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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青鲭 ...

  •   伴随着‘嘣’的一声,黑灰色的烟雾就在红砖码成的高层建筑物内响起,它来的突然而又猛烈。

      窗户的玻璃碎渣,还有红色的带着这个城市特有的复古气息的砖石从高空落下,差点砸到了下面受到惊吓的上班族。

      坐在街对面那辆出租车内的黑手党监视人员,不可避免的为这突然而来的袭击发出了惊呼,还没有塞进口中却被咬下来大半的三明治差点落在了他的私服上。

      他并不是在为爆炸而惊讶。

      对他而言,横滨正在慢慢变成一个失控之地,聚集着一堆向往着追逐着某种可怕东西的法外之徒们。

      在他们灰色的世界里,爆炸和击杀这种带着鲜艳而又让人恐怖的行动,是非常的正常。

      因为,死亡的威胁就是日常的一部分。

      就在他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那黑灰色的,变的单薄的烟雾中跳出。

      不知道为什么长着白灰毛发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愤怒,那张有着野兽般狰狞的表情上,却有着一对恐惧而又胆怯的眼睛。

      但这两种矛盾的色彩却又非常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怀里抱着一位娇小的少女,双足在靠近地面时猛地变大,鞋子和裤脚被挣开,露出了只属于野兽的粗壮后腿。

      而随后那烟雾里又跳一个人,从手中飞射而出的扑克牌就像是刀子一般,狠狠截断了路灯的金属支撑架,对方一身深蓝色工装打扮,像极了码头随处可见的搬运工。

      只是那张脸却是轮廓较深的外国人。

      光靠面容是无法分清国籍的,监视人员毫不犹豫发动出租车的引擎,飞速后退。

      首领的指示之一,遇到危险,立即撤离。

      又三心二意地用起另一只手,拨打了港口内部的电话。

      中也接到通知时,正在和雾都的女爵士闲聊,用闲聊这个词可能不太准确,具体的内容是对方表示感谢,同时也会帮助他维护在欧洲的生意。

      港口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被欧洲那边的组织知晓,虽然中也也没打算瞒着,作为有名的组织机构,互相渗透还是在对方的理解和许可范围之内的。

      他现在也没有余力去处理欧洲那边的事务,就算能够分派人员过去,但就意味着要削减横滨这边的资源。

      而且欧洲不是他们的主场,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拿下他们的生意的话,远水难救近火。

      如果3%的股份就能够延续和女爵士的友情,他还是很乐意付出的。

      而对方也将上次所提到的魔人的资料尽数发送了过来。

      中也挂断电话时,不由暗自苦笑,总觉得自己好似又欠下了人情。

      广津在他结束交谈后,立即对监视侦探社的人员发来的通知作了紧急的汇报,他眉头一皱。

      武装侦探社应该没有做出什么惹怒外国异能者的事情吧,那么针对的对象可能就是——“中岛现在的悬赏金额是多少?”

      他想起了女爵士上次在电话里所提到的,当时的注意力都放在魔人身上,所以就没有对悬赏有过多的询问。

      “是——”广津犹豫了下,还是如实道。“已经上涨到七十亿了。”

      “哈?”

      不管是美元英镑,还是日元都是相当让人咂舌的一个数额,能够抵得上他们港口两三年的盈利了。

      听得他在惊讶之余,都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最初只是几千万的悬赏,但后来Guild进行了加价,直到今天凌晨,总金额达到了七十亿。”

      “死屋之鼠呢?”

      “处于三位组织里最低,只有六百万卢布。”

      比港口原本的悬赏金额还要低呢,虽然不知道钟塔侍从悬赏了多少,但根据女爵士的性格来看,对方应该会出和自己身份和意愿相符合的金额。

      不过从通话上来看,对方在意中岛的程度可能还没有收藏家来的大。

      那,为什么女爵士还要悬赏对方呢?

