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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谁上了谁的床 ...


  •   一片寂静中,只有丝帛摩擦的突兀声音。

      突然赫炎冰冷的声音对外响起,“如何?”

      沈离凌这才发觉外面早已一片沉寂,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启禀陛下,人已抓到。”

      “好。”

      赫炎取出一件丝袍,自顾自地将抱膝埋头的沈离凌捂的严实,又揉揉他羞的通红的双耳,吻了吻他的头发,兀自笑了一会,这才整理着衣裳,扳起面孔出了马车。

      沈离凌痛恨自己此刻缩头乌龟一般的胆怯,却实在无颜见人,只能屏息静听。

      过了一会,赫炎回来了,周身泛着寒凉的血腥气,“哼人数不多,但身手都不错,活着的都送去宁理司了,本王倒要看看今夜这逆贼是谁派来的!”

      沈离凌眉头微拧,刚要开口。

      “你的人都没事。” 赫炎转头看向他。

      沈离凌快速地回了一眼,“那陛下一会。。。”

      “先送你回府,之后本王会亲自去审。” 赫炎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平静。

      沈离凌身子动了动,“那。。。臣也。。。”

      “不必了,爱卿回府后就好好休息吧。”赫炎说着,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将人整个搂在怀里,下巴枕在他肩上,休息似的放松着身体的重量,声音回暖,“离凌是在担心我嘛。。。”

      令人羞耻瘫软的余韵还未消散,结实有力的怀抱更是烫的人口干舌燥,心乱如麻。方才的蛮横霸道却都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温情般的沉默和紧挨的心跳。

      沈离凌不敢打破这微妙的宁静,只是迟疑的点点头,而后被搂的更紧。炙热的怀抱温柔的让人困惑,一时竟也不想挣脱。

      两个人维持着情人般的亲密姿态,各有所思的不再言语。

      马车终于停在了相府门口,赫炎难得没耍性子地放他回了府,只是临走时留下了冷言。

      看到那碗冷言亲自监工熬制的安神药,沈离凌才明白赫炎留人的意图。

      无奈地只能一边谢君主关切,一边全部喝下,颇识时务地早早回房就寝。纵然心事重重,但药效神速,沈离凌很快就跌入了松软温柔的黑暗。

      失去意识前他在心底淡淡叹息,明日注定是不会平静了。。。

      第二日,的确不平静。

      “啊啊啊啊!”

      几乎同时,相府和容府传出一声男人的惊吼。

      叶方拉扯着凌乱的亵衣跳到了地上,瞪大眼睛一脸茫然惊骇地伸出手指,对准刚才自己迷迷糊糊蹭的舒服的袒胸之人,“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另一边,容浪狼狈地从地上翻身坐起,捂着后腰一脸愤愤不平,指着坐在自己床上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的儒雅玉面,“你。。。你怎么能踹我下床?!”

      何叶辰施施然地扯扯滑落的衣裳盖住他精壮的身子,露出温和迷人的笑容,一脸无辜,“昨晚你在牢里睡着了,是我背你回来的,结果你就拉着我不让我走。。。”

      “我。。。我怎、怎么会?!” 叶方睁大眼睛,说话就要结巴了。

      “嗯。。。那难道是我有房不回非要赖在叶副总管这?”何叶辰挑眉斜视,态度温和。

      叶方莫名一怂,瑟缩了下又挺起脖子做最后的抗争,“那。。。那我这衣裳??”

      “你自己脱的啊,嘟囔着什么衣上有草不干净,非让我伺侯你沐浴,洗干净才能睡。。。”

      叶方郁闷地闭上眼睛,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白皙的脸上迅速布满红晕。

      昨夜他一直压着酒劲确保何叶辰与他一起被困才松下心来,结果在牢里和他聊着聊着天就放松了警惕,舒坦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好像是有人背着他。。。然后。。。

      天啊!叶方突然想到什么双手捂着脑袋蹲了下去,他昨夜是不是做了春梦?

