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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諸葛亮篇 ...

  •   只要把诸葛均跟黄月英控制在自己手里,他就不相信孔明不会回来,不然拿此要胁冀州那边也不错。

      相处了这麼些年,刘备也算看清楚了,诸葛亮平日看似冷静,但亲人却是他最大的弱点,哪怕这几年闹得再不愉快,不然一向不特別喜欢金玉饰物的他,为何只有诸葛瑾给他的玉佩他却是时时贴身佩带?不就是因为这玉佩是一手照顾他长大.与他最为亲近的兄长所送的吗?

      即使乱世之中倆兄弟各为其主,好几年都难得能见上一面,可睹物却能思人。

      之前这玉佩不小心掉了,结果就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居然在议事堂里里外外的找了一个多时辰,也顾不了自己满头大汗,要是找不到还真不知会怎么样呢?

      而且那玉佩原本是系在腰间,可是之后他担心不小心再掉了,居然直接戴在了脖子上,虽然大部份时间是收在衣服里面,但刘备仍非常不是滋味。

      自己这几年来送给他的东西不少,比那玉佩质地更好的玉也不只一两块,可从来也没看他这么在乎过啊。

      而他身边的许多小东西也都可以看出这个迹象,像他时刻拿在手上的那把羽扇就是黄月英亲手编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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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刘备每次看到诸葛亮提到家人时脸上浮出的笑容都是满肚子的不是滋味,尤其諸葛亮剛到他身邊时,他是不只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毫不避讳的提起蒯祺跟庞山民,提起昔日與他们相处的情形,有时哪怕是一点小事都能勾起他的回忆,他眼神中時常流露出的光彩更让刘备嫉妒的厉害,嫉妒他们比自己更了解诸葛亮。

      最重要的是,无论这几年闹得有多僵,诸葛亮眼神中的那抹光彩从未消失过,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两位姐夫的敬意有多深,尽管他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十分冷酷.总是一副敌我分明的样子。

      刘备早就发现自己对诸葛亮并不只是单纯的知己或君臣之情,他渴望完完全全的占有这个人,偏偏诸葛亮对这种事非常反感,完全无视自己多次的暗示,让他更是火大。

      但也因此刘备非常清楚,只要掌握了这一点,他就不怕诸葛亮不會乖乖听他的话。

      其实早在赤壁之前刘备就打算暗中拐骗走诸葛均夫妇跟黄月英了,目的就是为了控制诸葛亮,没想到却被庞山民抢先了一步將他们移到別處。

      刘备不是笨蛋,他知道像诸葛亮这样才能的人一但进入其他人的阵营会是多大的助力,因此他绝不可能这样輕易的放手。

      更何况那晚的滋味他可是到现在都忘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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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作梦”诸葛均简直恨不得一口口水吐到刘备脸上:我说我们马上就要去冀州了你是没听到吗?更何况我们跟二哥的关系会弄到今天这样你以为是因为谁?现在你们莫名其妙的把二哥逼走了,居然还想要我跟你走?等下辈子吧。

      讲真的,现在连曹操在诸葛均眼里都比眼前这伪君子强上百倍,不错,曹操的人在他们迁回隆中之后的确陆续来过几次,有一次甚至是二哥的老师荀公达冒险亲自上门,毕竟本来就认识。

      但不论来的是谁,讲真的对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即使他至今没有任何官职在身,更不曾用任何强迫的方式非要他跟二嫂与他们去许都不可,态度可比眼前这三个强多了,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顾虑姐夫的缘故。

      而且讲句现实点的话,曹操当时保证要给他的官职可还不小哪。

      憑良心說,以曹操的地位为了让二哥投效他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诸葛均心里还真有点佩服,看来曹操爱才之说未必全是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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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饶是刘备再好性子,此时也被这些话气得脸色铁青。

      “大哥,不要跟他啰唆了”这时张飞已经失去耐性了:乾脆把这屋子里的人全部带走,到时我就不相信诸葛亮不会出现,不然让那姓庞的来要人也行。

      “不知那燕侯是答应给先生什么官职?”刘备却还勉强沉得住气:只要先生肯来徐州为在下效力,刘备保证可以给先生更高的位置,更何况我记得徐州本是先生跟孔明的家乡吧?