      不过后来不断加价的Guild,倒是有些像是忍不住想要获得收藏品来增加底蕴的暴发户。

      可又是因为什么引得Guild不断加价的呢?

      中岛敦。

      这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中,这个和他在同一个组织内共事了好几年的少年身上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值得三个组织投以关注的呢?

      不,不仅仅是这三个组织,还有太宰。

      太宰治!

      让他来好好回忆一下当时对方带着那个少年回来时的情况。

      是在某个午后,面带着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的笑容,将穿着简陋而又粗糙,只比流浪汉的衣服好一点,却在衣袖和胸前沾满血迹,脸上带着惶恐之色的少年,带了过来。

      随后对方就用着轻飘飘的,就像是在开玩笑的声音,和那每次都会在捉弄自己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拉长的,就像是歌舞剧里的演员那样才会用的,像是要掩饰什么的恶心的语调,说着。

      ——中也,这是我捡回来的小狗呃~

      中岛当时给他的印象就像是有被害妄想症的患者,而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给他安全就是太宰。

      只是嘴巴里总是念叨着害怕死亡的少年,却有着罕见的能够自愈类型的异能力,就算被人斩断四肢,只要一息尚存就能够恢复。

      而对方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就是靠着笨拙的战斗方式和那变态一般的自愈,硬生生磨死敌人的。

      难道是为了那种异能力吗?

      总觉得又不是,虽然当时并未觉得太宰能够捡到这样的异能力者有什么,但现在想想就有些问题了。

      太宰当时刚升为干部,那段时间他们总是被任务而搞得晕头转向,对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去了什么地方捡到的这个异能力者。

      回忆一下当时中岛的穿着,并非一个正常家庭里出来的,衣服脏乱,磨损的厉害,但制式却像是某种机构的。

      机构吗?

      太宰从机构里将人带了出来,什么样的机构,他又是怎么知道在那样的机构里有那样的异能力者的,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带出来的?

      成为干部后,第一个部下,没有选用经验丰富的黑手党,也没有选取那些有着异能力的成员作为部下。

      而选择了一个从外面捡来的孩子。

      然后培养起来。

      用着和温和无缘,近乎于粗暴的手段,而那个少年却近乎虔诚地尊敬着他,对方的成长如他预料那样变得强大,使人畏惧。

      那芥川呢?

      太宰又是什么时候遇到的,是捡到中岛的没多久,因为在那几天后他就带回来了受伤的银。

      异能者是那么简单就能遇见的吗?

      中也想到这里不禁疑惑起来,看上去并不是偶然遇上的,更像是有计划的,像是早就知道会在什么地方遇见的一样,就像他之后处理工作和扩大势力,就如同这些事情他一早就……

      ‘在原本的世界里,我们是好朋友,我们在这里举杯痛饮,我们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

      那句让他印象深刻的,写在那本笔记最后面的话,浮现在了中也的脑海中,那充满科幻感的就像是故事情节一般曾发生过的事情,也继而在他脑中越发的清晰起来。

      当时喝醉,只是匆匆看了,现在回忆起来感觉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原本的世界是什么?

      不是这个世界吗?

      那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在此之前太宰并没有其他交好的朋友,而好朋友这个词,和这个词联系起来的织田还有他自己本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织田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认为彼此是朋友的,只是太宰一个人,那么说着‘我们是好朋友’的太宰真的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太宰吗?

      ‘这个世界不过是无数个世界的其中之一而已呃。’。

      由黑字构成的记忆再次浮现。

      比刚刚的那句话,令他感到更深刻,甚至带着一种恐怖感。

      站在桌前的广津霎时就看到自己的首领脸色变得可怕起来,那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继而又变得令人畏惧,而又冷酷。“只要不在我们生意范围内惹事,就不用插手。”

      “太宰的调查也暂停,现在无需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人力。”他的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去政府那边打点一下,虽然我前不久和那边的市长见过面,但之后可能有异能力者的组织登陆横滨。海外组织在本土活动,最常见的行为就是投资。”中也顿了下。“来的人可能是Guild。”

