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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46 ...

  •   “她去国公府做什么?”

      莫北辰听到这个消息,站在一旁的风兮送了记我怎么知道的眼神给他自己领会。

      要知道那个地方莫说是他,就连莫北辰自己都不敢跟。并非龙潭虎穴,只是先帝在世时便立下了规矩,卫国公府任何人不得擅入,借道都不行。这是先帝对岳丈大人的尊敬,也表示他绝对的信任,只要卫国公极其世子仍在世,这条铁律便不能废。如今即便先帝已逝,但作为他最忠实的臣子,风兮绝不会因此坏了规矩。

      所以今日金羽卫的人只是在外面巷子隐蔽处等候,直到九殿下从里面出来,才跟着她车架离开。

      莫北辰神色颇冷,堵着嘴咳嗽一声,沉声问:“今日朝堂可有事发生?”

      “无。”风兮答得果断干净。

      “那昨日呢?”能传到景妤耳朵里,且让她介怀、又与卫国公有关的事,莫北辰总觉得与朝堂大有关联。

      风兮略微思忖道:“袁尚书。”

      随即又想起一件并不重要的事道:“今早令尊与国公爷争执得面红耳赤。”

      这也许是唯一有可能联系上的事。但这半年多来两位哪日早朝不大战几百回合?颇有不骂死对方不罢休的势态,估计所有人都麻木了,因而风兮不觉得这是事。

      莫北辰睨他一眼,揉了揉微痛的头,这不就是事?今儿前来禀告之人说景妤去了东市,还进了一家茶馆,出来后就直奔卫国公府。莫北辰猜想她定是在茶馆听了什么闲言碎语。

      果不其然。在别人眼中父亲与卫国公对骂,那是家常便饭,但对于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景妤来说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虽说莫北辰也知道二人只不过逢场作戏,但他俩难免也会有失控的时候。父亲身为首辅,乃是文官之首,能言善辩是自然的。但卫国公脾气不好也是出了名的,他老人家词穷之时哪还看对方是什么人,估计什么粗话都说得出口。父亲被他一骂,指不定就气上心头,真怼了。即便有祖父在中间和稀泥,但偶尔动动肝火也在所难免。

      昨儿证据确凿之后,袁尚书就下狱了。想来他俩又做了场大戏给某些人看,却不小心被景妤听了去。

      莫北辰能不头痛么?昨儿夜里才将将哄得某位公主殿下对他的态度稍稍有了松动,看来今儿回去就得翻脸给他看了。

      莫北辰从来不是坐着等死之人,即刻对风兮道:“去趟西市。”

      风兮赠他一记你确定?

      实则莫北辰自己也是无路可走了,早知昨晚不同她说东市的百宝斋了,她今儿也不会跑去买了那么多东西,害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

      ……

      景妤从国公府出来后并没直接回莫府,又到街上转悠了一圈,买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院子先将景璁和严继的信拿出来看了,景璁倒没什么,又是那些想念她的话,还顺便汇报了一下学业。景妤很欣慰,看得出他近日确实很用功。

      倒是严继的信让她大为光火,这位定国侯世子在信中提到,他派去查探的人均一无所获。每回刚有点儿眉目,线索便莫名其妙断了,他怀疑莫北辰从中作梗,动用了金羽卫的力量来牵制他。毕竟他手里的人也不是酒囊饭袋。

      其实景妤已大致知道宫变之事与五哥有关,莫北辰不肯将真相公之于众自有他的道理。他一定在守护着什么。

      可加上今日之事,她脾气也上来了,决定不再理会莫北辰。给景璁和严继回过信,让严继先别查了,专心防着温捷,便与小芸一起在屋里摆弄刚买回来的东西。

      只是小芸不明白,“小姐,您这是要学刺绣么?”

