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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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跟嘉宾合作的舞台比起日常的练习要轻松很多。
毕竟遇到专业的嘉宾，嘉宾自己就能扛舞台，选手们只管着伴奏/伴舞/和声就好，并不需要全面兼顾，分part这种小事也不用再勾心斗角，毕竟大家都一样。
如果遇到不专业的嘉宾，那更简单了，为了配合这种嘉宾，歌曲并不会太难。
因此选手们一开始，都没有太紧张。
林佳雯那一组，虽然她经常会习惯性地做一些节目效果，略显drama，但鉴于不用打分，都很随意。同理的还有程尔，全都是vocal以后他少了很多看热闹的对象，也安分了不少。
彩虹贝已经开始带着选手们即兴嗨皮了，把练习室整得跟蹦迪现场一样，一片群魔乱舞。
新来的嘉宾们则略显拘谨。
封辉虽然很想炒热气氛，但其他人为了保命都在下意识跟他拉开距离，搞得场面异常尴尬，但尬中似乎又有些奇妙的节目效果，所以气氛……还算不错？
周贝贝不愧是美丽废物，真的什么都不会。但她一进去就先展示了一番美妙的歌喉，震惊到选手们后又自我嘲讽了一番，迅速取得了她那一组练习生的好感，整个组的成员们一下子变得非常融洽。
总体算下来，大家都挺友好的。
毕竟这是综艺选秀，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是，大家都会知道在镜头前应该表现什么，哪怕心里有什么话都不会表现出来。
就像是万碑作为嘉宾的《蜉蝣》组，一开始的气氛也很好。
万碑这种资深艺人，一旦他想营造气氛跟别人拉进距离，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加上有镜头在，所以大家都很配合，仿佛不是跟万碑第一次见面，而是早就认识的一般熟络。
但话没说多久，万碑就敬业地提议开始排练。理由也很充分：《蜉蝣》是比较难的唱跳，所以可能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练习，最后才能呈现出最好的视觉效果。
虽然也有人觉得会不会太急了，但敬业并没有什么错，因此也都表示了同意。
舞蹈练习的进度并不是很快，一来是排舞的难度很大，二来新队伍总是要磨合磨合。
磕磕绊绊的前期，万碑看上去是个非常体贴的前辈艺人，还经常性地给一些关键的指导，分享一些舞台经验等等。虽然队里除了骆辛，大家都有经验了，但这份心他们是领的，心中也是感动不已。
随着练习时间的流逝，在舞蹈慢慢理顺，大家都熟悉了以后，几乎所有选手对于万碑都心服口服，毕竟一个水平高、性格好还乐于助人的前辈，谁会不喜欢呢？
有时候休息时，还能听到一些玩笑声，俨然已经把万碑当做平辈了。
只有骆辛，他始终对万碑不放心。
但目前为止，万碑依旧没有露出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骆辛心里也稍稍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也许是他自己多想了？
毕竟作为整个队伍里练习进度最慢的人，万碑却对他很和善，一点不耐烦都没露出来，如果这也是装的，那么万碑搞不好能装到节目结束。
骆辛安慰自己，说不定是因为万碑想洗白自己，所以故意压着脾气罢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不需要担心了。
然而就在骆辛也逐渐放弃警惕的时候，没多久，万碑就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本来的进度，第三天大家应该是整体排练，培养默契。所有整齐的舞蹈，都是有上百次的台下练习做基础的。他们也以刀群舞为目标，展示出他们作为top选手的实力。
但就在练完几遍的时候，万碑突然把音乐停了，然后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有个想法。”
几天的练习，让万碑刷足了好感度，所以他提出了建议，大家稍稍思考了一下就都同意了。
万碑的意见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在选手里选一个C位，在某一段里加上比较高难度的炫技killing part，这样还能给观众惊喜。
