赶紧穿起衣服！”
　　席缘离开房间，来到客厅，博安安一脸坏笑地望着她，她坐到阳台前，点起香烟，轻描淡写的说。
　　“你以后说不定也会这样。”
　　博安安走过去勾住席缘脖子，在女人脸上轻蹭。
　　“老席啊！话不要说那么死，我不是姐姐，她那么温柔。姐姐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而且，我对这些事儿好像兴趣也不大。”
　　楼下一闪而过的几个黑影，消失在蓝色光幕中，博安安皱起眉头觉得疑惑不已，光幕和黑影消失得太快，也就眨眼瞬间，不由让人觉得眼花，但她心里笃定自己没有看走眼。
　　席缘温柔地放下她的双臂，烟雾迷漫在两个人周围，博安安一下子被烟雾呛得回过神来。
　　“怎么了？”
　　博安安疑虑地摇摇头，然后回答道，“老席，你少抽几根烟！我跟姐姐都快被呛死了！”
　　司冰烟躲在墙角看了好半天，等到两个人分开后，才心有不甘，羞涩地靠近，然后亲昵地挽起席缘的手臂。
　　“安安。”
　　博安安觉得司冰烟可爱极了，不由得想让人逗弄一下，她一脸坏笑地说。
　　“姐姐！你是还没睡够吗？”
　　然后把眼神意外深长地从司冰烟脸上转移席缘那里。司冰烟面庞‘唰’一下变红，支支吾吾地回答说。
　　“睡…睡够了。”然后觑着博安安故作镇定地批评，“你！学坏了。”
　　博安安绕到两个人身后，挽住两个的手。
　　“就是跟你的席缘学的！”
　　“走吧！我们去逛街。”
　　三个人再次来到繁华的街道，在平常最爱的冰淇凌店买了四个甜筒后，悠闲得站在巷子口等待宋雨尤。
　　“师父！师父！我来了！”
　　女人兴冲冲地跑向她们，阿尔法紧随其后，今天宋雨尤的穿着几乎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摸一样，露腰紧身黑t恤，外面套着战术背心，最外面披着驼色夹克。
　　席缘把冰淇淋递给她，她立马兴奋地咬了一大口，嘴角还带着一些残留的冰淇凌。
　　“谢谢师父！”
　　她打量着席缘一身，头发依旧整齐地向后梳着，只是头发长了些，发梢已经轻从耳后微微翘起，面色依旧红润饱满，穿着一件打底和黑色的薄夹克，黑色机能直筒工装裤，脚踝露出雪白，让人看着就发颤，她再次打量起身旁的司冰烟和博安安，两人都是穿得厚实，博安安甚至还穿上了羽绒服，她凝着眉毛问。
　　“师父！你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吗？我们几个都还好，穿得多，吃冰淇凌也还扛得住！你…你这穿得也太少了吧。”
　　司冰烟一下被宋雨尤的话惊愕到，自己和席缘朝夕相处，对她的作息基本上了解地透透彻彻，竟然会忘记了现在是冬天。之前的翻云覆雨原以为只是生理反应，两个人干柴烈火，相互缠绵身体肯定会发热，脑子里也只觉得席缘身体比较敏感，所有那时候身体的温度会比自己暖和很多。可是仔细一想，在现世遇到席缘之初，她就一直穿着单薄，并且还从未生过病，体质好得让人觉得羡慕。她环视周围，大街上的行人基本上都已经换上冬装，个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席缘的打扮显得就格外扎眼。像是被宋雨尤这话突然点醒一样，心中稍稍生出了一丝忧虑，握在掌心的手掌并没觉得冰冷，并且是十分暖和，她望着席缘淡淡地露出笑脸。
　　“哼！是我体质比较好罢了！”
　　博安安似有担忧地匆忙握起席缘的手掌，然后满脸惊讶地抓着席缘手腕举在宋雨尤面前。
　　“你摸摸看！”
　　宋雨尤慢慢伸出手掌觉得触碰到的地方温暖极了，她下意识望了一眼司冰烟，自然地垂下手，说。“师父！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
　　三个人悠闲地跟在宋雨尤身后，仿佛这趟邀约已经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繁华的街道依旧喧哗不止，显得小巷子格外冷清，巷子里，四面都有接通着不同的岔路，时不时路过喧闹的不良青年，巷子里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垃圾车，每个垃圾车周围都堆满了机械关节，有的肢干已经破烂不堪，露出斑斑的黄色铁锈；有的似乎刚脱落，肢干里的电缆微微裸露；有的关节混合着血肉，深红的液体透过金属慢慢渗出…
　　“雨尤小姐，你经常来黑市吗？”司冰烟问。
　　宋雨尤轻轻笑了下，“主神大人出生尊贵，像我这种普通家庭出生的人呢，现在这样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从小到大就经常在黑市溜达，除了有些危险，还蕴含着其他的意外收获呢。”
　　她说得轻描淡写，宛若出生就注定了命运，除了拼命生存，好像别无选择。席缘心中泛起波澜，望着宋雨尤前行的背影沉默不语。
　　“就好像…在这里，我还收获了师父！不是挺好吗？”
　　宋雨尤转头看着两人，脸上浮现出自豪和骄傲，倒是博安安没有任何顾及，对黑市也充满了好奇，绕在巷子里仔细打量。
　　“那就等你带我们见识见识还有那些意外收获吧！”
　　三个人说笑着跟在宋雨尤后面左拐右拐，最终来到废旧工厂外，不同族群的人在工厂外面徘徊逗留，大多数上空都悬浮着贝塔球，贝塔球的样式也比最初的形态更加丰富饱满，形色各异的精灵在贝塔球的光幕中绕来绕去，生动而活泼。
