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超市穿到70年代》我见青云

3、第三章

　　隔壁的公鸡还没有打鸣，何瑶就挣扎着起床。

　　这个屋子现在就她和冯秀兰住，冯秀兰白天干活太累，何瑶不想吵醒她。

　　收拾妥帖后，何瑶到了客厅，厨房的灯已经亮了，何瑶奶奶周霞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今早是张芳扬做早饭，没想到起晚了，她从屋头出来就看见何瑶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做操。

　　“起这么早等着吃饭啊？”

　　这话听着酸溜溜，以为小孩听不懂。

　　何瑶听见了微皱着眉头，怯声道：“我想早点去挖野菜。”

　　周霞在厨房里探出头来，对着张芳扬说：“醒了就快点来帮忙，还站在那干嘛。”

　　张芳扬心里翻了个白眼，却也不敢顶嘴，撇着嘴进了厨房。

　　周霞招招手：“瑶瑶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何瑶迈着小腿跑过去：“我想去远点的地方挖野菜，这样奶奶晚上就有新鲜蔬菜吃了。”

　　周霞：“太危险了，待在家里算了。”

　　何瑶眼神坚定：“村子周围我都走过了，我小心一点就没事了，奶奶。”

　　春天的天亮得很快，何瑶想早点回来，不然下午太热。周霞从厨房里拿了碗小米粥给她，让她吃完再出去。

　　坐在灶前烧火的张芳扬低低说了句：“偏心。”

　　大洲村三面环山，山势不高，大队里已经开垦了一些山丘作为今后的田地，因此要挖好点的野菜或者找些山珍要往里走一些。

　　村里很多人为了改善三餐，经常成群结队地去山里，要是运气好，技术佳的话还能打到一些山珍。

　　现在正是播种季节，何瑶一路上碰到不少人，直到走到第二个山头才没见到人。

　　何瑶现在还是长个子的时候，走了几里路就消耗了刚才喝掉的小米粥，而且一碗小米粥也吃不饱，此时已经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何瑶打算进到空间里。

　　为了不像上次那样被二虎子碰见，一直走到一片竹林里，确认了老半天，才按了手臂间的红痣。

　　走进超市里，何瑶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有了现代人的气息。

　　不像上次狼吞虎咽一样，何瑶吃东西吃得慢条斯理，渴了就走到饮料区，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瓶可口可乐。

　　先喝了一口水解渴，之后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半瓶可乐。

　　“咳～”矮墩墩的何瑶顺了半天气，打出一个奶音的咳。

　　真是太舒服了，可乐太好喝了。

　　她差不多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喝过了。

　　前世为了身材苗条何瑶见了满街的可乐都摇头拒绝，现在穿到了物资匮乏的70年代，反而甚是想念。

　　走回到熟食区，何瑶路过糖果铺子，抓了几颗奶糖到衣服兜里，之后继续在熟食区泡着。

　　她打算等野菜挖完后，就从超市里捞条鱼，拿几个鸡蛋走。

　　到时候家里人问起来，她就说是自己捡的。

　　吃饱喝足后，何瑶走出了空间，走到一块山坡上，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

　　何瑶凭借着以往的经验，找到一块好去处，全是茂盛鲜嫩的野菜，估计是块地有些偏，不太有人来。

　　“有人么？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

　　求救声微弱，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地飘在空中。

　　何瑶蹲在地上听见了，茫然地抬起头，朝四处搜寻。

　　声音又传了过来，何瑶通过声音确认了大致位子，往她右手的方向走了几步，看见一个穿着粗糙的微胖大妈躺在地上。

　　头发乱糟糟的，沾染了不少草屑，微胖的身子将周边的花草压出一个人形，正抱着弯曲的一只脚嗷嗷叫，可能没有多少力气了，声音很小。

　　弯曲的那只脚满是鲜血，浸湿了裤子，看样子是被捕兽器夹住了。

　　那人的眼睛半闭着，像是要睡过去。

　　何瑶跑过去摇醒她：“你还好么？不要睡过去啊。”

　　“水……水。”那人含糊不清地说。

　　何瑶看了一圈，在不远处找到一只军绿色的军用水壶，摇了摇，还有半壶水。

　　何瑶尽力把那人的头抬起来一些，可她力气太小，只能蹲下，把那女人的头暂时放在她大腿上。

　　拧开盖子，灌给她一些水喝。

　　之后，又挪动她的上半身将她挪到阴凉处，让她稍微好受些。

　　那女人嘴唇干涩，快要脱皮了，脸上毫无血色，深深皱着眉头。

　　睁开眼睛想和何瑶说些话，实在是力不从心，又昏了过去。

　　何瑶急得满头是汗，瞥了一眼鲜血淋漓的脚，周边的杂草都被染上了鲜血，看得何瑶触目惊心。

　　要是再拖下去，凭着这个年代的医术，这腿不断也得残。

　　何瑶不再多想，撒开腿就朝来时的路跑。

　　脚下生风，耳边充满风的呼啸声，两只羊角辫啪嗒啪嗒地上上下下，直到跑出去很远才见到几个在田间头劳作的大人。

　　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喉口间十分干涩。

　　何瑶看了一圈，见到了一张熟脸。

　　“小张叔叔，救命啊。”

