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67、告示

　　艾莉一走进礼堂就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因为在教授长桌上，邓布利多的旁边正坐着一个矮墩墩地女人。
　　她留着一头卷曲的灰褐色短发，上面还带着一个非常难看的粉红色大蝴蝶结，露出桌面的上半身穿着一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长着一张宽大的、皮肉松弛的脸，眼睛微微向外凸起，一张大嘴向下耷拉着，那副模样很难不让人想起一个蹲着的癞□□。
　　“那是谁？”安德莉亚一边在拉文克劳的长桌边坐下，一边也好奇地看着她，“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看她身上那件毛衣——”旁边一个四年级的女生说，“我敢说我的老处女姑妈有件一模一样的。”
　　“老处女姑妈！”泰勒恍然大悟地说，“我就说怎么觉得她这么眼熟呢。”
　　艾莉和长桌上的人一起笑了起来，麦格教授带着新生们通过了橡木的双开门，让他们排成一列面对着礼堂里的四张长桌，分院帽张开了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开始听它唱歌：
　　“……知道危险，读懂征兆，历史的教训给我们以警告，我们的霍格沃茨正面临着危险，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我已对你们直言相告，我已为你们拉响警报——现在让我们开始分院。”
　　帽子唱完了歌，又变得一动不动了，大家开始鼓掌，很多人都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目光。
　　“有点不正常，是吧？”安德莉亚悄悄地说，“我不知道分院帽还会……提出警告。”
　　艾莉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就看到拿着新生名单站在最前面的麦格教授正严厉地扫视着礼堂里窃窃私语的学生，她只好闭上了嘴，对着好友耸耸肩。
　　一直到甜点上来，艾莉才跟安德莉亚说：“连分院帽都变得奇怪了，看来今年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年。”
　　“哪一年都得出点意外事件，”安德莉亚说，“我都已经习惯了——说起这个，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艾莉点点头，“什么事？”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知道我父母的情况……所以我考虑从家里搬出来，今年再多考几个N·E·W·T的证书——你知道，对找工作有点帮助——所以，你能不能帮个忙，甜心？”
　　“你是认真的吗？”艾莉高兴地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噢，天哪，太棒了！我很荣幸——”
　　“你太好了，亲爱的。”安德莉亚在艾莉脸上亲了一下。
　　“我想我们应该更有针对性地去制定一个补习计划……”艾莉立马兴高采烈地开始盘算，没有什么比看到安德莉亚终于开始对自己的人生有计划更让她振奋的了。
　　“不着急，”安德莉亚把她掐算的手按下去，端过一小盘水果放到好友面前，“吃你的甜点吧，亲爱的。”

　　等到她吃完盘子里最后一个草莓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大家都停止了交谈，把脸转过去听惯例的开学讲话，但是他的一句话才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下了，原来是旁边的乌姆里奇教授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作出一副要讲点什么的样子。
　　邓布利多只在一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就机敏地坐了下去，作出一副专注的表情，好像他迫不及待地想听她说话似的。
　　“她真是够粗鲁的。”安德莉亚惊讶地说。
　　“谢谢你，校长，”乌姆里奇娇滴滴地说，她的声音又高又尖，语气像小姑娘，“我必须说，能回到霍格沃茨太好了！能看到这些愉快的小脸蛋朝上望着我，真是太好了！”
　　下面的学生忍不住互相地看了看，想弄清楚哪个傻瓜的小脸蛋会露出愉快的表情。
　　“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认识你们大家，我相信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艾莉嗤笑了一声。
　　她又清了清嗓子，好像演讲似的，干巴巴地说：““魔法部一向认为，教育年轻巫师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事情。你们与生俱来的一些宝贵天赋，如果不在认真细致的指导下得到培养和锻炼，可能会毫无结果。魔法世界独有的古老的技艺，必须代代相传，不然就会消失殆尽。我们的祖先积累下的珍贵的魔法知识宝库，必须由那些有幸从事高贵的教育职业的人对它们加以保护、补充和完善。”
　　“霍格沃茨的历届校长，在肩负管理这所历史名校的重任时都有所创新，这是完全应该的，因为如果没有进步，就会停滞，就会衰败。然而同时，为进步而进步的做法是绝不应当受到鼓励的，我们的传统经过千锤百炼，往往是不需要拙劣的修正的。要达到一种平衡，在旧与新之间，在恒久与变化之间，在传统与创新之间……”
　　“所以，我听说你要参加药剂师考试啦？”泰勒探头过来，跟艾莉说。
　　艾莉点了点头，“明年四月份。”
　　“真不错，”泰勒热心地说，“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在巫师界找工作，你知道，我爸爸开了一家——”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在麻瓜界工作和在巫师界工作对于麻瓜出身巫师的利与弊，艾莉抽空扫视了一圈礼堂：不像邓布利多讲话的时候鸦雀无声的状态，大多数人都在咯咯笑着聊自己的天，鹰院桌子上甚至有几个人掏出了书本在读，根本没人搭理乌姆里奇乏味的长篇大论。
　　她看到格兰芬多长桌上，双胞胎正在很专心地聊天，弗雷德好像感应到她的视线似的，突然抬起了头，艾莉赶紧移开目光，装作一副很认真地在听泰勒讲话的样子，还不时地轻轻点头表示同意，表演得非常卖力。
　　“……因为有些变化取得了好的效果，而另一些变化到了适当的时候，就会被发现是决策失误。同时，有些旧的习惯将被保留，这是无可厚非的，而有些习惯已经陈旧过时，就必须抛弃。让我们不断前进，进入一个开明、高效和合乎情理的新时代，坚决保持应该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
　　乌姆里奇坐了下去，邓布利多教授开始鼓掌，其他教师也跟着拍手，但是大多数学生连讲话结束了都没意识到，直到校长再次站了起来，开始发言。
　　“非常感谢你，乌姆里奇教授，你的讲话非常有启发性，”他冲着她欠了欠身，“好了，正如我刚才所说的——”
　　“有启发性？”泰勒难以置信地说，“刚才的讲话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无聊的东西了，我看她就是个疯子。”
　　艾莉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诚地说：“不管你在哪一边找工作，我都建议你不要从政。”

