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olver》柒江寒

3、Revolver（三）

　　太宰治离开的第三年，中原中也过的很是不错，大体上来讲。
　　樋口一叶的到来，分担了中原中也很大一部分的文职公务，让他终于有了些放松的机会，为此，尾崎红叶对樋口一叶可谓是照顾有加。
　　虽然才短短两年的时间，但是港口Mafia的公司经营的是风生水起。公司明面上经营的是物流贸易生意，而港口Mafia作为横滨港口绝对的主宰者，为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港口Mafia也不缺钱，所以很快便挤入了横滨的龙头企业之流。而由此产生的影响，除了极其让人满意的业绩收入之外，还有便是暴涨的面试人数。实在不忍心内藤和后勤部部长原野再把仅剩的那点头发薅秃，中原中也主动跟森鸥外提出设立了人事部，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有了人事部的加入，中原中也的工作重心重新转回了港口Mafia原本的生意上面。中原中也现在在港口Mafia内部的权力之大，就算不是只手遮天，也差不了多少。但他里清楚，森鸥外如此器重自己，是因为港口Mafia现在的发展之迅速让他没有时间再培养第二个心腹，现在对自己信任有多深，将来放弃的时候就有多果断。
　　不过中原中原自己到没把这件事当成多大的心理负担。他跟太宰治那个打算耗费毕生精力来寻求生命真谛的疯子不一样，对于中原中也来说，活着并不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更没必要去寻找什么原因和意义，硬要说的话，他活着可以为了很多事，比如港口Mafia的任务、公司的生意、自己珍爱的红酒、亲手宰了那只青花鱼，甚至小到明天要交给Boss过目的财务报表。所以中原中也总是搞不太懂太宰治的脑回路，每天有这么多的事要忙、要操心，这些本身都是生活的一部分，何必非要搞明白所谓的意义是什么呢？
　　不过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加入港口Mafia之前，是生活轨迹完全不同的人，中原中也只是在太宰治喝醉后偶然听他提起过一点过去的日子。大概就是因为了解过，所以在面对太宰治那种另类的人生观、以及坚持不懈地追求自杀这件事上，抱怨归抱怨，中原中也始终没有真正指责过对方。
　　说起太宰治，果然如中原中也所料，在他收到礼物的一周后，黑蜥蜴和搜查组同时送来了有关太宰治的消息。
　　“武装侦探社吗……”
　　“是的，而且搜查组前天还跟踪到，太宰治跟……异能特务科的种田科长见过一次面。”
　　中原中也端起茶杯的手就是一顿，随即便反应过来太宰治突然人间蒸发了两年的缘由。
　　“种田啊，哼，打的倒是好算盘。”
　　中原中也抿了一口茶，摆了摆手让藤原退下。确实，太宰治的履历太过于惊人，如果想要弃暗投明，从种田那边下手是最好的办法。而种田那边，虽然横滨现在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三刻构想，但是背地里，同样代表正义一方的异能特务科和武装侦探社之间的关系总归是要更好一点，更何况武装侦探社的社长，那位福泽殿下不仅出身名门，本身在政界和军警当中也都非常的有话语权，武装侦探社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前期已经筹备了很多年的时间，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更是有着港口Mafia都眼红的优势和特权。而异能特务科对于一切能够削弱港口Mafia势力的事情都非常热衷，更何况是在安置太宰治那种极端危险分子上。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宰治可不是会乖乖等着别人安排他的主，估计在叛逃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去处了，倒不如说，是那位种田科长被反将了一军。
　　不过，让中原中也比较关心的是搜查队第一次发现太宰治踪迹的地方，
　　“lupin酒吧吗……”
　　也算是意料之中？中原中也嗤笑一声，一时间也有点摸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何感受。这个曾经太宰治经常和他的两位好友碰面的酒吧，中原中也也去过几次，不过他那个时候刚加入港口Mafia不久，要学习的东西特别多，再加上lupin基本不供应红酒，中原中也就更没兴趣了。后来，知道了太宰治在那里遇到了很聊得来的朋友，一想到自己跟那条死青花鱼一见面必互掐，肯定会破坏气氛，中原中也也就非常体贴的没有去打扰那三人每次都颇为不易的聚会。
