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为了江户的黎明》江岙

3、帮忙织围巾

　　你记忆里的武州是带着夏天清爽风味道的。
　　紧贴额角的汗湿头发、重素振棒上的手印和木屐摩擦地面的吱呀声，咕咚咕咚不小心流到喉咙旁边的凉白开、被溅进眼睛的溪水和砸开后露出鲜红的西瓜。道场的门生们饿狼扑食一样的乱糟糟抢西瓜，你捧着三叶姐早给你分出来的好大一块边吃边吐籽，看女孩子不由自主露出的温柔微笑。

　　你的童年辗转在武士家里。父母或许是有些威望的，但在突然死去后也没办法荫庇你。出于钱财及提升自家名望的考虑，父亲的武士朋友们纷纷向你伸出援助之手，这样可以假借监护人的名号分走你名下的些许遗产。当明面上的遗产被瓜分干净后，你被人抛弃到武州。

　　是近藤勋捡到了你。

　　他是相当忠义正直且可靠的人，这点从冲田总悟身上就可以看出来。能说出“给我去把树皮扒下来，不然就脱光衣服在商场里面汪汪转三圈。”的超级抖..S小鬼居然也在态度上对他乖乖的。你想了很久，近藤勋怎么会拥有这样超乎寻常的领导力呢。想着想着，想到土方十四郎都被领进道场、一来一回和冲田总悟打起来时，才似乎窥见一丝真理。

　　或许是因为近藤先生的手心很温暖吧。无论是他牵着你、冲田和土方的手，还是他握住竹剑的手，又或是他在门生不得志时覆在对方肩膀上的手，那双扫清了过去阴霾，领着你们一齐向未来走去的可靠双手，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安心支柱。

　　“怎么和攘夷志士混一起了。”土方点支烟。

　　真选组回廊上面回荡着你们几个哒哒哒的脚步声。山崎一回屯所就如同鱼儿入水一样的摸出羽毛球拍开始积极训练。土方眼神一凝，没等到你答案就飞奔过去踹人。冲田嗤笑看看那边开阔空地的鸡飞狗跳，晃手铐吊儿郎当的面对你退步走，像是对屯所环境熟透了一样。

　　“说好的回来就杀掉定定让叔当将军呢？”

　　“谁会跟你定这种狗屁约定啊。”你死鱼眼，“先把小将藏好再说这种话吧。”

　　冲田想起什么一样笑几声，拿出手机：
　　“说到小将，前两天监察的时候可是遇到大事了。要看看小将的天守阁吗？”

　　你黑线，推远他恨不得贴在你脸上的手机屏幕：
　　“医书上到处都是，滚开啦。”

　　冲田哦哦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把你左手利索拷起来，硬说你犯了冒犯和猥.亵将军罪要当场枪毙。土方刚收拾完那边的山崎，回来又要调理逮着他折腾的问题儿童。青筋暴起，嘴里的烟都要飞起来一样：
　　“总悟！为什么把新见拷起来了！”
　　红眼睛乖小孩露出一个生吃三斤蛋黄酱的可怖笑容：
　　“还用问吗，土方先生。当然是调○教○○了。”
　　“把最该屏蔽的两个字屏蔽掉啊！”

　　青年惯常冷冽的脸上带了你看着都可怜的滔滔怒火，话说小时候那个提着前辈领子作威作福的青光眼到底哪去了。这样想着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没大没小的混账话。土方抽烟的手顿住，没好气瞪你一眼：
　　“跟上。”
　　冲田拽着手铐没拷上的另一端。在发觉你没有顺他力道走后顺你视线看向那株树后被卡死角藏的很好的血腥针扎小稻草人。刹时出现了怨念很深的漆黑替身一样嗖嗖在全身各处冒凉气，他眨眨眼，纯良的：
　　“告诉土方先生的话下一个就是你哦。”
　　“……”

　　无所谓了。你麻木被他拽着走。
　　谁想要知道这种畸形的真选组秘闻啊！

　　“先说好，街上出现的试刀杀人犯不是你吧。”
　　食指指节在卓袱台上敲敲。土方卸了刀放在身旁，小臂肌肉因支撑手臂动作在制服内很有型的显出来。你让好大不乐意的冲田帮忙打开手铐，自腰间解下干干净净、受了很棒保养的打刀。
　　土方垂头，开鞘看了看。
　　“我这种像纸一样薄的刀，怎么可能会杀掉桂小太郎啦。”你托腮，眼看着冲田把你的刀接过去，状似无意的在土方的榻榻米上挽刀花。银色的，亮亮的，榻榻米也破破烂烂了。土方脑袋疼，很坚强的选择不再关注那边。只是掐灭烟：
　　“跟你也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蛋黄酱打火机在手中旋转，瓶底第三次触及桌面时，土方给了你答案：
　　“果然是、麻烦小鬼吧。”

