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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逃之夭夭 ...


  •   之后几日,单勇便都不等天明就整装待发,营门一开,策马而出。待至相府,旭日斜照,信报便可及时出现在沈大人晨起后的书房内。

      等待门卫进府通报之时,便是他一日中难得的放空晨光。

      高筑巍峨的府邸守卫森严,看起来十分庄重肃穆,白墙墨瓦间翠竹青树,另有一种雅致沉静的美感。

      单勇没念过书,脑中搜刮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觉得相府没有城中别的高门阔府那般富贵凌人,反而是沉寂中自带一种让人敬畏肃然的无形气势,像极了优雅清贵的国相本人。

      这样的大人他自然是难以再见的,却也不影响他等候时军姿严谨、似被检阅的庄重心情。

      而让他惊喜意外的是,出府接信的竟是那位曾经照顾过他的叶大哥。

      叶方一见他,便喜笑颜开快步上前,一顿勾肩搂背嘘寒问暖,“哟是小勇子?好久没见好像都比我高了!怎么样烈焰军如何?还习惯吗?看你这么强壮的样子一定混的不错吧?”

      “叶、叶大哥!” 单勇原本紧绷的肌肉在那阳光灿烂的笑容下立马就放松了,看着来人憨笑低头,“都、都挺好的,谢叶大哥还记着我。”

      “都叫我大哥了,怎么会忘了你呢!倒是你别忘了我那时说的有事就来相府找我,你叶大哥有求并应!”叶方似乎很喜欢“叶大哥”这个称呼,笑地眉眼弯弯,对着他又是搂脖子又是拍肩膀,很有几分为人兄长的霸气与亲切,只是。。。如果可以忽略他那因体型差而略显吃力的动作的话。

      单勇缩起肩膀,笑地更憨。这种亲昵让他受宠若惊,却又不觉得紧张,那种没来由的亲切感,似乎是叶方身上特有的气质。

      而此时这位亲切的大哥正将目光定在他那厚重突出的胸肌上,又转而低头看了看他自己,终于讪讪地收回手臂,打着哈哈挠头道,“哎呀军营就是锻炼人啊。。。这身材。。。很好,很好!”

      说着又目光不甘地瞥了瞥,伸拳打向单勇的上臂,然后。。。就只能捂着发痛的拳头默默伤心,“唔。。。怎么可以这么硬。。。”

      单勇呆呆侧头看他,“叶大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 叶方嘴角抽动着笑了笑,大肆赞叹,“小勇子这身子锻炼的也太让人羡慕了吧!这么短时间就这么厉害,哎。。。你叶大哥要嫉妒了!”

      “叶大哥,说、说笑了。” 单勇挠挠头,笑容多了些雀跃的腼腆,“我、我这样的在军营不。。。不算什么的。”

      “怎么会不算什么!进步这么快以后一定是当将军的料!”叶方一把搂住他的头胡乱揉搓,嘻嘻笑道,“小勇子好好干,日后战场立功,让沈大人亲自给你授奖!”

      单勇弯低身子听地一愣,随即便觉得身上热烘烘暖洋洋,好不容易咬牙抵住眼底生腾的热意,只是重重点头。

      回去后。。。一定更加努力训练!为兄长,为沈大人,为叶大哥。。。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望!

      就这样,连着几日他都早早来到相府,享受一会叶大哥的亲昵关怀,还能听到沈大人让他转述给他的关心鼓励,最后精神振奋地赶回营地继续投入训练。这样的日子,让他那原本只知咬牙苦练的沉闷外壳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开朗。

      恍惚觉得这偌大的洛京城内,自己似乎又有了亲人。

      而每次叶方出现时,府门处还会多出一个高大沉稳的身影。单勇记得那个身影,正是在北营时就几乎和叶方形影不离的何叶辰。

      但其实直到他进入了烈焰军,才真正知道那个男人。知道他也曾和卫勇将军一样,是追随陛下征战多年的悍勇之将。知道他曾不畏生死,在一次以少胜多的大捷中,曾率亲随部队诱敌深入为那次极为凶险的围攻之战创造了时机。知道他的部队为那次胜利而全体被俘。知道在北戎残虐的逼供手段中他们仍然没有暴露任何军机而让大军围剿成功。