　　第二天一早，艾莉心情很好地走进礼堂——不管发生了多少事情，霍格沃茨总是有让人愉快的神奇魅力，这里就是真正的桃源之乡。
　　“艾莉！”赫敏从背后喊道，她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赫敏一追上来就把一张羊皮纸塞到艾莉手里，气愤地说：“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她把那张被大力攥得皱巴巴的纸展开，看到上面写着：
　　大把大把的加隆！
　　零花钱不够应付你的开销吗？
　　想多挣一点金子吗？
　　请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联系，
　　找一份简单的几乎毫无痛苦的课外临时工。
　　（很抱歉，所有的工作都由求职者自己承担风险。）
　　“课外临时工？”艾莉笑了起来，真是两个小天才。
　　“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赫敏严肃地说，“如果有不明所以的一年级学生真的报名了怎么办呢？”
　　“那你希望我怎么办呢？”她还是在笑，因为双胞胎实在是太好玩了。
　　“你得跟他们谈谈，”赫敏说，“我和罗恩也会找他们说说这件事的，但是我怀疑弗雷德和乔治会不会听。”
　　“……好吧好吧，”艾莉把那张羊皮纸告示放进随身的包里，“我试试看。”

　　周一的第一节刚好是草药课，艾莉在温室里找到了韦斯莱双子。
　　虽然所有人都蒙着口鼻，穿着罩满全身的防护服——他们这节课学习全株剧/毒的斑纹天南星，它喷溅的汁液沾到皮肤上会导致溃烂——但是要分辨出这两个人还不算困难，首先他们比所有人几乎都高一截，其次他们火红的头发也是鹤立鸡群。
　　“我们得谈谈。”艾莉挤到他们两个旁边说。
　　“谈什么？”弗雷德说，面罩和眼罩蒙住了他的全脸，艾莉看不到他嘴角的小痣或者微微鼓起的脸颊了，但是能分辨出他的声音——比起乔治要清朗，语气里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
　　“告示，”面罩里面很闷，她尽量简洁地说，“公共休息室里那个。”
　　弗雷德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开始狠狠地往一个大的空花盆里铲土。
　　“连你也要来管我们啦？”乔治笑着说，“哦，是不是赫敏派你来的？”
　　“……对，”艾莉无奈地摊开手，“你知道就好，可不是我自己想来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弗雷德直起身，把装好土的花盆放到艾莉面前，泥土中间留了个小坑。
　　“谢谢，”艾莉把一株榨取完汁液的天南星放进去，开始填土，“我的想法是——well，不要弄出人命来。“
　　“这听着才像是我的——”弗雷德说到这里突然收了声，艾莉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两个隔着面罩对视着。
　　——她知道他准备说什么，每次合谋做什么坏事的时候，弗雷德都会这么说：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小伙子们，姑娘们，”斯普劳特教授转到了他们的桌子前，“怎么不动了？这些天南星在下课之前必须全部榨取和换盆，都动起来！”
　　“是的，教授。”艾莉重新低下头，开始给新换好盆的植物浇水。
　　弗雷德去一边搬新的药草过来，乔治趁机跟她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暑假结束之前就能和好了。”
　　“……”
　　“行行好吧，艾莉，跟他和好，”他艰难地举起手拍了拍艾莉的头，“你都没看见昨天晚上弗雷德的脸色——”
　　艾莉冤枉地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又没得罪他。”
　　“那昨天晚上你跟泰勒——”乔治刚说到一半就看到弗雷德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两只手抱着足足五个花盆，于是赶紧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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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艾莉：我们得谈谈。
弗雷德：谈什么？
（是不是要谈复合是不是要谈复合！）
艾莉：告示，公共休息室那个。
弗雷德：………………气到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