所有人都同意了以后，他就顺势问道：“所以，有人想争取一下这个C位吗？”
虽然时代变了，但国人还是习惯性的会在镜头前表现出谦虚的品质来，万碑问出口的第一时间，哪怕心里想，大家也都一副思考的样子。
只有卫沐，在几秒内举起了手。
说实在的，卫沐在队里并不突出，在选手里也是。
他的排名虽然比骆辛高，但论起知名度，骆辛能甩他一大截。
卫沐的情况跟以前的封辉倒是差不多，人气不高，粉丝数量也不多，但各个都是富婆死忠，是靠着集资的钱硬生生把他砸到高位的。
按理说投到了高位，很多人肯定都会因此注意到他，然后吸粉—高位—吸粉……这样良性循环下去，人气暴涨，冲向出道位。
然而卫沐还有个特点，就是没有特点。
提起一个人，不管是人设，还是性格，作品，总有一个记忆点；那么多次舞台，也总会有表现不错的时候，作为一个可以吸粉的亮点存在。
这些卫沐统统都没有。
他会跳舞，但比起选手中拿下世界冠军的，国内的冠军和证书就不那么够看了；他也有相关的选秀和表演经验，但都是在一些不知名的地方台，参加的也是不那么出名的小节目，在节目里的表现也没有很突出，更因为节目环节比较淳朴，并没有积攒到什么经验……
也许是因为腼腆的性格，也许是因为不擅长争取，他之前参加的每次舞台都没当过C位。
总之，卫沐是个各项技能都不错，但也仅仅不错的人。
如果说同类型的尚林是个把每项5分的技能都练到4.5分的人，那卫沐就是都练到4分的人。
优秀，但没有特别优秀。
不行？但他真的又有些才能。
而且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卫沐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对于诸多没出头的偶像来说，27岁是个非常尴尬的年纪，在比赛里，他的年龄比年纪最小的选手大了一轮。
某天练习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年纪已经不能再继续顺其自然下去了，而且虽然票数在增加，可是他的排名却在一直下降，这样下去很难说他会不会在下一场被淘汰掉。
因此这次在听到可以选C，还有killing part的时候，卫沐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他需要这次的机会。
这样哪怕离开了，也有可以回忆的东西。
不知道该不该说卫沐终于走运了一次，他这次的队友都是恰到好处的。
虽然排名高，但非常高的排名让他们对C位已经不是那么看重了，最起码没有看中到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争C的地步。且性格又足够好，好到看见卫沐眼里的渴望，彼此都各退了一步。
当然，骆辛这个实力人气都垫底的人没资格发言。
顺带一提，他的眼光一直死死盯着搭在邵向晨肩膀上的温同柏的手，企图用眼神射线弄掉那只咸猪蹄子，斗志满满却完全无心争C。
就这样，《蜉蝣》组突然多出来的C位就被卫沐拿到手了。
大家皆大欢喜，组内的氛围又再度和谐了起来。
除了万碑。
他面上不显，心里已经把所有人都骂了个狗血喷头，眼神更是满是阴翳。
搞什么兄弟情深？他只想看这些娘炮们为了一个位置打起来，像狗争骨头一样才有看头，现在算什么？他忍耐了那么多天，就是为了看戏的，现在搞这一出是在讽刺他吗？
是的，万碑从头到尾都没想着跟这些选手们好好相处。
当然他参加节目是为了洗白，只要实力足够，拿出最专业的舞台来，他很容易就能把之前的那些小风波更平息掉，这是他亘古不变的法宝。
这也是他在一开始愿意假装好相处的原因。
但不代表他就愿意来给这几个娘娘腔搭台，他是什么人？这些人在以前，给他做伴舞他都是不要的，现在还想同台表演？
扮了好几天的温柔前辈，万碑也腻了，索性以一个C位为诱饵，看看选手们撕逼好了，看着这些让他觉得恶心的人为了一点点的舞台分量，像娘们一样勾心斗角，多有意思啊！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叫卫沐的给破坏了。
他虽然脸上笑着，但心里已经记恨上了卫沐，看着他的眼光阴恻恻的。
想跳C位？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吧！
定下C位后，鉴于C位有不同的动作，所以由万碑进行专门的指导，其他人则按照原计划继续扣集体舞。
骆辛跟其他人在练舞的时候，偶尔也会看一看卫沐的练习情况。
万碑似乎并不藏私，给卫沐设计的动作帅气凌厉，表演起来是当之无愧的亮点。尤其是其中一个侧空翻跪地加踢腿的动作，飒到几个top都在偷偷流口水。
