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细水长流的青春》镟以

59、第四十章 想你的时候 （上）

　　“好了，大家知道自己的位置和任务了。今天拜仁几个主力没上，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小伙子们，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富森魔鬼主场的厉害！”富森俱乐部的休息室里，主教练鼓励着大家。
　　“好了，我们上场！”队长卢卡斯（Lucas）在最前面回身一喊，站在球员通道的队伍动了起来。
　　秦远踏上球场的那一瞬，海啸般的呼唤声迎面而来，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拜仁，走着瞧！

　　“CCTV5，各位观众朋友，现在为您转播的是05到06赛季德国杯半决赛，富森俱乐部主场迎战拜仁慕尼黑。相信大家也从最近的报道中了解到，本场比赛中为富森俱乐部把守大门的是一名中国球员，1号秦远，也就是两年前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一战成名的守门员。大运会后他远赴欧洲，加入了奥地利萨尔茨堡红牛队并迅速成为主力守门员，当年就同队友们一起拿到了奥地利联赛冠军，随后转会到德乙的富森俱乐部。随着他的来到，富森俱乐部在今年的德乙联赛中一路凯歌，到目前为止，他本赛季的失球数为零。尤其在经过了上一场同沙尔克04的德国杯四分之一决赛后，这样的失球数不得不让人惊叹……”央视的解说唠唠叨叨地介绍着秦远的情况。
　　若果撇撇嘴：“避重就轻。之前一直闭口不谈，连四分之一决赛都找借口不播。现在没办法了，就来这一手。”
　　听璇耸耸肩：“他们也就这点儿伎俩了，又小气又没品。快看，秦远出来了！哇靠，他和卡恩并肩走出来，你看他那范儿，一点儿也不必卡恩差呢！”
　　电视镜头扯近，秦远的特写，一身黑色球衣，雕刻般的冷峻面容，深黑的眸子射出凛冽的光。即便隔着电视，若果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巨大的气场。
　　突然间，若果有了种莫名的信心，富森今晚一定能赢。

　　慕尼黑的夜幕中，那亮着橘黄色灯光的小房间让人觉得格外温暖。
　　“维拉，你看，他出来了！哇，主场的球迷都在叫着他的名字呢！”
　　“伊莲，看起来富森的人真的很喜欢他。难怪上次我们比赛当天去买不到票呢”
　　“那当然了，想当初……”伊莲突然就不说话了。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在一片狂热到足以融化四周空气的呼唤声中，全身黑色的他一眼看过来，瞬间，冰封大地。

　　“从开场到现在十分钟，拜仁占尽优势，当然，这也是实力的表现……”
　　若果把音量调小：“要是我兄弟在就好了……”话没说完，立即收声，瞟了听璇一眼。
　　听璇叹一口气：“是啊，他的解说真的是比国内任何解说员都要好，可惜……”
　　说话间，球急速向着球门左上角飞去，秦远一个飞身，球稍稍偏出球门。
　　“啊--”听璇尖声叫起来，转头看若果，“你很镇定嘛。”
　　若果没说话。

　　“啊--”伊莲用手捂住嘴，“吓我一跳。”
　　“这不是没进吗？看你紧张成这样。”
　　“就是没进才紧张啊，进了就惋惜了。”
　　慢镜头回放，原来秦远的指尖碰到了球，让它改变了飞行路线。
　　“他真厉害，这样飞起来。”维拉赞道。
　　“那当然。”伊莲答道，这样的扑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又有谁知，他每天在球场上训练多少次，跌倒多少次……

　　出其不意地，马凯（Makaay）选择射门，球呼啸着向球门飞来，有些飘忽。秦远毫不犹豫地出击了，鱼跃冲顶，将球稳稳地抱在怀里，身体顺势下落，落地后手往后收，始终紧紧抱着球。
　　“漂亮的扑救，太棒了！”央视的解说大声称赞道。
　　“我的天呐，他到底是什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啊？怎么好像和球同时启动？”听璇有些惊讶。
　　“当时马凯有两个选择，射门或者传球。但他看见守门员位置靠前，所以选择出其不意地远射。秦远瞬间判断出了他的意图，跟他同时启动，也就是说，他起脚的时候，秦远已经向右边扑过去，所以你看着好像和球同时启动一样。”
　　“原来这样，若果你看得真仔细。”
　　若果笑笑，马凯起脚的那一刻，转播画面根本没有给秦远。那只不过是她心中的一种感觉，感觉他会做那样的选择，紧接着的回放证实了她的感觉。
　　记得他曾经说过，比赛中，守门员几乎是靠直觉做出扑救，而这样的直觉，来自平时的磨练。她这样的感觉，大约也是源于日日的练习吧，练习的项目叫想念。

　　“伊莲，他是怎么扑救的，好神奇？”维拉满脸的惊奇。
　　“跳起来，就扑到了啊。”伊莲显然也不清楚过程，“总之扑到就行啦。”
　　看球那么多年，她也没看出点儿门道。一场球赛九十分钟，或者更长，她的眼睛如雷达一般，精确地定位在他那里。
　　记得一次比赛后，她兴奋地跑到他面前：“今天打得真棒，出线了吧。”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不解地看看其他人，原来，他们这场打平，但仍然被淘汰。
　　她希望他们赢球，是因为他喜欢；她难过他们输球，是因为他难受。她不关心足球，只关心他。

　　“观众朋友们，上半场结束，双方互交白卷。半场逼平拜仁，这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富森队也算是爆了个不大不小的冷门。秦远表现不错，发挥稳定。下半场拜仁一定会加大进攻力度，不知道富森能支撑多久，秦远能否继续保持本赛季的零失球记录，让我们拭目以待。”
　　若果听着央视解说员的总结，觉得有些好笑，什么叫“表现不错，发挥稳定”？其一，对方是拜仁，其二这是一场德国杯的半决赛，富森上半场一球未失，秦远是最大的功臣。
　　“若果，我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哦！”听璇笑嘻嘻地说道，“不像看国内足球。”
　　若果笑着：“是啊，每次都看睡着。”
　　就算是看路遥的比赛，那丫头也能睡着。若果想想自己，半夜起来看收费网络的球赛，奥地利职业联赛，每次都看得神采奕奕，第二天精神好得像吃了兴奋剂。

　　“伊莲，你在写什么？”维拉好奇地凑近看，伊莲正认真地写着中文字。
　　“我记录下来，他的每一场比赛，每一场记录。等明天报纸来了，贴上照片。”
　　“wow，你记录了那么多，好详细。时间，地点，事件，上场情况，失球与否，输赢，赛后评论，全部都有。”维拉发出惊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的？”
　　“16岁。”

　　“秦，下半场拜仁会加大进攻力度，你的压力会成倍增加，集中精力，全力以赴，明白吗？” 休息室里，主教练布置下半场任务，专门叮嘱秦远。
　　秦远点点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拜仁，我就在这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