      原来秦嘉月也不会?景妤犯愁道:“我想给国公爷的曾孙亲手做点儿东西。”

      过去她要什么有什么,随便拿一样出来都是稀世珍品,若用来送人当然不错。但眼下不同了,她不想用莫北辰的银子做人情,可自己又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唯有想到自己亲自动手做。这样既有诚意,又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其实倒是最好的。

      这毕竟是外祖父第一个曾孙,景妤自己也期盼着。

      小芸不懂她今儿去了趟卫国公府,怎的就与人家熟络上的。但想着小姐平时也没什么事,用来打发时间也不错,提醒道:“卫国公府的少夫人这才刚怀上没多久,起码也得好几个月才能生呢!小姐这会儿就动手做,会不会早了点?”

      “不早。我还得慢慢学呢!”只是景妤犯愁的是没人教她呀!她将目光凝在小芸脸上。

      小芸被她盯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即刻瞪大眼摆手道:“小姐,奴婢只会缝缝补补,对刺绣真的一点都不会呢!”

      也是,袁氏怎会给她好的陪嫁丫鬟?但景妤很喜欢小芸,至少这丫头由始至终对秦嘉月都是忠心耿耿的。可那怎么办?莫非要去找个绣娘来?

      “要不,您回头问问大夫人?”

      景妤顿时就觉得这丫头聪明了一回,可看看时辰府里就快传晚膳了,便没这时候去打扰。只是想到晚膳,她奇怪上来,自言自语道:“他怎么还没回来?”

      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正想着,就闻到一股很是熟悉的味道,臭里带着香,很诱人,口水立马便如开了泉眼一般溢了出来,身子也跟着转了过去。就见莫北辰在风兮的伺候下刚进屋子,手里正拿着一个十分熟悉的油纸包。二人表情都不甚好。

      她几乎一下就将自己还在生气的事给忘了,起身走到某人身前问:“买给我的?”

      她最近甚少去西市,还真挺嘴馋。

      莫北辰将油纸包递给她,一脸的不然呢?还有谁有这么大面子?从西市回来这一路,他差点儿没让车夫赶出过去急行军的速度。就是从前替母亲买这玩意儿也没这般难受,毕竟骑马与乘马车差别很大,一个敞着,一个捂着。亏他还让人家包了好几层。

      景妤接过便让小芸拿去装盘。

      风兮倒是瞅着机会溜了,留下的莫北辰瞪大眼问:“你不会想端上桌吧?”

      “有何不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景妤总算想起今儿生气的事来,“你若不喜欢自己回书房用晚膳啊!我不拦着。”

      莫北辰自觉自作孽,不可活,若当初没有给她出难题,若今日他不买回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不回。”他从西市都一路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就看看谁比谁更倔!

      景妤瞅着他生不如死的样子很想笑,气顿时就消了一大半,不过想想他反常的行径,怀疑道:“你今儿怎的对我如此好?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

      “对你好有错?”莫北辰当然不会承认他知道了什么,做贼心虚都掩饰得毫无破绽。

      景妤狐疑地看他两眼,到底也不能将两件令自己不开心的事挑明了说,便当什么也没发生,又坐回方才的位置上。

      “你在做什么?”莫北辰一边细细观察她的神色,一边没话找话地试探。

      景妤眼珠子咕噜一转道:“学刺绣。”

      自己没眼看么?

      莫北辰一噎,即刻明白她这是气还没顺,很是郑重道:“莫府有绣娘,实在不济还可以花银子去外面重金请更好的。你又不用做衣裳,学这个做什么?小心刺到手,不许学。”

      说到手,他又想起来了,转着轮椅到她边上停下问:“今儿小芸给你重新上药了么?”

      有他的吩咐,小芸哪敢怠慢?那丫头出门都带着药膏,几乎半个时辰就涂一次,弄得她这只只是有些许烫伤的手跟价值连城的玉石一般,就是过去也没这样娇气过。

      不过景妤气虽因臭豆腐消了一半,但还没完全顺过来,将手搁到他眼前道:“你不会自己看么?”

      莫北辰牙有些痒,但到底得罪她的是自己亲爹,且当初这馊主意他也有份参与,只能代父受过忍下了这口气。低头往她手背上一瞧,红还真的消了些,他松了口气道:“别没事给自己找事。实在闲着无聊就去院子里逗逗狗,你要腻了,想玩什么给我说。”

      花鸟鱼虫,只要她开口,他就能给她弄来。

      “若我说想与陛下玩呢?”景妤冲他眨了眨眼。

      莫北辰一滞,她该不会猜到什么吧?

