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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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凌醒来时已经要接近晌午，他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榻上。
熟悉的难以启齿的肿胀感，夹杂着似乎是被上过药的清凉感，让他瞬间清醒地咬紧了牙关，回想起昨夜的自己，羞愧和屈辱感袭来。
几乎是半主动地配合着，将自己献祭给向他展露弱点的君王。
这是出自忠心，还是同情，还是愧疚。。。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只觉得那夜色中灼灼望着他的黑眸，迷离深情的让人有种心底的柔软被狠狠刺中的错觉，那温柔蛊惑的声音，竟让他无力反抗。
除了儿时的曾得过的片刻温暖，赫炎居然是第一个和他如此亲密贴近的人。
被他那暗含执拗的灼热目光望着，一向聪慧敏锐的沈离凌，不是完全没有自觉的。
虽然无法探究那层执着背后的深意，以至于他常常忽略忘记，可是心底却有种被珍视的感动。
可是，那也只是因为自己还有巩固王位的价值吧。
于是用这种方式来做为君臣的牢固羁绊。。。。还是因为觉得他的确比女人方便安全。。。？
一想到这，沈离凌就觉得心中火烧般的难受压抑。
自从他踏入官场，便因为这偏向柔美的长相而受尽轻视，如今却被君王如此对待，若是让外人知道，他的国相名声怕是要彻底毁了。
还好赫炎在他醒来之前就离开了，否则他此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回去的够小心的话，府里的人应该不会知道吧。
反正这府里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手。
故意无视身上片片让人心惊的痕迹，沈离凌带着一种自我惩罚似的狠劲起身。
他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并不羸弱。
事后被处理的很好，又睡了很久，虽然腰被折腾的够呛，但沈离凌觉得自己只要走路小心一点就不会被人看出什么端倪。
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唤来侍从备好热水。
狠狠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恨不得把皮擦破、把肉洗净，彷佛这样就可以冲刷掉自己昨夜的荒唐可耻。
将整个人埋在水下时，他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被赫炎牵着鼻子走了，他是赫鸾国的国相，可不是他赫炎身下的禁脔。
待他换好衣服束好发，再次走出自己的寝室时，他已经恢复一身肃穆清冷的威臣之气，眼中的脆弱苦楚也已经被冷漠的绝决所取代。
沈离凌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向赫炎请安，而是在书房唤了手下听取昨夜审问的结果。
几个犯人都没供出什么有用信息，在后半夜却都咬碎了藏在牙槽里的毒药自尽而亡。
这自戕而退的手法，让沈离凌不禁拧起了秀眉。
如此江湖气息的手段，这背后的势力难道果然如他之前猜测的一般？
没过一会，李伯带着早膳进来，屏退了下人后，一脸关切默默不语地看着沈离凌。
沈离凌知道，就算赫炎几乎控制了他的相府，谨慎睿智心思持重的李伯也必然能把握住相府的一切动向。
他自然瞒不住昨夜赫炎无故夜访留宿的事实。
沈离凌故意用宽袖遮住半张脸打了个哈欠，掩去了在亲人面前忍不住想要流露的脆弱和委屈，再放下袖子时他已神情自若，对着李伯露出欣喜的笑容，“李伯，这个新君苏联年轻气盛，狂妄不羁，但多次愿与我探讨天道国理至深夜，想必也是有图王霸业之心力，又如此重视我，这之后的路我们应该可以平顺。。。”
李伯欣慰地笑笑点点头，亲手将一碗精致清淡的桂花甜粥递给沈离凌。
他看着自家大人略显苍白疲倦的脸，强颜欢笑下是他能轻而易举看透的忧愁，心里腾起长辈的心疼。
他并不能笃定新君如今对沈离凌的重视程度，算是对忠臣的亲赖还是出自国主诡谲心态对臣子的测试，他看的出来，自家大人也同样在犹疑中，此时的相府依然处于步履维艰的小心翼翼中。
但是沈离凌现在需要的不是他过多负担的担忧安慰，而是给与他足够的信任和空间。
满腹心事的沈离凌本没什么胃口，但李伯亲自递来的食物还是让他不忍拒绝，于是逼着自己喝了大半碗。
看沈离凌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李伯这才一脸肃穆地呈上新收到的线报。
