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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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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这么想看赤夜国和赫鸾国大战吗？”夜白渊开着玩笑，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三哥不觉得现在宫里太无聊了吗？”夜无双露出一个阴鸷艳丽的笑容，但很快又换成柔软无害的样子，低头取下手中的一枚玉戒细细把玩，“黑曜国最近安静的奇怪，他们不出手就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不成的话，让我们两国都保持戒备紧张的状态也是好的嘛。”
他站起身自然地走向亭子的一侧，望着远处风景，叹息般的语气，“这还不是为了父王的江山着想。”
夜白渊意味深长地笑了，轻抿杯口，“那个老头有我们这样的儿子也是他的幸运啊。”
夜无双的背影没什么动作，也看不到表情，只是停滞了片刻后突然手臂一抬，发出一声惊呼，“啊我的玉戒！”
夜白渊起身走过去，只能看见亭边池水里被坠物激起的阵阵涟漪。
“啊我最喜欢的。。。”夜无双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叫人打捞应该还能找到。”夜白渊转身准备去唤远处待命的侍从。
夜无双却抢先一步，“墨夕不是最擅长游水吗？让他下去给我捞上来吧。”
墨夕听到皇子的命令，恭敬地点点头，一脚踏上亭子的栏杆就要翻身而跃，却被夜白渊给拽住了。
“墨夕受伤了不方便下水。”夜白渊揽上墨夕的后腰，将他带到身旁，拍了拍他的后背，墨夕立刻乖乖地退到一旁。
夜白渊看着夜无双，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眼神清冽，“还是让其他下人去捞吧，找不到的话我改天再送四弟一个。”
夜无双浅浅一笑，“自然，听三哥的。”
“对了，听说莫将军今日已归城了？”
夜无双闻言身子僵了一下，沉默不语。
“别说这个家伙看起来闷声闷气的，却很会立功啊，再换任个几次，应该地位就赶上他爹了吧？” 夜白渊故意说的愉快艳羡，余光瞥了瞥旁边正低眉垂目的四弟，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么年轻就要身居要职，听说现在好多皇亲国戚都挣着要把女儿嫁给他，可够他烦的了。”
“哼，粗俗鲁夫一个，谁把女儿嫁给他，谁就是个傻子！”夜无双斜着眼瞪着远处的自由飞舞的柳枝，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粗俗？哈哈哈你要说他古板无趣我信，粗俗嘛，那些追捧他的名门千金们可不会同意吧。”
“三哥。。。” 夜无双挑着眉看着他，露出一抹艳丽的笑容，“你是不是回来了觉得太闲了？不如让我帮你找点事干？” 说罢目光放在了墨夕身上。
夜白渊难得露怯的笑了一下，重新踱步坐了回去，他了解夜无双，在他这若是讨了不痛快，就喜欢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他可不想看自己的宠物再无辜受伤了。
“我听说太子那边的人一心想要拉拢莫将军入营，至于手段嘛，你也了解大哥的秉性。” 夜白渊此刻的表情已经没刚才的轻浮，声音平稳，“莫将军常年奔波在外，女人这方面。。。是个破绽。”
他说完没有去看夜无双，只是端起酒杯慢慢地品起来。
有的事不能心急，也不能强推，他终归也只能袖手旁观而已，只是他这四弟任性又别扭，爱转牛角尖，他们这一路注定不会好走。
哎为了他的幸福自己还真是操碎了心。可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宽厚有爱的好哥哥呢。
夜白渊这样想着，不禁觉得心情愉悦，温柔地拉起墨夕让他陪自己一起喝。
而看上去心情并不愉快的夜无双此时早已无心再寻他那玉戒。
夜凉如水。
沐浴完的夜无双半靠在雍容华贵的软榻上，神色高傲，眯着一双桃花眼睥睨着半跪在地下的男人。
年轻健壮的身体上有让他无比嫉妒的优美迷人的肌肉线条，那是常年锻炼和战场驰骋积累雕刻出的神作，剑眉星目的俊朗面容是一贯不苟言笑的深沉平静。夜无双看着他那即使跪拜也无懈可击的玉树临风，心中像被什么噬咬般的焦灼，说不上是心痒还是刺痛，又或者两者都有。
比他强壮英勇又怎样，可以四处征战立功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跪在自己面前跟一个无足轻重的奴仆一般！
