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66、感情

　　韦斯莱夫人尖叫了一声：“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噢，罗恩，真是太棒了！级长！家里的每个人都是级长！”
　　“弗雷德和我算什么？隔壁邻居吗？”乔治愤愤不平地说。
　　莫丽把他推到一边，张开双臂抱住了罗恩：“你爸爸听说了该有多高兴啊！罗恩，我太为你骄傲了，多么令人高兴的消息，你以后可能会像比尔和珀西一样当上男生学生会主席呢，这是第一步！我真是太激动了，噢，罗尼……”
　　她紧紧搂住罗恩，在他脸上左一下右一下地亲着，弗雷德和乔治在后面捂着胸口发出了响亮的干呕声。
　　过了好一会，韦斯莱夫人才放开了他，气喘吁吁地说：“那么，想要什么呢？我们给了珀西一只猫头鹰，可是当然啦，你已经有一只了。”
　　“你——你说什么？”罗恩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必须因此得到奖励！”韦斯莱夫人慈爱地说，“一套漂亮的新礼服长袍怎么样？”
　　“我们已经给他买了一套了。”弗雷德没好气地说，看表情他从心底里懊悔他的这份慷慨。
　　“或者一只新坩埚，查理的那只旧坩埚已经生满了锈，或者一只新老鼠，你以前一直那么喜欢斑斑——”
　　“妈妈，”罗恩满怀希望地说，“我能得到一把新扫帚吗？”
　　韦斯莱夫人的脸微微沉了沉，飞天扫帚是很贵的。
　　“不要特别好的！”罗恩赶紧说道，“只要——只要一把新的，换换口味……”
　　韦斯莱夫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笑了。
　　“当然可以……好了，我怎么也得走了，还要买一把扫帚呢。我们待会儿再见……小罗尼，级长！你们别忘了收拾箱子……级长……噢，我真是太高兴了！”
　　她又在罗恩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很响地抽了抽鼻子，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房间。

　　双子立马交换了一下目光，弗雷德眼睛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艾莉一看就笑了起来，知道这两个人又要发坏了。
　　果然，弗雷德装出一种诚惶诚恐的声音问：“我们不亲你，你不介意吧，罗恩？”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行屈膝礼。”乔治说。
　　“噢，闭嘴！”罗恩气呼呼地说，他又炸毛了。
　　“不然就怎么样？”弗雷德说，脸上露出一副坏笑，“要给我们关禁闭吗？”
　　“我倒想看看他敢不敢呢。”乔治笑着说。
　　“如果你们不小心点儿，他就能！”赫敏气愤地说。
　　“乔治，我们以后可得多加小心了，”弗雷德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有这两个人盯着我们……”
　　“是啊，我们违法乱纪的日子眼看就要结束了。”乔治摇了摇头。
　　“啪！”的一声，他们两个幻影移行了，片刻之后，楼上的房间响起了双子哈哈大笑的声音。
　　艾莉也笑得浑身发抖，赫敏不满地推了她一下，“连你也这样！”她转头跟罗恩说，“——别理这些人，他们只是在嫉妒。”
　　“不是每个人都想当级长的，赫敏。”艾莉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艾莉没有当选过级长，她虽然不像双子那样以打破规矩为荣，但是在心里对循规蹈矩之类的事情非常不以为然，有必要的情况下违反多少校规都毫无心理障碍，因此对级长这件苦差事可是避之不及——估计教授们也能看透她这一点。
　　“嗯……”罗恩怀疑地说：“弗雷德也总是说，只有傻瓜才会当级长……不过，”他的语气又高兴起来，“他们从来没得到过新扫帚！妈妈肯定买不起光轮……但现在有新的横扫要上市了，那肯定很棒……对啊，我要去告诉她，我要横扫，这样她就知道了——”
　　赫敏也说：“我想我要去给爸爸妈妈写一封信——告诉他们这件事……哈利，我能借一下海德薇吗？”
　　“当然！”哈利热情地说，他的语调很高，“拿去吧！”
　　现在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艾莉坐到哈利堆满衣服的床边，问他：“你还好吗，哈利？”
　　哈利正弯着腰在箱子里找着什么，“什么——？我很好啊，你知道……”
　　他直起腰来，一看到艾莉笑眯眯的眼神就说不下去了。
　　艾莉拍了拍自己旁边，示意哈利坐过来，然后跟他说：“级长确实是非常优秀的人才能选上，不过只适合那种遵守规矩的学生，比如说呢，我就不行。”
　　“是啊，”哈利说，他的声音还是不太自然，“我想邓布利多可能觉得罗恩身上有什么我没有的东西吧——”
　　“你要跟我说这些客套话吗？”艾莉逗他，“我还以为我们两个算是那种说真心话的朋友呢，记不记得上学期在医务室？”
　　“……”哈利犹豫了半天才特别小声地说，“我觉得自己很……竟然因为这件事生罗恩的气，难道我是那种觉得自己比所有人都强的人——”
　　艾莉有趣地笑了起来，亲昵地把他的头发揉乱了，“哈利……即使圣人也会有邪恶的想法，每个人都是在两种相反的力量当中挣扎，因为我们既非天使也非野兽，能够认识到自己的卑劣本身就是一种美德。”

