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和狼人邻居的日子》悦芽耳

16、暮色

　　醉酒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对我，酒精实在是太不友好了，我抓起一大把的药片吞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昨天，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来着？

　　我的老天，可不会有下次了，在雅各布来叫我的时候，我恹恹地抱着牛奶，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这不公平……”我吸了吸鼻子，看着没什么反应的雅各布，控诉道。

　　“莱西，我可被比利骂惨了。”雅各布故意在我面前说道，希望我能收回‘愤怒’的目光。

　　“哼。”我哼唧两声，忽然想到今天早上查到的信息，于是伸手戳了戳雅各布的胳膊，“雅各，这个周末陪我去哥谭吧。”

　　“哥谭？怎么突然想起去哥谭了？”他疑惑地问我。

　　那不是因为在【走出失恋的方法一二三】、【史蒂芬医生告诉你如何治愈心灵】、【失恋了怎么办？】的等一系列贴子里，出去散散心综合排行前三吗？

　　我也知道这太突然了，从前我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哥谭。要不是我知道NO.1的【进入一段新的恋情】对于雅各布那死心眼的家伙来说根本没用，我也不会想到去哥谭。

　　不过这些可不能告诉雅各布。

　　“咳咳，我听说那里有着世界上最好吃的小甜饼，所以，想过去学习一下。”这可是泰瑞莎的原话，能得到死神这样的称赞，我对那个叫阿福的甜点师充满了好奇。

　　“我都联系好了，你会陪我去的吧？”我拉了拉雅各布的袖子，对他眯着眼谄媚地笑了笑，当然我并不承认谄媚。

　　“可是……”雅各布还在犹疑，他没有去过哥谭，但好像没有听说过哥谭是个适合旅行的城市啊，莱西怎么会想去哥谭了？

　　“雅各布，你昨天答应了的。”我瞪大眼睛，“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昨天……”他似乎还想多问两句。

　　“没错！”当然我不会给他机会，天知道昨天后面发生了什么，这家伙喝那么多应该，大概，是会断片的吧？

　　毕竟我都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喝的比我多，更不应该记得才对。

　　于是，我和雅各布友好地约定了这周假期会在哥谭度过，他对我的决定是有异议的，假如不是他提起，我都忘记自己的脚上还包着纱布，我好像在他面前再一次坐实了记性不好的人设，这让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困扰。

　　昨天因为不放心雅各布的原因，我没有去学校，今天他送我去学校时我依然不怎么放心，我担心他见到贝拉会受到刺激，但雅各布要比我想象中更加隐忍克制，这对他来说不容易，我很清楚，是因为他太喜欢贝拉了，所以愿意努力去控制自己。

　　我再一次感叹爱情的厉害之处，它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我看着雅各布右手在背后紧攥成拳头，面上却能若无其事地与贝拉谈笑，我叹了口气，很难形容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但这并不让我感到愉快，我直觉不要去深究。

　　“嘿，雅各布，”我关上车门，提醒他，“你又想迟到了吗？”其实还没有，他今天明显没有平时活跃，以往看着贝拉就会发光的眼睛现在黯淡无光，仿佛蒙了尘的黑珍珠，失去了明亮的光泽。

　　“噢。”雅各布笑着与贝拉挥手告别，我看见了他转身后立马收敛的笑容，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嘴角勉强地扯了扯。

　　“笑不出来不笑就好了，勉强自己我看着更难受。”我低声说道。

　　雅各布抿紧唇，“抱歉，莱西。”

　　“雅各布，爱情真可怕。”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故意抱怨他，“你这样会让我害怕喜欢上一个人的。”

　　他摇摇头，并不认同，“怎么会，你不会是我，不会有人不喜欢你的，莱西。”他伸出手，宽厚的手掌在我脑袋上揉了揉。

　　“哎呀，你把我的发型弄坏了，”我抱着脑袋，忙不迭地躲他，“雅各布，你会被报复的，你等着！”

　　“好啊，我等着。”他好似开心了些，我连忙推他上车，催着他去学校。

　　爱丽丝一见面就扑了过来抱我，下巴在我的肩膀上轻蹭，“莱西，我好想你啊~你昨天怎么没来学校啊！”

　　“生病了？”罗莎莉打量了一下我，问道。

　　“不，我只是想体验一下翘课的感觉。”我一本正经地解释。

　　艾美特咧嘴大笑，“那莱西你觉得怎么样？昨天你可错过了整整两节古典文学课呢！”艾美特对我挤挤眼睛，“不过你放心，贝蒂老师没有发现你。”

　　“哇哦，这可真是，棒呆了！”我认真地点了头，并默契地与艾美特击了个掌，我摸着下巴考虑，“可以将下次计划列入日程表中。”

　　“那莱西你一定要告诉我，”爱丽丝抱着我，亲昵地用鼻尖蹭蹭我的耳朵，“我现在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这太难了，莱西，你不知道对我们来说你有多特殊。”

　　特殊？我有时候无法理解爱丽丝说的话，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而已，我迷茫地眨眨眼睛，却惊讶地发现没有人对爱丽丝的话提出异议。

