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那半年》夜空乌云

23、第23章

　　第二天早上，他们商量行动计划，最后决定由文森、苏寒竹和洛德进入格斗场，顾阳和森姆在外面接应。

　　以赌客身份进入格斗场的话，单单入场费就要二十万美金，而且下注金额必须达到三十万美金，否则不得离开，换句话说，一个人进去格斗场兜里至少揣着五十万美金，达伦听到五十万美金的数字后，马上间歇性失聪，文森只得自己想办法。

　　达伦的队伍在实验室附近一边侦察一边静待文森的消息，文森一队人站在小酒店外面，思忖着怎么进去。

　　苏寒竹指着格斗场入口说：“你们留意看，除了军车，其他车都要检查。”

　　顾阳看着苏寒竹，文森、洛德和森姨姆看向格斗场门口，除了四五个安保之外，还有十几个士兵站岗，来往车辆一律严格搜查，不得携带武器进入，但是军用车却畅通无阻，安保只是扫了一眼便放行。

　　“有办法了。”文森和洛德对视一眼，扛着枪离开了酒店，苏寒竹趁着空档开导顾阳，在他们分开的个把小时里，让他听森姆的话。

　　顾阳摇摇头，森姆见状说：“苏，我跟你调换吧。”

　　“不，给我一点时间。”苏寒竹坚持道，森姆理解地走开了，因为顾阳始终要成长。

　　“顾阳，你还有40多天才能变回正常人，但是这段时间里我们可能遇到突发状况被逼分开，我可能保护不了你，你必须学会独立，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护自己。”
　　.
　　顾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寒竹。

　　“你说你想保护我？”

　　顾阳点点头。

　　“你要保护我，首先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候我们要学会忍耐，顾阳，你能做到吗？”

　　顾阳再次点点头。

　　文森和洛德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两点，森姆和顾阳在房间等他们的消息，分别时顾阳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苏寒竹，反正大家都误会了，苏寒竹也不再解释。

　　苏寒竹跟着文森、洛德来到酒店外一个被炸毁的房屋旁，掀开被破布盖着的一辆车，赫然是一辆南区的军用车，苏寒竹意料之中，只是好奇他们是怎么弄来的。

　　洛德打开车门，从里面取出三套带着体味的军装，他们躲在隐蔽的角落换衣服，洛德解释了车辆和军装的来源。

　　由于斯里国资源匮乏，除了少量酒吧和妓院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娱乐场所，所以酒吧和妓|院成了军人经常流连的地方。

　　苏寒竹穿上不太合身的军装：“所以，你们杀了三个军人？”

　　“怎么可能！”文森努力地挤进偏小的军装外套里：“在斯里国杀军人会被通辑，我们暂时不能冒这个险。”

　　穿好军装的洛德在苏寒竹面前捏着一个小喷瓶：“只要一喷，可以让人睡几个小时。”

　　“谢谢了！”苏寒竹毫不客气地把瓶子抢走，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三人坐上军用车，文森开车，顺利地进入了格斗场，苏寒竹单肩背着工具箱，他们腰间别着手|枪，下车后沿着欢呼声的方向走去，穿过阴暗的地下车库，拾阶以上，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大型室内比赛场，环形层层升高的观众台目测能容纳两千人，现在只坐了三分之一不到，赌客情绪激动地挥动着拳头，苏寒竹仿佛看到一捆一捆五十万的美金在摆动。

　　正中是选手比赛的“擂台”，那地方至少有两个篮球场大，跟普通的格斗擂台不同，椭圆形的擂台周围及顶部用高压电网包围着，与观众席完全隔开，几台自动摄像机被架设在电网内的不同角度，擂台的入口也是比赛后选手唯一的出口，与后台相连的过道，同样围起了高高的电网。

　　选手在里面进行格斗比赛时，如同进行一场困兽斗，必须杀死对方才能获胜，现场内，两名新人类光着上身，正在进行垂死的搏斗，两具雄壮的身体沾满了汗水，在灯光下互相碰撞。

　　台下欢呼声不绝于耳，有很多人在大声叫喊着：“杀死他，杀死他！”

