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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黑曜使臣之武将与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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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宇的离城之日，正是黑曜国使队的入城之日。
使队于昨夜在城外最近的驿站洛城驿休整，只等赫鸾使者前来接引，便可正式入城觐拜。
这一日刚好又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驿站外天青水蓝，山林旖旎，宽阔平整的官道纵横交错，驿馆内雕梁绣柱、飞阁流丹，颇有几分洛京繁华之势。
楼阁内高设回廊雅座，居高临下不仅可赏近处的湖光山色，还可一观远处的洛京掠影。
此时，便有一雄姿英发的青年男子端坐案旁，借着阳光灿烂、夏风清徐，轻啜香茶，注目远眺。
男子一身漆黑武将官服，外罩暗红使袍，脸部硬朗有力，眉眼端正俊气，身姿微微瘦削而又笔直精悍，透着历经沙场的冷峻凛然，也带着几分高位武将的内敛持重。
他的样貌并不十分出众，却足够耐看，还有一双安静时让人觉得十分舒服的眼睛。那双眼睛在品茶时露出一种淡然而满足的从容，举手投足间便多了几分武将少有的文雅温厚之气。
这双眼睛此时正凝神望向远远的某处，眸光平静，平静到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却特有一种专注探究的深邃。
只是很快，他平静的眸光突然变得凌厉敏锐，骤然瞥向对面的楼梯口。那里只有空气中细微的轻颤，他却已知，有人来了，并很快分辨出了来人是谁。
于是他的眸光又变得平静淡然，继续悠然自啜。
伴随着楼梯口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一串银铃般的嗓音先已到达。
“嘻嘻，严崇哥哥怎么又起这么早，害得我像是起来很晚了呢！”
濡软可爱的清悦男声，稚嫩中透着童音般的甜腻，动听的很是讨人喜欢。
严崇放下了茶杯，等人在楼梯口站定，便起身作揖，恭敬地道了声，“小公子早。”
“说多少次了嘛，没人时叫我飞云弟弟啦，崇哥哥又跟我见外了！” 来人是个十三四岁的漂亮少年，眉浓睫长，明眸灵动，白里透红的细嫩脸蛋看上去柔软可人，嘴角两个明显的酒窝，说话间红唇微嘟，带着孩子气的撒娇神情瞧着他。
这少年有一个尚不明显但足够高挺的鹰鼻，这样的鼻子总会给人一种阴沉锐气的压力，并不十分适合撒娇。但他那端正漂亮的眉眼却巧妙地隐去了那股英气的锋芒，撒娇的神色一出，便显得无辜可爱，让人爱怜。
严崇却似乎未被打动，只是面色如常地给他倒了杯茶，继续恭敬道，“小公子身贵，末将不敢高攀。他国之地，又将入朝，更应遵礼为好。”
少年随意地打了个哈欠，步履轻盈地跳坐在严崇对面，一脸乖巧地小声嘟囔着，“好吧每次都这样，那本公子就听崇哥、哦不，是严将军的话好咯。”
他身上套着同样的暗红使袍，内里一身紫色华服，乌黑柔软的发丝衬着大眼睛更黑更亮，时刻都在微笑似的红唇看起来柔软湿润，此刻却像是很渴一般，端起茶水后便一饮而尽。
“唉，说起来这一路赫鸾国各城的接待者真是无趣极了！没想到临近都城了也还一样，让人家好失望啊！” 少年双手托腮，哀叹的神色更显得秀丽稚气，“本想着诸国君王不是爱美姬，就是好娈童，各个声色犬马，阔绰大方，不像咱们黑曜，君主大臣都不苟言笑，整天不是打打杀杀就是死气沉沉、了无情趣。”