      能够加价到七十亿,说明这个组织本身就不是单纯的异能力者组织,背后如果没有强大的机构来让他们如此投钱的话,就意味着他们本身可能就有着那样的能力。

      那么将他们视为和港口同样的生意对手的话,就可以预料到之后的行为,当地政府部门的目光。

      金钱可以买下土地,企业,甚至生命,在很多生意人眼中,一切都可被量化物化,有敌人来袭不可怕,可怕的是敌人将客场变为主场。

      他总觉得眼皮在跳,如果这三个组合想得到的并非是中岛敦,而是中岛敦背后的某种东西的话,那么被针对的可能也不是单单的侦探社。

      或许女爵士的帮忙就是不想让他离开横滨,如果的确是Guild为了什么而来的话,那么手中握着大部分地盘的头号组织的港口,说不定就会成为对方需要除去的对象。

      而这个时候分出精力处理欧洲的生意,港口必然会处于劣势。

      不是他在说丧气话,而是总觉得所有的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总觉得还忘了什么。

      “就先这样吧,如果有事情,我再联络。”中也叹了口气,如果这个时候那家伙在的话,自己也不用……

      算了。

      他目光在桌上扫着,最近积累下来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港口内的事务也得心应手了,之后可以轻松一下了。

      闲下来的话,就有些怀念自己的酒库了。

      他把面前的平板放到一边,手没注意碰上了按钮,屏幕亮了起来,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爬满了整个屏幕,刚刚打开的邮件还没来得及看。

      是有关魔人的。

      啧。

      他说怎么感觉自己忘了什么,悬赏中岛的三个组织里就有魔人的死屋之鼠,他拿过平板,重新读了起来。

      但也只是一目十行地寻找关键讯息,这种速度还是以前练出来的。

      “和收藏家涩泽龙彦有过接触。”

      嘴巴无意识地念叨出声,他对涩泽龙彦的记忆来源于对方在横滨制造的惨剧,当时他的几名部下在这次惨剧里遭遇了不幸。

      而正是不久之后,他和太宰就成为了干部。

      在之后,他才有所了解,涩泽事件里有着政府部门异能特务科的影子存在,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

      身处在光明之下,每日理所当然享受着各种福利的那些公务人员之中,可是有着比黑手党更为可怕的,更为黑暗的存在。

      不过女爵士提供的资料里,涩泽出现在横滨却并非是在龙头之战,而是在更久之前。

      目光下滑时,瞳孔不由紧缩,‘曾在孤儿院内,对一位名为中岛敦的孤儿进行了某种可能有关异能力的实验。’。

      中岛?

      ‘而之后收藏家涩泽龙彦便处于不稳定状态,不稳定状态特指脱离了他作为研究员本身,开始对异能者进行狩猎的状态。’。

      ‘经由我们对那家孤儿院内反复的调查,在地面上发现了大片的血液残留反应,出血量极大,又根据钟塔侍从内部的异能者调查,当时涩泽龙彦可能已经死亡,但没有发现尸体。我们怀疑当时在场的某个人带走了尸体,同时又避开了我们的异能力。’。

      ‘根据当时我们在日本境内进行的调查,在涩泽龙彦出现在横滨时,魔人费奥多尔也曾在横滨出现过,而在俄罗斯的情报人员反馈,在涩泽出现在横滨之前,魔人曾经由情报贩子,将某条讯息传递给了涩泽,并引发了他的兴趣。’

      ‘而在龙头战争结束后,魔人费奥多尔经由日本异能特务科之手,因不明原因送进了默尔索监狱。内部情报只传来了,由某个外部人员和特务科的内部人员的联手,才将魔人抓获的,但情报真实度还在调查。’。

      中也看到最后才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这份情报避重就轻,避开了很多有关魔人的情报,但也可能是自己付出的价钱还不够,亦或是对方很危险。

      但很又恰恰搔到了自己的痒处,没想到中岛和涩泽竟然有关系。

      而魔人也有联系,不细究到底发生了什么,用他的直觉来看,可能魔人就是促使涩泽和中岛的联系的罪魁祸首。

      如果按这份情报里所描述的,涩泽可能死了,那龙头战争时和自己战斗的涩泽又是什么?

