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亚当的自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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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下从黑暗换到有光的地方，秦歌的眼睛被刺得几乎睁不开，下意识伸手遮住眼睛，只听到乔默十分紧张地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他被乔默握着的手一紧，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
秦歌闭了闭眼，这才适应了刺目的灯光，勉强睁开眼，只见乔默挡在自己身前，而两人面前，是一个模模糊糊地人影，背后似乎还背着什么东西。
他眯起眼睛看过去，随即一惊——那人后背上竟生着一双黑色的翅膀，他腰下长着的也不是人类的腿脚，而是一双弯曲劲瘦的兽腿！
秦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菩萨面容，配上这么两个东西也会显得怪异恐怖，更何况，那人的脸居然比翅膀和兽足看起来更加险恶——
他的眼珠竟然是血红色的！
那兽腿人身长翅膀的家伙抬起两只手，自觉地和乔默、秦歌拉开了距离，笑着开口：“别紧张，我是听到动静才过来查看的，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他的声音倒是温润清亮，吐字清晰，丝毫不像是这样的怪物能够发出来的。
秦歌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是谁？这是哪里？”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最开始醒来的那间病房，地上还扔着之前被乔默失手摔了的吉他。
“你们可以叫我亚当，”这个自称亚当的家伙回答，“我算是这里的管理员吧。”
“至于这里，”亚当伸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这里是一座囚牢，囚禁着三百年前四九城大战的战犯。”
他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乔默和秦歌一眼：“所以，我也想问，你们又是怎么闯进来的？”
秦歌从没听过什么四九城大战，更不知道这间病房怎么就变成了囚牢，转过头求助似的看了一眼乔默。
乔默皱起眉头，她对三百年前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更没听尼莫或是阿希礼提到过所谓的囚牢和战犯，只好问亚当：“这里只有你一个管理员？阿希礼去哪儿了？”
亚当眨了眨眼睛：“阿希礼？他还活着，又怎么可能在这里？”
秦歌被这话瘆出了鸡皮疙瘩：“开什么玩笑，我们也在这里，难道我们已经死了？”
亚当笑起来，像是听到了最莫名其妙的问题：“如果不是死了，又怎么会到这儿来？”
秦歌：“……”
亚当扬了扬眉毛：“你们居然还活着？那可真是稀奇。”
他的红眼睛微微闪动着，目光从秦歌身上溜到乔默，又从乔默身上溜回秦歌：“看样子，你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
乔默说不出话来，她想起了封印所在的异维空间，和阿希礼的那套“钥匙理论”——秦歌的体质特殊，只要找到正确的门，就能够成为联通两个世界的钥匙。
难不成，她和秦歌的倒霉遭遇都是阿希礼这几天搞实验搞出来的事情？他们现在就在异维空间里？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以为他们还要沿着科学的道路认真探索一下，结果就这么毫无准备地掉进了异维空间，空有秦歌这把钥匙在旁，却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乔默在心里无声吐槽，这还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乐观点想，没准转生咒也能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下个路口转角处呢。
乔默看了秦歌一眼，在对方目光里看出了疑惑和紧张，就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又对亚当说：“我们是误闯了这里，你既然是这里的管理员，知道怎么送我们出去吗？”
如果阿希礼的理论没错，那么所谓的联通两个世界的“门”也一定还在这里。
虽然毕肖普巫师和转生咒还没有头绪，更不知道该怎么让秦歌发挥钥匙的作用，但至少要先确保他们有一条能返回的路。
至于眼前这个奇形怪状自称管理员的家伙，不管他是不是个好东西，至少看起来像是个掌握重要信息的NPC。
不如提高些警惕，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复活毕肖普巫师的线索最后也会着落在他身上。
“当然可以，这些年来误入的怨灵小鬼不少，我们有专门的通道送它们离开。”
亚当的回答让乔默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只不过，活人来到这里的先例还从没有过，我也不确定你们是不是真的能出去。”
乔默点点头：“总好过无路可走，多谢你了。”
亚当伸手一引：“那就这边请吧。”
秦歌却拽住了乔默：“等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
“刚才我们再外面的时候，有一个半边身子是骷髅的怪物，那是什么东西？还有……”
秦歌看着亚当，那两颗深红色的瞳仁仿佛跳跃着的火焰，闪烁着恶毒的光芒，秦歌忍不住皱起眉：“你又是什么……品种？”
亚当目光里闪过一丝笑意：“哦，我忘了，你是人类，年纪应该小得很，我们这些怪物也早就不在地面上活动了。不过，你旁边这位没有跟你解释过吗？”
他看着秦歌茫然的神情，惊讶似的扬了扬眉毛，对乔默说：“原来你没有告诉他呀。”
秦歌咬了咬牙，觉得对方脸上的表情欠揍得很，忍不住十分手痒：“告诉我什么？”
