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olver》柒江寒

2、Revolver（二）

　　太宰治离开的第二年，中原中也过的异常的热闹，方方面面来说。
　　去年经过港口Mafia全体员工+干部兢兢业业、不辞辛劳地努力了一年，终于把因为太宰治叛变而引发的动荡平息了。而这份辛苦能换来那张异能营业许可证，也是一笔非常值当的买卖。
　　异能营业许可证有什么用呢？简单的来说，有了这份证明，港口黑手党在明面上就成为了一家正规公司，是能够给实习生签署毕业实习证明的那种，正规公司。虽然这么一来港口Mafia每年还要按照国家要求缴税，但与从今往后异能特务科再也不能随意插手港口Mafia事务这一福利相比，那点小钱根本不值一提。
　　首领森鸥外对于公司注册成功这件事的热情之大就连最普通的基层干部都有所感受。森鸥外的计划是打算两边走，在逐步稳固暗世界势力的同时，开拓明面上公司的生意，说白了，就是打算在世人眼里给港口Mafia包装上一层完美的外壳。中原中也本人是对这个想法非常赞成的，道上的生意虽然直接而且暴利，但其中牵扯的势力和人情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发展成一场血拼，说是拿命换钱也不为过。而现在又能开辟另一条不必开火流血的敛财之道，大家当然是举双手支持。再者，中原中也的那些兴趣爱好，红酒、香烟、跑车、高定西装……哪个都是烧钱的主，谁也不会介意手里钞票更多一点。
　　“不过这样一来又得忙死了……”
　　中原中也想起了刚才森鸥外交给他的任务，让他跟财政部部长内藤一起负责公司初期运营事务和新人的招聘，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然，无论是什么方法，钱都不是好赚的。
　　“不过幸好是和内藤不是跟A那个家伙。”
　　说起财政部部长内藤，虽然并不是干部，但是作为港口Mafia钱袋子的头，在组织内权力还是非常大的。至于为什么没能当上干部，那是因为内藤这个人是一个实打实的战五渣，就算走在大街上人们也只是会认为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大叔而已。内藤与森鸥外是同届的同学，毕业于名校东京大学的金融系，在没进入港口Mafia工作之前，在商圈也是位风云人物。至于他们那位神通广大的首领大人是怎样的把这位高精尖人才拉入伙的，港口Mafia内部也一直是众说纷纭，但能确定的是——肯定是被森先生给忽悠了！
　　中原中也一向喜欢跟聪明、有能力而且不多事的人打交道，所以对内藤的印象一直不错，闲暇时间还经常跟他一起出去喝酒。跟他一起共事可比跟A那种没脑子的自大狂一起强得多了。
　　“中原大人，这些是内藤先生那边筛选出来的新人简历，这个是要交给Boss过目的财务报表，还有这个，是后勤部交上来的本季度的基础物资支出情况的统计。”
　　“好我知道了，先放这儿吧。你去跟内藤说，我这两天会把最后选出来的简历送过去，最后面试我就不去了，让他们那边自己看着办吧，但是要尽快，争取……下周五吧，下周五之前把人选定下来。”
　　中原中也把手里审批过的港口货物运输的报告递给了藤原，端起一旁的咖啡灌了一大口，抬手捏了捏眉心，
　　“黑市那边还是没动静？”
　　“是……搜查队那边目前也没发现太宰大……太宰治的行踪。我会督促他们的，绝对会……”
　　“不必紧张，告诉搜查队那边，黑市那边挂着通缉令就行，他们该干吗干吗，不用太在意这件事，平常留点心就是了。”
　　只要太宰治不想露面，就算是把全日本翻个底朝天也没有用，这一点，中原中也知道，森鸥外不可能不明白。通缉令虽然是挂出去了，但中原中也心里清楚，森鸥外估计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来对付太宰治，毕竟那家伙手里掌握的秘密实在是太多。
　　“真是给自己留足了保命的手段。”
　　中原中也嗤笑了一声，朝藤原挥挥手，
　　“你忙去吧，今天没什么事了，可以按点下班了。”
　　“是，我明白了，您也多注意休息。”
　　藤原走后，中原中也又整理了一下发上来的文件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拒绝了内藤喝酒的邀约，中原中也随便在总部食堂吃了顿饭，就开车回了家。港口Mafia早些年在横滨南部投资了一片房产，后来就作为了员工宿舍。中原中也虽然是个十足的生活享受派，但对于住所没什么太高要求，更何况这里环境条件还不错。
　　中原中也住在顶楼，顶层一共有两户，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或许是因为他曾经的对门——太宰治的凶名在港口Mafia内部太过于深入人心，一年多的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申请这间房子。
　　以前在家的时候，消停不了一会，那只青花鱼肯定会摸进来找麻烦，然后整晚就要忙着应付他，还得多做一个人的饭，根本也没时间去开发什么娱乐活动。现在突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了，就只能一边喝酒一边发呆。
　　中原中也打开了酒柜，就看到了被他放在了最上面的那瓶柏图斯。去年自己为了庆祝摆脱了太宰那跟混蛋，一狠心就把它从藏酒的仓库里拿了出来，只喝过那一次，后来就一直放在了家里的酒柜里。中原中也抱着柏图斯，拿着红酒杯，坐到了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软木塞拔出的瞬间，浓醇的酒香狠狠地刺激了中原中也的神经，他突然想起来，其实这瓶酒，当年也不是他拍下来的。