　　第二天早上，整个房子里一片混乱。艾莉第一次有幸看到韦斯莱家的这群孩子开学日的场面，房子里充满了韦斯莱夫人的大喊大叫，时不时会有诸如“妈妈，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级长徽章？”“弗雷德！乔治！把罗恩的级长徽章还给他！”之类的对话。
　　她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在门厅里等着其他人，时不时帮忙把布莱克夫人的画像拉上，不让她声嘶力竭的吼叫再增添更多的热闹。
　　金妮吃力地拎着一个旧皮箱往下走，艾莉刚想站起来接应她，就听到她身后传来了“嗖嗖——”的风声，一个大箱子冲着金妮的背后飞了过来——
　　艾莉马上抽出魔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施了漂浮咒的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把金妮撞得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艾莉赶紧对金妮施了一个软垫咒，她身上闪耀着咒语的金光，然后轻飘飘地落了地。
　　她把金妮扶起来，小心地摸了摸她的头,韦斯莱夫人咚咚咚地跑下来，慌张地把她搂进怀里，“没事吧？没受伤吧，金妮？我看看——噢，可怜的宝贝——”
　　“对不起——”弗雷德和乔治从楼梯拐角处露出头来，喊道，“只是想节省一点时间——”
　　韦斯莱夫人又冲着他们两个发了一顿脾气，然后穆迪坚持要等到凤凰社的警卫都到了才能离开，但是他们又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最后大家只好吵吵嚷嚷抱怨连天地匆匆出发，穆迪和西里斯帮忙搬运所有人的行李。

　　艾莉带着金妮直接幻影移行到站台上的时候，穆迪正好推着堆满行李的手推车穿过了拱门，其他人走上去帮忙把箱子一件件地搬下来。
　　艾莉试了好几次都搬不动一个黑色的皮箱，弗雷德走上前把她推开，“我来吧——”他轻轻松松地把那个箱子搬起来放到地上，“这是你的？”
　　艾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下面那个绿色的是我的……”
　　“知道了，”弗雷德随便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它们被汗打湿成一缕一缕的，被抓得翘了起来，帮忙把下面的绿色行李箱搬了下来，“这样就行了。”
　　“噢，谢谢。”艾莉有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装作忙着把拉杆费力地拽出来的样子。
　　“不客气。”弗雷德走开了。

　　“艾莉——”
　　安德莉亚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把艾莉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亲爱的！”她热情地说，“暑假怎么样？”
　　艾莉拍了拍她的背，自嘲道：“不能更愉快了……”
　　“噢，宝贝……”安德莉亚抚摸着好友的头发，关心地说，“对了，你怎么不给我回信？”
　　“我住的地方……不太方便用猫头鹰发信，”艾莉推开安德莉亚，“快到时间了，我们去车里说吧，麻烦你等我一下，甜心。”
　　艾莉跟韦斯莱夫人拥抱，又感谢了来送他们的凤凰社成员，其他人还在各自告别，她跟安德莉亚一起登上了火车。

　　“告诉我吧，”他们刚走进包厢，安德莉亚没等艾莉坐下就说，“你跟弗雷德到底怎么了。”
　　艾莉叹了口气，跟她讲了第一天去格里莫广场12号的事情，“我不太明白，”安德莉亚听完之后疑惑地说，“这就是你们分手的原因？听起来不算什么——真正的理由。”
　　“额……”艾莉张了张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接，她自己都没怎么想明白呢，只好说，“比如说吧——”
　　“嗯哼。”安德莉亚一副专心的表情。
　　“弗雷德……是那种我梦想的男孩，所有问题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所有荒唐透顶对他来说都是可爱的冒险，我们在一起——感觉真的很好，只是……”
　　她忧郁地说，“有一个秘密，我觉得可以告诉别人，但是却怎么也无法鼓起勇气告诉他——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能继续交往下去了，很明显这段感情当中没有足够的信任，就只是——你知道，好玩。”
　　出乎她意料的是，听完这话的安德莉亚好像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东西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艾莉伸手到对面打了她一下，不满地说，“莉亚！你笑什么，我正在难过呢！”
　　“你真是太可爱了，”她边笑边说，“我真的没想到……聪明的艾莉克萨，在感情问题上居然是个小傻瓜。”
　　“……什么意思？”艾莉被好友笑得全身不自在。
　　安德莉亚坐到艾莉旁边，搂住她的肩膀，“亲爱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真的吗？”艾莉有点儿茫然。
　　“当然了，”安德莉亚又开始笑，“没有人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出狼狈、恐惧或者是脆弱来，我们都像求偶的动物一样，一心想让他看到完美的自己。”
　　艾莉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怨念地说：“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永远不能依靠所爱之人了吗？”
　　安德莉亚用手指理着她的头发，“那你应该问问自己了，亲爱的，是你们的感情出了问题，还是你吝啬到不愿意付出信任呢？”
　　艾莉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可是……如果我不能付出信任，这不就代表我们的感情是有问题的吗？”
　　安德莉亚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艾莉用眼神示意她别卖关子。
　　“你太拉文克劳了，甜心，”安德莉亚戳了戳她的脑门，“为什么用这里思考爱情？你是什么麻瓜的机器人吗？”
　　她纤长的食指一路滑到了她的左边胸口，“你应该用这里来感受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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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艾莉的话化用我最喜欢的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的《海浪》：
我需要这样一个人，他的头脑面对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对他来说，荒唐透顶也是卓越的，一根鞋带也是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