　　虽然和坂口安吾可以说是毫无交流，但对于织田作之助，中原中也还是很有印象的。但这个印象并非来自于太宰治——他极少会在自己面前提起他的那两位朋友，而是因为织田作之助，本来是要成为中原中也的部下的。森鸥外当时对于织田作之助的才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中原中也也听说了很多关于这位曾经的第一杀手的传闻，本来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终于等来了一个能够分担重任的大将，没想到对方直接拒绝了，并且表示自己以后绝不会杀人，转而去做了港口Mafia的基层小员工。为此，中原中也还遗憾了好一阵子。
　　抛开其他不谈，中原中也对于织田作之助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并且还对于这么好的人竟然摊上了太宰那个混蛋这件事表达了深深地惋惜。虽然旁敲侧击的有过一些了解，但在中原中也的印象里，他和织田作之助只有过一次对话，是在某年夏天的一个傍晚。那天中原中也休假，下楼出来吃饭，在小区附近的小公园里看到了带着好几个孩子的织田作之助，中原中也本来以为织田作之助不会认识他，至少，不会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是对方却主动跟他打了招呼，说是曾经在太宰治的手机里看过自己的照片。虽然具体内容记不得了，但当时自己确实和织田作之助聊了很久，最后自己还给那几个孩子买了棉花糖。
　　在那一天，中原中也也终于明白了太宰治如此看中织田作之助的原因，真的很难想像一个生长在暗世界的人会拥有着那样的性格，善良、温柔、正直，都是他们这些人所不配拥有的。深陷黑暗的人，的确很难不会被那种光芒所吸引。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死讯，中原中也也是真心感到遗憾。至于组织内那个流传最广的说法——太宰大人是因为织田作之助的死才叛逃的这件事，中原中也听到后也只是摇了摇头。他太了解太宰治了，虽说他一直寄希望于在织田作之助身上寻求到自己一直想要追寻的答案，但在那个男人心里，没有人的地位能够超过他自己，换句话来说，他的内心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动摇。与其说是因为好友织田作之助的的死，不如说是织田作之助的死这件事情，彻底击碎了太宰治心里已经开始动摇的天平，是他自己逼迫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在太宰治的心里，正义或是邪恶，本身意义并不大，在港口Mafia已经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离开也是顺其自然的事。作为太宰治的老师，森鸥外自然是极其了解太宰治的，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一定要把中原中也支走的原因也在此。
　　虽然听上去很无情，但事实就是这样。无论怎样流连于光明之下，太宰治那个男人，存在，即是黑暗本身。
　　不过话虽这么说，中原中也叹了一口气，向后靠在了椅子里面，一个人究竟会成为怎样的自己，总归都不是定数，就算是自欺欺人，骗着骗着也总会有成自然的那一天，那个家伙去了武装侦探社，真的会成为一个混的风生水起的“好人”也说不定。
　　不过这都已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中原中也伸了个懒腰，一边整理剩下来的文件，一边就想到了森鸥外在要求他和太宰治做搭档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钻石就要用钻石来打磨。”
　　那现在这算什么？打磨不成反而把彼此给嘣开了？中原中也想到这儿就有点想笑，摇了摇头，吩咐藤原把文件送回各部门，自己就下班回了家。
　　这两天虽然都是正常作息，但是安排都很紧，一天高强度的工作结束，中原中也觉得脑子都有点迷糊，也没胃口吃饭，直接把车开到了楼下。一开家门，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异样，总觉得家里哪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
　　中原中也家里当时是尾崎红叶装修的，所以添了不少精致的摆件和壁画，但是中原中也因为工作太忙，有的时候甚至一连几个月都是住办公室，回家也就是浴室、酒柜、卧室三点一线，再加上他本人洁癖，还有些强迫症，所以家里一直干净的过分，那些摆件更是碰都没有碰过。当然，是在某只青花鱼不会来捣乱的情况下。
　　中原中也把手里拎着的包小心地放在了鞋柜上，警惕的在客厅和厨房绕了一圈，没看到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就向卧室走了进去。正想着是不是因为今天事情比较多导致精神敏感，突然就看到自己的床头柜上，放着已经被自己丢到书房架子上的那个太宰治玩偶盒子，盒子还被打开了。从中原中也的视角看过去，只见一只太宰治正对着他龇牙咧嘴地笑。
　　“……”
