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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他的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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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到最后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但他没有示意让马尔科把仗助赶下船，其实就已经间接表明了态度。
这时候脸皮就要厚一点嘛，仗助这么想着，干脆直接原地盘腿坐下了，这个动作又换来了马尔科一言难尽的眼神，就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孩子，是真的不怕生啊？
阶段性目标达成，剩下就是等了，仗助很坦然。
这种坦然让人感到疑惑，“等待……某个时刻来临”，这句话也让马尔科感到费解，少年要等待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在他们船上等？与他们白胡子海贼团有关？
老爹不问，他却不能不问清楚。马尔科来到仗助的身边蹲下，与少年视线平齐，“关于你刚才说的时刻，是指什么？难道是说艾斯行刑时间提前的事？”思来想去，貌似也只有这个比较符合猜测。
“不是。”仗助扭过头来，看着马尔科认真说：“这件事现在还轮不到我来担心。”
“什么？”
“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有申明我的最终目的。”仗助抬起头来，对着伫立着的白胡子说：“白胡子大叔，我想要救出艾斯。”
“你吗？”从高处传来的声音里不辨喜怒。
“嗯。不用大叔你告诉我实力差距，仗助君有多少本事，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在这场战争中，”仗助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第一重要的是我自己，和路飞不一样，我不能为此拼上自己的性命，但除此之外，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救艾斯。”
“……”马尔科惊讶地看着仗助，就连白胡子也朝仗助瞥去了略带正视的一眼，这孩子和艾斯的弟弟不一样，这是显然的，少年很冷静，却又不失坦诚地在他们面前第一时间摆出了底线——不会为救艾斯，付出性命。
两人都没动怒，这无可厚非，生命是人类最珍贵的宝物，只是对他们而言，家人的分量更重罢了，但他们却不会因此瞧不起仗助。
不过白胡子到底还是损了仗助一句，“真正聪明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谁说不是，”这时候仗助一点都不怕了，还能笑着道，“但不是有句话嘛，来都来了。”
这是什么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马尔科问：“你想救艾斯，是艾斯的朋友吗？”
“唔，是不是呢？”仗助说：“我不知道艾斯认不认识我。”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马尔科有些无奈，这孩子一方面坦诚，一方面又老是喜欢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你提到了艾斯的弟弟……”
“路飞。”仗助点头，“路飞认识我。”
“为什么要这样讲，不应该是……”
“因为我已经认识你们所有人了。”
仗助看着马尔科，但马尔科觉得少年的眼眸里看的不只是他。
“我平等地认识你们所有人。”仗助这么说，但想了想又改口道：“不对，最重要的是路飞。”
仗助点头，又重复了一遍，“路飞是最重要的。”
“喂喂，这对话哪里不对吧，你跟我们说这些做什么？”虽然这么吐槽着，但马尔科觉得自己抓住了要点，因为是路飞的朋友，所以要帮朋友救出珍视的大哥，又因为隔着一层，所以无法为艾斯拼上性命，这样就可以说得通了。
既然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救出艾斯，那他的戒备也可以稍微放一放了，尽管所剩不多。
马尔科正打算站起身来，却见少年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马尔科大……”
赶在少年完整地喊出那个称呼前，马尔科打断了他的话，“叫我马尔科。”
开什么玩笑，已经把老爹叫做大叔了，还那样叫他，辈分要乱的。
少年顿时笑起来，似乎觉得有趣。
仗助当然是故意的，但玩笑再开就要过头了，他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好的，马尔科。”
“你叫住我，有什么事？”
“嗯……因为我刚才突然想到，我们俩的能力相性很合，所以……让我预定一朵你的治疗火焰吧，马尔科。”
“……治疗火焰？”
“对，蓝色的那个。”
马尔科看似不经意地问：“总有个正式名字吧。”
仗助就像随口回答一样说：“我想想，哦，叫「再生之炎」是吧？”
马尔科定定地注视了仗助片刻，这个少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马尔科并没有特意隐瞒自己的能力，甚至就在之前的战场上，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使用能力，拦下了大将黄猿的攻击，他是动物系·鸟鸟果实·幻兽种·不死鸟形态的能力者，果实能力之一「再生之炎」使得他拥有超强的再生能力，所以他才被人称为“不死鸟”，但是「再生之炎」不仅可以给自己使用，还能给同伴使用的信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不要小看这一点细微的信息差，这背后的缘由值得深思，在能力者的战斗中，信息即情报，而情报的得失往往关系着战斗的胜负。
“你——”
“答应我吧，马尔科。”面对马尔科的深沉凝视，仗助恍若未觉，伸出手指在他与马尔科之间比了个微小的差距，“我不要很多，只要一点点。”