      更知道他是他的部队在那次被俘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没有人知道那段经历他究竟承受了什么,他只是那些边关璀璨战绩中传奇故事中的主角之一,被津津乐道,被仰慕钦佩,再被慢慢遗忘。

      也没有人知道为何回朝后,这位本可以贵为大将的功臣却只成了一个相府的府邸总管。

      有人传是因为他得罪了陛下被变相贬职,有人传是因为他不受何氏待见陛下为安抚何氏一族故意隐匿不用,有人传是因为他那次被俘后留下了什么重伤隐疾,陛下特意安排他避人养老。而最早时,还有人传是因为炎王不信任国相,所以才安排他这位心思缜密的心腹去相府监视。只是这种传闻在国相明显备受恩宠的现实下很快就销声匿迹。

      不过军营之内更看重眼下的实力和战绩,就算烈焰军内有不少那时边关的将士,时间久了对他的传闻便也渐渐淡了。再提起,可惜之声亦大过敬佩之音。

      但这些对单勇来说都不重要,他只觉得那人曾经那么挥洒过热血,燃烧过生命,一切便都值了。他虽自己决定日后人生不过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却也觉得何叶辰如今的境遇,若是他自己选的,便亦是值得。

      就是这样一个让他满是敬意的男人,再出现时,画风却和传说中的人物相去甚远。

      每次叶方出现不久,他便在门后悠然而出。高大挺拔的身子负手而立,俊气深沉的面上神色祥和,周身气息一派春风怡人,人畜无害。远远站着也不走近,看他点头揖礼,便也含笑回应。然后,一双温煦柔和的眼便只是若有若无盯着他们,乍看如沐春风,细看眸光寒锐。

      他被盯地发毛,叶方却浑不在意,视若无睹。等两人道别分离,叶方踱步回府,不得不从男人身边经过,便只是目不斜视地略一点头,再走两步便身形一晃,脚步运功,逃之夭夭。

      男人温和的目光便会幽幽闪烁,而后再度悠然迈步,消失在缓缓关起的府门内。

      单勇看不明白,却觉得男人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这一日,单勇如常候着,却久久未见叶方身影。他想着昨日新学的格斗技巧,渐渐便目光呆滞地神游起来。

      忽然,鼻间盈来淡淡馨香,眼中一闪,便有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恍惚而至。单勇回神去看,这才惊觉已有一个柳眉杏眼的俏丽女子立于身前,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你就是小勇子吧?我是林裳,是沈大人的贴身侍女,叶大哥有事出不来,让我帮他领了信报拿给沈大人。”

      女子的声音娇柔悦耳,听的单勇浑身一颤,心脏立刻乱跳起来。他看着眼前一身淡粉色素裙的美丽女子,嘴唇翕动,却哽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吧?”女子眨着一双灵动清亮的大眼睛,娇滴滴的红唇看上去柔软润泽,温软的馨香更加清晰好闻。

      单勇的大脑立时有些空白,呆呆地盯着那双善意明媚的双眸,好不容易才吐出两个字来,“女、女子。。。?!”

      林裳一听,秀眉急蹙,撅嘴叉腰地瞪向他,“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能接你的信了吗?我们相府可没那么多破规矩!”

      “不、不是。。”单勇这才晃过神来,忙不迭地解释,越说却越是结巴,“我。。。我不、不是。。那、那意、意思。。。。”

      林裳瞪了他一会,突然噗嗤一笑,柔了声线,“哎好了好了,看你也不是那个意思,姐姐大人有大度就不怪你啦。”

      单勇立刻放下心来,盯着那笑容移不开眼,心头猛然加速乱跳,便连忙垂了眼,不敢再看。眼前却忽地出现女子一双白净细嫩的手。

      “拿来吧!”

      “什、什么?”单勇看着那手,更加呆滞。

      “信报啊!” 林裳莞尔一笑,“难道你来是为了给相府看门的吗?”