　　中原中也整个人就是一抖，几步冲到了客厅，翻出工具箱跑到大门前，把门锁拆了下来。果然，虽然作案人员技术非常高超，但还是在锁芯的地方看到了轻微的撬动的痕迹。
　　“太！宰！治！”
　　中原中也一个失手，直接捏碎了手里的门把手。他仰起头，努力地深呼吸平复着怒火，一边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自己家，不能发作，不能发作。
　　“死青花鱼！到底想搞什么啊？”
　　中原中也黑着脸打电话叫人来换锁，一边又把家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但是除了床头的那个盒子之外，就只有客厅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有人坐过的痕迹。
　　“那个混蛋是来睡觉了吗？”
　　中原中也扯下了自己的领带扔到了地上，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猛地喝了一大口，这才算是冷静了下来。要是太宰治想的话，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来了再走，自己大概也发现不了，但现在这算怎么回事？挑衅吗？为了告诉自己他活的还不错？把这儿当旅馆呢？中也中也放下了酒杯，捏了捏眉心，他有种预感，太宰那个混蛋找到了一个完美的下家，自己的清净日子，怕是也要到头了。
　　果不其然，自打那天起，中原中也发现太宰治隔三差五就会往自己家跑，但是他时机抓的特别的好，每次都能准确地抓住中原中也不在家的时间。大概是经过第一次的试探过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太宰治的行为也越发放肆了起来，开始大摇大摆地蹭吃蹭喝，害的中原中也去超市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偏偏还抓不到他的人，尤其是家里的应急用的绷带，消耗迅速。中原中也在换了几次锁都无用之后，索性就自暴自弃地由他去了。要是太宰治真的没法从门进来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把主意打到他家的窗户上。
　　中原中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纵容太宰治，不因为别的，港口Mafia干部跟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交往过密本身就是一件不应当的事情。但是每当中原中也想要不干脆请一周的假在家里守株待兔的时候，却总会被自己心中各种各样的想法拦了下来。这段时间里，回到家，看到自己收拾好的屋子被弄乱、厨房屯的零食被挨个打开尝了个遍、家里的医药箱又被翻得乱七八糟，明明都是应该让自己发作百遍的情形，中原中也却总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自己可以肆意妄为的时候。
　　至少在这里，太宰治依旧是当年那个欠揍的青花鱼。这个认知，给中原中也几乎麻木了两年的心又一次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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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大人，这个……怎么办？”
　　“……扔了吧。”
　　港口Mafia一楼的大厅里，顶着众人明里暗里八卦的目光，中原中也头疼的看着藤原手里抱着的一大束玫瑰花，
　　“明天跟收发室交代清楚，不许再接了！”
　　说完，中原中也就快步走向了电梯。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站在里面的尾崎红叶。中原中也刚想打招呼，就听到尾崎红叶颇为调侃的语气，
　　“威尔斯送的？那家伙还没放弃呢？”
　　中原中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苦笑一声，进了电梯。
　　尾崎红叶所说的威尔斯，是欧洲一个异能组织的头目，也算是港口Mafia的合作者之一，目前是中原中也的追求者。
　　其实，对于被追求这件事，中原中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就算是抛开实力地位不谈，就单论中原干部这张连续多年蝉联港口Mafia美人榜榜首的脸，就已经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追求者了。从前太宰治还在的时候，那些追求者还没等到他面前，都已经快被太宰治给坑死了。现在中原中也自己拒绝人的方式也是非常的直接且伤人，遇到不知好歹的同性，动用一点武力也是常有的事，但还是第一次遇见像威尔斯这么执着的。