      现在正在欧洲猎杀异能力者的涩泽又是什么?

      而魔人和其他两个组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悬赏中岛,如果之前就有所接触,对方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将中岛抓获。

      有种诡异和古怪的违和感。

      中也感觉自己好似处在了一张蛛网之中,他没有犹豫地拨通了雾都那边的电话,女爵士清脆而又矜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到底在悬赏什么?”他开门见山,话语中有种迫切感。

      他有种身边大家都知道某件事情,而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给他带来的感受也极为的糟糕。

      “我还认为中也君会更迟地发觉。”

      中也叹了口气。“爵士小姐,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愚笨,虽然我的确不擅长用脑,但背后藏着的陷阱,我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是作为黑手党的直觉吗?”

      “差不多那回事儿。”

      “好吧,其实这件事情,在欧洲的异能力者的组织里,已经传遍了,因为它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但我们需要坐守本土,也想探究那到底是否是真实存在之物,而使出了小小的笨拙的计量。我为此感到抱歉。”

      “你们并不确定,却又不想让其他组织的人得到,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是的,中原首领,我对港口黑手党此前发生的事情深感遗憾,如果是原本的港口黑手党应该可以对战任何一位强敌的吧。但如今你们元气大伤,唯一能够撼动菲兹杰拉德的,大概只剩下您了,或许该说,整个横滨除了您之外。毕竟你们的官方组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权柄。”

      “那真是承蒙夸奖,该告诉我了,那到底是什么?”

      “我只知道那是一本书,那是一本无论是烈焰还是异能力,都无法伤及其本身的书,传闻只要在上面写下字,它就能够将字化为现实的一部分。而那本书,就被封印在横滨的某个地方,而人虎,则是路标。”

      “呃。”听着就有些不靠谱。“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一位有着预知能力的预言者所说的。”

      “你们就那么相信这个预言吗?”

      “我并不相信,人的嘴巴和心灵,甚至大脑都是会撒谎的,更何况近乎于神棍的预言者。但相信的是贪婪的人心,能够实现任何的愿望,中原首领难道不想得到这样的东西吗?”

      “所以你们打算让其他的组织验证这个预言,再实施掠夺吗?”

      “或许我们可以进行骑士的决斗,来公平公正地得到那本书的所属权。”女爵士打趣道。

      “感谢你这个情报。”

      “中原首领不心动吗?”那电话里的女声带了些奇异。

      中也皱了皱眉。“没什么可心动的。”

      “难道您就没有任何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有。”

      “可我听不出您的心情,每个得知这本书存在的人,都会慢慢陷入一种疯狂。”

      中也偏过头,用手机给部下发讯息。“但我更喜欢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没什么事情是完成不了的。”

      “就算港口可能会分解?”

      中也被掖了下,今天的女爵士说话还真是不留情。“如果分解是港口的意志,我会遵从这种自然的选择,因为这个组织并非由我一人来决定的,每个人都有权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去留。”

      “能够用着如此平静的语气来说出这样的话,中原首领,你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强者。我曾听过这么一句话‘强大的人从不会自称自己是强者,他们也不会用武力去威慑,也同样不会吝啬赞美。’。作为异能力者的我们,是天生的强者,但作为单纯的人来说,您毫无疑问是一位强大的人,坚韧的身心,不被诱惑而又坚定的自我,令人赞美。能够和您这样的首领合作,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但我不得不问一句,您对待这本书是什么样的看法?”女爵士又接着道。