　　你装模作样委屈看他一眼。望向外面锻炼闲聊的真选组队士们，看了一圈：
　　“近藤先生呢？”
　　“去当stalker了。”冲田帮忙把刀回鞘，很恶趣味的用了一点劲，“大猩猩也有发..春的时候啊。别管了，只要不是猩猩当大姐头，是溺死在香蕉海里还是○○海里都无所谓。”

　　土方白冲田一眼，被小鬼毫无反思心的吹口哨溜过去了。常识人叹气，帮你解释一嘴：
　　“是万事屋那边眼镜的姐姐。——你见过万事屋吗？”
　　你想起来那柄蹦蹦跶跶的可爱紫色阳伞。
　　黑色的、橙色的、银色的。
　　“见过吧。”你无意识重复一句，“应该是见过的。”

　　最后当然是无罪释放。话说，本来也只是旧友叙旧而不是抓犯人蹲牢子吧。

　　山崎不知道怎么练的，脸上羽毛球拍印子红通通、密密麻麻的。他眼含热泪：
　　“小老板居然还没有死吗？”
　　“这是什么问候语啊！”

　　土方娴熟而可怜的踹山崎一脚。他站在屯所门口送你，不耐烦的：
　　“治什么人我不管，治死了人可别往真选组脑袋上推啊。”
　　冲田眯眼：
　　“说什么话呢，土方先生。这种名额当然是留给您的。对吧新见，不答应就先往你头上砍一刀。”
　　“你们俩都滚蛋。”你挨个脚踝踹一脚，“谁要掺和进你们俩的死亡陷阱里。我回家了。”
　　“不需要主人帮忙遛弯吗？路上会有野狗○○○和○○的吧，母○。”
　　“都说了让你滚蛋啊！！——”

　　你突然噤声。
　　在这种昏暗到马上漆黑的黄昏里，你居然眼花到看见了冲田总悟的笑。
　　真诚的、少年气的、转瞬即逝的笑容。

　　手掌压下你头顶，土方不在意的和你错开视线：
　　“说起来，小时候织的那条围巾被我不小心弄坏了。找时间再帮我织一条吧。”
　　冲田：“啊，我也。”
　　你不客气推开土方：
　　“一条也没有，您俩自己琢磨去吧。”

　　好说歹说的挣扎出来了。
　　江户和武州的夜空大体上是没什么不同的。但你小时候的天空上从来不会有这么多横冲直撞到恨不得把星星全部创飞的飞船和宇宙战舰。月亮像在哭泣，星星也在哭泣。它们在溪水里远远映出了影子，于是晃晃悠悠的月亮星星就可以不用掩饰的把眼泪融进溪水，缓缓顺水溜走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过来。
　　你立刻转身拔刀警戒，却没想到来人是一只再洁白不过的鸭子。啪嗒啪嗒走到你身边后，它用姑且称得上是手的柔软尖尖戳你后背，示意你接着往前走。
　　虽然有点奇怪……
　　“是桂小太郎先生拜托您来接我的？”
　　它很人性化的点点头。
　　你们并肩往前走。路遇看不清、你不小心绊了一下的黑暗小巷后，它甚至还很大气的伸出一只尖尖让你牵着。常年冰着的手也因为布料所延伸出的体温温暖了很多。你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莫名其妙的感慨一句：
　　“即使不是黎明，这样和平且安定的样子果然也很好啊。”
　　它用大眼睛盯了你一会，带可爱音效的举起一块告示牌：
　　“比起幕府和国家的繁杂政权，您更在意平民百姓的和平与幸福吗？”
　　……怎么还能这样对话啊，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你看看远方的星星：
　　“才不是呢，我可比您想象的自私——目所能及之处幸福就好了吧。”

　　到了。
　　你无论如何都没能请它进去喝一杯茶。目送它远去后先看了看因为你一天没归就鬼哭狼嚎装可怜的病人们，怒斥他们并决定给他们下最苦的药后来到了桂小太郎曾经休憩过的单人病房。
　　他果然走掉了，估计是见到手下之后就立马琢磨起自己的事情了吧。房间里干干净净的，正如他这个人的气度，正如他琥珀色瞳认真注视人时的诚挚与清澈。
　　桌面上有一封信。

　　「新见锦 殿 亲启」

　　「拜启：
　　感谢您在我危难之时伸出了援助之手。或许您是与真选组有关的人，但这份恩情我会时刻铭记在心。请无需挂念我，在您看到这封信时，我正在与部下为了我们共同的江户和信念与敌人作斗争。即使不为同一个组织效力，我们在未来也会是理念相同的战友。请静待佳音。
　　」

　　你拿着信和信封往门外走，越看越能体会到这位领袖心中的宽宏气度与大局观。在看到最后一行时，你刚好走到门口，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另：
　　虽然但是和真选组有关的人果然还是去死吧！」

　　你这才颤抖的发现信封边角处被细细绑住的线，那线分了两股，一股在床上吱哇乱叫按钮上方的沉重铁块，另一股在窗外只剩五秒的定时炸弹开关旁。
　　不……不……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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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桂小咪使大坏。
写的好高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