      怎么记得恍恍惚惚间有人对他又摸又亲的,那温柔的触感,渴切的索求让他也一阵激动。但太困乏,迷茫着睁了眼睛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只觉得有一种让人心脏乱跳的悸动。。。。昏沉间的意识似乎是。。老子终于要摆脱童稚了。。。这种关键时刻要身子干干净净的才行啊!

      最后脑中似乎就只剩下自己得洗干净。。。这样想想主动脱衣服,还逼着让人伺侯自己沐浴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年轻气盛,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种梦。。。只是。。。居然是当着何叶辰的面。。。太丢人了!

      羞恼地恨不得就地消失,叶方忽然意识到一个刚才太激动而没发觉的问题,那就是自己身下的。。。紧贴处似乎有点凉凉湿湿的。。。

      他整个人呆滞了几秒,忽地站起身义无反顾地夺门而出,风一样的身影匆匆留下一句勉强的解释,“老子没洗干净!重洗!”

      他逃的过于决绝,以至于并没看到身后盯着他背影的何叶辰,露出了怎样愉悦而狡黠的笑容。

      于此同时的容府。

      “不好意思啊容老板,我不太习惯醒来后看到一个男人在我床上。” 金文宇懒洋洋地整整衣容,看上去儒雅高贵,眉眼略弯带着几分温和。

      “金文宇!你给本少爷看清楚点,这是谁的卧房谁的床!”

      “哦。”金文宇扫视了一圈,吃痛地揉揉额头,露出些茫然,“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向未语先笑的柔和面孔,此刻因宿醉的愠怒而流露出一丝无辜的脆弱,竟让容浪晃了眼,好半天才底气不足地开口,“还不是因为。。。因为我、我太好心了嘛!你昨夜醉的厉害又满口胡话,我怕你出去乱跑。。。”

      “是吗。。。那我还得感谢容老板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地照顾金某了。”金文宇毫无愧疚地挑着眼角看容浪,一脸似笑非笑。

      容浪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弹弹灰尘甩甩发,努力维持一贯的风度翩翩,“哪里,哪里,昨夜和文宇兄聊的无比投机,收获颇丰,不枉本少爷这漫漫长夜啊。。。”

      容浪说的猥琐得意,暗暗斜着眼偷瞄金文宇的表情。

      昨夜沈离凌上了国君的马车离去后,他就开始借酒消愁。容浪看着这个愁容惨淡的男人,却突然来了兴致。

      他早就看透了金文宇心底那点秘密,只是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开始关注起这个并不常露面的家伙了。

      像沈离凌那种温润美玉谁不爱呢,可是每一种东西都是有价码的。面对自己出不起价的,他一向会及时止损,断了念想。

      对他来说,感情这东西,是最不公平的买卖。如一场难以预料的豪赌,押对注,一本万利;押错注,万劫不复。

      一向懂得权衡利弊,算计得失的他,自然不会让自己深陷其中。只是舍不得断干净,便干脆和沈离凌做起了“买卖”。买卖的回报,除了真金白银,那种躲在暗处偶尔配合国相染指洛京政商时局的刺激,倒是更让他满足。

      刚遇见金文宇时,他就好奇。明明是儒雅斯文对钱财毫无杂念的文人胚子,天性求稳却早早弃文从商,踏上一条风餐露宿,凶险难测的跨国商路。如此亏本的交易,对面的筹码到底是什么?