      要刘备承认庞山民的燕王之位简直是作梦,因此始终只以燕侯称呼而已,自己身为皇叔如今却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徐州牧,凭什么他跟孙权可以位居王位?

      “我说过不会跟你走”诸葛均已经失去耐性了:我二姐夫可是堂堂燕王,岂是你这个小小的州牧可以相比的?如果要投奔你我还真的宁可选曹操,之前公达先生来的时候我都没答应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去冀州打杂跑腿当下人也绝对不会跟你,如果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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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抓起来”诸葛均这几句话是直接刺中了刘备的痛处,也让刘备彻底失去了耐性。

      一个侍卫上前一把抓住诸葛均的手,没想到下一秒一颗石子就飞了过来,正好打在那侍卫的脸上,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手也松开了,诸葛均趁机往后退开。

      “谁.........?”其他人立刻拔出佩剑戒备:要打有种就光明正大的出来打,用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卑鄙小人还有脸在这里谈光明正大?你们不要笑死人了”蒯祺走出来说:我可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意图绑架的人就叫英雄好汉了?

      “蒯子泰,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刘备看到他脸色立刻转为鄙夷:既然你在这边,想必那庞山民也在了,有种叫他出来啊。

      “你们闭嘴”这时后面传来声音:你们这种卑鄙小人没资格直呼我们主公的名字。

      “爹”蒯祺一看立刻叫出声来,原来是蒯越带着手下以及一群士兵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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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蒯的,我勸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张飞不客气的说:不然小心俺第一个让你们父子人头落地,你们以为就这点人而已我们会怕吗?

      “明的来当然不行”蒯越冷冷的说:“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士族的中高层人士都有影卫保护,可以杀人于无形吗?不說我們的主公在這裡,光是我跟祺儿的份量也够了吧?”说着他手指一弹,刘关张三個人只觉得几个影子一晃,他们眼前的两个侍卫瞬间就倒了下去。

      “你们是想快滚还是想做无头鬼不妨自己选好了”庞山民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眼神冰冷。

      “你.........”刘备眼看这情形不妙,心中已有惧意,可嘴上却仍不肯认输,尤其蒯越刚刚那一句我们的主公对他来说简直是刺耳无比,再加上看到蒯越身上佩着的匕首,徐庶早对他说过那代表什么,他心里更是不甘:想不到冀州之人口口声声称颂仁慈宽容的燕侯,杀起人居然也可以如此的心狠手辣,你就不怕天下人知道吗?

      凭什么荆州文武人人敬服的蒯異度自己拉了半天也没能拉到,而庞山民却可以这么轻易的让他俯首称臣?现在就让他看看庞山民的真面目吧。

      更何况自从冀州去年大胜孙刘联军之后,可是不断有人去投奔庞山民呢,让刘备如何能不火冒三丈?

      “仁慈宽容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庞山民毫不客气的说:对你们这些無恥小人我從不认为需要仁慈。

      说完他眼色一使,又一个侍卫倒下,这下剩下的三名侍卫是连连后退。

      “你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蒯越的声音毫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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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山民,你不要以为你是孔明的姐夫你就赢了”刘备看这情况已经猜出孔明多半是在这里没错,可自己却无法动手,因此看着庞山民的眼神更是凶狠了:我告诉你,我跟孔明已经有肌肤之亲了,我永远都是赢你那么一点的。

      “你刚刚说什么?”一听这话,蒯祺跟庞山民甚至是蒯越周泰手中的剑都是同时出鞘:“刘玄德,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说我已经跟他上床了”刘备臉上完全没有丝毫羞愧之色,反而洋洋得意:怎么样,你们想不到吧?