亚当微笑着看向乔默：“我可以说吗？”
乔默皮笑肉不笑地冲亚当牵了牵嘴角，明显感觉到秦歌和她挨着的胳膊僵硬了一下。
她本来也不是特别清楚异族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结果被这家伙一说，倒好像是她故意瞒着秦歌一样，点头摇头都显得别有用心。
可真是多谢他了。
同时，乔默心里也生出一种隐隐的不安，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明显得如同摆在她鼻子前，但她却怎么也抓不到。
亚当转向秦歌：“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
“三百年多前，吸血鬼和巫师在四九城打了一场硬仗，巫师找了狼人助力，吸血鬼拉来了恶魔，两边难分上下，死伤无数，不仅没分出胜负，还招来了业火焚城，差点全军覆灭。”
在听到业火焚城的时候，秦歌的表情似乎微不可查的变了一下。
“后来，巫师献祭，业火里便诞生了我们混种人一族，”亚当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指了指自己额头的两个小犄角，“我们有恶魔的角和翅膀，上半身是吸血鬼，下半身是狼人。”
他说着手在空中虚抓一下，掌中凭空多出一根小臂长的木棍，他轻轻晃了晃木棍，划出一道血色光圈，不无得意地笑道：“还有巫师的法杖。”
“混种人的出现打破了两边僵持不下的局面，拉锯战也告一段落，再后来，吸血鬼和巫师讲和，我们混种人就被留在这里看守囚牢了。”
亚当的目光飘向远处，流露出怀念似的神情：“现在只剩我一个了。”
秦歌被忽然冒出来的妖魔鬼怪唬得一愣，好在之前见识了“地狱骷髅狼”和乔默的“超能力”，也算是有了点心理准备，勉强接受了这个故事。
但他对陈年旧事不感兴趣，更关心眼下的安全问题：“囚牢是什么意思？其他的混种人呢？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了？”
亚当脸上笑容不减：“刚才外面的那个狼人你们也看到了，四九城大战的时候，不少异族受到业火的污染，有的失去神智，有的身体发生变异，它们虽然早已死了，但业火的能量可以让他们的形体存在很久，我们管理员要做的，就是保证他们不离开这个地方。只不过，他们当中有的攻击力很强，这么几百年下来，双方各有消耗罢了。”
他伸手指了指脚下：“换句话说，这个地方名为囚牢，实则是存放这些‘会动的尸体’的停尸间，等到最后一具尸体灰飞烟灭，我的职责也就结束了。”
秦歌还想说什么，却被乔默悄悄拉住了，她问亚当：“那外面那只狼人，就是最后一具尸体吗？”
“当然不是，”亚当耸耸肩，“大部分‘老伙计’——我们以前都这么叫他们——都在各自的牢房里，只不过你们来的时候震坏了其中的一扇门，它就跑出来溜达了。”
“不过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亚当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现在的第一要务，是送你们离开这里。”
他说着打开房间门：“二位跟紧我，有我在，那些家伙不敢乱来。”
乔默点点头，拉着秦歌跟了上去，秦歌出门之前还顺手拎起了地上的吉他，背在了背后。
走廊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乔默指了指走廊两侧安着指纹锁的房门，跟亚当搭话：“亚当，这些牢房里都关了些什么？全是被业火污染的异族吗？”
“是啊，”亚当在前面带路，他对着地方熟悉之极，两只狼人的兽足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四族混战，各有死伤，受业火污染的更是不计其数，不过现在剩下的只有不到三成罢了。”
“那……巫师也有吗？”
“怎么？”亚当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乔默一眼，“你……是想找谁？”
乔默沉吟了一下，还是把那个名字说了出来：“贝拉德·思诺·毕肖普巫师，他在这里吗？”
“她呀，”亚当笑了起来，“你们如果是为了找她来的，那可找错地方了。”
“你知道他在哪儿？”
“……不知道，”亚当的脚步顿似乎加快了，“我只知道她不在这里。”
乔默刚要说话，不远处就响起一声咆哮，她脸色一变，停下了脚步。
亚当也听了下来，回头朝乔默笑了笑：“别怕，有我在，它不敢过来。”
“是吗？”乔默没动，“它为什么不敢过来？因为你是管理员？还是因为……你是混种人？”
亚当脸上的笑意一顿：“你什么意思？”
乔默把手背在身后，带着秦歌后退了一步，脸上却还是带着笑的：“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很好奇，这里既然有一条可以离开的通道，你放任那畜生不管，就不怕它逃出去？”
亚当又笑起来：“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进入通道需要管理员权限，它再怎么聪明也逃不出去的。”
“原来是这样，”乔默点了点头，“所以，它不是不敢来找你，而是不需要来找你，因为没有权限你根本就跑不出去……”
这一句话音未落，乔默背在身后的手臂就忽然一伸，她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把秦歌背在身后的吉他拿在了手里，兜头朝亚当砸了下去。
“当”的一声大响，伴随着嗡嗡的琴弦颤音，亚当匆忙之间抬起的胳膊和吉他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木制吉他登时被震成了碎块。
亚当脸上温和的表情骤然狰狞了起来，五指箕张，将吉他残块挥到了一边。
乔默却趁着亚当动手的瞬息，拉着秦歌全力向后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扭头朝着方才咆哮声响起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七章：亚当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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