　　好像全体默认了一样。

　　我注意到贝拉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于是望过去，看着她与爱德华相握的手，朝他们微笑，“我听说啦，恭喜哟。”

　　“谢谢你，莱西。”爱德华大方地接受了我的祝福，他看着贝拉的眼神温柔而眷恋，让我蓦然想起之前在卡伦家听过的一首曲子，似乎是德彪西的月光。

　　“所以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吗？”我故作失落地叹口气。

　　“嘿，莱西，这没什么，我们还是愿意和你做朋友的。”艾美特这家伙，拍我肩膀的力气，会不会太大了点？

　　罗莎莉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僵硬，见我捂着肩膀瞪着艾美特，她立马抬起胳膊给了艾美特一肘击。

　　我揉着肩膀，嘴角控制不住地翘起，对艾美特轻哼了一声。

　　他朝我龇了龇牙，我觉得他是在恐吓我，我躲在罗莎莉身后，非常享受罗莎莉的维护，甚至还敢抬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划拉的动作挑衅艾美特。

　　古典文学课上，好吧，又是古典文学课，我坐在最后倒数第二排。

　　贝拉和爱德华坐在我的前面，爱丽丝和贾斯帕坐在我的身后，左边是艾美特和罗莎莉，不得不说，我的位置十分微妙，刚巧被卡伦一家包围。

　　贝拉与爱德华恋爱后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压抑，这样其实很好，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奇妙，爱德华能让她喜欢上福克斯。

　　电视机里放着《罗密欧与朱丽叶》我听的昏昏欲睡，但我不能睡，贝蒂老师眼睛格外尖利，我并不想被叫起来背诵选段，这会令我出糗，我还是要面子的。

　　贝蒂老师非常沉迷《罗密欧与朱丽叶》，她极度喜欢莎翁的文字，我悄咪咪趁着她不注意，飞快地塞了块梅子干在嘴里，有点酸，但却是梅子最本真的味道，酸后就是甜的回甘，我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不过下次用蜂蜜腌点蜜枣吧，又软又糯的小甜枣，我想起了那甜滋滋的味道，觉得嘴里都是枣子的甜味了。

　　后背忽然被戳了戳，与此同时，旁边飞过来一纸团，卡伦家的孩子总是默契十足，我看过去，艾美特这家伙咧嘴对我露出了鲨鱼嗅到腥味的微笑。

　　“莱西！”背后是爱丽丝小声的呼唤。

　　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觉，我确定他们是觊觎我的梅子干。

　　我面上一脸认真地看着电视屏幕，手上将装梅子的纸袋从桌下递了过去，这种有点小紧张的感觉对我来说十分新鲜。

　　“谢谢莱西！”爱丽丝连声音也是轻巧俏皮的，我抿嘴轻轻地笑了。

　　梅子干的口袋最后果然流转到了艾美特的手中，我看见这家伙眼睛盯着我，手上动作不停，倒出了一大把。

　　他看见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时咧嘴笑得十分开心，我嘴角一抽，看着他将梅子干捧到罗莎莉面前……啊，艾美特这个手黑心也黑的家伙，看在罗斯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个小插曲，我第一次那么快地度过了古典文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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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周末还有好几天，我可不能让雅各布一个人待着，根据我过去的经验统计，失恋的人一旦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于是我拟定了一份计划，关于如何帮助雅各布走出失恋阴影的。

　　不过我想我还是低估了雅各布的阴影面积，不然为什么这家伙在我精心挑选的喜剧片面前也能做到岿然不动的啊？就连嘴角都没动一动。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我困惑地挠头，明明这是同学推荐的高评分喜剧电影啊。

　　这冷冰冰的气氛，和屏幕里诙谐的场景对比起来，很尴尬啊。

　　结果我也没有好好地看电影，不过想想假如是我一个人笑，那场面好像比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究竟是哪一步出现了错呢？我想不明白，明明看喜剧电影的排名也不低啊，我还参考了35%的失恋人群会选择的暴饮暴食，当然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所以这几天除了承包了布莱克家的三餐，我也只是变着花样做些小点心给雅各布。

　　结果收效甚微，就连食物也无法治愈雅各布，果然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啊，我咬了咬笔杆，顺便在喜剧电影后打了个×。

　　“雅各布！我们去看星星吧！”我抓住雅各布的手腕，兴奋地对他说。

　　“看星星？”雅各布愣了愣，然后笑了，他笑了？好吧，我很快知道他是在笑我，“莱西，福克斯是看不见星星的。”

　　“为什么？”我眨了眨眼睛，迷惑地问。但我很快就明白了，福克斯少阳光，多阴天，云层重重叠叠，哪里还看得见星星呢？

　　可我不甘愿就这样放弃。

　　“那，我们能看见日出吗？”我问。

　　雅各布这下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他沉吟道，“这我也不知道，但是莱西，没有人会为了看日出来到福克斯的。”

　　阳光对福克斯来说太奢侈了，所以更没有人会在福克斯追寻太阳。

　　不过没关系，我眼睛一亮，“那你陪我去吧！去山上，等日出。”

