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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諸葛亮篇 ...

  •   “我......”蒯祺满脸无奈,欲言又止,随着庞山民地位的提高,虽然他早说过在私底下他们仍然直呼名字就好,但他们在他面前讲话时都已经不自觉的变得谨慎了。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孔明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才逐渐有了些红晕,庞山民虽然已经是满脸汗水,却不禁露出了喜悦之色。

      他把孔明的手放回被子中,從袖中取出帕子拭了拭脸上的汗,抬眼看了看众人:“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月英妳留下来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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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前厅,诸葛均忍不住开口:“姐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刘备搞不好会追过来想带走二哥。”

      “他想把人带走也要看我答不答应,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庞山民怒气冲冲的说,眼神中儘是少见的狠戾:更何况他今天把阿亮弄成这样,我还没找他要说法呢。

      “主公,我回荆州调些人过来吧”周泰说:毕竟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那关张二人十分勇猛,脾气又是暴躁异常,如果真的碰上了,到時光是我跟蒯別驾兩個人怕是挡不住他们。

      “嗯”庞山民只是微微点头。

      等到周泰离开之后,庞山民才又说:“我先回去看看我父亲,有什么事晚一点再说吧。”

      庞德公年纪大了,庞山民几次想把他接到冀州奉养,可他却说什么都不肯,说什么自己一个人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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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你不觉得二姐夫碰到二哥的事时好像都特别激动吗?”等到庞山民出去后,诸葛均忍不住悄悄的跟蒯祺说:他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阿均,有些事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不需要诉之于口”蒯祺看了他一眼,放低了声音说:如果当事人不愿意讲,我们也没有必要过问。

      庞山民来到庞德公所住之处,却见屋前站了一名年轻人,看起来不过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的灰色长衣却是有些陈旧,似乎是寒门子弟。

      待看清了那人面貌,庞山民却是愣了一下,这世上有白眉者恐怕也没几人吧,这还真是凑巧了。

      更何况他的长兄马伯常目前就在并州任典学呢,他对这个四弟也一直是赞不绝口的。

      “敢问先生可是马良马季常?”他微笑的开口问。

      “这位兄台认识在下?”马良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他。

      “年少時即有白眉者到底不多,况且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这话荆襄一带早已是无人不知”庞山民一拱手曰:在下与令兄亦有几面之缘,先生的才学在下早已听伯常提过。

      “兄台谬赞了”马良见庞山民的穿着虽未见华贵,而且态度十分谦和,言语中却是自有一番威严,亦是不敢小看他:“在下年轻学浅,如何能与长兄相提并论?實在当不起这番赞誉,倒是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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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民”庞山民还未答话,屋内已有一人走出,却是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正好,我正跟德公在说你呢。

      “黄老先生”庞山民深深一揖。

      “山民?”闻黄承彦之言,马良却是一愣,呆呆的看着庞山民,许久才喃喃念道:“燕王?”

      庞山民望着他微微一笑,点头曰:“正是庞某。”

      马良一脸惊讶,实在很难将眼前一副温文儒雅模样的人与目前已坐拥荆.冀.并.青四州.而且仅仅半年前才在冀州大胜曹操七万大军的燕王联想在一起啊。

      也难怪马良无法置信,庞山民平日里总是习惯作文士打扮,此时连冠都未戴,头发只用纶巾缚着,而且未佩带武器,这是要人怎么能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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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老先生,等一下能否与在下同到隆中一趟?”庞山民此时却是顾不上马良了,只看着黄承彦说,令婿此时正在隆中。

      “什么?”听到这话,别说黄承彦,连后面出来的庞德公都被吓了一大跳,但看庞山民并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两人是面面相觑:孔明不是在徐州嗎?怎么会突然回来?

      “不只是突然回来,而且有病在身”庞山民叹了一口气:还來不及说话就已经昏过去了,到現在還未清醒,因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弄不清楚。

      “孔明?燕王说的人是那刘皇叔帐下的军师诸葛孔明?”马良再度惊愕的问。

      庞山民只是点点头,又是一叹。

      “承彦,我看我们就走一趟吧”庞德公说:这事总得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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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公先生.........”这时马良在旁边却是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唉呀呀,你看我这个老糊塗竟差点给忘了”庞德公拍了一下额头说:山民,我今天叫季常来是打算推荐他去你那边,现在你来了正好。

      “在下不才,不知燕王可愿收留?”马良朝着庞山民深深一揖。

      “人才永远不嫌多,马先生如果肯来庞某自然非常欢迎”庞山民豪爽的说:只是庞某这几日怕是脱不了身,不知先生可愿等候?