      中也伸手挠了挠鬓角。“封印在横滨的某个地方,解开封印会造成什么影响吗?”他想起了当年作为荒霸吐被带出来的时候,所造成的的地形改变。

      虽然这样的说法并不正确,但他总觉得女爵士口中的那本书,和自己的本质很相似。

      “我们也不太清楚,对此更了解的可能是曾经调查过此事的超越者,甚至于当时的日本官方部门的高层。”

      “那么,如果对我们做生意的地盘造成威胁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的。如果它被取走后毫无影响的话,我对此也不会有任何的想法。你知道目前我这边的情况,不能迈太大的步子。”

      “好的,中原首领,钟塔侍从,甚至于欧洲各国的异能力者组织目前都是观望的态度,所以不用担心。”她声音顿了顿,然后稍显真诚地补充道。“作为合作上的生意对象来说,其实我们这次行动,是根据一位占星家所说的话。”

      “这个世界正在陷入混乱,不稳定的状态,而在毁灭来临之前,得到那本书让个世界得到调整,是最优解的办法。”

      ——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那本笔记里太宰的话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中也迟疑了下,还是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会协助你们的,克利斯蒂女爵。”

      电话结束后,办公室内重新安静了下来,他坐在办公桌前有些无所适从,原本脑袋里的混乱已经在通话时慢慢被理清。

      不管钟塔侍从的目的到底如何,但对方是抱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策略,或许这个策略从第一个到底横滨的组织开始,就会在其他的组织内展开。

      他靠着椅背,皮鞋被蹭着脱下,曲起腿,脚踩在椅子的边缘,手臂抱住膝盖,整个人就这么蹲在椅子上。

      他将下颚放在手臂上,瞧着还在显示魔人情报的平板,还有不断回着目前侦探社情况的部下。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茫然,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状态了。

      保护港口是出于他的责任和义务,承诺女爵士的话是义理和情义,后者他可以非常爽快地去做,对方如果真想保护世界,自己帮忙未尝不可。

      但前者,他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每日发下的命令,指示,一些会面,虽然结果都是好的,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好心情。

      曾目睹两代首领的处理方式,森先生和太宰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像的,但他们的方式自己却并不能够喜欢,也未必适合,虽然这样的办法达成的效果最好。

      但。

      他环视整个办公室。

      这个空间是那么的冰凉和孤寂。

      中也放下脚,叹了口气,摇头苦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矫情了呢。

      可是,

      保护这个世界,吗?

      难道你不想在保护世界之前,先保护好你的朋友吗?

