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使我拥有恋爱gl》花椰菜总动员

23、第二十三章

　　姜闻书不知道只是隔了一节夜自修没见面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李清欢的状态不太稳定，自她进来之后只是哭，什么话都不说。

　　连哭的声音和颤抖的幅度都小小的，看得姜闻书什么话都问不出口，只是轻轻拍她的头安抚她。

　　在这种沉默之中，姜闻书不可避免想到之前见过的那两瓶药，也想到李清欢可能是生病了，她不确定要不要问，也不知道问出来李清欢会不会更难过，她在内心不断挣扎，手则继续轻拍李清欢。

　　又过了不知多久，姜闻书听到第二节夜自修下课的铃声响了。

　　李清欢还在哭，姜闻书开始想说点什么打断她了，总这么哭也不行啊，会脱水的！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我整理一下，很快的。”李清欢突然小声开口说。

　　姜闻书：嗯？
　　她稍稍松开手朝李清欢看了一眼，确定真的是李清欢在说话，于是飞快同意：“好的，不过你门不可以反锁。”

　　“我不锁门，你把门带上就好了，不用落锁。”

　　姜闻书点点头，看了桌子上空空的杯子，接着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话刚出口她就想起自己的校卡还抵押在宿管老师那里，现在根本没卡可以去饮水机打水，只好再次开口：“你的卡在这里吗？”

　　李清欢把自己的校卡和水杯一起递过去。

　　装好水后姜闻书按照她说的走出去并且合上门，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下课回到宿舍了，这里是高二的宿舍区，但还是有不少人和姜闻书认识，来往之间不断打招呼。

　　一小会后，门被李清欢从里面打开，姜闻书再次进入李清欢的宿舍。

　　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擦眼泪的纸巾已经被收拾走了，水杯空了一半，原本上锁的行李箱现在打开着摆在地上。

　　姜闻书拉着李清欢绕过行李箱，将人按在椅子上坐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李清欢抬起头和姜闻书对视，片刻后又移开目光：“还行。”

　　书桌上的手机从刚刚就一直亮着，不断有消息发进来，现在李清欢状态开始回归，姜闻书也终于有时间看看那边的动静了。

　　李清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神似乎有些暗，半晌后她将手机解锁后递给姜闻书：“是我爸妈，你帮我和他们说我没事了，谢谢你。”

　　姜闻书接过来，琢磨着李清欢平时说话的语气和用词，将消息发出去。

　　很快消息轰炸就停了下来，对面隔不久后回了一句“没事就好，早点休息吧”，姜闻书打开另一个对话框，发现父亲那边也是差不多的回复。

　　姜闻书将手机放回原位，重新拍拍李清欢的头。

　　“我没事了。”李清欢继续说。

　　姜闻书点点头：“嗯，我知道。”

　　见她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李清欢又犹犹豫豫开口说：“我吃过药了。”

　　“嗯，我知道。”

　　李清欢再次抬起头和她对视，发现姜闻书也在看自己。

　　“谢谢你。”李清欢轻声说。

　　“你明天还可以自己去吗？要不要我和你一起，我还能和你一起到省外去，那边不算旅游发达的地方，现在应该还能买到票，到了我再回来就行，都不用一天的时间，我下午的课还能上。”

　　李清欢见她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道：“不用了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而且一路都有老师和我一起。”

　　姜闻书不知道怎么疏散自己心里的种种不放心。

　　“真的不用，我自己出去比赛很多次了，很安全的，从五中出发就有老师带着，一直到那边。”见姜闻书还是没开口，李清欢只得再强调一遍。

　　姜闻书一直陪李清欢直到十一点多，十一点多时她发现李清欢像是有些困了，说话也不如刚刚精神，她果断让李清欢上床休息，自己则等她收拾好床铺后再带着钥匙离开宿舍。

　　她还得去宿管老师那里换回自己的卡和证，好在宿管老师没有问很多话，很快就把东西还给她，还让她早点回宿舍睡觉。

　　回到宿舍的姜闻书根本没心思睡觉，她又翻出和家庭医生的对话框，删删改改后把今晚的情况发过去，不过这次医生没有很快回复。

　　姜闻书等不及，又跑到“家和万事兴”群里问：“爸妈，我明天早上能坐飞机到江城吗？下午我就回来，很快的。”

　　过不了多久：
　　【爸爸：？】
　　【妈妈：？】

　　【爸爸：你这一来一回的意义在哪里？】

　　【数学不上七十不改名：我去帮助我的朋友】
　　【爸爸：附中也不在江城啊】

　　姜闻书转学之前读的高中是一所科技大学附中。

　　【数学不上七十不改名：不是附中的同学，是新学校的，她心情不好，我去安慰她。】
　　【爸爸：……你的朋友知道你这个决定吗？】

　　姜爸爸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原本以为是姜闻书自己想出去玩，随便拉了个安慰朋友的借口，发完消息的同时还在内心吐槽姜闻书找借口的能力真的是越来越烂了。

　　姜闻书却是瞬间被这句话砸恹了，半晌没反应，直到姜爸爸都打算在群里发“想去就去吧，期末考试要记得去考”时，姜闻书终于回复了：

　　【数学不上七十不改名：我不去了[哭泣][哭泣]】

　　【妈妈：没事，等你考完试了想去哪都行，不是很快就要暑假了吗，你可以一整个暑假都出去玩。】
　　【爸爸：对，和朋友一起出去。】

　　【数学不上七十不改名：要的，我还要去看电影】

　　只要是考完试再出去玩，父母二人就都没有意见，甚至是十足的支持。

　　姜闻书简单欢快的人生里很少有像今天晚上这样大的事情，以至于她到十二点多时还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她听到许雯雯进入宿舍的开门关门声，接着是放低声音的洗漱，上床后还带着个小夜灯继续看书，也不知打算看到几点。

