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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谈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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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堑用通讯器传唤属下拿来杯冰镇水，用刚解放的双手递给了艾耀。
艾耀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拿着杯子，闭着眼睛，一口气闷了整杯水，看着卿堑：“反正减刑作为条件肯定是不行了，”他把被子放在桌上的卡槽里，被子自动被回收了，“你要怎样才肯帮忙？这是关乎整个联邦命运的任务。”
“长官你还没说任务的内容呢。”卿堑托腮看着他，敲两下脖子上的拘束器算是在伴奏。
“等你先签了契约书我们再讨论这个。”艾耀眼也不眨地回答道。
卿堑：……
“长官，这样吧，把你给我，我跟你走。”
艾耀后悔把杯子还回去了，他应该直接砸在卿堑脑门上的：“认真点。”他努力默念这里是卿堑的领地不能发火不能发火一定要耐心先骗到手了再打。
卿堑看着他，思索片刻：“那我物质一点，联邦流通货币，一亿就行。”他理所当然地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艾耀青筋暴起，抑制住自己蓄力已久的双手：“我任务经费只有一千万。”
一千万真的算多的了，他本来是想用于满足把卿堑带出来后的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需求的，谁曾想突然冒出来个实权人的头衔，计划泡汤。
卿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挥了挥手：“那算了吧，我打劫两家星球银行都比这赚得多。”
艾耀实在忍不住了，腾空而起右手握拳瞄准了卿堑那张厚得要死的脸皮：“你特么还打劫银行？！要不要我帮你加进罪状里？”
卿堑看准时机在拳头离自己的脸仅剩一厘米的时候用自己的手挡住了，还一把按住艾耀的肩膀，使两张脸处于近距离对视。
他轻笑着，看这被自己坑惨了的艾耀：“我好歹也是你老师啊，干过什么缺德事儿你还不清楚吗，要不要这么无情？”
艾耀两腿硌在桌沿，以一个十分奇特的姿势悬在半空，还因为卿堑拉住了自己的完全无法动弹。听见“老师”两个字，他心情有点复杂：“往事不重提。”
卿堑耸耸肩：“从见到我开始装这么久陌生人了，来，别客气，还是叫老师比较好听。”他眯着眼笑了笑，语气里满是狡黠的气息。
艾耀后悔没把自己开来的飞船上满满当当的武器都给带过来。他和眼前这损货确实认识：几十年前，卿堑在联邦军校当过他整整五年的老师。
现在回想起来，果然欠抽的人无论过了多久还是这么欠抽。
“滚！”面朝如今的卿堑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卿堑轻笑着，握着他的两只手，整个人又凑近了一点：“长官，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艾耀紧锁着眉头，可怎么挣扎也脱不开身，卿堑的手劲太大了。他和面前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对视，多少有点不适。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卿堑几乎是贴着面前这人的脸，“要么，你看着我毁了一切，不然就求着我拯救一切吧。”他轻笑着，松开右手，摸了摸艾耀的下巴，这才把他放开。
艾耀心跳声在耳边响得跟发动机一样，过了很久才摇摇欲坠地坐回座位上，摸了一下后颈的位置，已经吓出了冷汗。
时隔那么多年，卿堑给人的震慑力丝毫未减。
艾耀相信卿堑有毁了一切的本事，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卿堑却比任何人都要更强，能够只动嘴皮子就能将几个星球心甘情愿成为联邦的附属星，更能单枪匹马消灭数十万飞船的军队。
“你这个怪物……”他边回忆着面前的人曾经风风光光的过去边一脸嫌弃地说着。
卿堑摊了摊手：“多谢夸奖。”
艾耀手里拿着自己的帽子，站起来的同时扣会脑袋上，叹了口气：“你的申请……我回去报备一下，重新拟一份契约书再回来找你。”
卿堑挑了挑眉：“长官，你确定你还会回来？到底什么事偏要我来做不成。”
“这件事确实只能找你，”艾耀走到门口，“你给老子等着。”然而他突然想起自己打不开门，那个狱警也被卿堑打发走了。
艾耀盯着门锁上的人脸识别装置：……
“长官我现在有想让你这么尴尬地站一会儿再来帮你的想法。”卿堑清闲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他。
话音刚落，艾耀狠狠瞪了他一眼。
卿堑耸耸肩，起身帮他开了门，顺便穿上自己先前披着的军大衣：“送你到机坪那里，就当顺便了。”他勾住了艾耀的脖子。