当然，帅气的同时也代表着高难度，所以一整天卫沐几乎都在练那个动作，从一开始生疏，到后来的慢慢习惯。
晚上十二点，大家都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卫沐的动作已经有那么一丝丝味道了。
大家走之前纷纷夸赞，当然，也不忘了关注卫沐的身体：“卫沐我们先走啦，你早点休息！”
邵向晨走之前，还特意叮嘱道：“这个动作很废腿，你记得今晚回去敷一下。”
温同柏也跟着分享了几个保养膝盖小技巧，言辞恳切。
尚林不善言辞，但回去后默默地把自己带来的贴膏放到了卫沐的宿舍里。
而骆辛，则看着万碑也一副配着熬夜的样子，问道：“万老师，您暂时不走吗？”
万碑依旧露着招牌的笑容，显得很温和：“没关系，我配着卫沐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这样的态度，让卫沐感动不已：“谢谢碑哥，我会好好练的。”
骆辛心里本来想提醒两句，但万碑一直盯着卫沐，他只得放弃，先和其他队友一样回去休息，他还有邵向晨后援会的事情要处理。
而且这两天万碑表现得很正常，不提醒应该也没事。
后来，骆辛无数次地后悔，当初如果他提前告诉卫沐，会不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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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当骆辛按照自己的生物钟再度进入练习室做今天的练习准备时，发现练习室的灯是开着的。
里面还有隐隐约约的音乐声，是《蜉蝣》的副歌部分：“唱吧，唱吧，用最后的生命；跳吧，跳吧，以血肉之躯为敌……”
副歌短短的三句话一直在重复播放着，播放的扩音器似乎使用了太久，已经开始荒腔走板，给人一种扭曲的感觉。
骆辛心中觉得不好，立马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万碑正抱着自己的胳膊，用轻蔑的目光看着卫沐，嘴里不时嘲讽道：“天哪，都多少遍了，卫沐你一直跳的这种水平的话，我们的舞台怎么办啊？”
“如果因为你，我们的舞台被毁了怎么办？”
“你跳得不行啊！”
“再来一遍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麦早就扔到了一边，没办法被收录到节目里，却因为离得近，卫沐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个时候的卫沐，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一个晚上都没休息过，他的脑子已经糊成了一团，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现在全靠着下意识在行动，一遍又一遍地跳着，跪着……
骆辛开门进来的声音很小，却被这一幕给恶心到了。
他直接冲了过去，把卫沐按在了原地，停止了他跟机器一样的行为，然而哪怕按下了动作，卫沐的嘴里还一直在念着：“对不起，我会好好练的，对不起……”
这让骆辛一下子红了眼眶，吼道：“练个屁，你是傻子吗？”
万碑看见有人来了，暗道不好，收起了自己的嘲讽的态度，假惺惺地装了起来：“骆辛，卫沐没事吧，我都劝他要休息……”
怎奈骆辛不买账，用充了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万碑你是人吗？”
接着冲着自己出宿舍的时候就别好的麦吼道：“工作人员全都他妈的是死人吗？没看到出事了吗？来人啊！”
吼完，没两分钟，就看到一个人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鞋子都没穿好：“没事吧没事吧？”
骆辛已经不想再为这些事情生气，他只吼道：“叫救护车！”
工作人员无暇顾及骆辛的态度和语气，他只看了一眼卫沐血肉模糊的膝盖和不省人事的样子，就连滚带爬地出去了，不知道是真的在叫救护车，还是在通知领导。
凌晨五点，很多选手都在睡梦中。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节目组已经变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