　　姜闻书不可避免地又想到李清欢，在五中的这一个月里，李清欢并没有表现出不分昼夜的勤奋刻苦，似乎她的一切都来得十分简单，姜闻书不这样认为，但她也没见过李清欢上额外的课程。

　　她以前所在的附中是省里一所很好的学校，父母把她塞进去后她跟不上学习强度，但在那里她也见识到学霸有多努力，额外的补习班额外的题，还有各种比赛考试，姜闻书突然发现她对李清欢的了解很少，连对方有没有去过各种补习班都不知道。

　　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急，等回来了再问吧，姜闻书翻了个身继续想，就算是直接去读大学了，那也得回来办种种手续吧。

　　隔了不知道多久，许雯雯的小夜灯早已经暗下，姜闻书也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姜闻书不确定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今天的李清欢还有没有心思买早餐，也不确定那个药有没有别的什么副作用，万一一觉睡到十二点可就太糟了，于是她这次直接跑到李清欢宿舍外面等人。

　　好在药的副作用并没有体现得太明显，效果看起来也不错，李清欢早上出门的精神状态比昨晚好多了。

　　“怎么在这里？”李清欢问。
　　姜闻书：“想早点见到你！”

　　李清欢被她这无厘头的话说得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你今天怎么没有带书背诵？”

　　姜闻书：“……我待会去教室背。”

　　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李清欢没有和她一起回教室，而是自己回到宿舍收拾，临近分别时姜闻书有点不放心，她没忘记昨天晚上自己提前回到宿舍之后见到的情形。

　　“我没事的，有事我就主动发信息给你。”李清欢看出她的担忧，开口说道。

　　姜闻书想起她昨天晚上连门都不愿意开的样子，这句话的可行度委实不高。

　　她刚说一番自己可以不去早读的话，李清欢先开口为强了：“赶紧回去复习，争取把该背的背了，期末好好加油。”

　　姜闻书剩下的话被堵住，没精打采地挥手后往教学楼方向走，边走边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有提前请假回到宿舍，想到这个就不得不想起愿意批假的江老头，姜闻书现在对他满腔都是感激之情，以至于在楼道碰见他时，声音嘹亮地喊了一句：“早上好，江老师！”

　　江成仁额角不受控一跳，转过头就想看她今天又整出什么新把戏，没料到姜闻书就真的只是打个招呼，打完招呼就拎着包子自顾自跑回教室。

　　早读的时间从没如此漫长过，姜闻书一边想着离开时李清欢的嘱咐，一边完全不受控制地盯着时间看，剩最后五分钟时，她伪装出要去洗手间的样子，溜出教室往校门口方向狂奔。

　　两三分钟后，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渐渐清晰，李清欢和学校一位数学老师一起朝大门口走来，八点左右的太阳还不算很烈，姜闻书撑着伞站在校道中央，原本是打算罩住李清欢的，但现在有第三个人，她开始犹豫自己该不该走过去。

　　李清欢给两人都做了介绍，姜闻书乖巧打招呼，老师也提出自己先上车，留下空间给两人。

　　只剩自己人的环境里姜闻书就自在多了，她的眼神在李清欢一个小行李箱和书包上转一圈之后问：“行李箱看着怎么这么小啊，你就这点东西？”

　　李清欢也随她看过去，之后点头：“行李箱里就几套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很多东西那边都有，重要的都放在书包里了。”

　　姜闻书没问重要的是指什么，她感觉自己的信应该能算“放进书包”的一部分。

　　连续几天想了好多要说的话，结果现在真正分别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姜闻书想了想说：“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好好学习。”
　　“成绩什么的尽力就好，身体最重要。”
　　“有不开心的就看我给你写的信，我写了好多封，看完了和我说我继续写。”
　　“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也和我说，没几个打的过我。”
　　“不过那边我过不去，所以你第一时间还是要和老师说。”

　　尽管两人都在伞下，但外面的阳光还是使李清欢微微眯起眼睛，她嘴角噙着笑意，听姜闻书一句接一句说。

　　“唉大概就这些吧，我总觉得还没说完，你怎么也不开口说话啊，”姜闻书见她从刚刚就安静到现在，不满地开口催她，“我们面对面说话时间就这几分钟了！”

　　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初印象太过深刻，在姜闻书这里李清欢真的很像没怎么出过门、在外面会被人欺负的小妹妹，虽然后来的种种迹象证实李清欢并不是这样子，但姜闻书还是放心不下，特别是知道李清欢可能生病之后，这种心思更难消散了。

　　李清欢嘴角带着笑：“你也要好好学习，期末好好考试，我很快就回来的。”

　　老师按下车窗对两人打趣道：“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啦，一个多月后又回来了。”

　　姜闻书伸手推推李清欢：“快去快去，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啊。”

　　“嗯，我走啦。”李清欢重新握住行李箱的拉杆。

　　姜闻书把伞塞到她手里，李清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把伞推回去：“我不用，我这两步路就到了，你走回去比较远。”

　　姜闻书拗不过她，撑着伞把人送到车前，关上车门后汽车缓缓开动，直到驶过路口，彻底离开姜闻书的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