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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6 ...

  •   其实让严继领兵平定南部即将爆发的叛乱,莫北辰是有考量的。除却景妤想的那些,如今大燕内忧外患,正是岌岌可危之时。

      若南境烽烟一起,难保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敌国不会瞅准时机前来瓜分大燕这块肥肉,因此各地边军根本动弹不得。

      但若从其他地界调兵,又可能给人一种幼帝束手无策,拆东墙补西墙的错觉,届时指不定局面越发混乱。因而只能从京城直系中调集兵马,增援南境。

      但纵观整个京城,从前的武勋世家之中,如今除了尚掌有兵权的卫国公一系,几乎都成了酒囊饭袋,也只有严继堪当重任。他不仅自己身手了得,过去的几次御前演武比试当中,也仅仅是输给莫北辰一筹而已。何况他还对景妤如此忠心。

      何况他还是只被先帝关了许久的狮子。

      所以在这种情形之下,莫北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只是因个人原因,他不喜欢将话说得这般好听,以免有些人自鸣得意。

      这事确实十万火急,因而内阁命人第二日一早早朝之上便宣读了圣上亲笔所书的诏书。臣公们着实没想到一个八岁大小的孩童会将此事处理得如此利落干净,虽也有反战之声,但均被卫国公声如洪钟的一句“尔等是要向乱臣贼子示弱不成”给压了回去。

      然后莫国舅适时出面和了下稀泥,他道:“陛下诏书里也说得明明白白,他不想开战,消耗国力。只要康王认罪伏诛,便可息事宁人。所以这事决定权并不在陛下这里,你等又何必一张口就说要不得呢?若康王冥顽不灵,正如国公爷所言,难不成要向这样的乱臣贼子示弱?想我大燕泱泱大国,这事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这脸可丢不起啊!”

      就连文臣之首都如此说了,还有谁敢再泼冷水?

      因而对严继平南大将军的任命,午时不到就递进了宫。

      景璁虽有些不舍,但想着他还有许多事要准备,便放了他回府收拾打点,然后去兵部报道。即日点兵南征。

      严继一走,景璁下午的武学课自然又落在了莫北辰身上。莫北辰当初接下教导皇子之责时正逢他腿伤最严重的时候,后来虽治好了,但又一直瞒着众人。因此其实景璁从未见过他的身手,多少有些怀疑他能不能胜任。

      谁知莫北辰命人取来木剑之后,才在他面前走了几招,幼帝便看直了眼。比起严继的力拔山兮气盖世,景璁更喜欢莫北辰婉若游龙般的优雅凌冽。世家公子就是不一样,舞剑都舞得这般好看。

      当下便想,他身为一国之君,又不用上阵杀敌,要那么彪悍来做什么?倒不如像老师这般做一个能保护自己和阿姐的谦谦君子便可以了。

      等莫北辰演完这套剑法,景璁便问:“老师这套剑法可有名字?”

      莫北辰接过宫人递来的汗巾,一边轻轻搽拭俊脸,一边回答道:“回陛下,臣这套剑法名为君子剑。”

      景璁当即一拍手,喜道:“真是好名字。朕喜欢。”

      莫北辰当然知道他会喜欢,严继那大老粗,也不知教了他些什么,最近都觉着陛下小胳膊小腿都健壮了不少。一国之君何须如此?难不成还要他御驾亲征?那还要他这些军侯何用?

      不过莫北辰也不是敷衍了事,真教幼帝一些花拳绣腿,君子剑这套剑法,虽看着没什么杀伤力,但灵活运用,也可以一敌十。

      当下,他便一手一脚亲自教了上来,一边教,还一边告诉幼帝,这招之后不一定非得接下一招。它可以变化出许多招式来。

      景璁再小也是男孩儿,对兵器之类的东西天生就有喜好。之前严继确实教得认真,但始终一板一眼,他练一会儿就觉着累。

      但莫北辰不同,不仅教他招式,还教他如何见招拆招,他越学就越觉得有趣。以至于练到快申时中,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宦侍在旁瞅着有些担心,又不敢上前提醒,好在有个机灵点儿的,对其他人交代了一声,便匆匆往太皇太后宫里报信去了。

      这两日皇祖母病情有些起色,瞧着一日比一日好,景妤便衣不解带地在她宫里伺候着。也好叫她每回醒来能第一眼便瞧见自己。

      宦侍让人通秉时,皇祖母正好刚又睡下,景妤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便用眼神交代了一下,这才出去询问。