      “难怪,难怪他回来的时候身体会受到那么大的刺激”庞山民目眦皆裂,瞬间爆发:刘玄德,我要你的命。

      他说着舞起长剑,就朝刘备刺过来,没想到后面却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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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猛然回头,果然只见孔明虚弱的靠在墙边:“姐夫,不要杀他,姐夫的手是將來要拯救天下百姓的,这种人不值得您弄脏自己的手”。

      “诸葛亮,你...........”刘备聽到這些話是氣得發抖,惡狠狠的瞪着他,没想到孔明却将一样东西扔到他们面前:这东西是当初皇叔送的,现在物归原主,从現在開始我诸葛亮与你们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

      原来那是一顶十分陈旧的草帽,正是诸葛亮刚到刘备阵营时刘备亲手替他编的那顶。

      当年刘备三顾茅庐曾被传为佳话,如今却是彻底破灭。

      孔明说到这里身子已是支撑不住,几乎就要倒下去。

      “二哥”诸葛均赶紧过去扶住他。

      孔明强自支撑着,只是对著几个人摇头。

      “你们给我滚”庞山民一咬牙,转过头大吼:下次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荆州,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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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就走,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刘备眼见今天的目的是无法达成了,恶狠狠的扫了所有人一眼,掉头就走,庞山民,我倒要看你是能嚣张多久好了。

      “等一下,你走之前先把这东西拿回去”庞山民从袖中取回一叠信,直接扔到刘备脸上:几封假造的信就想引起我对仲治的怀疑?你尽管做白日梦吧,我刚接冀州牧时几乎所有的文书都是仲治在帮我处理,你以为他的字我会认不出来?更何况我对仲治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又如何会敢给他连友若都还没有的权力?甚至敢让他自己征辟府中官员?

      “姐夫,怎么回事?”诸葛均忍不住有些错愕的看着庞山民。

      “这垃圾过去从不把辛军师放在眼里,多少次的当面羞辱他”蒯祺气愤的指着刘备:结果一见辛军师连续立下大功又几次加封之后,居然敢厚颜无耻的上门骚扰,甚至動手動腳,尤其在辛军师收了養子之後,甚至假造书信想引起我们对辛军师的怀疑,他把山民跟我们全当成白痴了。

      冀州在跟曹操打完之后不久,辛评便过继了族中一个自己一直十分疼爱的十歲远房堂姪为子,这是只要打听就能知道的事。

      而他过去始终孤身一人,也因此任何人都很难動搖他,可如今多了牵挂,也才让刘备敢肆无忌惮的威胁利诱。

      毕竟高干他们可是全讲了,自从有了儿子之后,辛评的笑容很明显的变多了啊,不但到處尋找好老師,还再三拜托自己的同事同僚帮忙,搞得他们是快把整个并州翻过来了,而且虽然开了府,他却很少再有过去那种几乎以公署为家的生活,可见他有多么疼爱那个孩子。

      “雁门那边之前因为一个贪官搞到天翻地覆”周泰看著諸葛亮说:接连爆发两次民变,崔校尉才升了官就被派过去平叛,結果还因此受了伤啊,高刺史跟辛军师为了这事已经快气炸了,如今暫時根本顧不了其他事,偏偏还碰上这群疯狗。

      “民變講真的還不是最嚴重的”蒯祺也是搖頭:最重要的是我們跟那些胡人之間能夠維持這麼久的安定,那可全都是靠著崔校尉這麼多年的協調跟安撫啊,結果就因為一個人全毀了。

      “这事我也是气到不行,万幸的是守平的伤没有大碍,不然首先我第一个就没脸见州平了,可如今守平鎮守在雁門,并州人手不足,仲治是根本走不開”庞山民说完指向刘备冷冷的说:只是你以为我暂时没把仲治调到冀州来就代表我不重视他吗?你这垃圾尽管做白日梦吧。

      “我们走”不提辛評跟崔信還好,這一提讓刘备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尤其當初一箭射中關羽的就是崔信哪,他那是气得浑身发抖,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不知廉耻”等到他们走出草庐,诸葛均忍不住朝他們狠狠的啐了一口,满脸不屑与鄙夷:这种人居然还有脸称大汉皇叔。

      “阿均,别为了那种人降低自己的素养”蒯祺忍不住责备了一句。

      这时蒯越走过去检查那几个侍卫。

      “异度,他们怎么样?”

