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无法拒绝的诱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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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小斯内普先生的生活就变得愈加繁忙起来。除了要应付必修课和选修课之外，还要抽出时间为红发的格兰分多少女进行辅导——这是他们相处的日常模式，虽然莉莉有个聪明的脑子，但她总是在魔法研习上过于按部就班，这使她的进度总是不尽人意。当然，劫盗们包办了小斯内普先生所有的课间娱乐，使他得以在活体上实验魔咒和魔药，并为他的实战经验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但小斯内普先生不知道，他之所以还能身体健康完好无损地日复一日持续这种对抗，完全得益于海尔波对他进行的潜力开发和那些暗地里进行的安全措施。
所谓潜力开发，就小斯内普先生而言，完全就是某位恶劣的教授想要让他安分地成为自己宠物的备用粮，从而每次都将他陷入濒死状态的恐怖行为，就算是在睡梦中都有可能被那条黑蛇活活闷死的经验让小斯内普先生养成魔杖不离身的良好习惯，就更别说他越来越习惯的魔力暴动。
他从来没考虑自己为何没有在频繁的魔力暴动下沦落为一个哑炮，这种据说对身体损害极大的魔力失控居然能成为他求生的常规手段，而当他能娴熟地运用魔力暴动将黑蛇弹开挽救自己的小命而没有晕倒时，这种突袭行为终于停止了。
“嘶嘶嘶嘶嘶嘶……”第八次遭受到魔力直接袭击的黑蛇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凉，在地上耍赖地滚了起来，“嘶嘶……嘶嘶……”，抽噎式的气音不停地在狭小的卧室中想起，但……依然没有得到主人的半点怜悯。
海尔波一脚踩在黑蛇的肚腹处，让它停止了滚动。
突然的重压让黑蛇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它默默地平摊在地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条死蛇般地没有存在感，祈求自己的主人不会想出更多折磨蛇的方法。
小斯内普先生拿着魔杖警惕地对着正在用遗憾的目光上下瞄他的男人，他并不觉得这就是结束。
海尔波用脚将黑蛇踢到一边，目光一直在小斯内普先生身上来回打转。
“我记得我已经提出休课的申请。”小斯内普先生总算能把这个问题当面问出来，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再没有机会和海尔波进行谈话。
无法预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疲于应付，而他甚至不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课程已经开始了，”海尔波玩笑般地伸出手在空气中划动，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小斯内普先生所感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即使魔杖在手，他对如何应对目前的状况依旧毫无头绪，“没有魔杖你就什么也不能做吗，我的小斯内普？”
他魔力依旧很顺畅地在体内流动，他念出的咒语却得不到魔杖的响应，那些音节散落在空气中，却没有任何效果，小斯内普先生挥动着魔杖，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他明明能感应到自身的魔力，但却无法应用它们——就像他的魔法能任意地被眼前这个男人剥夺。
“你知道巫师是靠什么发出魔法吗？”海尔波停下了动作，小斯内普先生感觉身体一松，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被束缚，但他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与这个男人相比，他太过弱小。
“现在你该清楚，谁才是能发号施令的人了，亲爱的小斯内普？”亲昵的话语响起在他的耳侧，但小斯内普先生并没有对此不满，他的眼睛在闪闪发亮，那些渴望和执着的火花在他的眼中跳跃着，只有这一瞬间，他才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孩子。
小斯内普先生抓着海尔波的衣摆，嘴巴张合了几次，才发出声音：“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礼貌呢？”海尔波轻声笑了起来，他想起那些错乱的时光，而如今他们的位置却颠倒了过来，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柔软的情绪，他甚至不知道这情绪叫做什么，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只是一句无足轻重的话语就可以让他欣喜。
小斯内普先生有些难堪地松开手，他垂下眼，晕黄的灯光洒在他的额角，他整张脸都因为这柔和的光泽变得生动起来，“海尔波教授，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告诉你。”这种及其不负责任的回答得到了小斯内普先生谴责的目光，但海尔波却不以为意，“小斯内普先生，你已经提出休课的申请了。”
那张平板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小斯内普先生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恳求会得到这样的回击，他恶狠狠地别过头，转身冲出了自己的寝室，大力地将门关上。