      “哦。。。哦对!信、信报!” 单勇慌忙掏出东西,郑重鞠躬双手奉上。

      林裳接过东西仔细看了看,这才小心收于袖中,而后亦是深深一躬,才缓缓抬腰笑道,“辛苦了,你的任务已光荣完成。”

      单勇忙挺直身子,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边便是女子特有的银铃笑声,“叶大哥说你年纪虽小却比他还高大,果然是呢,你是不知道他最近有多郁闷,天天嚷着要增大饭量加强训练看还能不能追上你!”

      他咧嘴一乐,目光躲闪,只觉得明明听过的夸奖,此时心里却多了些甜意,“我、我就是长的快了点。。。” 正脸热心躁的憋不出下句,又听一声好听的娇呼,“呀!你胳膊怎么留血了?”

      单勇一愣,转目去看,果然手臂一处旧伤正在渗血。

      “没、没事。”他挺了挺胸膛,极力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是昨日训练的伤,可能方才骑马又裂开了,一会就好了。”

      “看起来挺严重的呀。” 林裳看着那明显是被利刃割伤的地方,神色忧切,蹙眉凑近。

      淡淡的馨香和温软的气息便轻柔扑来,说话时的热气更是直接拂到单勇的手臂上,让他顿时手臂酥麻,脊背发紧。

      “这种伤口多疼啊,不好好包扎好的可慢了。我帮你简单止住血,等你回去了就好好包起来!” 林裳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丝帕,小心翼翼对那伤口吹了吹气,确认没有什么脏东西,又将丝帕叠成长条形,轻轻搭在伤口合适的位置,熟练地系起止血带。

      单勇浑身僵硬,任由她轻动摆弄,手臂处传来的柔软温热,在心底无限扩大,几乎让他忘记了如何呼吸。正兀自发怔,耳边又传来女子关切而责备的柔音,“哎你平时在军营是不是老受伤啊?受伤了是不是都不喜欢及时处理的?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怎么英勇呢也该爱惜身体的嘛!”

      单勇只觉心中一片滚烫,绷直的神经随之松懈,伤口处便突然传来一股刺痛,让他下意识痛叫一声。

      “哟,原来还知道痛啊,早干嘛了!” 林裳轻笑揶揄,手上却是更加轻柔小心,“怕疼以后就改改你这不爱惜身子的性子吧!”

      单勇浑身一震,不知为何想起了死去的兄长,眼底顿时一阵酸辣刺痛。

      “呀!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林裳正系好最后一个绳结,看到他的脸连忙惊呼。

      单勇这才发觉脸上的湿意,连忙用胳膊胡乱擦拭,可心底柔软像被什么按住,不断涌上温热的液体。

      “都是我不好!你们军营不会是有分等级才能包扎的规定吧。。。”林裳神色愧疚,退到一边关切道,“不会害你挨罚吧?”

      “不、不。。。不会!还有。。。我、我没哭!” 单勇好不容易制住泪水,猛地抬头想要解释,“我、我只是。。。只是。。。”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男儿气概的理由,便猛地咬住牙,下意识地转身就逃,刚跑开两步又猛地停住,跑回林裳面前,深深一个鞠躬,“谢、谢谢。。。我先、先回去了!”再转身跑出两步又猛地停住,重新回到林裳面前,脸色通红道,“我、我叫单勇。”

      说完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相府门前不能策马,他的马尚在半街外的站点,这逃之夭夭的背影便在此刻毫无人烟的宽阔街道上显得十分突兀绵长。

      林裳看着他低着头红着耳脚步僵硬的高壮背影,又是好笑又是疼惜,只能喃喃道,“哎,明明还是个孩子嘛。。。”

      望了一会,少年迎着朝日奔跑的背影实在朝气蓬勃的太过赏心悦目,她看的尽兴,便又应景的叹了一句,“果然烈焰军的严厉名不虚传。。。看把孩子逼得。。。这是生怕错过时辰复命啊。。。”

      看着倒是有点傻的可爱可爱的。

      林裳抿嘴笑着,未及收回目光,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温和好听的嗓音, “林赏妹妹,在这思春呢?