      “放心吧,我事先就吩咐过要他们用刀背砍的”蒯越曰:都不是致命伤。

      “姐夫,我刚才还真以为他们已经死了”诸葛均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说。

      “我说了,除了打仗時無可奈何之外,我从不會滥杀无辜”庞山民说着看了看孔明:更何况他们只是听命行事。

      “没办法,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用这种招数”蒯越搖搖頭微微一叹:只是如果不下狠手,以那关张二人的脾气,今天要摆脱他们以我带来的这点人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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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了子安帮那些侍卫疗伤之后,诸葛均扶著孔明进房间,剩下几个人留在大厅内,却个个脸色沉重。

      “爹,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却是蒯祺先开口。

      “昨天公义来调兵的时候,就把事情都讲了”蒯越忍不住摇头:“如果不是这刘玄德先跑到江夏刘琦公子府上去五四三,我昨天就过来了”他想了一下又說:听说主公这边出事,刘公子跟子孝他们比我还着急,就怕我们这点人根本挡不了他們,担心主公发生意外,本来是打算亲自过来的,还是被我阻止了。

      原来刘备没有立刻来隆中根本不是因为四处寻找孔明,而是他先找上了蒯家跟刘琦,意图策反他们哪。

      庞山民得了荆州之后并未亏待刘琦兄弟,毕竟刘景升统治时对百姓向来宽厚,在荆州的影响力不能算小,况且有能力的人他也不愿糟蹋,刘琦虽然仁柔了些,但至少曾镇守一地多年,也懂得怎么带兵,便让刘琦任江夏太守,而刘琮年纪还小,就跟在他哥哥的身边历练。

      刘琮的年纪虽然小些,但聪明机敏,如果好好锻炼假以时日未必不是人才一个。

      这样一来反倒让原本一直不算融洽的两兄弟感情增长了不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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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刘备却趁机拿这事挑拨,说什么刘琦可是昔日州牧嫡长子,理应继承荆州,如今却屈居小小的太守之位,刘琮至今更仅是一小小的仓曹令史,这就证明了庞山民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兄弟放在眼里。

      刘备这是想把刘琦拿捏在手里,以此夺得对荆州的控制,他知道如今想靠自己控制荆州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刘琦仁弱,把他当傀儡使倒是不错的。

      其实刘备想要拉拢刘琦兄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们是前州牧的儿子,用这个名头来拉拢荆州才俊绝对管用。

      更何况荆州最重要的水师就屯扎在江夏,目前的水师都督甘宁亦是一员猛将,刘备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只要把水师弄到手,就等于把荆州去了半条命了。

      而蒯家为荆州士族之首,蒯越文武全才,谋略不低,在荆州更是威望不小,这几年又得到庞山民的信任全权处理荆襄事宜,等于是代理州牧之事,目前的荊州可以說由他掌握,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忙不只荆州唾手可得,将来对自己争天下更絕對會是一大助力。

      可刘琦虽然仁弱,却不是呆子,对这位所谓的叔父早就没了好感,蒯越更是厌透了刘备这个人,两人都直接把他请出门外。

      没想到刘备居然不死心,连续几日上门,而且话也越说越直接,甚至指責劉琦不知廉恥,更意圖說服蒯越自立,两人被弄得不耐烦了,索性直接拒之门外。

      他蒯越可不是像魏延这样没心没肝的人,自己論起來是降臣的身份,可主公却是这么信任他,一開始就把整个荆州都交给他保护,这几年他虽无州牧之名却有州牧之实啊,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的?

      蒯越很清楚以庞山民如今的实力,就算不依赖他们这些世家一样可以控制荆州,他是真的打算重用自己,因此心里更是感激。

      再加上当初刘表临终时再三的托付,蒯越虽然有些自私,但绝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如今又怎么可能做出背叛之事?

