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蛇》坑王狐

22、正确的轨道（上）

　　战争如此突然，凤凰社这边几乎毫无准备——也许他们已经准备得太久，长时间的等待让他们都倦怠了？
　　当斯内普先生正在为自己的魔药取得了一定成果，却还来不及欢欣鼓舞的时候，食死徒这边有了大动作，那个最近越来越多疑——看上去耐性已经消磨殆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消灭预言中预示的救世主——的黑魔王决定终止和邓布利多躲猫猫的小游戏，或者说他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能够一举摧垮凤凰社的中心。
　　斯内普先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袭击已经开始了。
　　“……不！！”他痛苦地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波特家的确切地址，他甚至没办法进行幻影移形，保密人制度确保高维克山谷的位置不会被任何人发现，除非——
　　“保密人！保密人是谁！！”斯内普先生焦躁地低吼，他花费所有努力研制出来的魔药还在他的口袋里等着派上用场，但如今这一切就像个笑话。
　　他过去所有的拼命全部毁于一旦，但不管他如何心急如焚，他都束手无策——对任何事。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他不得不再次被命运提醒他的无能。
　　就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他想尽办法去做一件事的时候，结果总是有悖于他的期望。
　　“我必须在那！如果邓布利多没法做到……该死！”他狠狠地捶在墙上，手部的关节因为猛烈的撞击而淤青，但他毫无察觉，“到底是谁出卖了……”
　　“哦……”虽不及防的痛苦从他的左臂上传来，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因为突然的疼痛跪倒在地——黑魔王在召唤他，他在召唤所有的食死徒。
　　这个消息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这说明黑魔王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他要与邓布利多来一场巨大的赌博，筹码就是预言中的救世主。
　　“梅林啊，求求你，不要是莉莉。”斯内普先生克制住内心中所有的恐慌和不安，赶向了黑魔王所在的方向。
　　而同时，在一旁的海尔波也跟着他的脚步离开了。

　　“茱莉亚，好小姐，睁开眼睛看看我？！”海尔波对着自己已经神志不清的好友呼唤道。
　　“哒……哒……”猫头鹰小姐在熟悉的声音下奋力张开眼睛，但它余下的力气却不足以支撑它再多说些什么。
　　黑蛇看了看稍远一点的地方，然后低下头来，“你想要我帮你把它送过来吗？”
　　猫头鹰小姐喘着气，它张开嘴试图发出更多的声音，严重的伤势和流失的体力都不允许这个平时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
　　海尔波迅速地向远处游动，不一会儿它就回来了——身后漂浮着另外一只猫头鹰的尸体。
　　“哒……”猫头鹰小姐忧伤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天以前那双矫健的翅膀还拥抱过它。
　　海尔波将它放在猫头鹰小姐的身边——紧挨着它，毫无间隔，猫头鹰小姐感激的眼神在黑蛇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它低下头轻轻搭在爱人的身上，“哒哒……”
　　它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海尔波沉默了良久，它在漫长的生命里早已学会不为这种生离死别而伤怀。
　　“再见，好小姐……”它最后一次用尾巴拍拍猫头鹰小姐的翅膀，然后消失在了林中。