      后来他发现,那人不过是个为爱走天涯,天真的可笑的蠢蛋。

      本来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等着看对方不堪重负地惨淡放弃,没想到那看似清浅柔和的人,骨子里却固执倔强的很。看着看着,就越来越觉得那人落寞下偶尔露出的甘之如饴,让人不爽。

      忍不住想要找他麻烦,在他那痴情隐忍的假面上挑出个口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是那么天真的愚蠢。

      可惜金文宇回洛京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身边热闹成群,也常会猜测起那个蠢男人在他国正在遭遇怎样的生活,然后心中荡起一种寂寥的惆怅感。

      如今难得有机会看到男人酒后失态,自己正好可以揭下他那平和虚伪的外衣。

      结果金文宇醉后也依然温稳寡淡的让人无语。容浪只好旁敲侧击的说了好多新君登位后对沈离凌如何宠信,沈大人又是如何琴瑟和鸣忠心耿耿的坊间传闻,说的声情并茂,情真意切,自己都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可惜,金文宇只是一言不发地红着眼,低头灌酒根本不搭理他。

      想他走南闯北,酒量必然极好的,容浪只好作罢火上浇油的恶劣行径,心里泛软地好心劝起酒来。没想到金文宇喝的时候斯文安静的像个良民,不让他喝时,就执拗蛮横的像个恶霸。

      容□□上好几个侍从才成功把酒壶抢下,然后把人架到自己隔壁的客房,扔到榻上,看人终于迷迷糊糊地安稳睡了,才大门一关,溜之大吉。

      想着自己这夜不仅帮了沈离凌个大忙,还有惊无险地接了个圣驾,也算功德圆满,正沐浴完准备好好睡一觉压压惊,刚躺下,自己的房门就被踹开了。

      直着一双红眼睛的金文宇酒疯发的简单粗暴,认定了容浪就是夺走他酒的人,讨债似的缠上去,非让他给他酒喝。

      金文宇喝的烂醉,跟孩子找不到糖吃一样委屈不满,哼唧唧的抱紧他不松手,两人缠斗了半天,容浪被折腾的浑身发热,疲惫不堪,也懒得叫人。反正金文宇长的也不错,慢慢缩进他怀里闭眼嘟囔的样子也很可爱,干脆就搂住了人一起睡。

      金文宇倒是酒醒的快,早上容浪一睁眼,就看见贴近自己的一双琥珀眸子,沉静地透着审视的光芒。

      他晕晕乎乎地和那漂亮的眸子对视了半天,心里一阵暖洋洋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怎么回事。懒洋洋地松开胳膊打着哈欠坐起身,刚要开口就被踹了下来。

      昨夜白对他那么好了,这笔自己亏大了!容浪越想越不爽,看金文宇面容有些狐疑的松动,继续说道:“昨夜文宇兄对容某一顿掏心挖肺,情真意切地让容某受宠若惊,没想到金老板是如此深情之人。。。”

      果然,金文宇的脸色微变,透出些红晕,眼神不稳地逼视他,“我说什么了?”

      容浪得意洋洋地扬起头,“唉太多了,抱着我又哭又闹,说什么求而不得、恐会孤独终老。。。后来干脆求我不要抛弃你。。。”

      金文宇微微皱眉,面上依然平淡温和,语气放松,“不可能。”

      “诶?” 容浪瞪大眼睛看向他。

      “我不会说那种话。而且,我一向酒品好。” 金文宇心不在焉地说着,继续揉着额头缓解宿醉的头痛。

      “你酒品好?!谁昨夜闯进我房间找我要酒喝的?!不给还死缠着我?!你。。。”

      “所以我只是缠着你要酒吧?”

      “呃。。。”容浪剑眉一扬,扭头伸起懒腰,“哎我昨晚也喝多了,记不清了,就记得文宇兄主动爬上我的床不想走。。。”

      金文宇笑笑,“怎么,容老板一个大男人,还想让我负责不成?”

      容浪立即转头看向他,眼露精光,“原来如此,文宇兄既然想要对我负责,我拒绝的话岂不是驳了你的面子?”

      “你。。。。!” 金文宇难得气结,只能干瞪眼。

      容浪踱着潇洒自如的步伐重新回到了床榻上,勾起金文宇的下巴,笑的风流倜傥,“文宇兄难得回京,不如近期就多陪容某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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