      最讓他火冒三丈的是,这刘备到蒯家时居然还差点把才十三岁的蒯钧拐走。

      蒯钧是蒯越的侄儿,也是其兄长蒯良留下来唯一的血脉,蒯氏兄弟感情非常深,蒯良死得早,临终时蒯越是在兄長面前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姪儿的,因此他怎能不火大?

      更何况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想在他蒯家拐人?他们现在当他蒯异度是什么人了?这三兄弟还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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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越是越说越生气,庞山民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这刘备居然到现在对荆州还没死心?居然想在他背后搞破坏?

      被这样一闹,众人的心情都很不好,这刘备当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而且这脸皮也太厚了一点。

      “山民,我们是不是该回冀州了?”蒯祺看着他问:当初本来是打算接了阿均他们就走的,现在却是拖了好几天。

      “我也这么想,只是........”庞山民看了看后面说:我不敢奢望他能留下来为我效力,但至少希望能看到他恢复健康。

      蒯氏父子对望一眼,都默不作声,连刘备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他们跟庞山民认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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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夫”这时诸葛均出来说:二哥说要跟你单独谈话。

      庞山民走入房间坐下來,孔明看了他好一会才说:“姐夫,我愿意跟姐夫回冀州。”

      “阿亮,你是认真的吗?”庞山民愣了一下,他知道这选择对他来说並不容易啊。

      “我只想确定一件事”孔明满脸严肃:那三人出现之前,我聽到姐夫说您想要治理这个天下,这话是认真的吗?您不会像那刘季玉一样,只满足于割据一方对吧?

      其实真别怪孔明这样问,因为庞山民接手冀州6.7年以来除了抵御曹操,以及两次协防荆州之外一直没有主动出兵过,很难不让人觉得他只图现有成就不思进取

      “你说呢?你认为以我如今的地位,如果不拼力一搏的话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庞山民回望着他:事实是就算有我也不愿意,从我接下冀州牧之位时我就不愿回头了,虽然我現在不敢誇口說自己真的能走到那一步,但是阿亮,在荆州时我可以只顾自己跟庞氏一族的富贵,但到了冀州我没有办法再繼續这样,因為这几年我在河北已經看过太多老百姓生活的惨状了,我没办法继续眼睁睁看着整个天下都是如此却坐视不管。

      以他跟曹操的距离,如果不思进取,他会死得比刘备还快,更何况目前虽然暂时谈和了,但他窜起之后短短几年居然大勝了曹操三次,这是截至目前為止从未有第二个人能做到的事,以曹操的个性只怕早就把他恨之入骨了。

      “够了,光是有姐夫最後那句话就已经足够了”孔明深吸一口气,下定決心了:听到这些话我可以确信之前荀军师讲得没有错,姐夫才是真正有心要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世界的仁德之君,只要姐夫有这个心,就算被全天下的人指责背主,我也愿意帮助姐夫完成这个梦想。

      “但我有一个条件”孔明闭上眼睛:我希望姐夫以后对我就像其他人一样,不要再做那么多事,因为..........我还不起,我真的还不起。

      “阿亮.........”庞山民全身大震,把头别开,许久才说:你是在说什么?

      “姐夫,我认识姐夫至今已经十八年了,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人”孔明尽力喊出声来:姐夫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是我不配,我不配,我真的不值得姐夫对我这么好,以姐夫如今的身份地位要什么人没有,真的不必..........。

      “够了”庞山民聞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早知道你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所以這些年來我从来就不说,宁愿自己在你来说就只是一个姐夫的身份,想說这样至少我可以守护着你,可你今天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有些东西是可以随便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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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转头走出房间,到门口才又说:“既然这是你所希望的,我以後照做就是了,今天的话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说完他再没有回头,直直走了出去。

      庞山民直到走到前面情绪仍然非常激动,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究还是被他挑破了,可是自己能怪他吗?

