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和狼人邻居的日子》悦芽耳

54、曙色

　　“早上好啊……里尔？”我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没看见雅各布，只看见里尔，脚边还推着不少工具，“这是要做什么？”我蹲下身好奇地看了看那些东西，什么管道螺丝之类的。

　　“别看了，吃了早饭跟我下山。”里尔的语气有些生硬，看上去并不太适应和我说话。

　　我又打了个呵欠，抬手抹去眼角挤出的泪花，迷迷糊糊地啃完了几片吐司后跟在里尔身后被她拖着下山了。

　　里尔想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聊什么，她没什么女性朋友，也不对，很久以前还是有的，艾米丽，她们曾经无话不谈，是最亲密的表姐妹，也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后来……

　　里尔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从过往中走出，有时候想到那些过去，心里还是会微微刺痛，不过托雅各布的福，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接触了，不会见到他们，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

　　苏和哈里一直鼓励她交朋友，不过里尔不觉得自己是女孩首选交朋友的类型，她既不会和她们聊裙子化妆品，也对烹饪料理没有一丝兴趣，更不会脸上带着甜美温柔的笑容，尤其是觉醒后，她需要精力来压抑内心的暴躁，还需要分神去控制自己的力量。

　　所以，她并不觉得她能和西尔维娅成为朋友。

　　但是，西尔维娅……她真的太……里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她当初把她捡回来的这个决定，似乎是为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里尔！你看！这个这个蘑菇可以吃！”

　　“里尔，苏今天会做什么好吃的啊？有上次脆脆的那种煎饼吗？”

　　“那个奶油蘑菇汤，我还挺想学的，我能问问苏是有什么特别的秘方吗？”

　　她一路上都在和她念叨！

　　里尔捏紧了拳头，“下山的时候专心看路，你要是跌倒了我可不会背你下去。”不要找什么蘑菇！也不要和她说话了！里尔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自认颇有威慑力。

　　“啊！”我一拍手，立刻想到了，“里尔你当初是把我背下去的吗？”

　　“你真厉害！还能背着我下山！”我是真心赞叹她的，因为这是我做不到的事。

　　里尔停下脚步转身看我，我眨了眨眼睛，见她盯着我，“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吵？”

　　她凶巴巴的样子我竟然看出了一点委屈，她的问题太突然了，而我没能迅速反应，结果只能磕磕巴巴回答她，“也，也许我长了嘴巴？”

　　里尔一哽，她扭头后的每一步都踩的很用力，我能听见那些枯枝断柯‘惨烈’的响声，而且她不理我了，可能是生气了。

　　原来里尔是生闷气的人啊，其实会和我生气也是一种亲密的表现吧？不过也可能是我吵到她了，我并不是故意的，可是假如我不说话，耳边就会变得安静，我很害怕这样的安静，好像只剩我一个人了一样。

　　“苏，今天做的冬瓜蛤蜊汤，你要学吗？”里尔忽然出声问道。

　　我眼睛一亮，“要！我要学！”

　　太好了，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啊，这真是太好了。

　　苏和哈里对我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我特别喜欢这样温馨的热闹，“苏！”我抱了抱她，“里尔说你要做冬瓜蛤蜊汤，我可以来帮忙吗？”

　　苏讶异地看了一眼里尔，然后笑得格外温柔，“当然，亲爱的，家里似乎只有你能帮上忙了。”

　　“怎么会！我也能削冬瓜皮的！”赛斯不满地抗议，我惊讶地看了看他，正觉得他和我上次见面时表现的不太一样时，他似乎发现了我的目光，又‘嗖’的一声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地削着冬瓜皮。

　　里尔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然后抬脚轻轻踢了踢赛斯，“过去点。”跟着也蹲下拿起了一块土豆。

　　于是哈里回来就看见大家都在厨房里忙碌的画面，他拎着两条还没放弃挣扎的鱼，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身体怎么样了？有不舒服的地方吗？”饭桌上，哈里关切地问我，我放下手里的汤碗，擦了擦嘴角，“都挺好的，我觉得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是真的，这段时间走路也好，用力也好，心脏都不会传来之前的那种疼痛了。