　　这样的场面，让席缘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在现世，她从没想过会把自己的异想天开公布于众，现世繁琐的规则条框，那些教条只能一味将奇思妙想磨灭。现世里很多规则与彼世做比较要显得残酷得多。她脱离开司冰烟的掌心，几步上前，望着面前的盛况自豪而期待，这些漂浮在半空的精灵仿佛是由她亲手创造的生命，仿佛有了血肉血肉一般，心中的感慨无人能及。
　　“师父！你的创造，在中立区已经成为大热门啰！”“走吧！”
　　调整好激动的情绪后，席缘再次握起司冰烟的手掌，好奇地跟在宋雨尤身后，她问。
　　“雨尤，这里是在搞什么活动吗？”
　　女人朝她俏皮一笑，“师父，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把席缘一行人带到人群最前排，然后径直走向工厂中央的空地上。
　　周围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人群亚肩迭背，穿着不一，从外表上看根本无法看出任何差别，只能通过触感辨识。寒风透过破烂的玻璃灌进工厂内部，却显得无比寒冷。
　　席缘从背后把司冰烟环抱在胸前，握着她的双手给她取暖，司冰烟抿着嘴唇会心一笑，席缘的拥抱让她觉得无比安心惬意。
　　“安安！你要不要到这里来？”司冰烟问。
　　博安安连连摇头，虽然天气转凉，周围步步逼近簇拥的人群，让她穿的寒冬羽绒服的后背渐渐发汗。席缘把脑袋停放在司冰烟肩窝里，她轻轻地询问。
　　“冷吗？”
　　女人微微侧头，两个脸颊紧紧相贴，内心温暖极了，只要触碰到席缘的肌肤，就能让她焚烧。
　　“贝塔——球王争霸赛，马上开始了。各位小主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空地中央的位置，他朝半空抛出贝塔球，球体稳稳地悬浮在上空，从装置底部四面八方垂下光幕。下注人只要在光幕范围内操控手环，就能立马下注成功。
　　“今天的比赛比之前的机器人对决更加精彩！落败的参赛者以自己作为赌注为了中立区！”
　　“为了中立区！”
　　“为了中立区！”
　　工厂里，瞬间人声鼎沸，一遍一遍地呼喊口号，裁判伸出双臂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接着补充说。
　　“胜利的参赛者，可获得这些！”
　　仿生机器人裁判转身迅速掀开背后的红布，透明的箱子里塞满了能源球，且属上品。这满箱子的上品能源莫名让席缘充满了不安。“奉献自己是什么？…非法能源球又是来自哪里？”
　　站在对面人群中，一道蓝色缝隙一闪而过，从缝隙中出现的黑衣人瞬间消失在人群里。司冰烟诧异万分，扭过头用眼神跟博安安进行确认。
　　席缘依旧沉溺在自己的忧虑中，她很担心宋雨尤，忐忑不安全显露在面庞上。
　　司冰烟示意博安安一起过去对面一探究竟，她转身跟席缘说。
　　“我和安安出去方便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们。不许乱跑。”
　　席缘犹豫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等到司冰烟和博安安离开后，她示意宋雨尤靠她近一些。
　　“雨尤…”
　　“师父，你放心，你要相信我。”
　　“我觉得这场比赛还是不要参加了，现在我们不缺。”
　　“师父，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输。”
　　宋雨尤回答得毅然决然，让席缘无法再阻止，她站在原地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宋雨尤。
　　裁判贝塔球光幕迅速收起，巨幅倒计时悬浮在整个工厂上方，所有参赛者各就各位，全神贯注注视着手环，形色各异的贝塔球拥挤在赛道起点…
　　黑影透过人群，静静地窥探着四处探寻的两人，死寂的双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站在工厂高出的黑影俯览全场，工厂里的每个角落在他眼中都一览无余。
　　“好孩子，先别动，她们会来找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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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司冰烟三人一回到中立区，危险就时刻伴随，只是时机未到，所有威胁都按兵不动，因为彼世是三足鼎立状态，即使再不受待见，虎视眈眈的组派也不敢轻举妄动。前文离萝提到过，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一直注视着司冰烟和博安安，因此她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他人监控之下。之后的故事会步开始入正轨一一进行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