      “山民..........”蒯祺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庞山民只是摇头,又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阿均,这是要给你的。

      诸葛均接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授他为并州书佐的任命书,顿时喜上眉梢:“谢谢姐夫”。

      “并州那边正需要人手,仲治已經忙得騰不出手管其他的事了,我想調他到我身邊都沒辦法,我希望你能过去幫他”庞山民微笑的说:你应该不会怪姐夫不把你留在我身边吧?

      “怎么会?”诸葛均立刻说:我说了,只要能帮上姐夫,任何官职我都愿意,更何况能跟着辛军师辦事,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啊。

      辛評在半年前再度用計力退曹軍,那是大出風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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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山民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笑了出來:“仲治如果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异度,这是要给你的”庞山民走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卷轴递给蒯越:本来我是打算等回冀州再下的,但经过刚才刘玄德那一闹,我觉得应该先给你看看。

      蒯越诧异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是册封他为镇南侯.领荆州牧的燕王教旨。

      这是把蒯越原本的樊亭侯往上提了县侯啊。

      “主公........”蒯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我这个燕王也该拿出点气势来了,不然什么人都自以为能骑到我头上去”庞山民脸色相当不好看:我本来不打算如同孙权一样改目前的官制,可曹操跟孙仲谋也就算了,这刘玄德屡屡公然上门来挖我的墙角,简直欺人太甚。

      “主公,如果主公是担心这点大可不必”蒯越一听以为主公是在怀疑他们的忠诚,立刻情急的说:荆州之人没有人理会过那刘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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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只是一部份原因”庞山民说:最重要的是异度,这个位置本就是你该得的,我当初就说过你有能力坐这个位置才会把荆州交给你,而这几年你也真的证明了自己。

      “蒯大人”这时周泰插嘴说:每次我们回到荆州,听到老百姓们提起你时可个个都是赞不绝口的,主公雖然表面上不说他心裡非常清楚。

      庞山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蒯越深深的点头。

      蒯越一时之间情绪激动,望着手中的卷轴说不出话来。

      “爹,您别想太多了”蒯祺走过去:不过就是多了个爵位而已,您向来不在意这些的不是吗?

      蒯越却是摇头,这怎么可能可以毫不在意?这教旨一下他就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荆州之主,责任更重了啊。

      “异度,我向来是说到做到”庞山民一脸严肃:你可别告诉我到时你打算抗命。

      “臣万万不敢”蒯越立刻跪下。

      “起来,起来”庞山民趕緊伸手扶起他:你这一板一眼的个性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我一句玩笑话你竟然当真了?

      说完五个人同时都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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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看到蒯祺走过房前,诸葛亮喊住了他。

      “阿亮,你别起来”蒯祺看到他要坐起来赶紧阻止他: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没关系”诸葛亮望著蒯祺,目光中有著急切:姐夫,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谈的事,崔季珪大人的伤势現在到底怎么样了?

      “别提这事了”提到崔琰的傷蒯祺是直摇头:“他现在的状况已经稳定很多了,只是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刚开始的时候那简直.......,我们当时赶到清河时看到他中了好几箭,肩上背上都有刀伤,昏迷了好多天,当时医官甚至一度说得准备后事了,之后好几个月都没有办法下床”

      他顿了一下才又说:“你也知道山民有多尊敬他,更何况連李太守也受了重傷,这叫他怎么能不生气?山民如果不是看重李子宪大人的能力,又怎么会讓他駐守清河?可是现在讓他傷成这样........,而这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士元贪功冒进,不听命令擅自带兵出城,士元他这回啊,祸是真的闯大了,他得庆幸清河守住了,不然又岂会只有降职这么简单?这可是违反军令.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罪吧,杀头之罪頭一條啊”。

      “之前鄧從事就曾说過我在本质上跟士元有着一样的毛病,被这卧龙的名号迷惑了太久,逐渐开始睥睨一切,导致不愿真的去认识一个人,我如今才相信他说的没有错”诸葛亮低下頭慚愧的说:可叹连他一个跟我才见过两次面的人都看得出来的问题,我自己竟然看不出来,之前我一直认为崔大人是..........,甚至不只一次的这样当面污辱他,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愚蠢,崔大人的地位那么高,已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根本就没必要冒险亲自去守卫清河,更别说他从未真正上过战场了,以他在二姐夫面前的份量,想来二姐夫也不会勉强他啊,可他却是义无反顾。