　　“在山上住着还习惯吗？和雅各布相处地怎么样？”哈里又问道，却被苏拍了拍胳膊，还被瞪了一眼，“你能不能等等再问西娅啊，现在是吃饭的时候。”

　　“也很好，其实我觉得能住在森林里是一件很特别很幸福的事呢！”我笑了笑，“而且雅各布是个特别好的人，虽然不怎么说话，看上去冷冷淡淡……”但是我知道他有在认真听我讲话呢。

　　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

　　我并没有忘记，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雅各布收留了我。

　　我还没有说完就发现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起来，我回忆着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可是想了想，我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啊……雅各布？是，因为雅各布吗？

　　“啊，但他其实很照顾我……”我张了张嘴巴，然后发现哈里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我的这句话而有所好转，怎么办？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转头求助地看着里尔。

　　所以为什么要看我？里尔盯了回去。

　　我歪了歪头，没能理解里尔目光里的含义。

　　“西娅，”哈里叫我的名字，我转过头去看他。

　　“雅各布啊，他是个好小伙，从前也是，开朗又热情的一个孩子……”我静静地看着哈里，感受到他言语中那份无法掩饰的痛心。

　　“抱歉，我并不知道。”我抿了抿唇，我并不了解雅各布的过去，我看见的，只是现在的雅各布。

　　“不不不，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哈里连忙摆手否认，我抬头看着哈利，有些疑惑，“只是，开朗，热情，是雅各布吗？”我茫然地摇头，“我没有见他笑过。”

　　“谁说不是呢，”哈里怀念地摇摇头，“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了。”

　　苏也叹息一声，“雅各布以前是最爱笑的孩子，现在变得成熟稳重了，反而不爱笑了。”

　　我觉得很抱歉，让好好的午餐变得这样沉重，得负责啊西尔维娅，我在内心对自己说。

　　可是要怎么做才好？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桌上睃视，我看见了那盘澄黄的咖喱，脱口而出，“苏，这个咖喱里加巧克力会变得好吃哟。”

　　好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咖喱的做法，我不应该知道的才对，可是为什么？刚才看见了会情不自禁地……好像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就知道咖喱里应该加上巧克力，这样会让味道变得更加醇厚有层次……

　　“是吗？”苏很快反应过来，她笑着说，“西娅你给了我很有趣的意见啊，那我下次一定要试试呢。”

　　“那我得好好品尝呢……”我扯了扯嘴角，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后半段的午餐没滋没味的过去了，我忽然想起醒来时看见全麦面包时自然想起的三明治做法，这次咖喱也是，也许并不是偶然，难道我过去的记忆里都是菜谱吗？

　　噢，天哪，也许我是个厨师？或者是个吃货？不论是哪种猜测，都让我忍不住摇头轻笑。

　　苏一定不许我洗碗，她让里尔带着我去小镇上走走，我看见想要跟上的赛斯被苏强行拖了回去，我踮起脚尖看了看，噢，原来洗碗的人是赛斯啊……

　　看来是个除了腼腆害羞，还勤劳善良的弟弟呢。

　　“我还以为你会想问雅各布。”里尔说。她认为女孩子都是好奇心旺盛的，过去的她自己是，贝拉也是，都有种执拗的探索欲。

　　“什么啊，比起雅各布，我不应该更好奇自己的过去吗？”我踢走了脚下的一块石头，要拉着里尔去采摘小蘑菇。

　　刚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能轻易地知道哪里有小蘑菇……不只是小蘑菇，还有其他的……我总感觉在森林里我是被眷顾的，那些树，那些叶都在温柔地守护我……当然我并不确定，因为这实在是种奇妙又微妙的直觉。

　　似乎是我与森林无言的默契。

　　我知道里尔有在打工，所以想问问她有没有好的建议。现在安顿好了，我必须要有一份工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的那些虚无缥缈的过去，我必须要过好当下，所以金钱是非常紧迫的问题。

