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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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位尊权贵，身系国盛民安，近日正是局势不安定之时，陛下派我来，是看重我心细力强，定能护国相安全，又本是都城之人，习俗相近，定能不扰相府安宁。”何叶辰眼神明亮，语气恭敬而底气十足。
“陛下他。。。这是定了要让我继续当国相？”沈离凌淡然地挑起眉毛看着他。
何叶辰带着狡黠的笑容，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叶方可没看懂两人眼神中互探的深意，只觉得那个超级讨厌的何傻大个居然敢这么盯着自家大人，对大人的问话还如此躲闪，简直是大逆不道。
还有什么叫“定能护国相安全”？是当老子不存在吗
沈离凌的目光从何叶辰的身上收回，看来能跟在赫炎身边的都不好对付，算了，就先由他去吧。
只是。。。他又看看站在边上暗自咬牙喷火的叶方，有些心疼。
忠心多年，现在却被迫在一个“走后门”进来的人手下当副手，肯定心里不好受啊。
“陛下的心意实在让我沈离凌感动不已。“沈离凌忍住心中的翻腾，拿出国相的官方气势，表情又带着深明大义的柔和，”那我也只能谢主隆恩了。其实我沈府有叶总管，并没什么安危维问题，既然何总管来了，情况难免不熟，叶方是我最信任的，虽然他现在位于你下，你也要好好向他学习，互相配合啊。”
叶方听了得意的瞪向何叶辰，对方则是依旧带着浅笑，毫不避讳地用热烈的眼神迎接他充满敌意的眼神。
“沈大人说的极是，下属一定好好配合叶副总管。”何叶辰收回目光对着沈离凌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沈离凌点点头，有些疲惫地挥挥手，笑着说，“没什么事了，二位先下去吧。”
叶方知道自家大人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就赶紧行礼退下了。
临走时没忍住对着何叶辰冷哼了一声。
何叶辰看着他修长的身影如一阵清风从他的身边呼啸而去，不禁勾起玩味的嘴角，向沈离凌行礼也跟着退了出去。
沈离凌看完信书，听了会李伯的简要汇报，在脑中对当下的情况有所了然。
事情和他猜想差不多。
刚被新君的嗜血残酷而震慑的百姓们，在惧怕中小心翼翼，噤若寒蝉，很快这新君开始特赦开恩，做了一些系列快速而效果明显的利民之策，大家开始在反差中缓和感慨新君原来是个好君主。
眼下又听说一向受民爱戴的国相大人也受到了重用礼遇，更是觉得国之兴盛，安居乐业有望，对登基祭天的仪式也开始出现了欢庆期待的心情。
而赫炎也并没有真的让自己的哥哥被陈尸城上，而适当的展示旧君的死亡，控诉罪状是有必要的，沈离凌觉得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震慑人心，并掐灭一切科恩那个复辟的火苗。
那昭告天下的控诉公告必然是出自陆飞之手，有理有据，缜密完美的官文下隐藏着煽动性的情感伏笔，细数了雅登基后的不作为和错误决策下的劳民伤财，那让每个百姓都被戳中的苦难下似乎又给了他们抱怨发泄的机会和新君到来后的新希望。
如果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做吧，沈离凌自嘲的笑笑，当初两个人选了不同的阵营，而他们的风格手段又有很多类似，那时偶尔闲谈起未来也许会出现的一胜一负的一天，也只是在笑闹中揶揄你的套路我都懂的欢快。
而现在，兜兜转转数年，居然迎来了统一阵营的一天，也算一大幸事吧。
晚上沈离凌草草用完晚膳，又被林裳逼着喝了一堆据说是补身体的汤药，立即又投身公务中。
他理了理陆飞派人送来的密案宗卷，又听了下李伯今日消息的汇总，心里大概有了下一步的雏形。
让自己忙碌到无暇顾及其他，可是总归还是逃不掉寂静夜色下不得不面对内心的自处时间。
当他屏退了服侍的林裳，独自沐浴时，同样的雾气缭绕中，同样的泡在热水中的舒缓，还有身上难以被忽视的痕迹，他好不容易塞满的庶务繁杂又被昨夜的记忆所侵占。
那蛮横难缠无处可逃的炙热而激烈的沉浮和让人泫然若泣的冲击。。。。让他浑身发着烧，怎么也摆脱不掉那种屈辱感和陌生而怪异的令人羞耻的心跳加速。。。
受到的精神侮辱远比身体上的伤害严重，如何捡回被践踏轻视的自尊，在施虐者面前沉静如前。。。远比想象中要难过。