　　那时候，港口Mafia有一个和合作组织的谈判任务是由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负责的，地点定在了横滨的嘉德利拍卖行。中原中也还是在前期了解资料的时候，才得知谈判当晚，嘉德利会拍买一瓶珍藏的柏图斯。中原中也对红酒极其的痴迷，而日本的拍卖行鲜少会拍卖红酒，机会难得。中原中也本来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但没想到对方组织的老大的目标之一也是柏图斯。这次的合作对于港口Mafia来说非常重要，自然不能因为个人问题惹得对方不愉快从而影响的工作，所以中原中也只能忍痛割爱，为此谈判结束之后还消沉了一晚上。
　　但没想到，第二天太宰治就抱着那瓶柏图斯半夜轻车熟路的摸进了中原中也家里。中原中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去人家撬锁偷出来的，但是太宰那家伙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他凭借自己高超的谈判技巧去跟对方Boss交涉之后，人家主动买给他的，而且是以起拍的底价——当然，刷的是中原中也的卡。
　　“那这就是中也今年的生日礼物了，我很厉害吧！狗狗可要对主人感恩戴德哦。”
　　“滚吧！”
　　但是当天晚上中原中也还是心情很好的收留了太宰治，还附赠了一顿夜宵。
　　中原中也晃了晃红酒杯，将杯底最后一点液体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在了一边，整个人就躺倒在了地板上。这一年，随着各项工作已经恢复正轨，大家都已经逐渐习惯了太宰治已经离开这一件事，中原中也似乎也不例外，处理情报部的事务越来越得心应手，一个人出任务、一个人处理文书、一个人应付首领这些事也都愈发游刃有余起来，虽然，拒绝了尾崎红叶提出的要给他找一个新搭档的提议。
　　今年，港口Mafia新增加了很多新鲜血液，而这位过分年轻的干部中原中也也给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总觉得，中原大人身居高位依旧每天都如此拼命地工作，我们这些人还偷懒也太说不过去了。”
　　按理来讲，今年虽然是港口Mafia的公司正式营业的第一年，但论繁忙程度总不会强过去年，而且这种文职工作一向都是默认财政部和后勤部来做的。但中原中也每天依旧像不要命一样坚守在岗位上，一个人几乎包揽了港口Mafia近一半的任务。虽然干部如此鞠躬尽瘁给港口Mafia带来了相当积极地工作氛围，但是给外界留下一个过度压榨员工地印象也并不是森鸥外希望的。不过在他几次提出要给中原中也放假结果都被对方婉拒之后，森鸥外也就不再坚持了。
　　中原中也当然明白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拼，但他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不想让自己再有机会想起那张可恨的脸。
　　时间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就像在现在的港口Mafia，那些新人小孩大多数都根本没听说过太宰治到底是谁。中原中也原本也以为，自己忘掉一个如此讨厌的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事实却是，在这片土地，在横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几乎处处都留下过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痕迹。两人第一次一起出任务的南部港口、第一次被太宰坑钱的高级餐厅、平时两队一起聚餐最爱去的酒吧、曾经半夜被电话吵醒让他去回收那条作死青花韵的小诊所……明明都是些非常糟糕的经历，可是每当他再一次一个人走过那些地方的时候，却连太宰治当时那张欠揍的脸都记的如此的清晰。
　　你看，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中原中也的时间，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与太宰治有关。
　　所以中原中也选择了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他就是不想相信，那个家伙能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前半年，中原中也也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下班之后跟着同事和部下一起喝酒、聚餐、泡夜店，甚至还听了尾崎红叶的话去相亲。但每次中原中也都是最早离席的一个，跟相亲对象也只是气氛尴尬的吃了个饭，然后自己再跑到酒吧一个人喝上大半宿，迷迷糊糊地回家睡觉，第二天又是拼命工作的一天。尾崎红叶为此没少说他不解风情，年轻人怎么能一点夜生活没有呢？
　　说到夜生活，从前太宰那家伙倒是经常出去鬼混，然后带着满身的酒气大半夜的来撬他房门，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就赖着不走，脑子都不清醒了还一个劲的嚷嚷着说他屋里烟味太大。中原中也烟瘾很重，而太宰治一向最讨厌烟味，总是会想出各种办法阻止他抽烟。有一次凌晨摸进了中原中也家里，闻到烟味之后报复性的把家里的窗户都打开了，两个人在寒风中冻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床，中原中也还没怎样，太宰治倒是把自己冻成了高烧。结果这家伙还恶人先告状，一早就拿手机给森鸥外打电话请了假，让自己被迫照顾了他两天。
