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谢和先生的第十年》礼钺

18、chapter18

　　第二天起来后，谢凌云非要陪温志远去医院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温志远觉得俩人把一整天耗在医院不值当。以前谢凌云没什么人气的时候，他们出去玩不用顾忌太多，而自从他新剧播出，有了知名度后，他们几乎没有好好出去约过会，怕被偷拍，怕撞上粉丝。所以温志远的意思是想和他出去放松一天。

　　“那去看中医吧，中医那边人肯定不多，不会耽误太久。”谢凌云又想起苏邝发来的中医信息。
　　温志远见谢凌云一心要陪他去医院，也不想让他去拍戏还为自己的身体状况担忧，没再反对，带着他驱车前往苏邝发来的地址处。

　　一个小时的车程，位置接近市郊，到了地方，俩人停好车就看到了路边的指示牌，按照指示牌指引的方向，很容易就找到了巷子里的中医馆。

　　由于苏邝打过招呼，他们去前台核对了一下信息，护士就引着他们进入了候诊区。

　　候诊区里人不多，谢凌云拿着他们的就诊序号牌和温志远一起坐着等护士叫号，中间隔阂一拳的距离，各自望着对面白花花的墙壁，装普通哥们。

　　“你投出去的简历有回音吗？”

　　“还没有。”

　　“那要不要找苏邝想想办法，他们家不是也做地产吗？”

　　温志远不觉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我去了你不吃醋？”

　　谢凌云立即否认道：“我有那么不懂事嘛。”

　　温志远自然知道谢凌云的心思，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捏了一下又松开：“别胡思乱想。”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谢凌云疼得直吸气，抬起手臂揉了揉：“你就会欺负人。”

　　“这不算欺负，这是给你提醒。”

　　“提什么醒？”

　　走廊里的大爷拐去了卫生间，温志远见没别人了，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没事别瞎琢磨。”

　　谢凌云想到前几天俩人才闹过矛盾，也是因为他乱怀疑，自知理亏，闭上了嘴。

　　很快就轮到温志远了，谢凌云想跟着一起进去听听医生怎么说，门里面的护士拦住了他，示意家属在外面等候，他只得退了出来。

　　诊室的门被护士关上，谢凌云靠在门口墙壁上，百无聊赖，低头摸出手机翻看着，这时有个男人从厕所拐了出来，在他对面坐下，还叫了他一声：“小伙子，能帮我去接杯热水吗？”

　　谢凌云抬头看过去，男人衣着气质俱佳，看着五十岁上下的样子，既不像是体弱多病，又不像是半身不遂，有手有脚还找人帮忙倒水，这本身有点奇怪，但谢凌云没多想，他点了下头，将手机揣进裤兜，伸手接过男人递来的杯子。

　　外面的候诊区就有饮水机，谢凌云接好水，把保温杯拧紧，拿回来递给男人：“给你。”

　　“谢谢。”男人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谢凌云就算是再迟钝，也看出了不同寻常，忍不住问了一句：“你……”

　　男人打断了他，微微一笑：“我看过你的剧。”

　　原来是这样，不过中老年人会看自己的剧？谢凌云不太敢相信，不过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他没深究，冲对方点了下头，重新靠着墙壁看手机。

　　男人一直在打量他，起初谢凌云觉得很不自在，但人家要看，他也不好说什么。

　　等了十几分钟，温志远总算从诊室里出来了，他也不用再被对面的男人目光扫射。

　　“看完了？”谢凌云笑着收起手机，望着温志远。

　　“嗯。”温志远余光瞥见诊室门口坐着的男人，扫过去一记眼风。

　　两人目光交接，温志远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几分探究的意味，他收回视线，手很自然地搭在谢凌云的腰间，带着他转了个身，然后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在走廊的拐角处，温志远又朝那个男人坐的位置瞥了一眼，他看见对方的视线仍旧锁在他们身上。