　　文森他们的身影隐没在不显眼的角落，苏寒竹认出其中一名选手，他是昨天被安保电击的大块头，他嘴角流着血，脸上肿了一大块，手臂多处被抓伤流血，不过他的神情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露出瘆人的笑容，台上的观众瞬间沸腾起来。

　　“这个大块头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文森盯着擂台说。

　　洛德问：“谁啊？”

　　“西门！”苏寒竹说：“从他们眼里看到了杀戮的兴奋。”

　　文森：“你们猜谁会赢？”

　　大块头的狞笑让对手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苏寒竹盯着大块头说：“毫无悬念。”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大块头硬生生掰断了对手的左臂，倒地的新人类抱着折断的手臂在地上打滚，大块头站在原地以胜利者的姿态挥舞双手，少倾后他一脚踩在对手的右腿上，接近擂台的观众听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扭断他的脖子..........”
　　“撕下他的手臂.........”
　　“杀死他......”

　　对手在地上发出连声哀嚎，观众的叫喊声在整个格斗场此起彼伏，大块头露出扭曲的笑容，他十分欣赏对方的窘态，几分钟后他朝天大吼一声，抓起对手使劲扔向高压电网。

　　“啊——啊——”

　　被扔的新人类在触碰到高压电网后，被强大的电流弹回擂台，他口中鲜血直流，躺在地上痛苦地抖动，大块头慢慢走过去，把他剩下的手和脚都掰断，在对手痛苦了十几分钟后，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本场比赛胜出的怪物仍然是：巨无霸，我们为巨无霸鼓掌。”

　　场内的喇叭响起了主持人激昂的声音，观众的情绪被点燃，大声呐喊着巨无霸的名字，与时同时，后台与走道之间的闸门打开，伸出一条长长的巨型机械手臂，五只巨大的铁爪子把尸体钳紧并拖至后台，闸门随后被关上。

　　巨无霸瞅见手臂后连忙躲开，主持人的声音继续从喇叭传出来。

　　“巨无霸已经连续赢了五场比赛，他还能保持常胜将军的称号吗？让我们一起来见证吧，有请下一位选手：恶龙之子。”

　　后台与走道之间的闸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全身黝黑的生物从里面爬出来，它只穿了一条黑色短裤，头上光秃秃，手指犹如异形般狭长，指甲锋利，他抬头张嘴时，在两排发黄的牙齿中露出两只尖锐的带有毒液的獠牙。

　　恶龙之子其实是一名黑人，他的身高体型只有巨无霸的一半，身体像被黑色的腐肉包裹着，看不到一丝人类的肌肉，他四肢着地从后台爬出来，像一只变异的爬行生物。

　　“这...........这是变种人？”苏寒竹目瞪口呆。

　　文森：“试剂对每个人的效果都不一样，或者说有差异，他应该是基因突变了。”

　　“根本称不上人，像一只怪物。”洛德说：“我虽然没干什么好事，不过拿人体做实验的事我真的干不出来。”

　　苏寒竹：“如果把他们放出来，会怎么样？”

　　文森惊讶地看着苏寒竹：“苏，你太狠了。”

　　“走吧，我们去后台看看。”苏寒竹拍了拍文森的肩膀，文森跟在他后面，洛德垫后随时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我们在机械手臂上动手脚，你们协助我靠近机械手臂，我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苏寒竹边走边说。

　　文森：“苏，我听说你大学的专业是建筑，修机器你也懂？”

　　“上大学时，有个舍友是学机械设备的，跟他混多了，所以懂一点。”

　　洛德：“我没有读过大学，森姆以前是学语言文学的，还发表过几篇文章，我跟他混那么久了，你们觉得我说话是不是特别有文化？”

　　文森：“你们那种混跟人家那种混哪能一样？难道做|爱之前森姆先给你朗诵一首诗歌吗？”

　　洛德：“他以前做之前真的会先朗诵诗歌，不过不止一首，根本是没完没了，我只能操到他闭嘴了。”