      太宰。

      或者该说那只青鲭以外的太宰治。

      在无数个猜想之中,他凭借着自己的直觉选择了最不可思议的那一个。

      随着那个猜想在自己心中不断的被肯定,过去的回忆就开始在他脑中,像是重播的录像带一般,开始一遍一遍的,将那些被自己忽略的小细节,回忆了起来。

      中也垂下头,从喉咙中发出声轻呵。

      “我真的是作为搭档,失格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个人觉得,当宰得到真正的自己的记忆的时候,他所作出的改变也影响着这个书内的小世界,进而言之就是改变了剧情线,虽然后面发生的事情,会响应书外世界的召唤,而还是会发生改变的。
    从陀总在涩泽那个情节里出现来看,就证明陀总一直在关注着横滨的发展,横滨内部值得他关注之人的发展,虽然宰在原著线里和陀总不相上下,但此刻的宰却和原著线有一点不同。
    那就是这是个有着织田作活着,在写小说的世界,而处于这样的世界里的他,又拥有着很多的记忆。
    太宰给人的感觉,神秘,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巴拉巴拉可以说一堆,武装宰的性格其实和港口时期的宰是相似的,不同点在于受到织田作影响,多了一些救人的意味儿在里面。
    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就是太宰治虽然看上去是理性的,但同样的感性,因为敏感而又过于聪慧所以他饱受着痛苦的折磨,但又因为年纪阅历而说出了这腐朽的世界的话,和他相似的人,肯定得提森鸥外,毕竟大佬自己都盖章了咱两很像。
    森鸥外也很聪明,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知道利用,甚至自己都利用,任何人都利用,就连死亡这种事情都可以利用。他可以说是宰的进化体了,那看看他的年纪,所经历过的事情,森鸥外的过去没有多少介绍,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与谢野事件,那个残酷的军医。他和宰很像,但又不懂宰,因为他没有那种心,啥心呢,就是为什么觉得这道菜好吃的心,他当然也会认为好吃,这个好吃是看在做出来的份上,而宰会细心体会这道菜的美味。
    还有阅历真的很重要,真的,特别的真。
    尤其是在文豪野犬这种世界里,痛苦的耐受度好像是每个人都必备的。
    宰很聪明,虽然很聪明,但他也有这个年纪少年该有的那些东西,而那些东西也在放大他所经历的生活,这些生活给他带来的痛苦。而性格的变化,就是他十五岁时的那种状态,我将之理解为,回避痛苦,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机制太强大也导致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不在活着一样,简而言之,就是他的大脑欺骗了他自己。这时候他用理性武装自己,加入黑手党,自杀对他而言就是大脑欺骗他自己后出现的一些影响,不想那么痛苦难受,但又想体验自己还活着的感受,自杀这个词就是他对活,生存方式的一种诉求。对于森鸥外,对于中也来说,活着,生存就像每天呼吸一样,正常且自然而然,而丧失这种感觉的太宰自然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展现这种自然而然。而对于这种近乎于常识的东西,他虽然知道那是常识,但对于他而言,是常识的东西却是另一种。而对于活着表现出诉求,也就间接的说明,他的理性武装是存在漏洞的,而这种漏洞是他的阅历和缺乏活着的实感带给他的,有时候思考显然不能解决问题,去体验则会给思考者带来更多的疑惑,然后致使他徘徊不前。
    而前进的方向则在织田作死亡的时候给他指出来了,或者说,织田作也不知道太宰的前方是什么,只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为在他死前的那一瞬间让他产生了某种东西,致使他说出了,救人的那一方这样的话,救人其实是大范围性的,但织田作本身走出的事情却是小范围性的。其实在那个时候,宰也不是很了解救人一方到底是啥,但织田作死了,他当时处于一种茫然,不知道做什么,他也确实求助了。我该怎么做这个求助行为其实也是他内心某种情绪和想法的放大,但同时,他的理性武装开始趋于崩坏,太宰治这个人,倒不如说大脑给他塑造出的人设开始崩溃。