　　柏图斯的后劲很大，中原中也只喝了两杯，现在已经有些醉意了。他躺在地板上转了个身，拽过了沙发上的毯子盖在了身上。睡吧，赶紧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明天起来又是一大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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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在港口Mafia录取的新人当中，中原中也注意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小姑娘——樋口一叶。
　　虽然这个小姑娘只比他小了一岁吧。
　　之前本来是交代过了面试不会出席，但恰巧当天比较闲，中原中也就去了面试的办公室旁听。在当时翻看简历的时候，中原中也就对樋口一叶印象很深刻。就读于日本排名前几的名校的王牌专业，虽然学的是理科专业，但是取得过多次辩论大赛的最佳辩手，从小到大更是一路证书奖牌拿到手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也正是港口Mafia最稀缺的高学历人才。而且在面试过程中所展露出来的非凡的头脑和谈判能力都非常的令人满意
　　虽然说才18岁，年龄是小了点，不过港口Mafia招人一向都不太在意年龄，而且文职类工作线上处理也不是不可以，不在横滨本地上大学影响也不大。但是年龄小的同时又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这就有点不太好办了。港口Mafia的公司毕竟是第一年成立，无论是公司资历还是业绩都还是零，所以第一批来面试的，基本都是跟暗世界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或者对于港口Mafia很有了解的人。而樋口一叶，中原中也在拿到简历的时候就找人调查过，跟黑手党没有丝毫的关系，父母早亡也只是因为普通的交通事故，从小跟着爷爷长大，老人家也在一年前病逝了，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亲属关系，交往的人中，也没有能和黑手党挂钩的人，樋口一叶本人对港口Mafia的了解也非常的有限。
　　中原中也看着内藤纠结的神色，就明白对方肯定是和自己一样，起了爱才之心，樋口一叶的才能实在是港口Mafia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不过最终是否要录用她，还得再跟Boss商讨一下。而最让中原中也感到吃惊的，是内藤问出“为什么选择来港口Mafia工作？”的时候，对面那个一直保持完美仪态的小姑娘突然就变得激动不已，
　　“我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芥川先生！”
　　啥玩意？中原中也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因为芥川龙之介？樋口一叶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就安静了。沉默了许久，内藤才艰难地开口道，
　　“能……说说为什么吗？”
　　按照樋口一叶的描述，一个月前北港发生了一次比较大规模的交火，双方是两个不太大的组织，当时樋口一叶被困在仓库里差点被乱枪射死的时候，是芥川龙之介救了她，而她也被对方的身姿所吸引，在交火的组织口中听到了芥川龙之介的身份，怀着感恩的心情，决定来港口Mafia面试。
　　中原中也回忆了好一阵，才想起了这件不起眼的小事。当时应该是因为两个组织交火差点殃及港口Mafia放在北港的货物，恰好芥川龙之介在附近，中原中也就交代他过去解决一下。不过，对于樋口一叶说芥川龙之介救了她这件事，中原中也保持极大的怀疑，就他对芥川龙之介的了解，那小子估计连那里当时有个人都不会记得。
　　“你怎么看，那个叫樋口小姑娘？”
　　送走了最后一个面试者，内藤坐到了中原中也喝茶的小圆桌旁，
　　“是个好苗子，像这种既精通军工又能上谈判桌的人才可不多见，我的想法是先算编外，先跟着你锻炼一下，观察一段时间，确定没问题之后再转正。”
　　“跟我想的差不多，但最后还得看Boss的意思。那转正了你打算把她安排到哪？”
　　内藤起身给茶壶添了水，给中原中也续了杯茶。
　　“嗯……黑蜥蜴吧。”
　　“噗——我说，虽说人家小姑娘是为了芥川队长才来的，但你还真敢把她安排到黑蜥蜴？那可都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中原中也放下了茶杯，摸出一根烟点上，
　　“我刚才听到也被吓了一跳，但是黑蜥蜴的确就缺一个像她这样的有能力的脑力派，正好可以担任黑蜥蜴的文职。至于能不能服众，在港口Mafia工作，少不了要跟那种人打交道，她要是连这点事都搞不定，也没必要留了。”
　　“啧啧啧，中原大人对待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情啊。”
　　内藤一边喝茶一边就直咂嘴，中原中也听到他的调侃，也没搭理，跟着他一起选出了最后的录用名单，就回办公室打算把工作收个尾，然后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刚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尾崎红叶坐在办公室里等他。
　　“大姐？你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中原大人天天日理万机，我哪敢打扰。”
　　听出了尾崎红叶又在埋怨他一工作就不要命，中原中也也只是挠挠头，坐到了她对面，
　　“怎么了？突然过来，是刑讯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今早还跟Boss说呢，赌你肯定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中原中也有点茫然，伸手就去摸手机。还没等他把手机翻出来，尾崎红叶就把两个大袋子放在了茶几上。