　　苏寒竹：“因为你拒绝了森姆的文化熏陶，所以你的文学素养至今还得不到升华。”

　　他们聊着聊着到了后台入口，正在工作的安保人员连忙向军官点头行礼，安保不属于军队的人，在南区属于最低等的职能级别，文森他们保持着军官的傲慢，对方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

　　“上将让我们了解一下最近送进来的怪物，你带我们去看看。”洛德向他们介绍苏寒竹：“这是我们的电工，负责查看擂台的设备。”

　　“军官，请跟我来。”其中一个安保说，并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边走边说：“最近送进来有五个，其中一个是台上正在比赛的巨无霸，还有四个在笼子里。”

　　苏寒竹跟在他们身后，沿着灯光通明的走廊来到一扇宽大的电动门前面，安保胸前的工作卡贴在感应器上，电动门打开，一种恶心得让人窒息的气味扑鼻而来，文森忍不住捂住鼻子。

　　电动门打开后，他们不禁大吃一惊，不过他们心理素质强硬，马上压下震惊的情绪。

　　房间至少有几千平，放眼望去全是一排一排由特殊钢制成的笼子，笼子只有两平方，高度不足两米，每一个狭小的笼子都关着一个新人类，有些身上寸缕不穿，有些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得衣不遮体，身上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笼子用特殊钢制成，异常坚硬，笼门是钢条网门，门上的不锈钢牌子刻着笼子的编号，安保手里拿着一个控制器，神情自若地走在前面领路，哀嚎声、怒吼声在每个笼子传出来，凄厉的叫声令人汗毛竖立，从脚冷到心里。

　　尽管笼子的新人类愤怒、歇斯底里的吼叫，不停锤打钢制内墙，却没有一个去撞门。

　　洛德用手当扇子在鼻子前猛扇，抱怨道：“他妈的，要不是有任务，我死也不想进去，伙计，你们干嘛不装几个抽风机？”

　　走在前面的安保眉头也没皱一下：“前几天还没那么臭的，最近有几个自爆了，所以臭味特别严重。”

　　洛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杀了安保，苏寒竹摇摇头。

　　“你他妈的，敢向老子吐口水。”安保突然大叫，他在手上的控制器按了几个数字，正是该新人类的笼子编号。

　　滋滋滋的电流声伴随着该笼子里的新人类声嘶力竭的嘶喊声，他们在安保背后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安保手上的控制器能控制笼子底部的电流装置，另外只要新人类对门进行撞击，马上会激发电流装置，这就是为什么几乎所有的新人类都不靠近笼门。

　　吐口水的新人类倒地无力抽搐，安保对文森说了一声稍等，手里握着电棍打开笼子走进去，新人类张着嘴，眼神呆滞，安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把白色的粉沫倒进新人类口中。

　　安保出来时，文森问：“伙计，你给他吃白|粉吗？太浪费了。”

　　安保得意在摇了摇瓶子：“玩玩嘛，新人类吃白|粉后可好玩了。”

　　“对他们有什么作用？”苏寒竹问。

　　安保指着笼子说：“军官，你们自己看，很有趣的。”

　　只见笼子的新人类很快清醒过来，说是清醒也不算清醒，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趴在钢墙上摩擦着自己的身体，这种摩擦根本满足不了他，他开始用手去抓。

　　安保嘿嘿笑了几声，按了几下控制器，两个笼子中间的厚重钢制内墙徐徐下降，刚才的新人类癫狂地冲向另一个笼子的新人类，把他压在身下，对方的力量不及他，很快发出连连惨叫。

　　文森和洛德恶心得快要吐了，安保却看得津津有味。

　　“走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上将说五点前必须回去报到。”苏寒竹提醒道。

　　安保闻言不作多留，把他们带到新押进来的新人类笼子前，文森和洛德装模作样地拿出笔和本子记录，苏寒竹稍稍扫了一眼问：“设备呢？”

　　几分钟后，他们被带到另一扇电动门前，这扇门也在关押新人类的房间里面，只是跟进来的电动门方向相反，门的左右搁着巨无霸打死的新人类尸体，中间是一只巨型的机械手臂，安保躲在机械手臂旁说：“这扇门一打开就能看见巨无霸，军官，请你们务必小心............”

