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蛇》坑王狐

20、平安夜&圣诞节（下）

　　这是什么！！！
　　斯内普先生觉得自己家的客厅从来没这么的……品味奇特。
　　那些老旧的家具全部不翼而飞，崭新的华丽的新装饰占据了他视线所及的每个地方，白花花的墙壁上镶嵌着发出粉红色光芒的大珠子，金色的吊灯悬在半空，那些水晶吊饰拥挤地铺满整个天花板的外围，黑色的地板上隐隐闪现着银色的铭文，墨绿色的沙发上铺着不知名动物皮毛织成的奶白色坐垫，就连原本熏黑的壁炉都变得银光闪闪，上面的墙上还交叉挂着古老的佩剑，房间中央的圣诞树——也许那是圣诞树吧，绿色的叶子上洒满了金粉，周围飘舞的小仙女正摇晃着树上的水晶风铃，叮叮咚咚的旋律依稀可以听出是“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那上面还挂着——红色的绝音鸟羽毛，亮晶晶的河豚眼睛，大块的牛黄，一团一团的腮囊草，狼人的指甲，独角兽的尾毛……—一真是好大一堆的魔药材料。
　　即使斯内普先生对魔药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但他的审美观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虽然因为那些即将到手的材料，他并没有就海尔波对客厅的肆意改造发表评论——梅林知道，他永远不想再踏进这个房间一步——看向了海尔波爬下去盘踞的盒子。
　　感谢梅林，那个盒子不是金光灿灿的。
　　他蹲下身，按照礼物而言，这个盒子有点超出规格。但基于他并没有其他的礼物来占据空间，好吧，他当然不会有，事实上，自从毕业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礼物——就算在那之前，他收到礼物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的。莉莉？哦，如果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也许她会有这个时间记得这些琐事。
　　斯内普先生抿住了唇，他狠狠地眨了下眼，他曾以为自己对此并未抱有任何期待。
　　“拆开看看？”海尔波这么提议，而斯内普先生遵从了这个主意。
　　浅黄色的缎带从白色盒子上滑下，修长的手指终于揭开了盒子里的秘密。
　　一件黑色的巫师长袍。
　　斯内普先生有些发愣，他没有预想过会得到这样一件礼物。
　　黑色的面料，摸起来就像水波一样顺滑，大方简朴的样式，没有过多的修饰，一排的银扣点缀在襟口——据目测那起码超过了20颗，上面隐隐传来的魔法波动说明这衣服另有玄机。
　　“这……”斯内普先生不会看错，这是一件炼金产物。
　　“满意吗？”海尔波盘起身子，它没有错过斯内普先生的错愕，“这件衣服上面施有自动保温咒、清洁咒、防水咒，被攻击时会自动激发盔甲护身，而这里……”它的尾尖指向衣服上的银扣，“衣袖那里有忽略咒，你可以把魔杖放在上面附带的魔杖套上。最上面那颗纽扣，是一个隐蔽的门钥匙，只要你说‘海尔波，我想见你’你就会被送到我在的地方，任何地方。”
　　……他绝对不会说的，绝对！
　　“圣诞快乐。”海尔波迎着斯内普先生怔忪的眼神，柔和地说道，“那么，我的礼物呢？”
　　“……”他完全没想过这一点！斯内普先生皱起眉，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被索取礼物的经验，这倒不是说他从来没有送过别人东西，但那些完全无法列入参考。
　　不知道一百只小白鼠对一条蛇而言算不算好礼物？
　　“……我拒绝小白鼠这么廉价的东西！”黑蛇义正言辞地说道。
　　该死！又是摄魂取念。
　　斯内普先生迅速将海尔波从自己的脑子里踢了出去，太过习惯于它的入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没有准备。”良久，斯内普先生有些丧气地说。他并不以为自己圣诞节有必须准备礼物的对象，换个说法，他忽略了自己的朋友，这让他有点沮丧，他并不想成为那种只会一味索取的贪婪鬼。
　　“您真吝啬，”为了加强这句话所能产生的效果，它甚至重复了一遍，“相当的吝啬。”然后它清了清嗓子，“我有个主意。”
　　斯内普先生怀疑地瞥了它一眼。
　　“我保证你不会有什么损失。”
　　“那可难说。”斯内普先生将衣服放回盒子里，“斯内克先生，我洗耳恭听着呢。”
　　“恩哼。”海尔波沿着他的衣袖开始往上攀爬，在它到达它预定的目的地之前它拒绝透露任何一个字。
　　“你……”耐心有限的斯内普先生才刚开口——从刚才就出现的不好预感让他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轻易地答应海尔波的要求，天知道那可能会多么不合理。
　　冰冷的触感贴近了他微张的唇，舌尖也被某种尖细滑腻的物体碰触了一下，这感觉稍纵即逝，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海尔波盘曲在他的肩膀上，黄褐色的竖瞳中充满了得逞的笑意。
　　“多谢款待。”黑蛇一本正经地鞠躬答谢。
　　斯内普先生，僵住了。