　　中原中也是去年在欧洲出差的时候认识的威尔斯。当时中原中也正好和威尔斯所在的组织谈生意，不过当时组织的首领还是威尔斯的父亲。据威尔斯自己说，他对中原中也是一见钟情，当时在欧洲的时候就对中原中也百般殷勤。不过中原中也在察觉到之后果断的拒绝了他，第二天就回了横滨。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翻篇了，谁成想一个月前，已经成为首领的威尔斯带着人又一次来跟港口Mafia谈生意。港口Mafia的外交这方面一直都是中原中也和A负责的，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甚至都没想起来威尔斯到底是谁。没想到这个大哥第一天在谈判桌上就公开表示要追求中原中也，往后的一个月更是天天就在港口Mafia大楼附近晃悠，隔三差五就来送花，明明两个组织本次的交易已经结束，却还是赖在横滨不走，把中原中也搞的是烦不胜烦，还不好直接上手。
　　中原中也现在无比庆幸森鸥外是一个从不插手部下感情生活的首领，但是不管归不管，光是他和尾崎红叶每天名为关心实则八卦的问候就把中原中也搞的头疼不已。尤其是红叶大姐一向对自己的感情生活非常关心，甚至还想让他答应试试看。
　　“真是要疯了。”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看着前方拥挤的车流，更觉得心累。因为家里现在多养了一只大耗子，冰箱空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会还得绕路去超市，明天是港口Mafia每季度部员考核的日子，自己还要去坐镇，最近南港附近有些不安分，明天还得交代芥川带人去看看……天天这么多事，威尔斯那个白痴还整天添乱！中原中也又想起了上次无意间听尾崎红叶提起，最近因为自己，港口Mafia的内部论坛变得无比的热闹，更是觉得人生无望。
　　从超市回家，刚开到小区门口，就被保安室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您是中原先生吧。”
　　“对，是我，怎么了？”
　　只见那个工作人员转身回屋，拿出了一小束花放在了中原中也的手上，
　　“这是下午的时候，一位先生说要交给您的。您的姓氏和车牌号都是那位先生提供的，非常抱歉打扰了您。”
　　“没……没事。”
　　中原中也看着手里和早上那一大束如出一辙的红玫瑰，强忍着直接把它扔出窗外的冲动，扯着嘴角跟工作人员点头致谢，就把车开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花只有三支的原因，中原中也最终还是没有直接丢掉，而是扔进了客厅的橱柜上，一个已经落了灰的花瓶里，反正它应该也活不长。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中原中也斜靠在沙发上想了想，明后两天自己实在是抽不出时间，那就大后天吧，必须把这事解决了，否则自己早晚得疯。
　　而让中原中也奇怪的是，两天后，他却联系不上威尔斯了。
　　最开始中原中也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说不定那个大哥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工作了也说不定呢。但是一天下来，中原中也给对方打了快十个电话，一个都没有通，短信也不回，这就多少有点奇怪了。不过中原中也也并没有收到下面有什么危险事件发生的报告，所以就没多想，反正他也乐得清闲。
　　晚上回家之后，中原中也把大衣挂在门口，就摸黑进了浴室，等到出来的时候才开了灯，这才发现，原本放在客厅花瓶里的三支花已经全部枯萎了，花瓣已经蜷缩成了一团，有几片都已经掉到了地板上。
　　“这东西这么不好养吗？这才三天怎么就死了。”
　　中原中也从没养过花，对于这种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所以很自然的就认为花就是这么一种三天就会死的脆弱生物，直接就丢到了垃圾桶里。明天因为公司那边的事中原中也还要去一趟东京，为了争取能当天往返，明天清早就要走，所以中原中也在处理完花的残骸之后，直接就回了卧室。
　　而第二天晚上，当中原中也回到港口Mafia之后，就听到了一系列让他吃惊的消息。
　　“走了？这么突然？”
　　中原中也听到藤原报告说威尔斯一行人几个小时前已经启程回欧洲去了，心中疑惑不已，自己离开横滨连一天都不到，怎么这边进度条快进了这么多？
　　“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威尔斯和他们组织的人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上面的施压，强制要求他们返回欧洲的。”
　　中原中也更疑惑了，藤原说得上面，指的不仅仅是异能特务科，更是它背后的国家领导层，那种势力，是根本不会轻易出手的。