　　“你在质疑我的技术？”苏寒竹冷冷地盯着安保，安保顿时胆怯地说：“不，不是，我只是..........”

　　文森见状过去搭着安保的肩膀，从口袋摸出一根烟递给他，在斯里国，香烟是奢侈品，安保顿时笑盈盈地接过香烟，文森把他拉到角落向他道歉并向他询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文森一走，苏寒竹马上动手，他站在机械手臂的控制电脑前，十指飞快地输入指令，随后他关掉设备的电源，用工具打开控制面板，一阵捣鼓后，重新启动了电脑。

　　一系列操作不过十分钟，苏寒竹输入了最后一条指令，对洛德作了一个抹脖的动作，洛德点头走向文森，文森两指夹着快燃尽的烟，看见洛德后朝他挥手，洛德沉默地从腰间掏出消声手|枪，对着安保的后脑扣动了扳机。

　　安保在文森面前倒下了，洛德上前拿走安保的工作卡，收起枪转身走向苏寒竹，文森把烟掐灭快步跟上，嘴里嚷嚷道：“干嘛不早点干掉他？浪费了我一根烟。”

　　苏寒竹接过洛德的工作卡放在电动门的感应器上说：“就是让你浪费一根烟。”

　　洛德笑着说：“你话太多，苏让你滚一边去。”

　　电动门打开，他们迅速找掩体躲起来，双眼同时盯着擂台的方向，文森小声道：“新人类的听觉很灵敏，他们会听见我们说话吗？”

　　“会，如果你再不闭嘴的话。”苏寒竹轻声道。

　　洛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大家别说话。

　　擂台上的恶龙之子和巨无霸打得难分难解，恶龙之子的力量不及巨无霸，不过凭着敏捷的身手躲过几次巨无霸的重击，他含有毒液的獠牙是最好的攻击武器，只是巨无霸的身体强悍到变态，恶龙之子的獠牙根本伤不到他，一口狠狠咬下去，巨无霸的皮肤上只是留下了两个浅浅的牙齿印，似乎对他的毒液免疫。

　　电动门已经完全开启，场内的巨无霸和恶龙之子打得太拼命太投入，没有注意到机械手臂正缓慢地向擂台伸展。

　　文森躲在柜子后伸长脖子说：“大块头比我想象中还强。”

　　洛德躲在桌子下：“他和顾打架，你猜谁能赢？”

　　文森：“我肯定买巨无霸。”

　　“机械手臂带电击装置。”苏寒竹躲地机械手臂后：“不如我用机械手臂把巨无霸抓进来，你们亲自问问他？”

　　文森和洛德立即消声。

　　擂台上，巨无霸把恶龙之子按在地上揍，机械手臂发出细微的声响，巨无霸猛地侧头一看，当看见电动门伸出的手臂时惊慌地站起来，恶龙之子本想还击，瞅见巨大的五爪后连滚带爬地躲到角落里。

　　“怎么还没打完就出来收尸了？”

　　“这........不会是故障了吧？”

　　台上的赌客讨论纷纷，机械手臂仍以缓慢的速度伸展，这时场上的喇叭响起：“请大家放心，这是我们赛场给大家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主持人安抚着赌客，实则内部早就乱作一团。

　　洛德从桌子下爬出来说：“我们走吧，他们很快冲进来。”

　　文森：“苏，你搞的什么龟速，待会他们冲进来切断电源，一切都白干了..........”

　　“他们已经冲进来了。”苏寒竹仍然一脸淡定地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从他们第一次进来的电动门方向传来。

　　文森拔|出腰间的手|枪说：“没办法了，硬拼吧，洛德你..........”

　　“啊.........他们跑出来了，快........快走.......”

　　“我的天..........啊..........”

　　“快跑........往门口的........啊.....”