　　“你要打工？”谁知道她一听我问起就皱起了眉头，“你身体还没好呢。”她不赞同地摇摇头。

　　“我都好了！”我试图蹦蹦跳跳来证明，她摁住了我不让我乱蹦。啊，不得不说她的力气真的很大，我完全挣脱不了。

　　明明中午我们吃的是一样的午餐！这不公平！

　　“你还是安分地养好身体吧，”里尔斜睨了我一眼，“别添乱就行了。”

　　我非常不赞成她对我的偏见，虽然我目前想不起自己能做什么，但在之前我的计划里，我是可以去端盘子的。

　　“去镇上得开车，你会开车吗？”里尔见我没有放弃的意思，立马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好吧，我闭嘴了。

　　我忘记了，我虽然有了名字，可是却没有实质的身份证明。

　　有点受打击，但更多的是茫然，那个我以为被我遗忘的问题再一次浮上心头，我，究竟是谁呢？

　　我恹恹地回到了山上，却惊讶地发现里尔借给我的小单间变成了一个小套间，有了单独的洗浴间，我想起早上里尔带上山的水管，立刻就明白了。

　　“雅各布！谢谢你！”那些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我看见手里拿着工具的雅各布，差点冲过去抱抱他。

　　福克斯真冷，哪怕我裹着厚厚的外套，我也依然能感到冷意，可是却因为我面前的这个人，我所遇见的所有人，而有了30°的温暖。

　　“嘿，我说呢，你一大早叫我来铺水管，原来啊~”远处走来一个和雅各布气质相似的男孩子，一样的小麦肤色和神秘纹身，他扛着一袋沙土，不过还是和雅各布不同，恩布里是短发。

　　“恩布里，你话太多了。”雅各布的称呼让我知道了他的身份，恩布里，雅各布的朋友。也是拉普什保留区里的人。

　　“你好，我是恩布里，西尔维娅对吗？我知道哦，很不错的名字呢。”我原本的自我介绍并没有派上用场，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唇边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谢谢，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我抿着唇笑了笑，“也谢谢你来帮忙。”

　　“冬天了，福克斯会下雪，早点通上热水是好事。”恩布里不在意地摆摆手，蹲下和雅各布一起调试。

　　可是福克斯又不是今年才有冬天，我没有把这些疑问提出，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接纳了对方的体贴和温柔。

　　他们在低声讨论什么，我听得不太清楚，却看见了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她可真漂亮，像童话里走出的公主，只是惊慌是神色破坏了那份精致，“雅各布！”

　　看来是找雅各布的，她看见了我，似乎在克制什么。

　　雅各布和恩布里同时放下手里的工具，恩布里站了起来，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皱眉看着那个漂亮的女人，“贝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贝拉？很好听的名字呢，看上去是熟人呢，我看见雅各布朝她走去。

　　“好奇吗？”恩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他突然在我耳边问道，吓了我一跳。

　　“有一点点。”我矜持地回答。

　　“她啊，是雅各布的初恋哟。”恩布里脸上藏着和我分享小秘密的狡黠笑容，而且他非常过分且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初恋？”我瞪大眼睛。

　　恩布里挑了挑眉，补充了下一句，“不过是暗恋。”

　　暗恋啊，我了然地眨了眨眼睛，竟然不是很意外，我点了点头，“不奇怪啊，贝拉很漂亮啊。”

　　我想要看看他们现在是怎样相处的，却始终被恩布里高大的身躯挡着，好吧，我确信了，他就是故意的。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他依然笑着。

　　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让我无比惊讶的话，“除了初恋，雅各布还有个真爱，后来差一点还有个命中注定。”

　　我沉默了，我竟然有点后悔没有问起里尔关于雅各布的过去了，否则也不会现在在恩布里的口中得知一个与我印象完全不符合且失真的雅各布。

　　在我还不知道自己过去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不知道的雅各布的过去……

　　听上去十分丰富且多姿多彩。

　　果然，男人的真爱永远都是下一个吗？我沉痛地想起了这句话，但是很奇怪，我从未听说过这句话，难道是我自己总结的？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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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雅各布：风评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