　　我不等雅各布开口继续道，“我还没有露营过，也没有住过帐篷，我想这一定会是不错的体验，雅各布，你可以陪我去吗？”

　　“莱西，山上不安全的。”雅各布拧着眉，他似乎很不能理解我突然的想法，“而且你也不一定能等到太阳的。”

　　“可是不去就一定看不到啊。”我故意低下头，小声嘀咕着，带着一点点的渴望，再辅以一点点的期盼，和一丁点的委屈，“我还没有看过日出啊。”

　　雅各布沉默了。

　　“好吧，我陪你去。”他揉揉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Yes！我知道他会答应，很奇怪我会这样笃定。可当我真的听见的时候，心却在这一刻绵软的不像话。

　　我好像，被这个家伙感动了。

　　当然只是一点点。

　　我轻轻弯起了嘴角，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小欢喜，“谢谢你啊雅各布。”谢谢你，愿意陪我去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知道这份心意无比珍贵。

　　虽然我做足了准备，但是正如雅各布所说，在浸泡在雨水里的福克斯，我是等不到太阳的，天好像忽然就亮了，像一整块灰白的玻璃在时间的切割下逐渐变得透亮。

　　我没有等到太阳，但是我并不失望，因为我发现雅各布心情好了许多，这只是我的感觉。

　　这样就好，比利也很担心雅各布，我看得出来。

　　下山的时候，我趴在雅各布背上混混沌沌地想，还有些冷，于是我收紧了胳膊，让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后颈上汲取温度。

　　然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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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就到了我们要出发去哥谭的周六。

　　从福克斯到哥谭是需要坐飞机的，我没有坐过飞机，雅各布也没有，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福克斯的土地。

　　为了让比利放心，我向比利保证会照顾好雅各布，但刚说完，雅各布提着我鼓鼓囊囊的背包放在了车上，在比利带着笑意的注视下，我清咳了咳，表示会保证雅各布的安全。

　　“雅各布的安全不需要你来保证，莱西，你们都要注意安全。”比利先是拉着我叮咛道。

　　又转去对雅各布交代了几句，“出去看看也好，放松一下心情。”雅各布这几天的低沉他都看在眼里，原因是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能猜到，但是，有些东西是勉强不来的，比利拍了拍儿子的手。

　　“去和莱西好好玩两天吧。”比利开始赶雅各布了，我拖着这个家伙离开。

　　上车后，我摇下车窗对比利挥挥手，他对我点了点头，我在他睿智的目光中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

　　“雅各布你看！”我坐在窗边，拉着他一刻不停，“这个像不像小兔子饼干？”

　　“这个你觉得像什么？我觉得有点像星星，这个就是角。”我指着外面的云，对他比划着，“我下次也做星星饼干好了。”

　　“莱西，你总是想着吃。”他脸色有些发白，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担忧，“雅各布，你不舒服，是晕机吗？”

　　“唔。”他像是之前没有想到是晕机，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反应有点迟钝，我却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爱。

　　我从背包里翻出了晕机药，拆开递给他，又要了杯水，他吞掉后，我让他闭着眼睛休息，也不拉着他看窗外的云了。

　　两万英尺的天空，云罗张特别洁净的蓝虚蓝无上，白的格外惹眼，看着天空最适合不过的就是放空了，放空的时间里可以挪一部分来幻想，哪怕没有意义。

　　“莱西，”雅各布迷迷糊糊地叫我，我侧耳去听，“快到了吗？”

　　“快了快了。”没一会儿，通知的广播响起，雅各布也醒了过来，很奇怪，我看见他睁开眼茫然的样子，脑海中想到的竟然是一只蓬松的小狗。

　　我总是将狗这种动物和雅各布联系在一起，觉得它们有十分相似的地方，这一点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哥谭是一座与福克斯全然不同的城市，我和雅各布刚走出机场，一辆黑色的车就停在了面前，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这辆车，虽然颜色低调，但光泽度使它看起来有种低调的华丽。

　　我拉着雅各布正要绕开，车门忽然打开了，一卷红毯流畅地铺了下来，我有点震惊这种只在电影里出现的排场。

　　“莱西·格林小姐，雅各布·布莱克先生，日安。”下车的是一位打扮考究的老者，我看见他，仿佛看见了电影里某个庄园里的老管家。

　　“您好？”我在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非常欢迎你们来到哥谭做客，我是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他和蔼地自我介绍，我呼吸都要停止了，天哪，猜测竟然是真的！

　　“也是您这次预约的甜品师。”他朝我眨眨眼睛，我在心底呼唤泰瑞莎的名字，她到底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莱西……你到底预约了什么啊？”雅各布发出了真诚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泰瑞莎只说，想要学小甜饼就拨打卡片上的韦恩先生的电话，她没说其他的啊。

　　噢，她说了，她说的都是小甜饼是怎样的美味，只有泽维尔学院里的糖霜小饼干才能与之媲美，对，我原本下一站是打算去一趟威彻斯特的。

　　现在……我想我需要慎重的态度，和足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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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点的，一点点。加起来就是亿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