　　温志远丢给对方一个警示意味的眼神，然后大步向付费窗口走去。

　　谢凌云似乎注意到了，挑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

　　从中医馆出来，两人在附近一家评分很高的馆子解决了午饭，然后开车回市里面。

　　到家已经两三点钟了，谢凌云一进门就撒娇，搂着温志远的腰：“我明天就走了。”

　　温志远懂他的意思，却没接话茬，推开他走去接了杯水：“到了剧组离老男人远一点。”

　　“又怎么了？”谢凌云一脑门问号。

　　温志远想到上午中医院那个男人看谢凌云的眼神，虽然过去小半天了，还是让他觉得不爽：“让你离远点就离远点，听不懂吗？”

　　谢凌云心想这是谁又惹他吃醋了，不过他挺享受温志远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的，又蹭过去挂在温志远身上：“真的不吗？”

　　温志远转过身看着他，有些无奈地说：“大白天的。”

　　“可是我明天就走了。”

　　温志远觉得既然他那么不知好歹，自己就不该考虑他明天坐飞机会不会不舒服的问题：“在哪儿？”

　　谢凌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看了眼一旁的沙发，眼神躲躲闪闪，有点害羞。

　　温志远看了眼客厅的窗帘，谢凌云会意，立即松开他跑去拉帘子。

　　温志远走去厨房拿了杯水，再出来客厅已经暗了，谢凌云已拉好所有窗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大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朝他走了过去。

　　屋子里光线暗，谢凌云靠在沙发上，微微仰着下巴看着他，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T恤，口罩和帽子进门的时候已经摘掉了，光影对比下，五官呈现出绝佳的立体感，温志远走近的时候，他抬手拉起T恤的下摆，露出腰间的一抹白，温志远抓住了他的手。

　　他却没有立即把人脱了，手探进T恤的下摆，一寸寸往上摩挲，终于让他按住某一处，轻轻捻着，垂着头，用鼻尖蹭着谢凌云的唇角，听着他紊乱的呼吸声。

　　碍事的T恤终于被甩在地板上，温志远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抬腿跪在沙发上，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皮带。

　　“工具还没拿。”意乱/情/迷，谢凌云都被人压得陷在沙发里面了，才想起来这件要紧的事情。
　　“试试不用工具。”温志远衔着他的嘴唇，含糊不清说。

　　谢凌云迟疑了一下，耳朵开始发烧。

　　结束后俩人都累得爬不起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在沙发够宽敞，两个大高个也勉强可以挤下。

　　睡到七八点钟，温志远先醒，在谢凌云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谢凌云咕哝一声，搂着他的腰，像是又睡着了。

　　温志远选了谢凌云爱吃的下单，然后掰开他的手，独自起身去浴室冲洗。

　　外卖送过来的时候，谢凌云也醒了，还坐在沙发上发呆，沙发和地板上一片狼藉，他身上也是乱七八糟的痕迹，不过温志远还算比较理智，痕迹都在衣服可以遮挡住的地方，他有一点小小的纳闷，起初是他缠着温志远要的，可是真的开始后，温志远又特别兴奋，跟以前做的时候都不太一样。

　　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谢凌摇了摇头，在温志远的催促中捡起衣服套上，走过去吃晚饭。

　　由于下午睡了一觉，晚上谢凌云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自然又是睡不醒，闹钟响了，他抓起枕头捂住耳朵，试图再多睡一会儿，最后是被温志远硬从床上拖起来的。

　　“再睡赶不上航班了。”

　　谢凌云终于睁开眼，很快又闭回去，皱着脸说：“浑身疼。”

　　“别怪我。”温志远笑睨着他，言下之意，是你要要的。

　　“王八蛋。”谢凌云骂骂咧咧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之后，温志远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谢凌云带出门的行李，出门吃了饭，送他去机场和苏樱汇合。

