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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第167章 ...

  •   聚灵阵,多用于凝聚神识、灵力,阵法稍加改动便可达到招魂的效用,可助患失魂落魄者觅得散失的魂魄。一般情况下魂魄散失地越多,时间越长越难以招回,这便是元勍为何如此着急设聚灵阵的原因。
      她和司祈分别将明德、明星、明显、明宁安置在聚灵阵的四方,钦棠居于正中,设好了聚灵阵的雏形。架设聚灵阵需要招魂幡与灵石,她冲司祈点了点头,司祈会意地朝着山门而去,她看着司祈伸手敏捷地翻过了连接山门的墙,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她、云歌及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尸人的残骸与那染病的孩子,司祈身为以精神力所化的剑灵,他携带任何病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由他回门内取出一应需要用的物品是最恰当的方式。
      “聚灵阵..你要替他们招魂”阎昂冷声询问着元勍,他的目光落在元勍手中的摄魂镜上,镜内的青面鬼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弱者恒弱,他不屑地将视线转移到元勍的身侧,在等云歌现形。
      “聚灵阵?他们..”云歌在此刻化了形,她元勍的身侧站定一抬头便对上了阎昂的目光,阎昂见她凝视着自己意味不明地冲她点了一下头先转过身去,她看着他化作一团黑雾先行离开了。
      “钦棠应是被夺了舍,明德、明星、明显、明宁四人的魂魄似乎未全,竟水剑冢的法阵不知是被哪位好事者破坏,钦棠被这青面鬼夺了舍而司祈却毫不知情,我猜是济生堂的祭司所为,这祭司应是受命于宗易!他才是济生堂真正的主人,可我不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他为了让我记起前世与他的约定竟逼迫我至如斯境地实在难以想象前世的我答应了他什么事”元勍只觉得一桩桩烦心事压上心头,自她真正救活宗易开始事情都朝着她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少辛的水灵珠被夺,叶浚率兵前往北域,竟水剑冢的阵法被毁,怨灵出逃,中州一带肆虐的疫病,宗易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她只是沿着他所预设的路一直走到了现在。
      “阿勍,莫慌!宗易他身为鬼师虽说活了数千年但依我所见他未必真正地了解过这个世界,他设了局不意味我们不能打破他的局”云歌语气坚定地说着,她对宗易的了解不深,未竟全力便认输可不是她认识的元勍。
      “有你在,我自是不慌”元勍看着云歌坚定的神色她笑着应道,她想起适才那温柔坚定的声音,她看着云歌的侧脸,那声音像云歌又有些许不同,她的视线落在钦棠的身上。青面鬼窃取了钦棠的身体但他和明德、明星、明显、明宁四人身上皆有几缕魂魄残存,若是他们的魂魄离体未久,招魂阵或许能够将他们散去的魂魄召回。
      “他们的魂魄皆有缺失,聚灵未必可行,你是想招魂”云歌以精神力查探过位于法阵之中的五人,五人的魂魄皆有缺失,应是患了离魂之症,招魂的法子最可行,宜快,拖得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入夜后觅食的鬼怪出没散失的魂魄极有可能成为鬼怪的食物。
      “是,招魂为上,钦棠被青面鬼夺了身躯,他最为危险,那四个弟子的魂魄应在不远处”元勍顺着云歌的话继续说着,天色渐晚,正是招魂的时机也满是危机。畏光的鬼魅、鬼怪不会在日间出没,入夜后鬼魅、野怪和喜食魂魄的妖兽都会在出来觅食,由竟水来鼎山的这一段路程不算短,对几缕魂魄来说何止是险阻重重。她亦无法得知钦棠和这四个弟子损失的魂魄会落在哪处,招魂是唯一对策。
      “阿勍!不必如此忧心,凡事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即可!当知这世间之事从未顺应你我所愿,处处险阻亦有生机”云歌见元勍眉头紧锁地看着钦棠,她知道元勍极喜爱钦棠,与对初焐的喜爱不同,元勍对钦棠的喜爱以欣赏居多。
      天一门的偃甲机关术、阵法在钦棠的手中发扬光大,用于克制离岸崖出现的下等魔的五常同行阵与机关人都十分精巧、厉害。这样聪慧的人再多上几个,再有几十年的光景魔族入侵常世未必能讨到便宜。
      过慧易折,这折字指的不是钦棠的寿而是这看似欣欣向荣的偃术,钦棠已是花甲之年,他所怀技艺似乎无人为继,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一代人的事。
      “我知道,那孩子的情况如何?”元勍沉声道,云歌的神色有些顾虑,她猜云歌与她此刻所想与她一样。云歌话中所指她亦明白,遭遇青面鬼夺取身躯的钦棠若能够召回魂魄也难以恢复如初,极有可能会真正地死去,那四个弟子尚有救,不试上一试她又怎会甘心!