      “你这些话以后有机会再当面跟他说吧,我相信他会很高兴的”蒯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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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吃点东西吧”这时诸葛均端着饭菜进来。

      “嗯”诸葛亮坐直身子,一眼看到诸葛均仍然紧揣着的文书忍不住说:阿均,你真的要走这条路?这条路不可能好走,尤其在现今这种混乱的时代甚至可能充满了危险,你看二哥就知道了,一个不慎随时都有可能一條命就没了呀。

      “二哥,我知道”诸葛均认真的说:跟着巨达兄当了一年多的书吏,虽然还不是正式的官员,但我已经看了很多了,可就像二姐夫跟水镜先生他们讲过的,乱世之中没有人可以苟且偷安,更何况身为男儿我也不愿意。

      “你就让阿均出去试试吧”蒯祺也说:他是你教养大的不是吗?你应该要对他有信心,有辛军师跟沈治中他们管着,包准他出不了岔子。

      “您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诸葛亮满脸无奈:我只盼阿均能争气点,别去了并州忙没帮上,反而给辛军师跟高将军他们制造麻烦,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冀州两次大捷是辛军师連出奇謀居功厥伟?可谓人人叹服,得開府之權理所當然,二姐夫册封燕王后所有臣子中他更是第一个封爵,可辛军师就算再怎么厉害好了,难道还真能面面俱到吗?他跟高將軍這等文武全才之人本是應該在二姐夫身邊輔佐的啊,可就因為并州人手不足,他如今是军政都得管,已经够忙碌的了。

      “这话倒是真的,辛军师在这两场仗中可说是劳心又劳力”蒯祺点头:“人人只看到他的功劳,却是没看到他的辛劳啊,有件事你不知道,在跟曹操打完之后,他因为太過勞累又染上风寒可是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呢,到底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不是,山民會給他開府之權除了希望招募更多才俊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希望他身邊多些幫手”。

      他看着诸葛亮瞬間睜大眼睛的神情又说:“辛军师的个性就是这么固执,他当时为了不让山民跟我们担心,还一度不让下人告诉我们,山民知道之后可是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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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有件重要的事我居然全給忘了”这时诸葛均像想起什么似的往衣服中掏了掏,取出一样东西说:二哥,这是之前公达先生来的时候要我有机会时交给你的。

      诸葛亮愣了一下,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用丝线缠成的盘结,可以用来系玉佩或其他饰品。

      “公达先生说他都已經是年近六十的人了,老眼昏花,编不出像当年你送给他的那么好的东西,权当給你作个紀念”诸葛均又说:二哥,他亲口说了,哪怕这辈子只能當敌人,哪怕当年赤壁时那场火差一点要了他的命,可你是他这一生最骄傲的学生,他发自内心以你为荣。

      “我想他心里应该也很清楚,你是绝不可能去许都的吧”蒯祺深深地一叹:哪怕阿均他们真的跟他走也一样,可于公他却是不能不来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又何尝真的把他当敌人看过?”诸葛亮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对他的尊敬绝不输给水镜老师,可眼睁睁看着他跟荀家如今陷入这种進退兩難的境况,我只恨自己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想到这居然是荀攸自己亲手所结,诸葛亮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激动,他是曹操的軍師,名滿天下啊,他的手應該是用来写文章.处理大事的才對,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

      当年荀攸有一次无意说起自己身上佩剑的剑缨太旧了,样子也不好看,于是自己利用了几天的时候编了两个,在临别时送给了他,由於兩人都不甚喜愛金玉佩飾的物品,因此这也是师徒之间留下的唯一有实质性价值的东西,他真没想到這麼多年了他竟然还记得。