　　“我们也是今天才了解到，威尔斯所在的组织这一个月来不知为何一直跟南港那边的一个小势力有冲突，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您知道的，南港那边最近一直不安静，那个小势力也牵扯其中。四天前，有人向异能特务科提供了情报，说南港那边有势力涉嫌透漏国家高级机密给外国间谍，并且附带了非常确凿的证据，而在前天，威尔斯带人跟那股小势力交火了，直接杀死了情报上面指出的的透露机密的几个嫌疑人。”
　　“所以说……”
　　“所以，这件事引起了异能特务科和军警那边的怀疑，再加上威尔斯他们在这边逗留的时间过长，早就已经引起了那边的主意，所以他们委托了武装侦探社来解决这件事。”
　　“武装侦探社？”
　　中原中也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不过一想也是，威尔斯毕竟是非法组织的头目，而且还并非是本国人，上面行动起来处处受限，也没办法干涉过多，但是还不能让威尔斯继续留在日本，所以让武装侦探社出面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依照威尔斯那帮人的性子，估计也不会轻易妥协。
　　“打起来了？”
　　“对，今天下午在南港背面的废弃工业林那里，不过应该并不严重。”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就摆了摆手让藤原退下，自己则一个人仔细的地回想着整件事。他倒不是担心生意的问题，合同都已经签过了，第一批货都已经进了港口Mafia的仓库，不怕会出岔子。而是这件事情本身，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南港那边有点小动乱这他很清楚，芥川龙之介当时带回来的情报也表示不过就是几个小势力在小打小闹，这样的小团体怎么会有机会能接触到国家机密呢？而他们又是怎么能和威尔斯一行人碰上的？怎么就偏偏赶在情报送到异能特务科的第二天，威尔斯他们就把嫌疑人给杀了呢？
　　不过这件事跟港口Mafia也没什么太大关系，生意还是照常做，森鸥外那边也没有因为这件事交代他些什么，自己还送走了一个大麻烦，总的来讲还算是一件好事。中原中也也就不再多想，专心的处理手头的工作。
　　虽然离开才不过一天，但是等着要请处理的事情一点也不少。中原中也回来的太晚，索性就没回家，直接就在办公室住了一宿，等到再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十点多了。中原中也在家一向不爱开灯，今天也像往常一样脱下大衣直奔浴室，却在路过客厅的时候用余光看到了一点不太寻常的地方，让他整个人不由得呆在了原地。
　　只见橱柜上原本已经空了的花瓶里，被插进了三支开的正好的蓝色妖姬，饱满的花瓣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这是中原中也除了玫瑰花之外唯一认识的花。原因是几年前和太宰治在一次游轮晚会上出任务,离开时那家伙顺手从门口的花篮上顺了这么一朵花，然后就着身高优势强行别在了自己的帽子上，理由是，
　　“这个跟小蛞蝓你眼睛的颜色很像哦，但像中也这种没情调的小矮子才不会知道这是什么花吧。”
　　对了，那天也是自己的生日来着。
　　中原中也走到了橱柜前，伸手轻轻摸了摸花瓣，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刚想去开灯，却发现自己脚边踢到了什么东西，抱起来一看，是家里的医药箱，还是开着的。
　　中原中也开了灯，把医药箱放到了茶几上，这才发现里面不只是绷带，酒精、纱布块、碘伏这些处理伤口用的东西也都被用掉了不少。中原中也继续翻看着，突然就想到了昨天藤原跟自己说过的，武装侦探社跟威尔斯一行人交过手，又联想到了这件事里的一系列巧合性，还有那三支花……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想法逐渐在脑中形成，整理医药箱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等到把医药箱放回了橱柜的最下面，中原中也找了块湿抹布，把花瓶拿了起来，小心地擦干净。
　　看着终于露出原本青瓷花纹的、价值不菲的花瓶，中原中也把抹布扔到了一边，又在橱柜前静默了良久，最后伸出手戳了戳瓶中的花，
　　“白痴吗他……”
　　语气很轻，却又藏着一丝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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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真的是哒宰来布局的话，肯定会是完美没有痕迹的，但在这里，你们就当他……急了吧，没错就是这样（事实上是因为作者的智商真的不够用了）。话说下一章就是最关键的第四年了，完结章了诶，有点小激动。
感谢各位的喜欢！希望能够多些评论来一起交流想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