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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是该绝望了(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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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不要食言。”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了。
程野后半句没有说,他不想为了一个不是很确定的承诺和眼下的顾斯泓起任何争执了,因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还有几分奢求的希望,可他真的抱过太多希望了,次次都是以密密麻麻的疼痛收尾,偏偏那人还分毫无恙。
顾斯泓展颜,将程野拥入怀中,像只野兽一样疯狂汲取猎物身上的清香,顺便将野男人的臭味驱逐出他的领地。
只要程野还没有离开他,他就是赢的人。
说实在点他这个人永远自信,他不相信大冬天为他跑三公里买生煎包每天为他手洗衣物不管多晚多困只要看到他就会笑的人有一天会不爱他。
这根本不可能,除非地球爆炸,程野才会对他冷暴力分手。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这段感情没有加持任何法律保障的原因,因为程野对他那快溢出来的爱意就是保障。
除了他顾斯泓厌弃程野之外,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即使聪明如顾斯泓,但他还是忘了,死亡也可以。
程野数着他为数不多时日,想抓住他和顾斯泓最后时光的尾巴,可后来他没想到,为了爱情奔波一生的他会一个人孤独的离去。
“好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煮夜宵?”程野挣脱开顾斯泓的禁锢,一如既往温柔的捧着他的脸。
“海鲜炒饭。”顾斯泓的眼眸中倒映着程野的笑。
顾家。
“夫人,宁家的养女来了。”
顾母慵懒的掀了掀眼皮,仔细端详着自己前不久刚做的美甲,略显淡漠的声音响起,“宁粒?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也敢来找我?”
不屑中带着讽刺。
在门外候着的宁粒脸色白了白。
上层社会谁人不知一个老总的养女等于他的小情人,宁氏集团也是如此。
宁家属于典型的豪门联姻,宁家的太太生性懦弱,宁先生在外也有几个宠爱有加的,只不过最喜欢的一个女大学生收为了养女。
听上去荒唐可笑,但实际上只不过是这些有钱人的奇怪癖好罢了。
作为顾家的当家主母,对于这种扒人床的小妖精自然是三分嘲讽四分不屑,甚至怕她进来脏了自家的地毯。
“顾家,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来的,杰西卡,送客。”
“伯母,等一下。”宁粒推开顾家大门,姿态优雅的朝着顾母走了过去。
“宁家的家教何时如此不堪了?擅自闯进别人家,还如此厚颜无耻。”顾母毕竟当了富太太那么多年,面对这种挑衅也是数不胜数了,宁粒这种级别的还差得远。
“伯母见谅,实在是事关斯泓哥哥,我真的要和伯母说。”宁粒见顾母摆出架子来,语气柔和,换了种楚楚的姿态。
顾母身形一顿,“斯泓?”她看着宁粒神色不似有假,眼神示意她坐下来说话。
“据我所知,伯母一直想要一个斯泓哥哥的孩子,偏偏……”
提到此处,顾母神色明显烦躁,“别提了,偏偏和个男的搞在一起,我都已经把底线让到最大,让他做试管,还是不同意。”
宁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神态优雅得体。
“伯母,我怀孕了。”
顾母猛的看向她,目光带着怀疑,吸了口凉气,“你是说……?”
宁粒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一样,带着三分歉意,“也怪我不小心,两个月前在饭局上和斯泓哥哥喝了点酒……”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
“伯母是聪明人。”
宁粒微微一笑,站起身虚扶着腰身,说了句客套话,“时间不早了,改日再来拜会伯母。”
顾母死死盯着宁粒的肚子,待那位优雅的人儿离开后,顾母深吸一口气,抓起一个高定茶杯就往地上摔。
“晦气!”
那宁粒是什么东西,也敢爬她儿子的床?顾斯泓那个不孝子,什么东西也敢往床上带,也不怕染了什么病,还搞大了人家肚子。
说出去她都嫌丢人!
平复了心情,顾母转念一想,也许,对某个人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打击,或许从此以后,眼前也能少个乌烟瘴气的人。
宁粒坐在专车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她深知顾母对程野的厌恶程度,她也知道顾母怎么想的,即使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不是顾斯泓的那又怎样,只要能利用自己将程野赶出去就好了,可她宁粒可不是凭白受别人利用的人,顾太太,她势在必得。
“程先生,这边建议您长期住院观察。”医生扶了扶眼睛,严肃的说。
“医生,我这病完全痊愈的几率有多大?”程野挤出个笑容。
“痊愈的几率还是有的,毕竟……”
“您就实话告诉我。”
“本市还没有痊愈的案例,但也不敢保证您是不是第一个,所以您还是不要有太消极的想法,我们……”
“我知道了医生。”
“住院这个事情我再考虑考虑。”
程野吐出一口气,望着医院门口的天空,明明从前看的时候觉得很暖很暖,今天却感觉,好刺眼啊……
有时候觉得活着好难,他这一辈子好像都在要着什么东西,可总是得不到,比如想要的生活,想爱的人,现在甚至是想活下去的机会都求不到。
他自诩看得开,有些不如意过去就好,可又好像他一直都在不如意,无论从前或是现在,就连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都觉得不是他自己应得的,而是通过见不得光手段抢来的。
有时候他甚至有着一种极为自卑的想法,顾斯泓其实根本不爱他,只不过看他可怜,生活方面又是个高手,所以才和他在一起的……
可他有时候却坚定不移的认为。
顾斯泓爱他。
只不过没有像他爱顾斯泓那样爱罢了。
可他多希望在他死后那两三年,顾斯泓要时时刻刻都想着他,要不能忘了他,要为他的死痛哭流涕悔恨当初,要把他当做顾斯泓心上说不得碰不得的逆鳞。
他多希望啊,让自己在他心里留个两三年就行,一辈子太长,他才不要顾斯泓那么痛苦。
可十年又不短,自己都备受顾斯泓煎熬十年了,让他疼个两三年不算什么吧。
可十年又不短,自己都备受顾斯泓煎熬十年了,让他疼个两三年不算什么吧。
“呦,这位哥哥,好巧啊。”
是景温,那个宋渲给介绍的小孩。
因为上次和他“亲密接触”,程野还感觉有点尴尬,礼貌的笑了笑,“好巧。”
景温察觉到程野不自然的语气,有心调戏,走进他在耳边缓缓说。
“哥哥是在回味那个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