想到这夜无双那被热水蒸腾过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有了些玫瑰色的嫣然，他轻蔑地开了口，“莫将军真是有心了，每次驻地巡查还不忘给我带礼物。”他打了个哈欠，慵懒地撑着额头，“礼物我就收下了，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看男人身形未动，依然坚决地垂着眼睑盯着地面，夜无双又加重了些语气，“让外人看到莫将军总是深夜来访我夜华宫可就不好了呢。每次都来给我送礼，不怕人说你我要结党私营吗？”
男人终于有些松动，抬眼盯着夜无双，坚定清冽的眼眸在触到那片预期的美景时，有些狂乱的闪烁，而后变的更加幽深，他嘴唇轻颤，半天说出几个字来，“臣欠四殿下的。”
夜无双听到这几个字瞬间大怒，一把拿起手边的夜光杯盏狠狠地砸了过去。
只听一声闷响，莫寒秋的额头留下一片殷红，他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未动，只是抿紧了嘴唇，暗暗用鼻息轻呼出痛意。
看着自己的杰作，夜无双原本怒目蹙眉的阴沉慢慢缓和，他颔首浅笑，讥讽道，“莫将军还是那么多废话啊。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大概也只有夜无双，会将赤夜国出了名刻板寡言的莫将军称为爱说废话之人。
此刻的莫寒秋在夜无双故意轻蔑审视的目光下似一尊美型的石雕，僵硬着沉默不语，只是那双黑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夜无双，一个高大冷酷的男人，脸色竟渐渐有些发红的迹象，声音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臣过两天就要遣往岭广了。”
夜无双冷笑了一下，挥了挥手，将他最亲近的两个侍从也遣了下去。
“过来，给我揉揉。”夜无双向前伸出脚掌，那被供养的极好的长腿，在榻前晃了两下，带出些细腻白皙的光泽。
莫寒秋毫不犹豫地起身向前，恭敬地跪在软榻边，捧起对方的双足，小心地揉捏起来。
带着茧子的粗糙手掌，让夜无双很快就感觉到一种舒畅放松。
被人人称赞敬畏的年轻将军，此刻正卑微地跪在脚下服侍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欢快的事情呢。
突然感觉力度的消失，正要失望嗔怒起来，却觉得伴随着难以忽视的热度和压迫感袭来了一团黑影。
不悦地睁开双眼，阴影变成了狂风骤雨。
夜无双皱眉发怒，“放肆！”正要起身发难，那狂风又席卷而来，这次直接把他整个人都给带进去了。
不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甚至可以说他暗暗还有点期待。但是真被对方这么毫不留情地肆意冒犯时他总是会升起一团怒火，恨不能和他一决胜负。
此时的男人，完全看不到平日的冷静淡漠，冲劲十足的急切和狂热让他毫无招架之力，那些表面的恭顺有礼，瞬间便原形毕露。
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接触了，但曾经的记忆和惯性却又是那么强烈。
但他依然用尽气势传达了自己对他的命令，“莫寒秋，你若敢碰女人，你就死定了！”
男人听到这话顿了一半晌，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后果然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让他再无嚣张的机会。
这种事他终归是享受的。但每次清醒后，心里却多了一份恨意，不知是对这个男人的，还是对自己的。
而每次之后，莫寒秋都会温柔体贴的照顾好他，搂着他静静地小睡片刻，最后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困倦酸痛的夜无双坦然地任由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也越来越沉溺于被紧紧拥抱着陷入睡眠的温暖感觉。只是不愿睁开眼去看，他怕他会看到男人的悔恨或者羞愧，就像他们第一次那样。
他自然不会觉得莫将军是爱上他了，这一切无非是当年那个错误后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纠缠不清而已。他一直记得莫寒秋对他说过的，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有当时眼中的鄙夷和痛苦。
如今兜兜转转剩下这层关系，他不过是一个被男人随便侵犯的皇子，自己在他的眼中，应该不会比一个泄欲工具再多了。
还好表面的尊卑还是有的，他至少可以随意轻辱这个所谓将军，而且，有他的“牺牲”，莫寒秋应该是没有精力去碰别人了。
这样，他就会一直是他的。
除了三哥对他的疼爱，这大概是他在这冷清凉薄的皇宫中唯一笃定的事情了。
他可以利用莫寒秋对他的愧疚心态，一直让他对自己忠诚。
这样想着的夜无双已习惯了半夜幽幽醒来时，蜷缩在偌大的床榻之上那种无边的空旷寒凉之感。
他不顾一起地将自己扔进黑暗的睡梦中，心里叹息着。
不会背叛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