　　“去年你的成年生日……没能给你庆祝，所以就只能今年补上了。生日快乐，中也。这个是我的，这个是Boss的。”
　　中原中也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听到尾崎红叶的话，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去年的今天，刚好是太宰治叛逃的一周之后。
　　“难为您还想着了，我是真的不太记得了。”
　　尾崎红叶看着中原中也笑嘻嘻的样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每年都这样。刑讯部那边这两天任务紧，我也没法陪你一起吃个饭，你早点回家休息吧，不许出去喝酒!你都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
　　“好好好，我把手头的事忙完了马上就回家，保证听话。”
　　送走了尾崎红叶之后，中原中也走回去拆开了茶几上的两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森鸥外送的是一套高定西装，和中原中也身上的是一个款式，甚至还附赠了一张写着肉麻祝词的贺卡，相当的正式。尾崎红叶送的是中原中也一直想要的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中原中也的个人档案在港口Mafia属于绝对的机密，所以知道他生日的除了首领森鸥外和尾崎红叶，就只有那条青花鱼，当然还有兰堂先生，毕竟那是赋予了他生日这个大日子的人。从前中原中也从来都不会刻意的去记自己的生日，因为在他生日那天，太宰那家伙在自己面前总会格外的作死。现在事情忙，又没人会提醒他，自然就记不太清了。
　　中原中也先是给森鸥外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就拎着两个大袋子回了家。因为提前叫了外卖去家里，所以中原中也直接就把车开到了楼下。刚一出电梯，中原中也就是一愣，倒不是自己家出了什么事，而是他发现对门原本是太宰治家的门把手上，挂了一个白色的纸袋。
　　中原中也第一反应是有人住进来了？但是给后勤部打了电话，得到的答案是并没有。他快步走到门前，仔细观察了一圈，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根本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中原中也小心地把袋子取了下来，里面只装了一个通体漆黑的盒子，但是走廊的灯光太暗，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中原中也把袋子放在手里颠了颠，又低头闻了闻，确定不是什么危险品之后，就带回了家。
　　进了家门之后，中原中也连衣服也没换，就这么坐在了客厅的地毯上，把纸袋放在了茶几上。盯着袋子看了好一会，这才把那个黑色盒子拿了出来。中原中也这才发现，那并不是黑色的盒子，而是一层黑色包装纸，而且还不是纯黑，上面有着非常漂亮的金色纹路，才客厅强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看这个形状，似乎是……玫瑰？
　　中原中也的呼吸一窒，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赶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直接撕开了外面的包装纸。里面是一个木制的小盒子，看上去像是音乐盒，中原中也拨开锁扣，整个盖子突然就弹了起来，
　　“啊——”
　　中原中也被吓得手一抖，盒子就掉到了桌子上，中原中也赶忙把它扶正，这才看见盒子里面弹出了一个……太宰治的小人偶。
　　“……耍我吗？”
　　就在中原中也想着要不然直接顺窗户把这东西扔出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小人下面的弹簧里夹着一张纸条。刚一打开，就看到了那无比熟悉、跟写字人形象一点都不符的，苍劲有力的字体，
　　“生日快乐。”
　　中原中也一向琢磨不透太宰治整天在想什么，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算什么？两年来连个影都找不到的人突然又冒了出来，就为了……祝他生日快乐？那家伙逃亡的时候是忘带脑子了？
　　不过太宰治既然愿意现身，想来是已经有了合适的去处，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从黑市和搜查队那边得到他的消息。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把手里的纸条按原样折好放了回去，又把盒子关好，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内藤吗？出来陪我吃烧烤。”
　　“啊？不是，叫你出来喝酒你都不来，这怎么突然又要吃烧烤了？”
　　“老子要吃炭烤青花鱼！”
　　“啊——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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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突然出现给中也过了生日的哒宰
我个人还是蛮喜欢樋口小姐姐的。
感谢各位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