　　“这两天跟你说的都记住了？”温志远拿着咖啡走过来，递给他的同时，把他头上的帽檐扯正了一点。

　　谢凌云巴掌小脸，皮肤又白又细腻，穿一件简单的白T恤，本来就显小，帽檐歪着，腮帮子鼓着，让温志远想到那些关于他的‘奶’和‘幼’的形容词。

　　太招人了，别他妈装嫩了，机场人流熙攘，想到马上要天各一方，温志远心里有点烦。

　　虽然是贵宾区，但今天机场的流量好像格外大，谢凌云怕被拍，也不敢表现得跟温志远太亲密，接过咖啡，又靠回椅子里，微微垂着头，声音也不大：“你别再念了，都记住了。”他并不是为了装乖巧，是因为身体还有点不太舒服。

　　从温志远的角度，可以看到谢凌云低头时，后脖颈勾出的那条优美弧度，温志远瞥见玻璃幕墙外路过的人在朝这边看，又把谢凌云的帽子转了个圈，用帽檐挡住那截脖子。

　　谢凌云的帽子被他拉来扯去，不明所以，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没怎么。”温志远把另外一杯咖啡递给苏樱：“拜托你了。”

　　苏樱微笑说：“都是我分内的事。”

　　苏樱全程旁观了温志远跟谢凌云的帽子较劲，心里好笑，不过像温志远这种强势霸道的人，占有欲都会比较强，醋劲大也正常。

　　温志远在苏樱和谢凌云中间坐下，伸手握住谢凌云的手腕，拇指在他腕骨上轻轻揉搓着，他的手腕上还有一点痕迹，那是昨天做的时候攥着他的手时留下的。

　　“下周外公生日，你刚进组再回来太折腾，导演也不一定高兴，我过去替你陪老人家过生日。”

　　谢凌云抬头看了他一眼：“前面一周不拍，主要是在酒店读剧本和体验生活。”

　　温志远把手指插在他的指缝里，紧紧扣着：“那也不行，你以前都演古装戏，这次跨度有点大，还是好好把基础打一下，不然演出来四不像怎么办？”

　　谢凌云刚想反对，温志远手上用力，捏得他直吸气，他皱着脸说：“你干什么？”

　　“你别忘了，现在你是咱们家的收入来源，我投出去的简历都还没有回音呢。”

　　简历？温志远不在自己家公司上班了？苏樱微微有些讶异，不过也没多嘴，回头不用她问，谢凌云都会找她说。

　　“你说阿姨会不会觉得你出去找工作让她很没面子，从中阻挠啊？”

　　温志远太了解他妈的个性了，那是一个比他还心高气傲的人，就算是逼迫儿子，那也是和他比着谁能硬气到底，才不屑用这种手段：“不会。”

　　由于航班延误，苏樱又被俩人多塞了半小时的狗粮，这半个小时里，旁边俩人十分低调地借着座椅的遮挡，在手心里画小心心，写对方的名字，玩手指游戏，数一二三练反应速度，就像两个还在学校读书，未被社会鞭笞过的大男孩。

　　终于可以登机的时候，谢凌云很是依依不舍，温志远借着柱子的遮挡，倾身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亲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谢凌云吸了吸鼻子，拉着行李箱快步走了，他虽然喜欢跟温志远撒娇，但如果温志远特别主动，他又会害羞。

　　温志远看着谢凌云的身影消失在闸机口后，心里一阵酸闷，非常舍不得，走出候机大厅，他找了个可以吸烟的地方摸出了烟和打火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烦闷的时候他都想抽烟，谢凌云说过让他戒烟，他也知道抽烟不好，但是戒不掉，只能尽量少抽。

　　抽完一支烟，他走过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师傅摁下计费的打表器。

　　“诚园。”温志远坐在后排望着窗外，不远处正有一架飞机冲上云霄，不过谢凌云他们才刚进去，应该不是他们那一架航班。

　　跟孙君雅较劲归较劲，但那毕竟是他亲妈，生他养他不易，他还是放心不下，怕她万一想不开或者气病了，那样就非他所愿了，得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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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尽力了，这一章算甜了吧？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