      “那是自然”马良点头。

      庞德公进去收拾东西,庞山民望着天空吹了一声哨,一只信鸽飞了下来。

      庞山民解下鸽子脚上的纸条,扫了一眼上面写的字,眉头却忍不住皱起,这怎么跟他印象中记得的似乎不太一样啊?

      “燕王,发生什么事了?”马良看他脸色不对,忍不住开口问。

      庞山民却只是摇摇头,扫了他后面一眼没有说话,他刚才就注意到有人躲在后面了,多半也是来找他父亲的,但似乎是不想与他碰面。

      在自己不能确定那人到底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有些话他可以讲,但有些话却是不能。

      只是这人躲藏的功力是还挺失败的啊,他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就连马良一个文人都能注意到后面还有人,更何况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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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回到隆中,黄承彦与庞德公进去房间探望孔明,庞山民却是皱着眉头坐在大厅。

      “山民,怎么回事?”蒯祺也注意到他脸色不对了。

      “你自己看吧”庞山民说着将刚才冀州送来的信递给他。

      “荀彧死了?”蒯祺一看也是大吃一惊:那荀文若向来为曹操股肱,深受曹操信任,好端端的为何突然会死?

      “目前还不知道确切原因”庞山民曰:我猜测原因应该还是出在曹操身上,只是出了这事怕最难受的是友若啊。

      即使双方这么多年始终是敌人,可荀谌却一直十分担心这个么弟,因为他的心仍在汉室,可他跟的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野心勃勃的曹操啊。

      他们五兄弟中荀彧的谋略与才能最高,可却也是最死脑筋的一个。

      而庞山民没说的却是,他记得荀彧应该是死在寿春才是,可如今怎么會变成死在许都了?而且時間也提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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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二哥醒过来了”这时诸葛均冲到大厅来说。

      “真的?”两人一听都立刻跳起来。

      进了房间,果然只见孔明已经睁开了眼睛,庞山民大步走到床边,轻声唤着:“阿亮,阿亮”。

      孔明看了他一眼,随即把头转开,咬着牙说:“燕王又何必救在下姓命?您就不怕在下哪日再帶人来夺荆襄嗎?”

      “阿亮”庞山民还没说话,蒯祺已经先忍不住了: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跟我们讲话吗?你明知道我们从不愿意真的把你当敌人看。

      “有没有已经没有差别了”孔明冷漠的说:反正我也不在乎了,事情既已至此,要杀要剐任凭燕王发落便是。

      结果他还没讲完,庞山民就已经扬起手来,重重的一个耳括子抽在他脸上。

      “山民”蒯祺惊叫一声,其他人也是吓了一跳,却见他眼眶中满是泪水,众人互相对望,俱是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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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巴掌是要打醒你这个人”他的声音是气得直颤抖:那刘玄德如此不仁不义,你再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就是愚蠢,至于我这边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从不滥杀任何人,况且就算冀州再怎么缺人,我也斷不敢留一个心思完全不在我这里的人在自己身边,等你身体好了要去哪里我绝不会阻挠,我说得够清楚了吧,诸.葛.军.师?

      他说完就掉头冲出房间,孔明怔了好一会,眼泪终究是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

      “二哥,你刚才那些话实在是太过份了”诸葛均忍不住开口:你知不知道,你昏倒的时候二姐夫足足输了一个时辰的真气给你,他是为了要救你啊。

      孔明闻言浑身一颤,却仍然没有说话。

      “希望你清醒的不只是他,还有我们”蒯祺也说:还有你兩個姐姐以及所有关心你的人,你一向是那么聪明的人,可为什么偏偏碰上这事却是如此执迷不悟?你明知道我们从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就像他讲的,只要你身体恢复了,到時要走要留悉听尊便,可山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相信你真的完全没感觉,你不接受无所谓,但需要这样出言伤人吗?