他那百无聊赖的脸上现出些慵懒的疲倦，手指修长却有些肉嘟嘟的手掌轻拍着桌子，“没想到入了黑曜，声色犬马什么也没见着，呆板守旧的糟老头子倒是没少见！不是说赫鸾水土易出美人嘛，就不能先弄俩陪陪本公子嘛。。。”
严崇一眼便看出他那疲倦下隐隐散发出的愉悦满足，眸中已有了几分深意，却只是闲聊似的温言道，“难道小公子这次求着玄王非要跟过来，就是为了体验下赫鸾国的声色犬马吗？”
“嘻嘻，当然也是想帮玄哥哥办成点大事！” 少年可爱的吐吐舌头，笑地甜美而略带羞意。
严崇神色微微肃然，“赫鸾最近的两位新君都不似他们父皇那般奢靡挥霍，现任这位也是十分勤政爱民，而且。。。也很聪明。”
他看向少年，目光认真而郑重，“小公子想必也看出了，他们一路都在提防和监视咱们，让那些老臣来接待也是为了更好地试探。等进了洛京城，小公子还是要继续低调行事才好。”
少年偷偷地翻了个白眼，鼓着脸嘟囔起来，“好啦好啦，怎么什么都被你扯到无聊的地方！你看现在他们都不敢派人来偷听你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嘛。有你在，就肯定没事啦！”
“我在？” 严崇自嘲似的轻笑了一下，但依然显得恭敬沉稳，“我在有用的话，小公子昨夜就应该好好在自己房里休息。”
说完目光直白地落在少年脖颈下露出的淡淡红印。
“啊这个。。。” 少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慌忙用手蹭了蹭，笑嘻嘻道，“我这不是半夜时又去关心了下两位美姬姐姐嘛，结果就不小心在那睡着咯。”
少年不给严崇说教啰嗦的机会，眨着眼睛一脸天真无辜，“据我所知这个赫鸾新君似乎不近女色，那将咱们国内数一数二的美女姐姐献给他，不就是害得她们以后要独守空房嘛？我不过是替玄哥哥尽一下君王恩典，多陪陪姐姐们，慰藉一下她们寂寞的。。。”
少年看了看严崇微沉的脸色，转动着大眼睛，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笑了起来，眉眼间却已带出一种戏谑的色气，反衬着他那乖巧天真的笑容，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魅力。
严崇不动声色地垂下眼不再看他，缓缓道，“这次玄王允许小公子跟来，一定是十分信任小公子。还望小公子莫要一时贪玩惹出什么祸来。。。”
“有严将军在，我能惹什么祸。” 少年依旧笑地乖巧，却再难掩盖眉宇间娇生惯养的骄纵贵气，“玄哥哥自己跑去赤夜国坐拥两位美人，我呢就只是来这里瞻仰下那位传说中的第一美人国相的真容，并不过分吧？”
“陛下。。。是为了正事，并不像你说的那样。” 严崇肃然说道，看起平静的语气却有种暗暗咬牙的感觉，看向少年的眼神也多了份不敬的冰冷。
少年似乎已经习惯了严崇这时候的古板死忠，打着哈欠懒洋洋笑道，“我才不信呢，玄哥哥向来嫌麻烦，能出兵摆平的事何必搞什么三国同使，就算是为了计划，也无需自己冒险入他国之城。这次他去赤夜，怎么会和那位无思哥哥无关呢。”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开始放光，嘴角甜蜜地翘起，似乎追忆着什么诱人回忆，神色完全是小孩子向往糖果的纯真模样，“无思哥哥要不是被玄哥哥保护的太好，我都想亲近亲近呢。至于赤夜那位出了名美艳难驯的四皇子，我作为一个小孩子，见过一次也都一直念念不忘，玄哥哥能入赤夜的话，不见岂不吃亏？”
严崇紧绷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垂下脸，抿了口茶。