　　******
　　小张叔叔是何瑶的邻居，人有些木讷老实，听了何瑶的描述，在何瑶的带领下往那边赶。

　　何瑶在路上稍微说了些情况，几个人心急一会儿就到了。

　　几个年轻人身强体壮，将那微胖女人背在背上，另一个人在后拖着往卫生所赶。

　　这几日到了中午太阳很毒，稍微跑几步满脸通红，黏糊糊的不好受。

　　何瑶擦了一把汗，不放心也跟着走，直到那女人送进卫生所里，她才放下心。

　　过了好半天，何瑶见到似乎是家属过来了才回家。

　　走到半路上想起自己野菜只挖了半娄，那篮子还被她丢在那山坡上，只好半路上转道回去。

　　何瑶想起来那女人的东西似乎还落在那，于是走回到原处。

　　原来躺着的地方只有一把镰刀和一个空篮子，外加一只军用水壶，看来是还没开始做些什么就踩中了捕兽夹。

　　何瑶索性把这些东西收归整理好，又耐着性子挖了一篮子野菜。

　　临走前进了趟空间，抓了一条鱼，拿了四个鸡蛋出来。

　　为了样子装得像样些，何瑶把军用水壶里的水往裤脚和衣袖上倒了一些，之后补了些泥土在身上。

　　样子狼狈许多。

　　何瑶才满意地回家。

　　已经是下午时间了，何瑶还没进屋就听见自家院子的说话声。

　　一听，原来是奶奶周霞也回来了。

　　“妈，奶奶，我回来了。”

　　何瑶推开门，看见冯秀兰正在扫院子，张芳扬和奶奶周霞在择菜，而何苗苗和她弟弟蹲在一边玩泥巴。

　　冯秀兰听到声音抬头，原本的担忧化作笑脸：“怎么现在才回来？担心死我了。”

　　“估计是出去偷偷玩了吧，挖一篮子野菜要多少时间呐。”张芳扬笑着说风凉话。

　　何瑶心里即便是要吐槽，但碍于年纪太小也只好忍着。

　　奶奶周霞快人快语：“也不见苗苗去挖野菜。”

　　听到这话的苗苗心里一顿，把泥巴丢在地上，她也不敢回嘴，只好把这怨气撒在何瑶身上，睨了她一眼。

　　何瑶解释：“妈，快去那个水盆来，我抓了条鱼。”

　　说着从篮子里举起那条鱼，那条鱼长时间不在水里快要半死不活，好在今晚就要吃了加菜。

　　“真的？”何苗苗立刻放下手中的泥巴，围着过来看鱼。

　　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鱼吃了，上次吃鱼还是过年的时候，平时要抓一条鱼可不容易，要时间也要精力，而且还危险。

　　以前何瑶哥哥还在家的时候偶尔也会吃几回，现在大人一回家已经累得半死，像他们这些小孩年纪又太小，有危险。

　　那是一条不算大的草鱼，只有何瑶小臂到手掌距离大小，何瑶特意挑的小一些，太大了别人有所怀疑，她也拿不动

　　“我在山那边的一个塘里捡的，它扑腾到岸边来，我刚好抓住。”

　　说这话时何瑶脸上喜气洋洋，活灵活现的。

　　一群人沉浸在喜悦里。

　　”我家瑶瑶真争气。以后别再去池塘边了，太危险。”奶奶一张脸也乐开了花，摸摸何瑶凌乱的头发，心里心疼。

　　只有张芳扬脸色难看，怎么偏偏何瑶运气这么好，一出门就能捡到鱼。

　　水盆拿来了，何瑶把鱼放进盆里，一碰到水，那鱼似乎又活了过来，扑腾着尾巴，把水洒得到处都是。

　　何瑶神秘兮兮地从那篮子野菜里掏出四颗鸡蛋：“我还捡到了四个鸡蛋，不知道是谁家的鸡下在水塘边了。”

　　“瑶瑶运气真好，真是我们家的福星，今晚奶奶就炒一盘鸡蛋，再烧个鱼。”

　　“耶，今晚又好吃的喽。”何苗苗兴奋地蹦蹦跳跳。

　　今天好像过年，这么多好菜。

　　张芳扬一掌拍在她脑袋上：“就知道吃，还不快去把菜洗了。”

　　何苗苗比何瑶还要大一些，都这么大人还只知道吃吃喝喝，真是不争气。

　　何苗苗委屈，缩着鼻子，泪眼汪汪地快要哭了，那一巴掌力道大了一些。

　　周霞不太喜欢张芳扬这个媳妇，心眼子多爱计较，拉过何苗苗替她揉脑袋：“你打她干嘛，都是小孩子的，不知道轻重。”

　　******
　　晚饭周霞做了红烧鱼，还打了两个鸡蛋就着新鲜野菜炒了个小炒菜，再另外炒了两个时蔬和一碗咸菜。

　　周霞担心这鱼活不过明天，还不如趁早吃了个新鲜，另外留着两个鸡蛋等着何瑶的哥哥姐姐回来再说。

　　几样菜上桌，都是当年的菜油炒的，芳香扑鼻，香气四溢，十分丰盛。

　　小叔何光华夹了一筷鸡蛋到何瑶碗里：“瑶瑶是我们何家的大功臣了，有两碗好菜都是瑶瑶贡献的，真棒。”

　　“谢谢叔叔，都是应该的，今天运气比较好而已。”

　　何瑶忽然找到了穿越到了70年代的意义，力所能及地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似乎也不错，反正她超市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只是要找个好借口拿出来而已。

　　何瑶长得乖巧可爱，短头发，笑起来眼睛闪闪发亮，两颗小梨涡很是醉人，年纪虽小但十分懂事，家里人都喜欢她。

　　那一条鱼是碗好菜，浓油酱赤，每个人都动筷不多，即便是张芳扬好吃懒做的，吃了几筷后也不敢动了。

　　周霞看不下去，给每人碗里都分了一些：“这么省干嘛，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放不长时间，坏了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