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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77 ...

  •   尽管练了一两个时辰剑,景璁却一点儿不觉着累,甚至还有些兴奋,拉着阿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不时还在她跟前比划几下,弄得莫北辰几次想插话都未能如愿。

      莫北辰见插不上话,也就不打算插了,横竖听他俩说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多看几眼某人,也瘪不坏他。反正有人故意不理,他也懒得提醒,杵着呗!倒想看她心会不会疼。

      幼帝正说得兴高采烈,外间宦侍却匆匆进来禀告,说是宗人府宗令求见。

      景璁近来熟悉过一些朝廷要员的任命,记性也很好,一听求见的人是叔公肃亲王,便有些犯怵,压根儿不想见他。

      景妤将他的神色瞧在眼里,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道:“其实叔公并不可怕。他只是不苟言笑,看着有些吓人而已。不是还有阿姐在么?他这时候来,定有事想与你商议,难不成往后你都这样躲着他啊?”

      景璁想想也对,尽管心里还有些发毛,却不想被阿姐说他胆小,挺了挺腰杆儿才有些微薄的气势,让人去传。

      景妤猜想叔公若不是为宁王之事而来,便是为自己的事。她看了一眼正盯着她瞧的人,很快便将目光挪开了。

      莫北辰暗自啧了一声,心想待会儿可别求他。

      这时肃亲王已走了进来,虽已近花甲之年,却看着很是精神抖擞,尤其他多年掌管宗人府,做事严谨,一丝不苟,时常冷着脸,多少有些叫人不敢直视,就连皇族中人见了他都有些犯怵。他淡漠的目光扫过三人,便先向幼帝问了安。

      景璁怯生生地让他平身,这才小心翼翼问:“叔公因何事求见朕?”

      肃亲王站直身子,又看了景妤一眼,正好见她行礼,动作倒似模似样,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道:“陛下。老臣奉命监办宁王一案,但宁王拒不认罪,不仅如此,他还向老臣透露了一件事。老臣觉着此事事关重大,应该亲自前来印证,因此才冒然进宫求见陛下。”

      之前幕后主使未能落网,内宫被金羽卫和侍卫营保护得滴水不漏。便也没人能进宫面圣。直至前日宁王被擒,太皇太后苏醒,内宫才算勉强对部分人解禁。

      今儿一早宗人府便提审了宁王,谁知不但没问出个所以然,他反倒喊冤说自己被莫家构陷。肃亲王问他何出此言,他竟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景璁听不懂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说了什么?”

      肃亲王正是为证实此事而来,见了景妤更越发确定几分,他道:“陛下,您切莫轻易听信他人之言。此时站在您身边的人,根本不是九殿下。她是诚王后裔,莫家一直在为诚王做事,他们均是乱臣贼子。”

      “你胡说!”景璁原本还有些害怕,直到听了这话才顾不得了。他道:“阿姐就是阿姐,莫非朕还能认错不成?”

      无论是谁,也别想抢走阿姐,阻止他们团聚。

      “老臣没有胡说。老臣一开始也不相信,直到此刻亲眼所见,方才确定宁王所言非虚。”肃亲王冷冷看着幼帝身边的女子道:“诚王乃是老臣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老臣怎会认错?”

      景妤这会儿很懵,完全不知发生何事,以至于表情有些呆滞惊讶。她知道宁王不会这样轻易认罪,必定会想方设法替自己开脱,但她没料到的是,他居然会反咬他们一口。而一向以严谨公正著称的叔公居然会相信他的鬼话。

      难不成自己这张脸……

      不待她想明白,一直站着不说话的莫北辰忽然嗤笑一声,到底不想看她受委屈,试着将火头往自己身上引。

      肃亲王即刻便将矛头调转,直指向他道:“你笑什么?难不成本王还会看错?你莫家果真有猫腻,原来竟是诚王党羽。”

      莫北辰知道景妤这会儿糊涂着,便自己先开口应对道:“前日听闻太皇太后苏醒,祖父携我等一同进宫探望。可能说了王爷也不信,他老人家也是头一回见到如今的九殿下。一开始倒也没注意到什么,直到当晚回了府,他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他就说九殿下如今这张脸怎么看着有些熟悉,原来竟与当年的诚王极其相似。”