与少年对话时，那股无奈的感觉再度涌上马尔科的心头，他有点想叹气，但是忍住了，“……你说你的能力和我相性很合，你也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抱歉，”仗助说：“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和白胡子大叔，底牌要越迟翻出来越好。”
马尔科拿眼睛瞪他，“那你还想要我的火焰？”
仗助的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笑，没办法，从他登上莫比迪克号的那一刻起，他就算是走到了台面上，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仗助自然不能像之前在甚平老大面前那样随意地施展能力了。
“怎么办，老爹？”马尔科转过头来问，“要把他扔下去吗？”
“我的儿子，”白胡子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马尔科又问仗助，“我不给你，你怎么办？”
仗助笑了，这次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笃定，“你会给我的，马尔科。”
*
“他们三个人在说什么？”
这是莫比迪克号之外，海湾战场上大多数人心里所抱有的疑问。
不同于草帽小子登上莫比迪克号后，对着“四皇”白胡子发出的石破天惊的宣告，那个无名小子……很安静。
事实上，因为无法判断他的身份，让一切的事情都变得诡异起来了，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一开始以为少年是海军一方的人，携带某种阴谋上了船，但这种想法在看到老爹和马尔科没有把少年赶下船后就消失了，老爹总是不会看错人的。
另一边，海军一方则更坚定了少年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即便不是，与白胡子亲近，那也是需要剿灭的对象，问题在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他所带来的变数，尤其是看到马尔科蹲下来与那个少年小声地嘀嘀咕咕后，他们的疑心更重了……可恶！他们究竟在说什么？阴谋！一定有阴谋！
但再多的想法都敌不过战场上的瞬息万变，很快，所有人就顾不上莫比迪克上发生的事了，再没有出现更多意外的情况下，显然眼前的敌人更重要。
海军准将斯摩格缠上了草帽小子路飞，他的自然系果实能力刚好能克制路飞，路飞被打倒在地，情势危急，两人却不知另一个方向正有一道倩影朝他们飞驰而来。
七武海月光·莫利亚与“海侠”甚平战作一团，虽同为七武海——至少甚平曾经是——但“海侠”甚平稳占上风。
“天夜叉”多弗朗明哥坐在由尸体堆成的小山堆上，呋呋笑着，告知了人妖王伊万科夫关于暴君熊已经死亡的讯息。
而在靠近莫比迪克号的下方战场上，克洛克达尔仍然没有放弃想要与白胡子对战的想法，与白胡子旗下的海贼们激战着。
眼看着他的一大群部下被克洛克达尔用沙风暴吹到了天上，白胡子也不禁抱怨道：“麻烦的家伙！净添乱！”
可不是嘛，仗助君都被殃及了，仗助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拄着脸颊，也在看着下方的战斗，只是想到克洛克达尔接下来的几次战场表现，仗助决定还是不附和白胡子大叔的话了，对沙鳄鱼嘴下留情。
莫比迪克号上，现在只剩下白胡子和仗助，马尔科双臂化为羽翼，去了下方的战场，他的能力能让他毫不费力地在莫比迪克号和战场之间来回往返。
仗助有设想过，自己呆在莫比迪克号上，是否能因此留住马尔科，但显然他的实力还不够格，或者他表现得太坦然了，让马尔科放心他和白胡子大叔待在一起，也是，他一个不入流的小鬼，谁能相信他会对白胡子造成什么威胁。
此刻，白胡子身为海贼一方的王将，与远处正对面的处刑台呈对峙之势，这种僵持会在之后被打破，但现在白胡子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等待着时机到来的仗助，他知道这将是他开始行动前最后一小段的闲暇时光，他打算趁此机会在脑海中再过一遍整个顶上战争的走向。
是以看到克洛克达尔，仗助难免会想到对方之后的表现，想必所有人在那之前也不会想到沙鳄鱼这个被路飞打败的反派BOSS会在之后的战场上屡次对路飞伸出援手，正如所有人也都没想到白胡子会被自己的部下背刺——
不！
不对！
仗助猛地咬住了下嘴唇，他咬得过于用力，使得唇角一片发白，但就在他自己造成的这种疼痛中，仗助近乎惊愕地意识到他之前还是把事情想得太浅了！
克洛克达尔对白胡子的执着，使得他现在不断消耗着海贼一方的有生力量，而在后期，他却突兀地转向针对海军，固然有他现在不再是七武海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看不惯海军对白胡子使出的险恶阴谋，毕竟他可是在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怒斥白胡子的人——“太难看了！白胡子！！我可没打算败给你这样的「懦夫」！！！”
克洛克达尔将白胡子视为毕生大敌，但在这敌视中很难说不曾怀着一丝敬意，或许是慕强，或许是认可，但总之，因为白胡子遇刺这一导火索，克洛克达尔更改了立场，并紧接着在之后艾斯第一次被执行死刑时，救下了艾斯。
所以，如果因为仗助改变了白胡子遇刺这一事件——这是仗助一定能做到的——克洛克达尔不在心理层面上转向他们这一方，仍然与白胡子作对该怎么办？他是没有理由要去救艾斯的。
什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仗助此刻才真正明白，他更明白的是顶上战争绝不决定在某一个人的手中，这场战争是所有牵扯其中的人，他们各自做出的选择去推动的，一个个选择的背后，最终的命运才悄然又不可更改地呈现出来。
“糟糕！”仗助扶着额头低声喃喃道：“这不是要让仗助君又来做选择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文我就没写大纲，完全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