      听了宦侍的话,景妤并没有多担心,毕竟莫北辰做事向来有分寸,绝不会拿景璁的身体开玩笑。只是琢磨了一下之后便道:“带本宫过去瞧瞧。”

      宦侍忙命人备了步撵,这才往御书房去。

      到得景璁习武的院子,景妤就远远见到莫北辰正专心致志地在指导景璁姿势。其实二人的动作也没多激烈,但弟弟的脸上还是挂了些许汗珠。

      景妤心疼上来,命人取了干净的汗巾,又吩咐准备一些弟弟爱吃的水果,这才拿着汗巾缓缓过去道:“行了。你想累病陛下不成?”

      谁知莫北辰尚未开口,景璁便兴冲冲道:“阿姐,朕不累。朕正觉着有趣得很呢!”

      莫北辰冲景妤挑了下眉,颇有几分你看,这可不怪我的意思,除了这个,自然还有见到她的喜悦。嘴里却道:“呃,都这个时辰了?是臣疏忽,臣应提醒陛下稍事休息才是。”

      景妤就觉着他是故意的,故意折腾景璁,好叫人将她找来。实在没眼看他,正好景璁见她来了,一高兴,倒也忘了练剑的事,笑着便往她身前跑。

      景妤见他一头汗,拿起汗巾宠溺地看着替他搽拭了几下,便道:“你去换身衣裳,顺便将汗水搽干。眼下已是深秋,可别一会儿着了风寒。”

      景璁有些不舍得离开阿姐,但又怕她不开心,这才嗯一声,叫上一旁的宦侍更衣去了。瞧着那风风火火的背影,大致是想快去快回。

      幼帝一走,景妤便沉下脸来。

      莫北辰如今想见她一面,着实不易,并不想浪费这会儿独处的时光,开口便问:“你不开心?”

      其实景妤也没有不开心,只是不想给他好脸色看,她道:“莫公子若少使些手段,或许本宫心情会愉悦一点。”

      莫北辰一笑,“我使了什么手段?先帝遗旨乃是他本人的意愿,我逼迫不了。若要说严继,相信你自己也不想他真守着你姐弟一辈子吧?”

      “那你就不能与他好好说?非要弄得他记恨你不成?”

      听了这话,莫北辰不仅不生气,笑得比方才还明朗几分,就像俊脸映了明媚的阳光,他问:“你紧张我?”

      景妤都不知他何时变得这般脸皮厚的,过去竟然没发现。当下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居然有些哭笑不得,“我在同你说正事。你就不能正经点?”

      莫北辰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瞬,反问:“我哪里不正经了?我说的也是正事,再正经不过。”

      景妤懒得与他胡搅蛮缠,想起南境的事,转移话题道:“秦怀父子是不是近日便要离京?”

      莫北辰倒也不失望,反正这些事早说迟说都得说,他问:“你想见见?”

      那日刑部闹出那么大动静,秦怀父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倒是亲自去了趟刑部,将之前袁氏被下毒一事澄清了一下,彻底消除了景妤的嫌疑。按他们的说辞,秦嘉琴应该不知幕后主使是谁,因而过错说大不大,袁氏等同自戕,又是秦家自己的事,便再无人追究。

      从刑部出来后,秦怀抽空找过他,除了讲起此事,或许是想让他安心,顺带提了一句,已将秦嘉琴亲手所书的供词交到刑部。至于人如何处置,他还是想听下九殿下的意思。毕竟别人或许暂时不清楚,但他却知道自己女儿污蔑之人乃是大燕长公主殿下。若景妤要追究,他还能将女儿藏起来不成?

      莫北辰当然知道,以眼前人的性子,定不会再追究下去。倒不是说她有多心胸开阔,毕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即使不看秦怀的面子,她也会为弟弟考虑。

      “嗯。”景妤确实想见他们一面,一来眼下南面局势紧张,二来她确实欠了秦怀一个解释。虽说莫北辰应该已替她解释过了,但她不想这样敷衍了事,“让他带上嘉元。若小芸愿意跟我,也将她带来。”

      “好。这事我去安排。明日早朝之后带他二人入宫。”莫北辰为挣表现,俊脸上一副竭心尽力的诚恳表情。说完就眼巴巴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下一步指示。

      景妤差点儿被他逗笑了,咬住不受控制的嘴角,忍了好一阵子,方忍下笑意道:“近日我闲着无聊,想找些事来做。你让人去收罗一下京中待嫁贵女的消息。”

      “作甚?”给陛下选妃?会不会过于早了些?若不是选妃,难不成还是为谁挑媳妇儿?那还真是闲的。既然这么闲,干嘛不想想他?莫北辰不知她想做什么,只是这事交给他会不会有些不妥?