      莫北辰只是从祖父口中证实了这件事,但其实早已查出些眉目来了。

      那日秦怀说出秦嘉月的身世后,莫北辰回去就琢磨过这件事。一开始觉着没什么必要查,可仔细一想,能让先帝上心之人恐怕也不是普通人。未免景妤认祖归宗时横生枝节,他才派了些人去追查秦嘉月真正的身世之谜。

      但查来查去也查不出所以然,正一筹莫展,没想宁王却将答案说了出来。

      那日在大牢中,或许景妤自己没留意,但莫北辰却将宁王的话听了个仔仔细细。宁王许是见了景妤有感而发,无意中提起了一个人,便是她皇祖父仁宗皇帝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诚王。

      莫北辰未免景妤为此事烦心,当时并未向她提及。回去之后又派了人去查诚王,才从一些旧文献里寻到了此人的生平事迹。

      莫北辰猜到宁王定会以此大做文章,便等着他出招,否则他也没必要自己没事找事。见肃亲王不出声,似乎在等他说下去,颇有几分觉着他狡辩的意思,莫北辰就当真接着说道:“诚王一案一直是大燕开国以来最莫名其妙的一桩悬案,至今未解。就连仁宗皇帝在位之时也仅仅定论为失踪。试问,诚王何罪之有?又如何成为乱臣贼子的?王爷是仁宗皇帝亲自授命的宗人府宗令,可曾接到过仁宗皇帝的明旨?别说是明旨,恐怕连密旨都不曾有吧?这么多年来,仍保留着诚王的封号和府邸。这是为何?”

      肃亲王一怔,竟有些无言以对。他只是听了宁王的话,加上很久以前的一些传闻,才觉着自己这个弟弟定是犯了什么大罪,皇兄不便明言他的罪行,才对外宣称他失踪的。毕竟这样的事在天家,并不稀奇。

      “据下官所知,当年诚王失踪时仅不到弱冠之龄。他一向厌恶你们兄弟间的明争暗斗,更不喜欢被人约束。可偏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当时他的母妃还替他张罗了一门并不怎么合他心意的亲事,眼看着就要娶那女子。臣大胆猜测,诚王便是因此出走,从此隐姓埋名,过起了自己想要的日子。王爷您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长,应该知道他的脾气,不知觉得下官猜想得合不合理?”莫北辰没有实质证据,但从诚王的生平中,推断出了他的为人,觉得这番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且先帝既寻到诚王殿下的女儿,为何却不将她接回?想必也是依着诚王殿下不愿儿女再牵涉皇族的意愿来决定的。这便能解释先帝为何会让秦怀找户人家令她衣食无忧即可。

      肃亲王想了想王弟的性子,倒真想起有回听他感叹过,若有得选,他宁愿不要生在帝王家。其实若他真这样做,他也不是很难理解。诚王自幼性格孤僻,不得父皇宠爱,他母妃偏偏又望着他有能力提携外家。根本就是将他当做一件工具,就连替他瞧好的那门亲事,也不过是一场利益与权力的交易,目的不言而喻。他心灰意冷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说来,他若真是出走,便不能定性为乱臣贼子。

      可是……

      肃亲王道:“即便如此,你们将王弟的骨血充做九殿下,也不妥当。这是欺君罔上!”

      莫北辰闻言,又是一声嗤笑,他问:“我莫家如此做,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若我们强塞进宫的是某位皇子,说我们有阴谋,倒也说得过去。可九殿下只是公主,难不成我莫北辰就为娶公主,便欺君不成?”

      肃亲王冷着脸道:“是。表面看的确对你莫家没什么好处。但九殿下是谁?仅凭她与陛下的亲密,你们若想通过她控制陛下,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凭着你过去对九殿下的熟悉,想要令这女子的言行举止与她一般无二,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前,景璁一点不怀疑阿姐的身份,但听了这些话,也跟着琢磨上来。可一想到严继,就觉着他应该不会与莫家合伙骗他。只是,如果就连他也被人骗了呢?一时间,他竟不知应该信谁。

      话说到这份上,莫北辰也不想再接着说下去,以免有些话说出去收不回,反而弄巧成拙。见景妤大致已回过神,便冲她暗示一眼。

      依着他之前的计划,本打算让骆神医出面说个谎就将事情解决了。如今秦嘉月的身世扯上失踪多年的诚王,就有些难办了。

      说到底,要让肃亲王相信,还得靠景妤自己。他信她能自行处理。

      景妤明白这个道理,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已不可能退而求其次。尤其见了弟弟脸上犹疑不定的表情,多少有些难受。

      她整了整雍雅的身姿,扬起头,过去那股属于九殿下的气韵便霎时间显露无疑。她也不想争辩什么,只开口问:“叔公,您可还记得那边的椅子?”