      “我想荀军师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荀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亲人啊”蒯祺又是一叹:别人先不讲,荀校尉可还健在啊,那是他亲哥哥,他的忧心又如何会少?只是我想這事倒也不用太担心,以公达先生一直以来的立场,我想曹操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他如何,更何况他当初杀梁子虞大人的事已经寒了许多士子的心,如果再敢动颖川荀家,只怕人才都跑光了。

      “梁大人的事我在赤壁時就已听闻过了”说到这诸葛亮是咬牙切齿:那样一个恩德满天下的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反倒是曹操那种奸贼扶摇直上,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公道天理?我就实在不懂曹操到底是哪一点值得他人效忠?令君已經跟了他快有二十年了啊,可如今竟是死得這樣不明不白。

      诸葛亮身体还没恢复,如今情绪又太过激动,忍不住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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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亮,你冷静一点”蒯祺赶紧倒杯水给他。

      “我没有关系”诸葛亮勉强保持镇定:可不只是公达先生,光是想到荀军师此刻悲痛的心情,我就实在沒辦法控制自己,失去至亲的痛苦我最能了解啊,荀军师就算再怎么坚强,他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是要他怎么能承受这个?

      “荀军师一直以来帮了二姐夫那么多”诸葛均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二姐夫能走到今天他的功劳最大啊,可在这个他最痛苦的时候我们却什么都没办法帮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到底算什么?

      冀州之前对其他三家诸侯的两次战争虽然看似辛评的功劳最大,但真的了解内情的人就会知道,如果没有荀谌在背后運籌及支援,这两次大仗绝不可能那么顺利,尤其是荆州對付孫劉那次,庞山民人不在冀州,若不是荀谌坐鎮這裡稳定民心,以及调动人马压制一些打算趁机图事的人,难保冀州当时不会大乱哪。

      而这一点众人清楚,庞山民心里更清楚,荀谌虽然没有上战场出谋划策,可他绝对是幕后首功。

      荀谌不像辛评或郭图一样能文能武,他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因此庞山民不愿冒然让他上第一线,宁可让他跟荀彧一样专职后援,可他跟自己弟弟一样,就算不在第一线仍然能看穿战局做出准确判断,提供大军必要的建议与支援,这才是真正厉害之处。

      是他跟辛评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充分配合,才能让冀州这两场仗虽然打得艰苦,却还是赢了下来。

      刘备会始终没有放弃想拉拢荀谌的意圖,主要的原因也在这里。

      “我想荀军师應該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吧”蒯祺摇头感叹:令君的个性他最了解的。

      “倒是对曹操忠心到底的人这世上还真不少啊”蒯祺的声音中突然多了几分沉重:就真的有人宁愿一死也绝对不降,唉...........。

      “姐夫说的是........李曼成李将军吧?”提到李典诸葛亮也是不由得長嘆:曹操明明知道这样等于是帮助敌人,可卻仍然不惜拿出大笔金银跟糧食,就只为了换李將軍的尸身回去之事,是连徐州都早已传遍了。

      “山民会答应是因为敬佩李将军的忠,而不是图那些金银”蒯祺再度摇头:“盼望能归葬故里是他跟山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当时一意求死,整整四日滴水不沾,无论他人如何劝说都没有用,我们也只能選擇成全他,让他服毒留下全尸,以最高军礼殡殓是最大的尊重了”他长长一叹:當時棺木是由我跟荀军师亲自送到冀州边境交给曹操那边的,那边也是最高规格啊。

      李典从被擒的那天開始就是一心求死,因为他很清楚冀州这边是绝不可能放他活著回去的,而他早已打定主意绝不投降,那除了一死全忠之外还能如何?

      李典虽然以温文儒雅闻名,卻仍有著武人的固執,只要是他下定決心的事,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庞山民在半是尊敬半是惋惜之下終究也只能成全。

  • 作者有话要说:  這三章主要是以諸葛亮為主角,解釋一下為什麼魚水之情會搞到徹底反目,基本上到這裡就結束了,接下來進入正文。
    劉備成了漢中王就大封臣子,所以我想王位就能自己派任大臣.賜官加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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