      他说完就对其他人说:“我们都出去吧,让他一个人好好醒醒脑子。”

      等到房内空无一人了,孔明的泪水才完全溃堤,却是死死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怎么可能會没有感觉到?他也是一個有感情有知觉的凡人啊,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可以前是不愿,现在却是不能啊。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或许他有朝一日真的会考虑,可如今的他还有什么资格?那是要雄霸天下的人啊,自己如今这样又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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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前厅,蒯祺看到庞山民站在院中,他本想过去,却被庞德公挡住:“让他静一下吧,他这时候最需要冷静。”

      众人本希望孔明醒过来后可以问清楚怎么回事,可他却是闭口不言,甚至不愿跟任何人讲一句话,包括自己夫人,谁都拿他没办法。

      倒是本来以为刘备会追过来的,可直到二天后却仍然没有看到人。

      “奇怪,仔细算来先生离开徐州也該有十天了,这刘玄德总不会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军师吧?”這回连子安都忍不住发问了:还是他以为先生会自己回去不成?

      “他不来最好”蒯祺鄙视的说: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看到那三个人的嘴脸。

      “主公”这时周泰进来说:我奉主公命令去宜城马先生家里送任命书时,碰到那徐元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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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庞山民眉头一动:他想干什么?

      “似乎是想说服马先生去徐州”周泰不屑的说:听说还说了不少主公的坏话呢,不过马先生没理他,直接把人请出来了,他还在大門口被马先生的幼弟嘲讽了几句。

      “这徐元直动作还真快,挖墙脚挖到我这边来了”庞山民忍不住失笑,他算是知道那天躲在后面偷听他跟马良说话的人是谁了,看来还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只是这徐庶之前才因为坚持跟随刘备吃了他父亲跟司马徽好一顿排头,居然还敢找上门?他搖了摇头,難道真的是近墨者黑?才短短几年这人的改变也太大了。

      “倒是公义,你曾在江东多年,听过陆逊陆伯言这个人吗?”庞山民又问。

      “知道,他年纪虽轻,却已經是吴郡陆氏的家主”周泰回答:而且兩年才娶了孫伯符將軍的女兒,虽然目前只任海昌屯田都尉一职,但周都督生前对他可說颇为欣赏,曾当着所有将校之面提过多次,赞许的程度并不输给吕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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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山民,你似乎对那陆伯言很感兴趣?”蒯祺好奇的问。

      “略有所闻罢了”庞山民曰:“能得到那周公瑾赞誉之人想来不會简单,毕竟人才没有嫌多的道理,而我想要的人才,又未必一定能得到”他说着扫了房内熟睡的人一眼,又是一叹。

      “说到人才,你还是不打算让士元回来吗?”蒯祺曰:都已经过了半年了,我想士元也知道教训了才是。

      庞统在半年前的大战中守卫清河,结果却因为太过争功冒进,完全不聽他人勸告,結果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庞山民是气得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臭骂了他一顿,两个大耳括子直接甩在他脸上,而且削了他的军师职务,赶到当阳当县令去了。

      他还讲了,庞统要是不认真治理当阳的话,那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士元的性子實在太高,还需要多磨一下”庞山民摇头:“就算他要恨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无所谓,这回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事,尤其别的事先不讲,老师的身体到现在幾個月了都還没有完全复原啊,至今仍然是天天補药不离口,老师年纪不小了,这伤已经伤到他的根本了啊,可他却还支持着帮我处理公务,如果我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士元,你叫我拿什么脸面对他?再说我今天如果不让士元看到百姓的辛苦,他怎能知道珍惜自己与别人的性命?怎能知道遇到事情要冷静判断?”