      林赏立刻扭过头去,做了个鬼脸哼道,“何大哥这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自己呢?”

      “你说呢?”何叶辰漫不经心地笑着,站定在她身侧,望着那背影扬了扬下巴,“看上人家了?”

      “哼,谁看上他啦,呆头呆脑的!” 林赏撅了撅嘴,神色故作不屑,口气似嗔似怨,“我是看他还小,想关心他一下,没想到却被我给吓跑了。”

      “嗯。。。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啊。” 何叶辰温煦笑着,很是殷切慈祥。

      “喂何大哥,你哪只眼睛看我喜欢他了?我林赏是会随便喜欢上人的嘛?那么多美男子还看不过来呢,谁有功夫喜欢人啊!”林赏仰着下巴叉着腰,一副气焰嚣张。

      何叶辰看着她,摇头一叹,“你这年纪也该嫁人了,有喜欢的就别错过了。”

      “哼,我才不要嫁人呢!我在相府过的逍遥自在,干嘛还要去别人家看人脸色呀!”

      “嗯?难不成你要呆在相府一辈子?” 何叶辰似乎也来了兴致,追问道,“难道你还担心以沈大人的身份不能给你找个愿意供你养你的好人家吗?”

      “呆一辈子怎么不行?我们沈大人又不会介意!我这出身嫁去什么家世不也得伏低做小?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能供我养我的,要么图个年轻漂亮,要么图个传宗接代,那以后等我年老色衰,万一再没个子嗣,岂不就只能处处看人脸色过活?而且家世好的一般都得三妻四妾,家世不好的。。。哼,那也可能临时变心!到时我还不是干着同样的活操着好几倍的心!再说,有几个男人能像我们大人这般绝世独立,和他呆久了还能看得下谁?”

      林赏头头是道地说着,最后深呼吸来了个大大的懒腰,“总之,还是现在这般自给自足,自由自在最舒服咧!”

      何叶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妹妹想的果然透彻。不过。。。”他伸出手摸了摸林赏的头,温柔笑着,“真有喜欢的也别错过了,人活一世,总该冒点风险痛快一场。若没有,便这样呆着也很好。反正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沈大人和我们给你撑腰。”

      “什、什么啊。。。肉麻。。。” 林赏撅着小嘴嘟囔着,一脸受不了的偏过头,脑袋却并不躲开何叶辰的手。

      “走,回去吧,大人该起了。” 何叶辰收回手,向回走。

      “嗯。” 林赏笑着揉揉眼睛,也跟着回府。

      两人行至府中一片僻静处,林赏突然神秘兮兮道,“话说何大哥怎么有闲心关心起我的私事了?是不是叶大哥最近没理你,你太过清闲了?”

      何叶辰神色僵停,略一皱眉,“正好有事想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和叶方说过什么?他怎么一直在躲我?”

      “哎?我?”林赏回忆似的转了转灵动的大眼睛,故作高深道,“唉你俩也真是的,有问题就问我,就不能面对面说开了。。。”

      “他问你什么了?” 何叶辰看着她,沉声问道。

      “呃。。。”林赏赶紧捂住嘴巴,一脸追悔莫及,\"我、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你说呢?”何叶辰悠然一笑。

      林赏害怕似的咽咽口水,弱弱道,“其实,也没问什么。。。” 她瞥了瞥何叶辰的脸色,又连忙补充道,“就、就是吧。。。就是。。。他那天拿着我私藏的。。。咳。。。那个什么书来找我,问我。。。问我。。。”

      林赏小脸娇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何叶辰少见的变了脸色,目光如电,“你们。。。做什么了?”

      “诶?做。。。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 林赏连忙不迭摆手摇头,随后下定决心,一鼓作气,“他问我那书里写到最后一步到底具体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步?” 何叶辰微微扬眉。

      “咳就那个。。。那个两个男人。。。要一起努力才能。。。做的那种事。。。咳咳咳何大哥你懂的哦?”

