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资料 ...
-
凉和手塚一路到了伴野综合病院，手塚是一贯的安静，而凉却也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板着小脸一副“我在生气”的表情。
手塚自然是知道凉在别扭什么，但只是无奈地跟在凉身后，走进了章高医生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坐在椅子上，看到两人到来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
“打扰了”，手塚顺从地坐下来，凉鼓着腮帮子站在身后。章高医生走过来抬起手塚的左手，四处按了按，然后带着去拍片，凉默默跟着去，再默默跟着回来，一副罕见的安静样子。
章高医生坐在桌前整理着X光片，脸色却越来越沉重，片刻后叹口气，“这一年的治疗，都白费了。”
手塚垂下眼，不自觉按着自己的左手腕，章高医生又开口：“不仅是肘部的伤情恶化，就连肩膀，也开始疼了吧？”
“……嗯。”手塚点头，顿了顿冷静地问：“我还可以再打网球吗？”
听着部长这么问的凉抿着嘴，感觉眼眶又开始变热了。
章高医生对着手里的资料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摇头，一站一坐着的两人的心也渐渐沉重。
“留在国内的话，恐怕已经无法得到彻底的治疗了……正常生活没有问题，但是……”
无法成为职业网球选手了……一瞬间，凉看见手塚的背脊突然僵住了，但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凉眨眨眼，突然转身走出房间，手塚回头看了看，也站起身告别：“那么，我先走了。”
“手塚”，章高医生迟疑着开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出国去治疗？”
“我会考虑的。”礼貌地弯腰，手塚走出房间，看见凉靠在墙边，低着头。
“芥川”，手塚轻轻开口，冷硬的面部表情缓和下来，“走吧。”
凉抬起头，一脸压抑着快要哭的表情，短暂的惊讶过后，手塚轻轻开口：“没关系的。”
“……怎么办？”凉低下头，用手背遮住眼睛，声音开始哽咽，“明明说要带领网球部进入全国大赛的……”
手塚唇线微微抿出一个微笑，三分苦涩三分欣慰，“大石他们一定可以的。”
“可是部长要怎么办？”眼泪从指尖渗出，滴落在两人脚下，“以后，都不可以打球了……怎么办？”
“……”手塚无言，迟疑着伸手摸了摸眼前人柔软的头发，声音略带无奈，“芥川，不要哭了。”
凉干脆扑进部长怀里，哭得更大声，感觉胸前的衣服渐渐被濡湿，手塚顿觉手足无措。
“芥川……”
“啊啊小凉——”
话说一半被打断的手塚转过头去，一个和怀中人有五六分相似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张着嘴一脸纠结的表情。
凉把头从手塚怀里探出去，软软地叫了一声：“妈妈？”
……一瞬间，想来清冷的青学支柱手塚君，竟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有些尴尬，一丝红晕不自觉浮上脸颊。
和凉有五六分相像的女人——芥川家主母芥川凉依现在很生气，只是随便逛逛居然就看见有人胆敢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嗯？小凉居然哭了？！
真是不可饶恕！！
打消了观察的想法，芥川凉依迅速冲上前来，一把把凉从手塚怀里拖出来，然后果断转身拖走。
“妈妈？”凉眼眶红红，踉跄着被牵着手拖走。一直到拐角再看不见手塚，芥川凉依才停下来，皱着眉问：“刚才那个，就是你说的那个‘部长’？”
凉点点头，眼角还有泪痕未干。凉依继续皱眉，“是他惹你哭的吗？”
凉摇摇头，瘪着嘴几秒，突然低下头遮着眼睛又哭了起来。
“……！”最见不得自家小孩哭的芥川凉依顿时慌了神，一边摸摸头拍拍背地安慰，一边在心里诅咒着把凉惹哭的人。（医院内的手塚和比赛场地内的迹部同时感觉一阵寒颤。）
花了快二十分钟芥川凉依才终于从凉口里问出事情经过，虽然心里对手塚生出一丝好感，但一想到自家儿子的态度，顿时一股酸水把好感死死压在心底。“小凉~今天是周末，就和妈妈一起回家住吧？”
凉擦擦眼泪，迟疑：“可是部长现在一定很难受，我想陪着部长。”
他难受关你什么事？！芥川凉依心里无比纠结，想了想还是叹气道：“那个叫手塚的不是手腕受伤很严重国内无法根治吗？两年前你受伤的时候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嗯？”凉眼睛一亮。
“我们现在回家去查查资料……”啊啊我在说什么啊我在帮想要拐走小凉的家伙吗？芥川凉依太阳穴抽搐着，却还是无法阻挡开合的嘴：“……说不定，可以找到可以有效医治的地方……”
“啊妈妈真是太聪明了！”凉睁大绯红色的双眼，一脸喜悦，“那我去和部长说一声！”
“说不定那个家伙已经走……”
“不会的啦！部长一定会等我的~”
“……”等到凉消失在视野内，芥川凉依背过身挠墙。坏家伙坏家伙……嘤嘤嘤小凉真的要被拐走了~~~
凉回到自己被拖走的那个地方，手塚坐在长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见凉跑过来后站起来，“没事吗？”
“嗯！”凉兴奋地点头，“部长，我今天要和妈妈回家，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手塚点点头，虽然疑惑凉前后的态度差别之大，但还是没有问出口。“……”眉微微一动，手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
凉好奇地眨着眼，手塚很快就挂了电话，清冷的面庞渐渐露出一丝笑容来，“我们，进入全国大赛了。”
“真的吗？”凉高兴地拉住手塚的衣角，可是想到部长为了这一句话所付出的代价，小脸又耷拉下来。
手塚看着凉一目了然的表情，感觉心底有一块地方变得柔软起来，“没关系，我没事的。”
“部长，我一定会找到能治好你的地方的！”凉坚定地握拳，在手塚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纤细的背影已经在了视线内。
凉跟着芥川凉依回本宅，却发现迹部也在自己家里，迅速绷起脸，一副生气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我家？”
“之前问过凉依阿姨了”，迹部无奈地叹气，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凉保持着皱眉的表情接过，惊讶地睁大眼，“小景怎么会有这个？”
迹部拿来的，是一年前凉在德国进行治疗的医院的资料。银灰色头发的少年无奈：“你以前的那份资料也是本大爷给你的……”
“……”凉抬眼瞄着迹部，表情微微放松下来。
“这家医院专门治疗运动伤害，技术顶尖，环境也很好，这些你应该了解。”
凉点点头。
迹部突然撇过头去，抿了抿唇，才开口：“你拿去给手塚吧。”
“让他好好考虑，医院那边本大爷已经联系好了……要去的话还是尽快比较好。”
凉眨着眼看迹部，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生气的迹象，突然又皱起眉，大声开口：“小景，部长才没有输哦！”
“……哈？”
“是青学赢了，所以……”凉理直气壮，“所以部长没有输哦！”
“……”
凉拍着迹部的肩膀，自信道：“等部长治好手臂从德国回来，你就打不过部长了~”
“……”迹部看着凉抱着资料飞奔而去的背影，感觉心里无比郁结。
回想起以前在冰帝时可爱温顺总喜欢黏着自己和慈郎的小凉，迹部顿时感觉心像是被谁捏来捏去，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芥川家当家主母正在卧室内一边泪汪汪地咬被单，一边向自家阿娜达哭诉。
“那个拐走小凉的家伙为什么要那么优秀嘛嘤嘤嘤……”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