小公子的父亲贵为玄王的国舅，同时也是黑曜国的国相大人，是只连玄王都会小心应对的老狐狸。而对亲兄弟都从不留情的玄王，对这个小公子却是异常的放纵偏爱。这样的孩子自小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无论想要什么，都会一堆人抢着送到他面前。对于这样养尊处优的贵少爷，他得罪不起，也没必要得罪。
于是他放下茶杯，改变了话题，“公子不是一向喜欢美女姐姐吗，怎么说起美男子也如数家珍了？”
听到这，少年仿佛也来了兴致，仰着小脸摸着下巴一脸认真道，“虽然我现在喜欢的是温柔漂亮的大姐姐，可是我毕竟还小，说不定以后也会像玄哥哥那样突然看中谁就变了口味呢！反正那些美男子，就算像无思哥哥那般柔弱娇嫩的我现在都压不了，他们就算看到我肯定也不会对我有何敌意，我若不趁机多亲近亲近培养下感情，岂不是浪费了我如今的大好韶华？”
这话若是一个大人来说，多少会显得有些猥琐，可换做他这样粉装玉琢的美少年来说，似乎就变成了一种孩子气的幼稚想法，立刻无伤大雅起来。
只是一向死板守制的严崇还是微微有些尴尬，动了动嘴角，想了一会，才勉强笑道，“小公子年纪虽小却是出了名的有品味。自小便喜欢美丽漂亮的东西，诸国间出名的珍宝美色就算见不到也会想办法搞个画像品品。如今小公子也算见多识广，想必就算看到那位沈国相，也不会因为惊艳而过于激动了吧。。。”
“那不好说哦。。。” 少年颇为烦恼似的皱眉思忖着，大眼睛闪出无辜而兴奋的光芒，“毕竟这位国相大人的画像千金难求，就算有也定不及本人，如今终于能见到真人了我可是很期待的呢嘻嘻！”
严崇顿了顿，换了个口吻又道，“不过。。。进了洛京，不比在自家都城，小公子不要见色起意一时冲动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哎严将军怎么这么说我？人家还是小孩子，能惹什么乱子？” 少年一脸委屈，嘟嘴不悦道，“严将军不要乱听国内某些老家伙说我的坏话！他们都是冲着我爹爹去的，就因为我是国相之子，他们就喜欢故意中伤我。。。”
少年满脸的真诚恳切，眼睛闪着委屈的泪花，声音也有些隐忍的哭腔，“玄哥哥近两年和我爹爹有些误会，就有好多大臣趁机想要打击我爹爹，严将军可千万别跟那些人一样，我平时最佩服的将军就是严将军了，如果你也那样误会我，我、我就太伤心了。。。”
神色脆弱的少年越说越动情，清水般的眼睛写满委屈乞求，却又带着满满的崇敬、信任，小动物一般眼巴巴地瞅着严崇，一副天真无辜的弱小模样，很容易让人心疼怜惜。
严崇眸光闪了闪，眼底却依旧深沉，他跟随玄王多年，对这个小公子的手段很是了解，也比其他人都更谨慎小心。
他放柔了目光直直看向少年，愧疚而肃然地恭敬请罪道，“末将自然是相信小公子的。方才都是末将信口开河了，还望小公子不要介意。”
言毕，少年脸上便立即绽放出阴霾散尽后的灿烂阳光，目光干净而热切。就连严崇这种习惯了杀戮冷血的武将，也被那笑容勾起了人性中的柔软和温存，忍不住带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少年灵动的眼波忽然转向窗外，眼底的狡黠便一闪而过，“严将军一直坐在这里肯定是在观察什么吧，有发现什么好玩的嘛？”
严崇也把目光放回远处，神色又是一片肃然的深沉，“赫鸾接我们入城的人已经到了。不过，似乎只是顺路才来的。。。”
“哦？是谁这么大面子？” 少年立即瞪大眼睛满脸雀跃，顺着他的目光也凝神望去。
只见驿站不远处的林荫旁，有一队威武精壮的士兵正守卫着一个雕梁画栋的精美凉亭，亭内已四面撑起白纱帷帘，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凉亭下一丈开外，正立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神态倨傲，只是远处随意一瞥，便已觉得是个气质出众的翩翩佳公子。