“松开。”艾耀皱着眉，打了一下自己肩膀上那只白皙的手。
卿堑乖乖地放下手，但刻意跟他贴得很近。艾耀知道自己再骂也没用，只好妥协了，加快脚步争取能赶紧跟这人分开。
一路上艾耀看见了很多来时没有多加注意的铁门，上面一个个荧光屏记录着里面关押的犯人的信息，牢房是隔音的，不过铁门偶尔会有几声因为后方的拍打而产生的震动。
很难想象，在这个仿佛只有他和卿堑两个人的走道里，居然关押着那么多人。
“还没到放风时间所以还都被锁在里面，”卿堑瞟了一眼那扇被敲得最响的门，停下脚步，“长官，我看你的眼神就能知道你有多想把我丢进去了。”
艾耀没出声，不过他确实想把卿堑整个人塞进牢房里，最好这辈子就别出来了。
卿堑在那扇门的荧光屏上按了几个按钮，艾耀只注意到他最后点击了一下“确定”键，然后那扇门后就没了持续已久的拍打声。
“你干了什么？”艾耀看着嘴角微微上扬的卿堑。
“稍微惩罚了一下，”卿堑敲了敲自己脖子上的拘束器，“那电击的效果一直挺不错的。”
艾耀看着那黑金的环状东西，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我有一半的解锁权限。”
想要解开这个东西特别麻烦，权限大大小小分散在了好多人的手上，一半的权限，全部用于解锁的话至少不会让这玩意儿能被人控制而使用电击了。
卿堑抬了抬眉，看了一眼上方的天花板，黑漆漆的，开了的灯跟没开一样，也算个星际监狱的光线特色：“实权人特供权限，百分百拘束器解锁权。”
艾耀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能被这人气晕过去，自顾自地往前走，却还是回过头偷偷看了一眼卿堑：“那你不帮自己解锁？”
卿堑略有深意地笑笑，跟在艾耀身后：“自有用处。”
……
艾耀坐上了自己的飞船，看着站在机坪上的卿堑。
随着飞船的引擎动力逐渐增大，飞船整体迅速升高，机坪上起了一阵风。他望着下方的卿堑，他的军大衣被风吹得乱飘，跟那个眯着眼笑嘻嘻敬礼的样子十分不符。
卿堑的背后就是密密麻麻的璀璨星空，虽说不怎么亮，但也将那整个人映入其中，他身上的穿搭与这一切极不合适。
在艾耀快要看不见卿堑的时候，卿堑被后面踉踉跄跄跑过来的狱警劝回了监狱内部。
“身份验证，联邦少将，艾耀，欢迎下次光临～”星际监狱的智能系统发出熟悉的音效。
艾耀：……
这特么谁设置的贱逼语音。
他重新瘫在座位上，设置好了飞船的目的地——联邦母星上的军部大楼，然后摘下帽子准备闭目养神。
“预计一至两天后到达，即将跃迁，请做好准备。”在星际监狱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后，终于计算好最段路程的飞船内置的系统发出声响。
窗外景象飞速移动，艾耀彻底远离了星际监狱。
他睡了一会儿，虽然睡得不熟，不过梦到了一些以往的事情。
好比说军校时期新生报到的那一天，别的老师教官都在自我介绍，他们班的老师一直没有到场，后来听见“轰”的一声冲出教学楼，事后才得知是他们可亲可敬的卿堑老师扛着炮轰了趁人之危来捣乱的敌军战舰。
艾耀所处的飞船发出“叮叮”的声音，他成功被吵醒了。
他捂着脸把帽子丢到身前的驾驶台上：艹，做噩梦了。
对他来说梦到军校时期那就铁定是噩梦中的噩梦。
接着他开始寻找把他吵醒的东西——是飞船上的通讯装置，他看了一眼显示装置，对他发出连线申请的是一个叫莫亚的人。
——这人是他的直系上司。
艾耀整个人抽了筋一样赶紧戴好帽子打开视频连线：“莫亚长官，有什么事吗？”
他看见的是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中将，不胖也不瘦，鼻子下面有一小撮胡子，正神情严肃地在办公室端坐着。
“艾耀，”莫亚开口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艾耀觉得说办砸了完全没毛病，不过还是委婉一点好：“还有一点问题需要处理，对方对条件极度不满意。”
莫亚蹙眉：“那个卿堑对减刑有什么不满意的？”
然后艾耀就把卿堑是实权人的事情汇报了。再然后，这位莫亚长官炸毛了，看样子有打算从办公室开飞船冲出去掐死卿堑的冲动。
“还有别的事吗？”艾耀拿着帽檐左右调整了一下，“我在返回途中了，有什么事长官我们面对面说吧。”
因为卿堑的原因，他现在连说“长官”两个字都浑身的鸡皮疙瘩。
“等等，要事还没跟你说，”莫亚急忙制止艾耀准备关了通讯的动作，轻咳了两下，“过两天是世纪宴会，你也来参加。”
艾耀皱了皱眉头，世纪宴会顾名思义，百年一次，也算是那些联邦首脑们近距离勾心斗角的一次机会，中将们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功绩卓著的才能参加，还要再低一等的艾耀照理来说是无法参与的。
“最近……你也知道的，发生了很多事，”莫亚挠了挠头，“这次是联邦指名要你参加的，你就不要推辞了，地址你知道的，当天晚上七点记得准时来。”
艾耀向他敬了个很标准的礼：“遵命！”
两人很快结束了通讯。
艾耀颓废地又瘫了下来，闭着眼说话：“飞船系统。”
“在，请问有什么需要。”飞船里响起机械女声。
“更改目的地，”艾耀活动了一下脖颈，“去联邦活动用悬浮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