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繁星之光》松鼠光年

5、转动命运之轮（1）

　　「什么啊初中时代就这么完了吗？转学都没有讲诶太狡猾了！」
　　「……我觉得这段听别人说比较合适。」
　　「唔……那接下来说哪里？」
　　「高一的时候吧。」

　　——

　　副队长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停不下来，说得尽是些和球赛无关的事。
　　“全国区四强啊，没两把刷子是无法屹立于高中篮球界顶点的。你们仔细想想啊，山王的和尚头，博多商的八卦放送部，咱们家的偶像王牌，”说到这副队还很故意地看了诸星一眼，“还有就是海南啦。”他大手一挥，引着一众新生的视线指向球场内。
　　“——说到海南那就不得不提他们的湖人球……”
　　“经理啊！！”
　　不知新生中的谁率先抢答，但显然答案不是对方期待的。
　　副队长一敲栏杆：“什么经理，你看他们的糙汉经理有什么……”眼珠跟着一众目光扯直的学弟延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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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一个世纪般持久的沉默，副队嗷的一嗓子像是爆开的炸/药桶，连带着高二高三的学长们都怒急攻心，一时间爱和学院所处的看台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海南你们一群叛徒！”
　　“说好兄弟一生一起走先有女生先变狗！！”
　　其热闹程度与赛后聚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穿着紫金运动服的女生脑后挽了一个髻，后颈的白皙皮肤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宽大的袖口里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正和面前男生说着什么的她应该是听到了喧闹声，侧过脸顿了一下，又迅速地转过头，下颚划出一道弧，和嘴角的笑意一样浅浅淡淡。
　　目光定在看台的红色上，直直看进诸星的眼睛里。
　　一年半没有见面，也没想过重逢是在这种情境下。
　　她比以前高了一点，又或者是身体如抽芽的枝条长开了，隔着运动服也能想象到细长的双腿和收拢的腰线。眼角一如往日的勾起，却又不似以前凌厉逼人，不知是人变了或是化了妆？另外，头发也剪短了，目测放下来堪堪过肩。整个人周身隐而不露的气场与海南整支球队严丝合缝。
　　室内的喧闹和刺目的灯光好像最炸耳的摇滚乐，却令诸星的内里一点一滴静了下去，他远远望着女生恍若隔世。
　　对方并未给他反应的时间，迅速地撤回视线，好像刚才的对视是个错觉，然而她面前深色皮肤的男生也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让诸星更加确认，刚才她一定在看自己。
　　仅女生的这一眼，爱和的区域更加热烈了，一团团红色好像燃烧起伏的火焰。
　　“可恶啊啊啊啊偏偏还找到这么好看的经理！！受死吧海南！！”
　　抬起头的海南现任队长对着他们做出一个阴险笑的嘲讽表情，留着爱和远远地干跳脚又无可奈何。

　　——

　　赛后的聚会依然是传统四家。
　　出人意料地，博多商的八卦部头子竟然是个气质文静的女生。诸星刚站到真知子身边抓住对方的手腕，她就笑眯眯地出现并甩出一句“两位以前认识吧”，引得全场吃瓜群众强势围观。
　　真知子不慌不忙抽出右手后向她伸去：“海南篮球部经理，牧真知子。”
　　“博多商放送部部长，森千夏。”握上去后顿了半晌方才松开，森学姐看向诸星，目光里有种阴测测的剥离感。诸星隐隐有种猜测，从细节处读人的能力，森千夏比起牧真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位果然是认识的吧？看着很般配。”
　　般配……？
　　“家里曾住名古屋，后来搬到了藤泽。”真知子瞟了眼牧绅一道，“但论情谊，绅一和诸星更般配吧……？”
　　果不其然，随着她拉长的尾音，海南队中心传来中枪的喷饮料声，诸星亦是嘴角一抽心里大喊不妙。
　　“——毕竟一起当过球队的正副队长，我可比不上。”
　　“原来如此，”森学姐仍旧笑眯眯：“就说我的资料里没有提到性向的问题……牧同学的大喘气差点引人误会呢。”
　　“叫真知子就好。”
　　“真知子跟诸星同学关系也很好吧，毕竟都能拉手了。”
　　“有段时间没见面，情绪有点激动吧。”
　　“青梅竹马真好啊，据说这种情侣不太容易分手呢。”
　　“学姐喜欢竹马系吗？据说近期天降系比较火呢。”
　　“真知子是天降派的啊，太可惜了，不试一下竹马系不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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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你来我往欲拒还迎的对话完全进入诸星听不懂的宇宙了，他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后撤退出此次异次元太极交流。

　　——

　　“嘿。”
　　几个三年级的学长喝着碳酸饮料开始买醉，揽着学弟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述过去的事情，诸星寻了个空溜出来却没想到被人逮住。
　　真知子一边套上外衣一边叫住他：“我去散步，一起吗？”
　　知晓森千夏正被同校队长拉着哭诉“下一届部长也请选女生我们博多商绝不能低海南一头”的诸星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天黑透了，点点星光缀在墨蓝色的幕布上，宛如遥不可及的银色砂尘。
　　“你变了。”
　　诸星说了这么一句，真知子“噗”的一声毫无征兆地笑了出来，男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抱歉抱歉，朋友给我讲过一个笑话，突然想到了。”她举起两根食指，“‘你变了。’‘你也是。’两个变形金刚互相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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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笑话冷到的诸星一脸无语地看她。
　　真知子弯起手指勾了下发梢：“你觉得我哪里变了？”
　　“哪里都不大一样了。”诸星从头到尾打量她，“剪短头发，画了眼线，做事更像人类了，甚至还能交到其他人类朋友。”
　　“像人类？交到人类朋友？”她又笑，“我以前在你心里到底什么形象啊！”
　　“不好好学习的青春期叛逆外星人。”
　　“那你可以安心了，我现在只是个青春期叛逆少女而已，是纯种人类。”
　　“我不信。”诸星语气笃定，“初二期末你总评没过均分，英语还得了鸭蛋。去年考上海南肯定也是擦边进的吧？”
　　“你觉得绅一多少名考进的？”真知子问。
　　“第一。对考学这种事阿牧向来全力以赴，你的话，入学一百人大概就是九十九名吧。”
　　真知子露出略加思考的表情，半晌回他：
　　“……算你猜对一半吧。第一名确实是阿牧。”
　　“那么，你入学百名进的？”
　　“第一是阿牧，只不过不是你说的Maki。”她点点自己的下唇，“入学第一名是我牧真知子，没想到吧少女漫爱好者诸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