      “逗你玩的。”景妤确实是逗他玩的,就想看他吃瘪的样子。因而也没注意到她这话放在一般人耳朵里有多大逆不道,听这话的人反应也太可疑了。

      莫北辰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她真想见陛下呢!眼下还不是时候,毕竟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想起她今日去卫国公府,其实他也知道她会思念亲人。有些心疼上来,轻轻握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手道:“我会对你好的。”

      很多人他或许代替不了,也无法给她从前的日子,但至少他会给她这世上独一份的宠。与她过去受过的宠爱不一样,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正信誓旦旦,府里下人便送来了晚膳,一阵自己难以形容的气味飘进来,他揉了揉鼻头,咬牙忍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谁知两人刚端起碗,某人就很是挑战他底线地夹了一块那黑乎乎的玩意儿放到他碗中道:“吃了我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然后脸上颇有几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快意。

      莫北辰差点儿没将后槽牙咬碎,抵触地拖延道:“是不是我吃了,你就真的不再拒绝我?”

      “你这是在与我讲条件么?”景妤努了努嘴。

      莫北辰二话不说直接将饭与那看着闻着就恶心的东西一股脑扒进嘴里。随便嚼了嚼,生生咽下道:“条件我没讲。但你,从今往后不许怀疑我。”

      即使不接受,也不能质疑。

      景妤没想到他真吃了,就跟自己当年一样,倒是愣了好一阵子,回过神抬头对伺候在旁的小芸道:“再给他盛碗饭。”

      “是。”小芸取了姑爷的碗去装饭,心里就觉着小姐有点过分了。

      景妤吩咐完之后便低头一个劲儿往自己嘴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塞着白米饭。甚至都不敢转头看一眼,就跟做错了事的小丫头似的。

      莫北辰趁机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道:“我没吓唬你。只是怕你不信我。”

      “唔。”她怎会再不信呢?因为这是她曾经做过的事,当时她一点儿没有他果断,还在他和臭豆腐之间挣扎了许久,才狠下心的。

      可她明明……明明只是捉弄他而已,他又何必认了真?这下倒弄得她骑虎难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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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文预收--《王妃名满天下》
    自打名满天下的楚青鸾嫁给景钰这个病秧子之后,
    景钰因她封了王,在所有人眼里,他还是德行有亏,成不了大器。
    外间时不时就有巴不得他死的人问:“他到底死了没有?”
    有知情人透露:“据说卫王被王妃管得很严,身子弱,却还在习武。”
    又过了段日子,有人再次问起:“卫王还没死?”
    知情人道:“没有。听说王妃厨艺甚好,卫王长肉了。”
    后来所有人都觉得景钰死不了了,改成问:“他俩最近又在做什么?”
    “楚青鸾找了绣娘教她绣花,你敢信?”
    闻之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这才发现,景钰真活成了王者,而那个据说单枪匹马跳上河滩,为五十万大军杀出血路的传奇女子,果真进可攻退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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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鸾篇:
    青鸾因为一个梦境在先帝众多皇子中选择了景钰这个病秧子,只为报答他梦中为她续命之恩。嫁给他,只为守护他一世平安。
    谁知大婚当晚卫王殿下就对她说:“我还听说过新婚不宜分床。”
    再后来,他又说:“过来,你被窝太凉。”
    再再后来,他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王妃,本王侍卫很多,要不,你重新考虑一下,给本王生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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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钰篇:
    景钰这辈子七岁起就学会了尔虞我诈,自认不是什么好人。
    可自从御书房内遇上这个明目张胆问“殿下,我可以选你吗”的女子后,一切都变了。
    他只想往后余生宠她、爱她、护她。
    什么王者?那是天下人对他的误解罢了。
    PS:1V1,HE,双洁,先婚后爱,甜宠。(谁宠谁,难讲。)
    女主可盐可甜,男主温柔腹黑还喜欢撒娇。(雷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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