沈离凌打开小小的纸筒，被上面的文字弄的大惊失色。
“这是何时收到的？”沈离凌蹙眉而问。
“大约两个时辰之前。”
这是他在各个城邑区域设的官方情报处递来的信息。
按照正统官方的层层上报机制，有的消息传到宫中往往已经过于滞后而错失了治理解决的最佳时机。所以他在当国相时，又在各地设置了没有繁文缛节，针对某些紧急情况而进行信息传递的更快捷网络。
沈离凌沉吟片刻，从出事地点到洛京的距离。。。两个时辰。。。沈离凌算准陆飞应该也得知消息往这赶了，这才打起精神决定去见赫炎。
臣子提前将所有信息整理汇总再汇报给君主，本也是礼数之中。
所以沈离凌对自己将身为客人的君主一人晾在厅堂的行为毫无负担之心。
唯一困扰的是昨夜那暧昧胶着的纠缠身影还无法从他的记忆中清除，让他无故地心慌发热，深怕自己一时露怯而让赫炎轻视了自己。
刚出房间时那种淡定从容在目光远远触到那一个高大优美让人难以忽略的熟悉身影时，又暗暗乱了心思。
前半夜那身影还在自己的身上肆意逞欲，以最坦诚亲密的姿态和他行着夫妻才有的夜寐颠狂，今日却要君臣坦荡，肃目而视。
这对一向寡欲面薄的沈离凌来说，实在让人羞怯惭愧。
好在他擅长隐藏自己的心绪，在心底使劲催眠了自己几次，他便又恢复了清冷的常态。
赫炎一袭明黄华服正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翻着侍卫送来的新折子，端方肃穆下一派威严持重的风度，剑眉星眸间，恣意散发出一种含情暗笑的风流气质。
昨夜的香艳虽不算肆意满足，但也足够留存幻境，任他随时临幸，细细品味，让身体不分时宜的发着热。
他不是个喜欢克制情事的人，但是窃玉者，忌心急碎玉，对沈离凌，他不得不压着一颗狂乱肆虐的心，小心拿捏好进犯的度。
此刻的他，虽然有些因后半夜强捺欲意而没睡好的困乏，但浑身舒畅，心情也有些期待的雀跃。
特意嘱咐下人不要打扰沈离凌的休息，但是还是很想早点看到他。
新折子不过是他给的议题用来测试了解这些臣子的实力，也是为了这特殊时期别让那些臣子闲着。
偏偏他最希望能一直闲在他身边晃悠的人，似乎要越来越忙了。
下意识地再次向门口的方向瞟去，冰冷的眸子在触到那修长美型的身影时升起一层暖色。
沈离凌一袭淡雅的白色长袍，神色淡然自如，恭敬得体的向赫炎行礼，淡漠的脸上毫无破绽。
被那冷淡如常的疏离感刺痛的赫炎，阴沉着脸恶狠狠地盯着他，大有一副想要用目光戳出个洞的阵势。
从他那淡漠严谨的冷冰冰上，居然一点也寻不到到一夜温存后的痕迹。
一股无名怒火在胸间慢慢聚集，赫炎的眸子寒了几分，先耐着性子听完他对昨日审讯结果的汇报和分析，挥了挥手屏退了身边的侍从，盯着沈离凌，语气充满调侃的轻视：“沈爱卿真是辛苦了，昨夜替本王解决了大问题，今日还要担心那些贼党，这样一比，我后宫那些只会侍寝的女子，实在自惭形愧啊。”
被赤裸裸变相羞辱的沈离凌低眉垂目地眼色中闪过一丝心痛和受伤，他僵硬着身体，脊背暗暗发着透骨的凉意，心底的痛泛起一种尖锐，“臣乃堂堂国相，自然无需和陛下的后宫美姬相提并论。但是陛下昨夜的逾格之举，不得不让臣决心以后替陛下的后宫扩充，多下些心思。”
沈离凌的意思是，从昨夜知道了陛下后宫紧缺的苦衷，以后自然会替他留意后宫人选，而昨夜之事也就无需再提了。
可是听到赫炎耳中，言语间似乎充满对他的讽刺和厌恶，这感觉刺的他呼吸一窒，“后宫扩充”更是让他觉得无来由地烦躁。
“本王国务繁忙，怎可沉溺女色？倒是沈爱卿总是惦念着本王的后宫，怎么。。。？是想做我的后宫之主吗？”
沈离凌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可以说出这么狎戏臣子的言论，一时怔住，嘴唇被气的微微颤抖，苍白的脸色也被染上一层可疑而迷人的红晕。
赫炎舔舔嘴唇，心底升起一种满足的快感，看那光滑凌厉的冰面上露出一丝裂缝，他嘴角的讥笑又加深了一层，“还是说。。。沈爱卿经过昨夜，觉得侍寝比处理国务更舒服呢？毕竟，昨夜某人可是用尽力气缠着我的。。。不想让我离开呢。。。”
被他话语中的露骨低俗惊到的沈离凌，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向赫炎，脸色变了变，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国相，只消几秒，他便沉下了气，而后轻轻咬住下唇，垂下眼睑，掩住微微朦胧的眼眸，旋即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平静。
一脸俊美威严的王者说着如此有失身份的下流话语，却依然无法让人觉得厌恶。
赫炎那固有的放浪不羁的狂妄之气，闪现在他贵气的眉宇间，用他那低沉性感的漫不经心的声线，将调笑淫靡的气息变成了一种独具魅力的蛊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