      他顿了一下才又说:“我要的不只是能为我出谋划策打天下的人才,更需要能帮我治理的人才,士元這次..........,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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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山民对这个堂弟是恨铁不成钢啊,當時他帶的三千多名将士就因为他的躁进搞到剩下不足千人,那是一条条的人命,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如果不是当时崔琰跟李孚死命抵擋,只怕清河真的就要落入曹操手里了,代价就是两人都身受重伤,躺了好几个月,尤其是崔琰昏迷了好几天,真的是只差一点就没了命。

      重要的是當時一但清河失陷,冀州等於是要直接面对曹操的军队,他怎么就不会认真想想。

      他当时会派崔琰跟庞统一起去清河就是因为崔琰沉稳,能冷静判断,況且對清河的地形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加上崔琰的地位不同,想说多少能压住庞统那衝動的性子,卻没想到庞统居然會连他的话都听不进去,反倒险些让自己少了一个重要的左右手。

      庞山民一直以来对崔琰的态度就与其他臣子不同,私底下一直以师称呼,敬重程度更在荀谌之上,因此这叫他怎么能不又悔又气?

      那时崔琰昏迷了五天,庞山民也在旁边整整守了五天,亲自喂汤喂药,至於君臣之分的那些東西,当时心里满是自责的他早已顾不上了。

      讲真的,哪怕是冀州真的落入曹操手里,也比不上庞统这様的行为让他生气,土地没了可以打回来,人命无价啊。

      外面只看到半年前冀州再度赢了曹操,却没看到他们付出的代价其實并不比得到的少。

      不错,在战场上人命或許不值钱,可也要看牺牲得值不值得?就因为一个人的贪功平白陪上两千多人的性命何其不值,这个人还是统率他们,理应保护他们性命的人啊。

      前世庞统就是因为急欲与孔明争功.完全听不进刘备的劝告才会導致最後惨死於落凤坡,爱之深责之切,他只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庞统的才能与智谋绝对没话说,可这个心性却是让他十分头痛。

      “山民”蒯祺看着他说:这么多年我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在我们面前这样称呼崔大人。

      “他一直坚持君臣有别,一直不希望我用敬语称呼他”庞山民苦笑:而他的性子你也知道,向来就是说一不二的,我既然尊敬他自然不能不顺着他的意思,以往也只能在私底下叫,可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不在乎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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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正谈论著,外面却传来非常不耐烦的敲门声与叫喊声,几人对望一眼皆心里有数,到底还是来了。

      子安已经走過去开了门,果然只见刘备带着关张二人以及六.七个侍卫站在外头。

      众人一见就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因为刘备平时为了给他人礼贤下士的印象,这几年出门其实已經是不太会带上关张二人了,尤其是张飞,就是怕他们脾气暴躁会闯祸,而一但带了就代表他是另有目的,而且非达到不可。

      蒯祺跟周泰本想立刻出去,还是被庞山民挡住,示意他们先看看情况。

      “哟,我还以为會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刘皇叔吗?”卻是诸葛均走了出去,满脸嘲讽的说:你们好端端的不待在徐州,大老遠跑来我们这简陋的草庐做什么?

      “诸葛均,你讲话最好客气一点”张飞听出他话中的嘲讽,立刻就要发作。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强忍着心里的愤怒,一躬说:诸葛均先生,请问一下孔明有没有回来這里?

      “我二哥?我二哥不是跟你们在徐州吗?”诸葛均冷淡的说:如今這樣他怎么可能還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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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孔明十天前突然离开徐州,下落不明”刘备又說:我们幾天來是怎麼都找不到他,想说他会不会回来这里?或是您知道他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知道?我跟二哥被你们搞得已经一年多没联络了好吧”诸葛均满脸不耐的样子:再说了,我们这两天就要去冀州了,谁知道我二哥会不会是先过去了,或者是去江东找我大哥了也说不定啊。

      前面的对话一阵阵传来,庞山民听着听着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子泰啊,我怎么都不知道阿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利齿.能说善道了?”

      “还不是全跟他二哥学的”蒯祺也笑了,指了指房内的人说:你也不看看阿均是被谁教养大的?

      周泰在旁邊可是憋笑憋得很辛苦啊。

      “不然这样吧,我听说曹操的人有时候会来这里”刘备以为孔明真的不在,立刻转换了目标:不如先生跟家眷们与我们暂时去徐州避一下吧,这样孔明回来也能安心。

  • 作者有话要说:  飛鴿傳書在那個時代應該是最快的方式了
    三國演義說龐統不是百里之才或許沒錯,可問題就在於他的個性不磨磨那銳氣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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