再仔细端详，更是觉得此人面如冠玉，眉如黛画，目若秋波，文雅中透着点清高倔拗，翩翩风度中自带几分卓绝之气，似并不是什么普通佳公子。
少年眼中发出欣喜之光，兴奋唤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赫鸾第一美人国相？果然是个美男子！”
“这还不是。” 严崇嘴角带着细微的笑意，略带玄虚地挑眉暗示道，“小公子不如再看看凉亭里的人。”
少年狐疑地望过去，可惜凉亭护卫森严，又有纱帘遮蔽，很难看到里面。正嘟嘴不耐间，刚好天空吹起阵风，他再仔细去瞧，竟一下子呆了。
只见绿影婆娑中白纱飘飞，露出一张绝世脱俗、倾国倾城的脸。
那同样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却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张。瓷白柔美，眉眼精致，神韵清雅，远远望着便已让人怦然心动，不能自已。偏偏那样的绝色美人却笼罩着一层冷月般清冽淡漠的冷色光芒，让人不敢亲近亵渎，偏又忍不住遐想向往。
跟他一比，少年才觉方才所见男子不过寻常俊秀，不仅外貌身姿，就连风度、气质也远远不及此人。
随着风平纱落，人影又隐匿于白帘之后，少年显然还没回过神来，目光痴然，张着嘴巴呆呆叹道，“果然。。。很。。。美。。。”
严崇欣赏片刻他那因惊艳而略显呆滞愚钝的脸，安然地抿了口茶，“小公子这话一会可千万别说出口。”
“嗯？为什么？”少年这时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望向他。
“听说这位国相大人私底下最讨厌别人夸他美，而且凡事对他出言轻佻之人，往往最后都会倒霉。这第一美人国相的称呼也都是赫鸾人私下流传的敬称，可还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
“哦～” 少年仰着脸醉然赞叹道，“这样说来，的确是个清高冷傲的冰美人呢。”
突然他一拍手，弯起嘴角带出一抹古灵精怪的笑意恍然大悟道，“我算明白为何那个赫王会那么不计前嫌重用一个曾射杀过自己的男人了！更明白他为何会后宫空虚，不仅女色了！”
严崇挑挑眉，笑意中带了些无奈，缓缓说道，“小公子这段期间最好不要轻易表露出对他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和兴趣。上次赤夜国那个风流成性的三皇子曾差点掳走这位国相大人，可后来还是悻悻而归。至那之后三皇子隔三差五就被赫鸾的密探行刺骚扰，虽然都没成功吧，却平添了许多烦恼。想必等赫鸾真正不再需要赤夜时，那位三皇子就真危险了。”
他看着少年，调笑的目光突然变得认真，含蓄提醒道，“要知道，像赫王那种谋略深沉、审时度势的聪明人，虽不会鲁莽行事，但。。。对触了他禁区的人，也绝不会大度手软。”
少年一怔，垂头思忖了片刻，故作深沉地歪头叹气道，“大人怎么也一个个都跟小孩子似的，都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喜欢的东西。哎玄哥哥也是，那么疼我，却见都不愿让我多见几次无思哥哥。。。”
严崇眉峰微蹙，却紧闭着嘴没说话。
忽然少年眸光一亮，拍掌笑道，\"哈哈怪不得玄哥哥一直也要得到此人，却又如此小心翼翼，这种国宝级的美人，任哪个君王也不会轻易拱手让人的。\"
严崇又皱了皱眉，沉吟半响，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公子若将这位国相大人只看作一个以色侍君的宠臣，那就未免太轻敌了，也。。。太小看玄王了。”