　　“哒哒哒哒哒。”距离圣诞节还不到一个星期，猫头鹰小姐再次不请而来。
　　“不错吧，”海尔波瞄向她注目的方向——斯内普先生穿着它送的圣诞礼物，黑色的长袍剪裁合身，将斯内普先生的身体轮廓生动地勾画了出来，没有过多的装饰，那些银扣在黑色布料的映衬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辉，它的记忆中还没见过有谁能像斯内普一样将一件简单的黑色长袍穿出这样的气势，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感觉也因此更加显著。“我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充满自信。”
　　它若有所指，但猫头鹰小姐没未领会它的真正意图。
　　“哒哒哒！”
　　“恩恩……这多亏茱莉亚你帮忙去成衣店里下订单，又帮我去买炼金材料……”猫头鹰小姐因夸奖而得意洋洋，完全没有将海尔波之后的话听进去。
　　“……虽说后来有赚到一个吻，不过斯内普之后就对我不理不睬的，人类还真是捉摸不透……”
　　“哒哒！”回过神来的猫头鹰小姐用一个轻啄将正沉迷于抱怨的黑蛇拉回来，向它伸出了自己的爪子，上面系着一张小小的便签。
　　海尔波的竖瞳变细了，“给我的？”
　　“哒。”
　　“尊敬的海尔波先生：
　　我不知道我的猫头鹰是否能将这封信传到您手上，我希望您能看到这封信。我……使用了您告诉我的那个魔咒，虽然这段时间我没有得到任何与这个咒语有关的信息，我将遵从您的建议，对您和我的会面保持沉默，对您无私的帮助，我将感激不尽。但……如有可能，我是否有荣幸与您再见一次？我相信您对我毫无恶意。我期盼着1月3日能在高维克山谷与您会面。
　　莉莉•波特”
　　黑蛇盯着男人的背影，一动不动，良久才从自己的沉思中脱身。
　　“烈火熊熊。”便签化作灰烬从空中洒下，猫头鹰小姐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朋友。
　　“茱莉亚，什么时候让我去看看小小姐？”海尔波故作轻松地转移了猫头鹰小姐的注意力。
　　“哒哒哒！”
　　“喂！不用这么警惕吧，我又不会做什么！”
　　“哒哒哒，哒哒……”

　　谁也不知道海尔波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算是自诩对它有所了解的斯内普先生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海尔波自有主张，它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也不是毫无见识的呆头鹅。
　　在那些看来毫无关联的举动和没有威胁性的语言之下，是被包裹严密谨慎隐藏的小心算计，它就像孜孜不倦的蜘蛛，撒开一张大网，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斯内普。”海尔波从卧室的门口游动着向斯内普先生的床前行，床头灯所无法照亮的黑暗中，它的身影慢慢地靠近——
　　“…你的礼貌呢。”靠在床头，膝盖上放着《魔药大全》——这就是斯内普先生数年如一日毫无乐趣可言的睡前读物，斯内普先生一半的脸被灯光照亮，表现出了异于往日的柔和，但这不代表他的性子也变得一样的柔和起来。
　　“今天没带。”海尔波爬到了床上。
　　“我好像没有允许……”斯内普先生的话终止于黑蛇完全挑衅似的举动中，盘着身躯伸出尾巴敲着被褥的黑蛇，怎么看都像是心情不爽。好吧，看在这个的份上，斯内普先生在心里嘀咕着，他稍微缓和了些语气——对他而言的缓和，“你到底怎么了？”
　　那个圣诞夜的吻在经过一星期的时间后，被有志一同地遗忘在脑后，就像那压根没发生过。斯内普先生发现海尔波根本没把那当回事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说不定海尔波就等着在这里看他的笑话。何况……斯莱特林不会把自己的尴尬事拿来为难自己太久。
　　“哎……”海尔波什么都不说，就拿犹豫眼神盯着他。
　　“斯内克先生，你专门爬过来就是为了叹这口气？”
　　“斯内普，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难道前天那只失踪的魔药试验用小白鼠是你吃的？！
　　海尔波对斯内普先生保持着严肃的姿态——那看起来甚至像忏悔。
　　“我有办法让哈利•波特活下来，无论他要面对的是谁。”
　　斯内普先生定定地看着它，“什么…什么办法？”
　　“一个黑魔法。”它偏了偏头，“可以让他的至亲在他危险的时候救他一命。”
　　“……后果是什么？”黑魔法的代价往往令人无法承受。
　　“公平的回报，可以与生命交换的也只有生命。”海尔波看着斯内普先生灰败的脸色，“不要奢求太多，黑魔法从来不是乐于助人的好好先生。”
　　“我明白。”是的，他早就明白这一点，“那……”他不习惯对别人索取，这让他难以开口。
　　“你该知道，我一向都乐意为你效劳。”
　　斯内普先生再次，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