      他一已有妻室的男子,满京城去四处打听人家未出阁的女子,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莫北辰朝三暮四,想纳妾呢!万一真被人误会了去,跑来自荐,被她知道,他还活不活了。

      “不去。”他当机立断。

      景妤哪知道他就这一会儿竟想了这么多?见他不肯帮忙,嘟了下嘴,道:“不帮就不帮。大不了我让风兮去办。”

      好似没了他,她就办不成这件事似的。

      反正不让他去就行,莫北辰才不管风兮死活,再说这事也死不了人。他问:“你这般着紧此事,莫非是为了温世子,或是严继?”

      她身边来来去去也就几个人值得她上心,莫北辰猜想她这样做,要么是想温捷彻底死心,要么便是为了严继多管闲事。其实倒也不错,免得这两人老是给他添堵。

      “与你何干?你又不帮忙,问这么多作甚?”景妤才不告诉他,谁叫他拒绝得这般斩钉截铁?

      莫北辰懒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正欲再与她聊点儿别的,幼帝便已换好衣衫出来了。刚见到景妤背影,便兴奋地叫了声:“阿姐。”

      正好景妤这会儿没想明白,心里有气,听见弟弟的声音,立刻转了过去。

      “阿妤。”

      这声就连景璁都听见了,鉴于下午愉快的习武时光,他不计前嫌地提醒:“阿姐,老师好似在叫你。”

      “有吗?没听见。不用理他。”说着景妤便牵起弟弟往御书房走。

      景璁回头看了一眼,倒是有些可怜起老师来。但这场面又有些似曾相识,只是他俩好似掉了个个儿似的。

      这便是世人常说的风水轮流转?

      这样一想,景璁又不怎么同情他了。

      可走了几步,景璁回过味来,忙将手从阿姐手中抽回。

      景妤不解,转头看他。便见这八、九岁的娃娃一本正经道:“阿姐,朕已不是孩子了。往后你别这样牵朕,被人见了会有失君威的。”

      呵!不见半年,他居然也懂君威二字了。行啊!这装模作样的德行跟谁学的?

      只是景妤刚想到身后这人,就回过味来,原来……

      她噗一声笑,倒是心情靓丽不少。

  •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王妃名满天下》
    自打名满天下的楚青鸾嫁给景钰这个病秧子之后,
    景钰因她封了王,在所有人眼里,他还是德行有亏。
    外间时不时就有巴不得他死的人问:“他到底死了没有?”
    有知情人透露:“据说卫王被王妃管得很严,身子弱,却还在习武。”
    又过了段日子,有人再次问起:“卫王还没死?”
    知情人道:“没有。听说王妃厨艺甚好,卫王长肉了。”
    后来所有人都觉得景钰死不了了,改成问:“他俩最近又在做什么?”
    “楚青鸾找了绣娘教她绣花,你敢信?”
    闻之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这才发现,景钰真活成了王者,而那个据说单枪匹马跳上河滩,为五十万大军杀出血路的传奇女子,果真进可攻退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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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鸾篇:
    青鸾因为一个梦境在先帝众多皇子中选择了景钰这个病秧子,只为报答他梦中为她续命之恩。
    谁知大婚当晚卫王殿下就对她说:“我还听说过新婚不宜分床呢。”
    再后来,他又说:“过来,你被窝太凉。”
    再再后来,他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卫王妃,本王侍卫很多,要不,你重新考虑一下,给本王生个儿子?”
    她这辈子最大的孤注一掷,最终让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幸福又最随心所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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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钰篇:
    景钰这辈子七岁起就学会了尔虞我诈,表面温润如玉,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
    可自从御书房内遇上这个明目张胆问“殿下,我可以选你吗”的女子后,他变了。
    他被她宠成了王者,而他则让她成了全天下最大的赢家。
    PS:1V1,HE,双洁,先婚后爱,甜宠。后期有包子。(谁宠谁,难讲。)
    女主可盐可甜,男主温柔腹黑还喜欢撒娇。(雷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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