他盯着少年，目光锐利，“赫鸾早前扩张无度又遇夺王内战，国内衰乱，如今却在短短五年多，便已日渐强盛、不容小窥。而这五年之内，除了我黑曜，却无国敢趁乱冒犯赫鸾，多少也是他的功劳。小公子若熟知几年前的诸国动态，便知道沈国相的谋定之才。他能利用商农外贸让花绵国成为对赫鸾唯命是从的临盟国，又能拉拢紫尉国并让其和西楚国的矛盾加大，从而能形成紫花赫三国齐心与西楚国静态对峙的稳定局面，东边则和赤夜保持盟友时刻提防我黑曜，这些都是一国之相的治世之才。”
少年略有所悟地点着头，突然眼眸发亮地盯着他，声音带着崇拜道，“我是彻底明白玄哥哥为何会选严将军来做这次的使臣了。玄哥哥的心腹多是冷血粗暴的战场武将，多有凶残嗜血的恶名，唯有严将军能文能武、谨慎心细，又沉稳心善，算是黑曜武将中尚有德名的异类。我虽小但也听说沈国相惊才艳绝，在外交手腕上更是才思敏捷，少有能敌。派严将军这样的武将，一来，会比派那些粗俗之辈更受待见，二来嘛。。。”
他得意地眨眨眼睛，有种少年人特有的明亮照人，“是以沈国相传颂在外的君子品性，自然不愿在文辩辞令上为难一个武将，反而容易避其锋芒，灭其上风！”
严崇微微一愣，眸光闪动着赞许。
他知道这个小公子并不如看起来那般天真简单，但也没想到他还有几分政务外事上的敏锐聪慧。看他刚才听的专注入神，目中有对沈离凌的钦佩崇敬之光，也许心中也有爱民治世之志，便决定试探一下，于是斟酌道，“小公子说的极对，我之前倒是没想到那么多。说起来，我黑曜国多是暴力善战之武辈，而玄王有西出开疆之鸿志，就应该有一个像他那样的□□治世之才。毕竟开疆辟土的同时，最重要的是。。。建设，是发展，是让百姓安居乐业，开创盛世。”
这一次说完，少年只是垂眸思滞，略显懵懂地点点头，片刻后便目光澄澈地看着他，撒娇般地甜笑道，“好像是呢。可是。。。我对这些实在没什么兴趣诶，搞什么开疆扩土打打杀杀嘛，那么多美食佳人还不够享用的嘛？不过玄哥哥的事情我一向都支持啦，所以这次，我只要记住咱们此行的目的不惹祸就好咯。”
严崇微微顿住，对这个小公子看似胸无大志的坦率天真，不知是该为玄王放心还是该为自己的私心失望。
不过刚才所看，这位小公子对玄王为何要沈离凌一事，知道的似乎并不比自己多。。。
默了片刻，严崇露出个似觉有理的恭谨淡笑，扯开了话题，“想必赫王也必然知道自己若要巩固王位，初期就必须要靠沈国相的名望和才能，所以一直对他宠信无度，也正因有了这般的圣恩宠爱，沈国相才更能好好施展才能。这样两位相辅相成的君臣，绝对不好对付。看目前的阵势，他们已经有所警觉，怕是咱们一入城就会受到更严密的监视，想要接触到那人实在困难。。。”
少年听的认真，却并没接话，垂眸默了半晌，才抬眼冲严崇歪了歪头，“难道严将军不想知道一向做事严苛的玄哥哥，为何会同意让我来嘛？我想他啊，其实是让我来帮你的呢。”
严崇深邃的瞳仁微微睁大，惊诧间不动声色地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早已见过多次的小公子。
他以为玄王只是宠爱他，知道赫鸾国现在不敢贸然得罪黑曜，所以才会允许他跟着来玩。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自信笃定地说是来“帮”自己的。。。
“因为。。。” 少年眨着大眼睛，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那位沈国相拿我这种天真可爱的小孩子，最没办法啦！”
他此刻明眸皓齿、笑颜如花，果然很是天真可爱。
严崇心中一颤，只觉那笑容背后，藏着一丝阴险的狡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