    一个自己认为不了解自己的朋友却这么的了解自己,朋友变成了可以更进一步的知己,而这样的知己却死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另一点,其实我在另一篇里也提到过,太宰能够在森鸥外布局完成之后打破他的,正如之前所说,两人很像,不同的是一个坚定目标,另一个人没有,太宰最后看穿了森鸥外的布局,并提出了组织干部去救援,而森鸥外并没有阻止。但大家是否想过,就森医生的布局,其实是存在漏洞可言的,而漏洞就是宰看穿的那一部分。应该说能够提前看穿的,其实他并没有看穿,因为他的内心其实是趋于有别于织田作的另一个世界的,而那个世界正如织田作所言的黑暗的世界,只不过森医生的黑暗世界里始终有着夏目漱石这盏明灯罢了。而他在织田作死后,其实也能够意识到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又是如何结束,而这件事里自己始终扮演的角色。他对森鸥外说出了你害怕当年事情再次发生,虽然神色淡淡,却是带着一种恨意的,只是他的恨意表现出的也和其他人不同,但同样这种恨意也在他自己身上,因为他们都在这个局里面。而森医生虽然对他的说法感到意外,但我并没有看穿他如太宰说的那样在害怕,当年布局他可能也没想到宰会消失,毕竟是得力干将,正如同之前所说的,他是个连自己都不惜利用的男人。而太宰也是个足以震慑的港口的男人,三刻构想不可能只维持一时,夏目漱石脑残粉的森鸥外,在杀死前代的时候还能看出他的心不黑,还挺温柔的,只是不得不有人在黑夜里。只可惜他和宰不是一路人。)
    而经历这样的事情后,又恢复了那种轻松,又不靠谱的姿态时,宰的大脑又开始做出了应急反应,缠绕着他的是织田作,那么就把织田作加入到人设里,标签里好了,救人的那一方。
    既然是这样的人设,就能不在这个黑手党了,洗白,侦探社,他的人设随着环境,大脑做出了特别合适不讨人厌的改变,也变得柔软起来。
    而为什么说得到这些记忆的他,却在IF里有可能干不过陀总呢。
    那是因为织田作还活着一方面的原因,还有一方面,他内心中那份柔软感性也被随之放大,就算是为了保护世界,但他的世界也只是围绕着一个人来转的。无数个世界,无数个悲剧,叠加在一起的是分不清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执念。
    IF线内他对织田作的定义——好朋友
    织田作对他的定义——陌生人,可能威胁自己部下的危险之人,做出的举动,拔槍
    两人存在的立场———港口,侦探社,杀人的一方,救人的一方。
    保护他存在的世界,却与当年所指出的方向完全相反,身处在黑暗中的自己,哪怕只是一些想象,我们是好朋友,为了能够与你靠的更近一点,能够再一次重逢的时候把酒言欢,冷酷的黑手党首领也会不自觉的变得柔软下来,这已经不是思考的事情了,而是出于内心的欲望。
    因而他的手段和港口时代变得不同,又因为记忆产生了顾虑,太宰治这个人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思考,感情,保护机制也开始绷不住,他疯狂而又惊喜,为知己尚在的世界为之赌上一切,理智丧失,大脑也开始过载而停止,然后人设就没了。他就变得可以是原著线的宰,也可以是IF线上的宰,错乱而又割离,但又因此深陷痛苦,甚至画地为牢。
    他讨厌森鸥外是原因一定要加上否定那句相似的话,他或许能够成为森鸥外那样的首领,但是他不能成为那样的人,但成为首领之后才发现港口并非受自己驱使,正如森鸥外所言,成为组织全体的奴隶,庞大的组织的意志难以抗衡,想要慢慢如自己心愿那般发展,就不得不效仿森鸥外的手段。
    最后宰还是不得不变成了他讨厌的那种人,而这时他已经不会再去意识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算不算脱离书外世界真正的自己的那个独立个体这种事情了,也不会再考虑和中也的搭档关系之类的事情了,或许和中也的嘴仗能成为他短暂而又松口气的时间吧。他已经变成了那个真正的太宰治,而这样的太宰治不想这样的活下去。
    不想成为讨厌的那种人,不想被好友拔槍相对,而正是织田这样的行为,让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那个太宰治,却又是太宰治,个体之间的独立思想在一起打架还是挺痛苦的,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在分裂的同时又不得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
    不能三人以上知道这种话,看上去真的像个借口,偏偏告诉了这个世界上脑子加载不过来的两个人,但未尝不是解脱的理由。
    而留下的只是一群一头雾水的人。
    和一个可能一直饶有兴趣,观察着这边的陀总。
    其实,大家发现没有,组合来港口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种设计,还记得死屋之鼠之后的行动吗?
    掏走了组合大部分的资金,在经过一系列的策划之后,才取走了那张书上撕下来的纸,陀总是知道书的存在,在更久更久的之前,他虽然是死屋之鼠,但死屋之鼠却成为了工具,应该说,在完成目的的过程中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是工具。
    对陀总这个人物不太熟悉,所以不多说,但可以说的是陀总应该是很享受和太宰之间的对垒的,或许更早的就关注到了太宰,不过要感慨一些,那些写陀总同人文的太太实在太厉害了,这部漫画里只有这个人我绝对不会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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