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蛇》坑王狐

30、变强的决心

　　即使小斯内普先生身上的魔力已经成倍增大，但还没有学会如何探查自身魔力水准和建立魔力循环的小巫师无论如何也不知道那些逼迫他一次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到底有何用处，这些魔力在他体内潜伏着，还没有能完全让他得为己用，但他体内的魔力循环的道路已经有了大概的形状——这也是海尔波的目的，巫师越早意识到自发运转魔力，就越能从自己身上开发出更多的宝藏。强大的魔力会慢慢地习惯性地从那些固定的道路运行到身体的每个部分，慢慢地的冲刷着他们的骨骼，侵染到他们的血液，从而提高他们对世界的亲和性，令自然回应他们的请求，使魔咒、魔药乃至魔法阵等魔法显现效果。
　　“巫师的魔法能力来源于自身，开发本身的潜力，相信自己的力量，将我们念出的咒语化为命令，使它得到世界的回应。”小斯内普先生不知道自己确切的位置，吃完早餐后，他就跟着海尔波从墙上突现的道路走进了一个封闭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大，阳光在屋顶游动着，微风从右边的墙吹进来，房间里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工具和器皿，他谨慎地打量着整个房间，将魔杖抓得紧紧的，直到海尔波开始他的授课。
　　听完这一段话之后，他才知道海尔波昨天晚上的问题有什么深意——“你知道巫师是靠什么发出魔法的吗”，没人会去研究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就如同没有任何一只动物会去疑惑自己的本能，巫师们从不琢磨自己为什么能使用魔法，他们只考虑自己如何使用魔法。
　　“玫瑰盛开。”
　　然后玫瑰的芬芳开始弥漫开来，整个地板都铺满了玫瑰，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玫瑰铺陈在他们脚下，海尔波捻起一朵，“看清楚，百合盛开。”
　　地上的玫瑰没有任何变化，但海尔波手上的玫瑰却变成了洁白的百合，上面还有晨露在微微闪光。
　　“你觉得这很容易？”海尔波一眼就看穿了小斯内普先生的想法，“我们今天讨论的不是魔法的效果，而是魔法的原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能凭空变出这些东西？”
　　“因为魔法。”小斯内普先生迅速地回答道，声音中有着每个巫师都具有的自豪和骄傲。
　　“对，这就是魔法。”海尔波放开手，百合花从他手中跌下，花瓣散开，随风飘落，当它们落到玫瑰上时，从落点开始，所有的玫瑰都慢慢地枯萎凋谢，花瓣慢慢地随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旋风盘旋在他们周围，然后汇聚，在海尔波的手上又变成了一朵洁白的带着晨露的百合。
　　从生到死，死而复生，也不过须臾之间。
　　这场华丽的表演让小斯内普先生瞠目结舌，因为海尔波依然没有使用魔杖，不，不仅如此，他甚至没有念出任何一个魔咒。
　　“魔法，来源于自身。”海尔波伸出手，那朵百合就在他手掌之上半寸地地方漂浮着，“魔杖和魔咒都只是帮助你熟悉这种力量的工具。”
　　“就像魔药……”小斯内普先生喃喃地自语道。
　　魔药制作不需要你挥动魔杖，也不需要你念动咒语，但是你必须拥有足够强大而纯粹的魔力——才能将梦想化为现实。
　　“巫师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源，他们不断希翼着外界的力量，但……所有凭借外力的强大都不是真正的强大，我们所骄傲的是我们自己的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直到这个学期结束，海尔波都没有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但小斯内普先生并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有点怅然若失。
　　他不想去探究海尔波的话是否正确——其他所有的教授都不曾在课程上涉及这一点，仿佛他们都认为魔法就是梅林的馈赠，他们只需要学会如何更好地发挥魔法的作用就行了。他心里隐约地觉得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正是这种观念限制了巫师的发展，让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已知的知识上。任何一个教授都在强调魔杖、魔咒的重要性，虽然有无声无杖咒，但绝大部分巫师都要借助魔杖和魔咒才能发出，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有资料说这是为了杜绝魔力反噬的危险，但海尔波教授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他又是凭借什么呢。
　　小斯内普先生开始觉得不满足，按部就班的学习对他现在的迷惘没有任何帮助。
　　自已的力量……海尔波教授这种说法就好像我们能掌握更多的力量一样。无论哪个巫师都知道，每个人的魔力都是固定的，虽然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增强，但绝对不会超过潜力所划定的范围，所以，巫师体内的潜能决定他的成就——这也是为何纯血们会看不起混血和麻种的原因，血统的纯粹保证了巨大的潜力，从而决定了巫师的未来。
　　——我……也能变得像纯血一样吗？或者……比他们更强？
　　小斯内普先生站在雾气缭绕的坩埚边，讲台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讲课声在他耳边飘来飘去，他紧紧盯着空中某个方向，默默地握紧双手，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