海尔波站在房间中央，静静地等待着。
然后小斯内普先生果然打开了门，他忿忿地看着海尔波。
“恩？”
“这是我的房间！”
“显而易见的事实。”海尔波耸耸肩。
小斯内普先生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他站在门口，单薄的身影看上去有点可怜，但他就是倔强地不肯进来。
然后海尔波再次举起手，这次他放慢了动作，指尖生出了淡淡的光辉，顺着他的比划，空气中凸现出了一个繁琐而优雅的图案。它如同一幅精美的雕刻印在空气之中，向外散发着淡淡的魔力，线条中似乎有光在流动，淡白色的光辉渐渐增强，在室内散发出它独特的魅力。
“这是……魔法阵？”小斯内普先生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坚持，他有些惊叹地看着眼前几乎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情景。
这一次魔法阵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小斯内普先生敬畏地看着眼前的魔法阵，他在许多书上读到过刻画魔法阵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不仅需要精确的魔法操控力，还涉及到许多深奥的知识，这让他深深地意识到海尔波深不可测的实力。
然后海尔波隔空在魔法阵的几个连接处上点了几下，魔法阵慢慢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早点睡，小先生，明天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做呢。”
在自己察觉到之前，小斯内普先生脸上已经绽出了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
第二天。
虽然是星期天，但生物钟仍是准时在六点将小斯内普先生唤醒。
“早安。”一张大脸悬停在他的面前，眼睛上束着的黑色丝带末端垂到了他的鼻端。
小斯内普先生几乎就要大叫起来，但意识到眼前这个打招呼的人是谁之后，他默默地将张开的嘴巴合上了。
他侧过头，旁边床上的室友如之前每一次一样睡死在床上。
“昏迷咒一向是一个实用的咒语，”海尔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地掌握它。”
——然后用它来闯进别人的卧室吗？！
当他起身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卧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了一张上面铺着蕾丝花边桌布的白色的可爱的小桌子，两张背部镂空的白色椅子架设在桌子旁边，而一条黑蛇正艰难在用尾巴卷住水瓶往两个杯子里加着牛奶，泛着香气的红茶蛋糕和焦黄的面包片铺陈在碟子里，这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卧室”的画面令小斯内普先生一大清早就受到了无比的冲击。
他很轻易地读懂了海尔波脸上催促他起来吃早餐的意味，当小斯内普先生萌生反抗念头的时候，空气中传来的压力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遭受到怎样的镇压，即使只在斯莱特林待了三年，小斯内普先生也已经清楚了审时度势的意义——或者也是因为他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的好意，这能轻易地让他感到困窘。
静谧祥和的氛围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相处的时候，即使很久以后他们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时光中，他们也难得如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只为了安静地享受餐点。那时斯内普先生已经如刺猬般难以接近，层层防备让他们的相处总是有所顾忌，而如今，年幼的小斯内普先生坐在他面前，啃面包喝牛奶的乖巧样子让海尔波顿生出一种“时光易失，岁月难再”的沧桑感。
海尔波依然和以前一样，即使他并不十分喜欢人类的食物，也会为了他们之间的相处而屈尊这粗糙的口感。
在无人知道的暗地，谁也不知道他给予了斯内普先生多少宽容。
直到斯内普先生才真正地理解了这种纵容之后，他才愿意去回忆他的学生生涯里没有莉莉和劫盗的那些时光。他之前总是不愿去回想和海尔波在一起的时候，不仅是因为那时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近乎无知的高傲和自大，或许还有些被窥见自己不愿示人的弱点的尴尬，他知道自己那个时侯是多么地不讨人喜欢——当然他之后也没多大改进，即使那时的他对海尔波而言是个真正的幼崽，也不能避免他对自己诸多缺乏自制的幼稚行为感到羞愧。
当他真正经历过生死的抉择之后，才知道自己那个时侯对于死亡的渴求是多么可笑；当他见到过更大更宽广的世界之后，才知道自己那个时侯对于生活的认知是多么狭隘。
他曾经深陷歧途，一直以为自己活在地狱之中，遭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
他以为不软弱就是坚强，他以为不认输就是胜利，他以为不放弃就是执着。
正如同他以为爱就是爱，没有其它。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无法拒绝的诱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