      那孩子的病况如何是她关心的大事之一,作为疫病起源的孩子,他身上的疫症若能够治愈或有方法治愈对她来说是能够卸下她心头大患。
      魔族迟早会登陆离岸崖,她心中有数,眼下最令人着急的是中州一带横行的疫病,她还没有机会下山看看,不知山下如今是何等景象。
      “他在我为他输送大量的灵力后体征平稳,煲好的汤药送服后他若能醒来便说明我开的药方能够奏效,不过碍于他是病源想要完全根治可能需要三五七载,其他染病未久的人则需要依据自身的状况服用药方,短则数日多则数月”云歌平静地解释着她对孩子病情的看法,作为病源的孩子病情极为稳定,下毒者令他不会立刻致死亦无法苏醒,许是与他的半妖之身有关。遇上这样的病症对她来说是难得一遇的机会,各种怪症对医者来说都是极好的实验机会。
      “这般听来十有八九能够成功,这样便好”元勍听了云歌的话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她不敢说,身为西荒第一妖医的云歌对应这样的疫病应是任何人都更有把握。
      云歌扭头看见元勍,她二人彼此相看着,没有人先移开视线,元勍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们静静地站着,感受着晚风轻拂着脸颊,月亮已悄悄地升了空,太阳在西边的一角在用力散发出一些微薄的光亮,将要入夜了。
      “你二人好生无趣,吾要去山顶那边瞧瞧”阎昂打破了云歌和元勍正在欣赏日落的氛围,他现身在二人跟前,抬起右手食指着鼎山山顶后魔气最充盈的地方说着。
      元勍和云歌都转身顺着阎昂指向的方向看去,二人再一同转过身抬眸盯着阎昂的脸,没有做声。
      “你们这般看着吾作甚?”阎昂在得到元勍和云歌的注视后他保持着冷漠地反问着二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言有什么不妥之处。
      “山顶后方魔气充盈之处是离岸崖,崖内有一片自然形成的魔沼,天一门立于鼎山也是为了守住常世的门户,离岸崖外有数量不等的守崖弟子看守,一遇魔族必将死战,这就是为什么我没告诉你魔气充盈处在哪里的原因”元勍看着阎昂轻声解释着他想去之处是哪里,没有她的陪同,他若去到离岸崖必然要伤及无辜。她的话音未落,只见阎昂瞪大了眼睛稍稍露出一些犹豫之色,他在寻求云歌给予答案。此时她和云歌都笑了起来,她们在察觉到阎昂在偷听她们二人谈话时便动了逗他的心思,适才她们二人都盯着他看不做声他显然有些害怕了。
      她们二人一齐笑着,阎昂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她们的眼神仿若不认识她们一般,她自然地走上前去右手握拳地捶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膛,他被她们唬住了。
      “有话说话莫要动手动脚的!云歌,你快管管你的人”阎昂在元勍的拳头再次要捶向自己之时闪身至云歌的右侧,沉声提醒着云歌好生管束她的元勍。
      “阿勍她生性活波,何必拘束她呢!阎昂你多担待些便是”云歌微笑着回应着阎昂所言,元勍的这一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元勍向来率性而为,她喜欢这样的元勍,她不必改也不需要改。
      “就是,就是,小老弟何必在意呢!我们泽芜君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跟我置气的!”元勍听了云歌的话更是嚣张地笑道,她知阎昂不喜与人亲近,比云歌更甚,她偏是要招惹他,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流露出其他的神色她心中就觉得有意思。
      “哼!”阎昂看着元勍得意的模样,略有恼地闷哼了一声,元勍看着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到底是一只魔,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更快,不会有太多心绪烦扰。
      “阿勍,你的心绪是否不宁?需不需要我替你瞧瞧”云歌在这一瞬间察觉到元勍的情绪波动较大,她轻声问着元勍,自从蛇鹫国中出来至今她们还没能单独相处,元勍的情绪起伏变化的同时她也察觉到元勍周身有一股淡淡的煞气,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怎么会这样觉得呢?”元勍听了云歌的话有些警惕地看着云歌,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怕云歌知道她自从醒转后个性受妖力觉醒的改变,她自离开蛇鹫国至今还未有觉得内息阻滞,心性变化其实算不得什么。继承前世的力量之余同样受前世心性的影响有些许变化也是常事。
      “司祈回来了,先设阵”元勍在此时见司祈已翻过了墙头,脚步轻快地朝着她们走来,她冲着云歌和阎昂说着,赶她们二人离开。比起她自己眼下有更要紧的事需要解决,成败关乎着钦棠的生死,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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