      此时御书房内一隅正摆放着两把太师椅,中间放了一张檀香木茶几。那是过去父皇在世时就有的东西,兴许景璁不愿换掉父皇用过的物件,所以才原封不动地保留了下来。

      父皇有时会与人在那边坐会儿,兴致上来也会同臣公,甚至宗亲们对弈几局。

      肃亲王顺着她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突然想起什么,愣了愣。就像仿佛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一般,却讷讷地没有相问,等着她的下文。

      如今再看着这光景,景妤有些触景伤情,眼里闪着泪光,声音也哽咽上来。她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来:“幼时,阿妤也同其他人一样,有些惧怕叔公。每回见了您,我就不由自主地往他人身后躲,尤其是在御书房捣乱之后,见您进来,便会抓着父皇的龙袍不放。有回等您走了,父皇将我抱到他腿上坐着,对我说,其实你叔公没那么可怕,他不过是不苟言笑罢了。

      可阿妤还是害怕。于是父皇便出了个主意。那次之后又在御书房遇上您时,阿妤便照着父皇说的话做了。直到阿妤爬到您腿上坐着,才觉着父皇没有骗我。我记得叔公当时的表情很是好玩,既惊讶,又有些手足无措。相信您没想到,我竟会不怕您。

      您起身怕将阿妤摔了,坐着又不自在。父皇见了也好笑。最后叔公还很是无奈地对父皇说,本以为他已是一国之君,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顽皮,谁知都已君临天下,还教坏女儿。自那之后阿妤便没再怕过您,有回皇祖母寿宴,甚至还吵着要与您一桌。不为别的,只因您是唯一一个可以镇得住父皇的。阿妤不爱吃肥腻的东西,也不爱吃有坚果的点心,您总是偷偷替我弄掉,就连父皇看见也不敢说您不是。若这些往事还不能令叔公相信,阿妤这儿还有许多许多。只要您有耐性听,阿妤便一一说给您听,可好?”

  • 作者有话要说:  ------------------------------------------------------------------------------
    新文预收--《王妃名满天下》
    自打名满天下的楚青鸾嫁给景钰这个病秧子之后,
    景钰因她封了王,在所有人眼里,他还是德行有亏。
    外间时不时就有巴不得他死的人问:“他到底死了没有?”
    有知情人透露:“据说卫王被王妃管得很严,身子弱,却还在习武。”
    又过了段日子,有人再次问起:“卫王还没死?”
    知情人道:“没有。听说王妃厨艺甚好,卫王长肉了。”
    后来所有人都觉得景钰死不了了,改成问:“他俩最近又在做什么?”
    “楚青鸾找了绣娘教她绣花,你敢信?”
    闻之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这才发现,景钰真活成了王者,而那个据说单枪匹马跳上河滩,为五十万大军杀出血路的传奇女子,果真进可攻退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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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鸾篇:
    青鸾因为一个梦境在先帝众多皇子中选择了景钰这个病秧子,只为报答他梦中为她续命之恩。
    谁知大婚当晚卫王殿下就对她说:“我还听说过新婚不宜分床呢。”
    再后来,他又说:“过来,你被窝太凉。”
    再再后来,他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卫王妃,本王侍卫很多,要不,你重新考虑一下,给本王生个儿子?”
    她这辈子最大的孤注一掷,最终让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幸福又最随心所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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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钰篇:
    景钰这辈子七岁起就学会了尔虞我诈,表面温润如玉,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
    可自从御书房内遇上这个明目张胆问“殿下,我可以选你吗”的女子后,他变了。
    他被她宠成了王者,而他则让她成了全天下最大的赢家。
    PS:1V1,HE,双洁,先婚后爱,甜宠。后期有包子。(谁宠谁,难讲。)
    女主可盐可甜,男主温柔腹黑还喜欢撒娇。(雷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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