      说着林赏捂着脸羞怯道,“不要让人家一个小姑娘说那么粗俗的话嘛。。。”

      何叶辰眸光闪动,眉头挑出了某种高深莫测的笑意,盯住她问,“那你怎么回的?”

      “我、我能怎么回啊,我也不是真懂的嘛。。。” 林赏皱起一张小脸,唉声叹气,“人家不过平时喜欢咋呼而已,那些书也不过是些含糊其辞。哎说起来叶方以前就是容易对什么都好奇,他要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话,就能废寝忘食的也要搞明白。我看他这次也那么苦恼,怕他又钻牛角尖。。。”

      说到这林赏似乎有些得意,仰着脸笑嘻嘻道,“就想着那不如按书上说的给他用实物演示下不就明白了!”

      何叶辰眉头一抖,脸色有些不稳,“你。。。怎?么演示的?”

      “嗯。。。” 林赏蹙眉望天,认真回忆道,“我想着可以找俩形象点的东西。。。嗯最后就找了个烧火炉的铁棍和橘子。。。”

      何叶辰眉峰骤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我当时把橘子放地上了,手上拿着铁棍对着橘子中心。。。” 林赏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了动作,“我就说你想啊男人身上唯一能进去的地方就像是这个橘子,那个东西呢就应该像这个铁棍。。。那进去的方法呢应该就是。。。然后我就。。。”

      突然,林赏止住不语,神色停滞,一时有些复杂。

      “然后呢。。。” 何叶辰嘴角抽搐已是失了平日的风度。

      “那个。。。” 林赏咬咬嘴唇,挠挠头,“我就。。。就。。。不小心把橘子给捅漏了。。。不过。。。” 她仰脸若有所思道,“不管怎么说,道理应该算是讲明白了。。。就是叶方当时脸色不太好,直勾勾地盯着那橘子发呆,像是被吓到了。。。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最后也没听我讲完就一脸惶恐地跑掉了。。。”

      何叶辰面沉如水,缓缓扶住了额头。

      林赏歪着脑袋,有些无辜,“何大哥,你看我真没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最近为啥老躲你。。。”

      何叶辰抬了下眼皮,以手遮面,似乎一言难尽。

      林赏关切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多想,叶大哥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比较多,谁知道最近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一般过两天他自己就能好!他又没理由怕你,有啥好躲你的呢!”

      说完又笑嘻嘻地开解道,“总不能是怕你把他当橘子一样给捅坏了吧。。。哈哈。。。哈。。。额。。。” 林赏笑着笑着突然闭上了嘴,默默倒吸了口凉气。

      何叶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不继续说了?你觉得以他那一害怕什么就躲的远远的性格和轻功,我要多久能和他说上话?”

      林赏小脸悲戚,勉强笑笑,连连后退,悄悄攥起了自己的裙摆,“哈、哈哈,他应、应该不会,怎么会呢。。。他不会躲你的。。。”

      忽地一拍脑袋忖道, “呀沈大人要起了吧!我让她们准备的补汤不知熬好了没?” 而后又冲何叶辰干笑道,“哎你不知道最近沈大人每晚都熬夜在刻什么东西,伤眼伤身的,这补汤可不能耽搁了。。。啊我还得监督他把伤口缠好!他硬说没事不让缠,那怎么行呢!”

      说罢身轻如燕,衣裙飘飞,逃之夭夭。

      留下何叶辰一个人负手呆滞,愁云惨淡。

      那之后,相府的众侍卫们都发现他们那一向深沉有度、春风和煦的何大总管,常常陷入茶不思饭不想的沉痛苦思境界,再没了往日从容潇洒的悠然自得。

      于是众人纷纷猜测,何总管是因阅兵大典怀念起旧日荣光,起了重回军队之心。

      想到他仕途多舛,怀才不遇,只能呆在相府和他们作伴,再看看他最近频频欲言又止、拧眉深思、无故望尘兴叹说什么“太快了。。。”的惆怅身影,皆是唏嘘不已。

      是啊,时光太快了,蹉跎了男人最好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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