赫炎原本是除了雅之外他最看好的君主候选，更何况当年皇权争夺战之初，也是他或多或少地将赫炎推入这个生死漩涡的。。。。那日为主追杀，他也一直心存不忍，所以才没有继续追杀，否则以他做事缜密的风格怎么会不确认好了回去复命呢。
赫炎恨自己是应该的。。。所以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关系。沈离凌逼着自己相信这一切只是君臣合心的必经之路，逼着自己收起一切想要报复对抗和自怜的软弱情绪。
他吸了口气将自己沉没在水中，想要摒弃脑中混杂的思绪。黑暗中温热的包围，却似乎落入了昨夜同样炙热难逃的怀抱，脑中闪过赫炎充满浓郁情愫满是侵略感的黑眸，耳边似乎是他暧昧的低语，“别哭了。。。你不是也很享受吗。。。嘴都咬破了。。。”
而后是嘴唇上异样的触感，夹杂着身体涌起的被特意遗忘的属于昨夜的让人甜蜜欲泣的战栗和渴望。。。
沈离凌腾地冲出水面，用手擦去脸上流淌的水，惊恐地隔着水雾看着四周，确定自己还是在自己的相府，周围身无一人，才放松地呼了口气。
可以不去回忆昨夜自己在那人身下做出的反应和感受，沈离凌擦干自己回到寝室，之后的目标只有一个，现在就安心睡去吧，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毕竟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客栈，夜色寒凉，夜白渊同样在举杯邀月中看着新送来的帛书。
“呵，赫鸾国的这个新君还真是气度不凡啊，居然把沈离凌放回相府了。”夜白渊语气带着笑意，脸上却是写着讽刺和不悦，“看来我英雄救美的计划是用不上了，唉。”
掠走一个被抛弃的罪臣和掠走一国之相臣的难度可不是能同日而语的，夜白渊微微皱眉，俊朗迷人的脸上被清冷的月光映出几分寒意，他身边的墨夕适时的开口，“那公子的下一步。。。？”
“墨夕，你觉得我们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夜白渊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故作玄虚地笑起来。
知道自家公子又要开始玩深沉了，墨夕十分配合地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用清澈淡然的嗓音回答，“真金白银。”
夜白渊微微挑眉，看着他，发出朗朗的笑声，“哈哈哈，不愧是墨夕，回答的甚得我心。不过还有一点。。。”
夜白渊满意地看着墨夕望着他的疑惑的眼神，端起酒杯，云淡风轻地说，“声势。是人还未到声先至的浩荡夺人。”
墨夕了然地点点头。
在赤夜国，谁不知道一直流落在外的三皇子，行走江湖起来喜欢摆排场造阵势，每次出场比武林盟主还隆重讨彩，搞得江湖追捧者无数。
也就是到了这赫鸾国，不得不低调行事，否则。。。肯定自己又有的忙了。
如果真要劫个囚场什么的，那肯定要八人飞天大轿外加繁花似锦簇拥，红缨漫天飞舞的出场才对得起自家公子的身份和他的口味。
嗯，还好，这次任务，不需那么大张旗鼓。
夜白渊可没在意墨夕的苦恼，他正一边欣赏着月色迷离，一边暗搓搓地动着脑筋想着怎么搞点事情出来。
月色下的另一个府邸，也正有人望月谋事。
那是赵府内，赵许和冯瑜也在把酒夜谈。
“今日沈离凌回府，看新君的意思，是准备继续重用他了。”赵许晃动着酒杯里透明的液体，带着酒后欢愉的笑意，摇头晃脑道，“这个沈离凌上去了，肯定要继续搞他那套变法改革，只会和咱们对着干。”
“之前他不是也没弄出什么大动静吗。”冯瑜轻抿了一口酒杯，一脸不在意。
“这次不同了。。。”赵许神色逐渐认真，“赫雅本就是个迂腐守旧之人，对我们虽有削弱之心却不够坚定和持久，但是这个赫炎。。。”
“你是觉得五年过去了，他就能。。。”冯瑜放下酒杯靠近赵许，“摆脱咱们的。。。扶持？我觉得他不会这么蠢。”
“时过境迁啊。”赵许笑着拍了拍冯瑜的肩膀，“他已不是当年的赫炎了。。。”
“可你我。。。也不是当年的赵冯了。”冯瑜勾起嘴角，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阴沉的笑意。
“哈哈哈，还是冯瑜老弟心态好。”赵许笑着给冯瑜斟满酒，“反正来日方长，咱们就慢慢看着走吧。眼下登基大业未完，我们也都安静点，让沈离凌先忙着。”
“那咱们之前的眼线。。。？”冯瑜看着他询问道。
“那自然是。。。继续了。做的越多就越容易露出马脚，现在沈离凌担负调查密案的重任，我们只要隔岸观火就好。”赵许笑笑，一口干掉杯中的酒水。
“顺便拣点柴火。”冯瑜也笑了笑，举杯共饮。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