　　观众台上的叫喊声打断了文森的说话。

　　巨大的机械手臂把高压电网划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口子，巨无霸和恶龙之子冲出电网跳上观众台，巨无霸壮臂一挥几名赌客被甩向高压电网，又瞬间被电流弹回观众台上，巨无霸兴奋地大笑大叫，踩着脚下的人肉垫子疾步奔向格斗场出口，而恶龙之子已不知去向。

　　苏寒竹快步冲向电动门：“文森，你去硬拼，我和洛德先走了。”

　　洛德跟在苏寒竹后面：“文森，辛苦你了。”

　　文森绕过机械手臂追上他们：“苏，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不如你和顾分手，跟我在一起吧？”

　　苏寒竹跳下擂台：“你问顾吧，如果他同意，我当然没有意见。”

　　“你还是当我没说过吧。”文森举着枪警惕着四周，洛德用卫星电话通知达伦和森姆。

　　现场一片混乱，场内的喇叭响起了沉稳的男声：“各位贵宾，情况已经得到控制，请在原地等待救援，不要离开，否则只会造成更严重的伤亡..........”

　　可是恐慌已经造成，赌客的情绪被恐惧占据上升到顶点，完全不理会军方的提醒，全部往出口逃跑。

　　苏寒竹站在观众台上，侧身避开冲过来的赌客后说：“这身军装太显眼了，我们到车里换上自己的衣服，装成赌客混出去。”

　　文森和洛德点头，三人飞快朝车库跑去。

　　森姆接到他们的电话，收拾所有行当，把车停在格斗场对面，顾阳在后座冷冷地看着出口处狂奔的赌客，一辆辆军车陆续赶到，逃出来的赌客被相继用军车接走。

　　格斗场外，恶龙之子不见踪影，而巨无霸正被数十名里迈军人围攻，他身上被数十条钢制链缠身，每条钢链的另一端被数名军人紧紧拽住。

　　巨无霸双手一抓，一手抓着几条钢链，大喝一声，原地猛一转圈，拉着钢链的军人旋即飞甩出去。

　　巨无霸一声怒喝把钢链挣脱，有军人扛着轻型机枪朝他开枪，巨无霸闪电般的速度来到他跟前，咔嚓一声扭断他的手腕，如钢铁般的大手掰扯着他的身体，稍一使劲军人被他撕成了两半，内脏血液溅了满地。

　　“嘿嘿------”
　　格斗场的高墙上，消失的恶龙之子再次出现，他四肢贴在墙上，灵活地伏在墙上爬行，向着地上的人类发出阴森森的笑声。

　　军用车需满员才离开，有赌客直接掏出枪，威胁司机马上驶离，就在这混乱的场面中，苏寒竹从出口的人群中挤出来，顾阳冰冷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森姆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提醒道：“顾，你不要出去，是苏说的。”

　　顾阳按在车门的手收了回来，文森、洛德朝着森姆停车的方向跑去，顾阳把车窗摇下，苏寒竹高兴地朝他挥手。

　　在人头攒动的出口，苏寒竹被挤在后面，与文森、洛德分开了，这时恶龙之子猛地扑向地上的军人疯狂地撕咬，巨无霸铁臂一挥，打退了想靠近恶龙之子的军人，两头怪物面对外敌时，竟诡异的默契，一时间格斗场外满地鲜血。

　　顾阳焦急地看着飞跑过来的苏寒竹，他左手紧紧按在车门把手上，文森已经到达了，他站在车旁大喊：“苏，快点。”

　　里迈部队派出的军人越来越多，一名站在苏寒竹身旁的军人朝巨无霸开了一枪，对巨无霸而言，不过是皮肤被挠了一下，不过却被彻底激怒了，巨无霸顿了一秒迅速朝开枪的方向飞奔，他踏过的地方所有人被撞飞。

　　“苏，快走。”洛德和文森竭力大喊。

　　苏寒竹回过神时，巨无霸已在眼前，巨无霸的大脚正要踩上苏寒竹的头，苏寒竹下意识地抱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