　　小斯内普先生不知道如何寻找海尔波，那个男人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像原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个人。他用各种手段撩拨小斯内普先生变强的决心，却在小斯内普先生作出决定的时候消失，让那颗坚定的心患得患失，最终变得失望和落寞。
　　如果说小斯内普先生一开始还对他抱以了期待和希望，那么漫长的三个月时间——包括暑假，当他再次从父亲的暴力中逃离到学校时，他已经知道把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怎样一种愚昧的做法。
　　没有人会来拯救他，他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
　　当小斯内普先生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他体内的魔力仿佛打开了一个瓶颈，循环延伸到了平常不会涉及的地方，就如同他突破了什么屏障。这个突破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小斯内普先生不再像之前一样对自己的魔力毫无知觉，他能体会到自己骨骼、肌肉、血液里那些沉默着奔腾的东西，如同千万条小溪一样，随着他的心跳在他的体内分流又汇合，遵循着固定的线路，昼夜不停。
　　小斯内普先生仿佛触及到了一个壁垒，这层屏障非常薄，仿佛肥皂泡那样可以一触即破，但他对此却束手无策，他使用了他所能想到的任何方法，都不能得到成效，他敏锐地觉察到这层屏障或许就是限制巫师们发展的瓶颈，这个猜想让小斯内普先生无法抑制地感到惊喜。
　　是的，他虽然还没有办法迈进，但他终于有了一个踏实的目标，所有的努力都有了方向，他不用再像无头苍蝇那样四处乱撞。他知道自己会变得更强，这是第一次，小斯内普先生从魔药之外的事情上得到了满足和自信。
　　即使他所拥有的魔力仍然不能称之为强大，但他比别人多走的那一步让他能切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每一分每一秒，他体内的魔力一丝一丝地从无法控制到能被他完全掌握，他沉迷于此，只因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红发少女叫喊着小斯内普先生的名字从后面跑过来，一点也不在意周围人们投过来的目光。
　　小斯内普先生无奈地看着莉莉，从迅速地行走转为了静止地等待。
　　已经升上四年级的小斯内普先生依然穿着陈旧而不合身的长袍，头发油腻而杂乱，耷拉下来没有梳理的头发垂在额前，将他的额头和眉毛全部挡住，黑色的眼睛完全没有平日的漠然和空洞，他轻轻抿着唇——在他无意识地感到不耐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神情，周围各种意味的目光让他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当莉莉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说又径直地向前走去。
　　“哎，西弗勒斯，你去哪啊？”莉莉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们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才停下脚步。
　　“莉莉，”小斯内普先生欲言又止，“你……来找我的时候不要这么……”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引人注目。”
　　莉莉皱起了眉，“什么啊，你被那些斯莱特林洗脑了吗，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你最近不愿意理会我也就算了，我来找你你还一副不清不愿的样子。”
　　没心机的红发少女此时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愿意为自己这位自尊心强的朋友考虑的细腻心思，她甚至没有思考地就把这些埋怨的话说了出来。
　　不善于辩解的小斯内普先生无法说出自己的考量，他不是没有发觉格兰芬多对于莉莉的排斥——只因为她没有和他拉开距离，如果不是波特的追求保护了莉莉，他还不知道莉莉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或许是和他一样的被无视、被不屑……甚至是被孤立。
　　他不能让莉莉沦落到那种境地，但身为斯莱特林的他却不能给予莉莉任何保护，这不仅让他感到分外地无力，也让他对波特生出了无法言语的嫉妒。
　　“没有。”小斯内普先生急切地回答道，“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但是最后一个词他并没有机会说出来。
　　“难道和波特说的一样，你根本看不起格兰芬多吗？”
　　莉莉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中透露了什么信息，但小斯内普先生察觉到了。
　　“你……”他犹豫地问道，“似乎不讨厌那个家伙了？”
　　小斯内普先生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得到怎样的回答，一方面他想要将自己的感情说出来，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表露这份深埋在心中的情感，他害怕着自己不再被需要，恐惧着莉莉和他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补救。
　　“啊……他也没那么讨厌啦……”莉莉一边说着一边偷窥着他的神情，看到他脸上苦涩的伤感和眼里的彷徨，不由得感到窃喜起来。
　　但是小斯内普先生并不明白少女微妙而复杂的心思，他沉默地低下头，不知道如何让他们重新回到以前只有两个人的日子。
　　“对了，西弗勒斯，我本来打算找你借魔药课的笔记……”
　　莉莉清清喉咙，似乎也不太习惯他们之间这种沉寂的氛围。
　　小斯内普先生默默地将自己手中的笔记递过去。
　　“你看，就是这个地方，我有点不明白……”
　　莉莉岔开了话题，而小斯内普先生应和着保持这种表面还是融洽的关系，他们似乎刻意地忘记了之前的争论，但他们当时并没有察觉，这只是分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