　　所有的巫师都打红了眼，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理智再去区分阵营。
　　那些颜色各异的魔咒在空中交错而过，将高维克山谷弄得乱七八糟，每分钟都有一具巫师的尸体倒在地上，或者是凤凰社或者是食死徒，形状可怖，面目全非，但谁也说不清他们究竟是死在了敌人脚下还是倒在了自己人手中，但谁在乎呢？死亡如此廉价，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全身而退——这就是战争。
　　海尔波游走在草地上，它漠然地任巫师们在它身边死去，魔咒在它周围流窜，在它头顶的空气发出呼啸，不断地有人倒在它前进的路上，但它毫无停留之意。
　　优胜劣汰，强食弱肉，动物比人还要明白这个道理。
　　所有的冠冕堂皇，正义邪恶，归根到底都是为了生存。
　　它的所作所为，也是如此。是的，不管它曾为斯内普费过多少心思，产生过多少好感，都必须有一个前提——它自己的生存不受威胁。
　　但如今这种情况，却让它毫无安全感。
　　作为蛇怪，作为美杜莎一族，它不允许自己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也不容许自己被别人所庇护，它必须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同时，这也是一个考验——斯内普要成为它的伴侣，不是光有好感就行的。
　　它看着前方不远的身影，越深入山谷，巫师反而越少。当然，也越方便它的行事。
　　它前面的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解除了隐身咒——斯内普先生很明智，他并没有时间花费在证明自己的魔咒水平上，而且只要小心一点躲开那些纷飞的魔咒，他就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到达中心区域。
　　黑蛇警惕地看看四周，没有埋伏，没有危险，出乎意料地平静，而且……周围散发的那些诡异的魔力波动，如它所料，几个月前来拜访猫头鹰小姐时它就有所察觉，这个大型的魔法阵从那时起就在准备之中，邓布利多的行动帮了它大忙，不过……还差一点。
　　“波特。”它听见男人低声叫唤着某人的名字。
　　“……斯……内普？”轻微的比呼吸大不了哪去的声音从地上那团人形中传出，“斯内……普……救……救他们……”
　　“他们在哪？”即使心急如焚，斯内普先生仍保留了他的理智，黑魔王的召唤只能让他知道大概的坐标，但保密人制度却依然保护着那个具体的地址。
　　“高维克山谷西南……159号……”詹姆斯·波特努力克制住自己口中不断冒出的血沫，他身受重伤，目光涣散，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
　　斯内普先生蹲下来给他喝了什么，然后他迅速站起身跑向西南方——他不敢幻影移形，说不定他一显出身形就有一个阿瓦达在等着他，“我说过，要你带她走……”
　　然后斯内普先生的身影逐渐远去。
　　被留下的詹姆斯·波特疲惫地闭了闭眼，脸上露出了悔恨的神情。
　　“先生，请慢点死。”
　　也许是人死前的幻听？他这么想着，觉得身体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冰冷，似乎看到了一条蛇站在他的面前，准备带走他的灵魂。
　　“波特先生？”那条蛇还对他行了个礼，说的还是标准伦敦腔英文，“我相信您能听到我的话，相信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留在人世，我想和您谈笔交易。”
　　哦，梅林！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不必那么惊讶，您也许从您夫人那听说过我，那个小小的守护魔法，”它看着男人了悟的神情，“哦，当然，即使是您和您夫人这么没大脑的人类，也不会轻易地相信一条蛇，我预想你们也许没有向邓布利多透露这件事？毕竟这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不是吗？”
　　男人喘了几下，尽力发出声音：“你……你到底是……”
　　“我相信您的夫人曾经告诉过您，关于我所要求的代价问题。”黑蛇游移到他的眼前，黄褐色的竖瞳直直地盯进他的眼中，“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而与此同时，斯内普先生已经看到了那栋房子敞开的大门。
　　再快点！他努力地奔跑着，当他正要迈进院子时，屋子里闪现出刺眼的绿色光芒。
　　“不——”女人的哀叫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而后婴儿的哭喊声越来越大。
　　斯内普先生止住了脚步，他浑身冰凉，血液似乎逆流到了大脑，一阵血雾笼罩在他眼前，让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不祥的颜色。
　　他知道那道绿光也许是什么——阿瓦达索命，不，也许不是……肯定不是！
　　他踩着软绵的步伐，握着魔杖的手指一直到手臂都在不停颤抖，寒气在他的胸腔内盘旋，他几乎想要就此转身离去，不愿去证实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但斯内普先生终究不允许自己软弱，他冲进了屋子，毫无防备，鲁莽而又冲动，但他管不了这许多，或许他更希望有什么人给他个恶咒，让他能远离这一切。但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挠，房子里仿佛什么人都没有，直到他到达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