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智障女童的童话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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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乌云密布。
狂风卷着暴雨从天而降，仿佛是老天将怒火发泄到了人间，响雷接连不断，炸的天空锃光发亮。
忽然间，一道闪电将黑夜劈成了两半，刺眼的光照亮了大地。
“哗啦……”
锁链飞舞的声音夹杂在雷声中。
只听“噗通”一声闷响，沉重的身躯倒在了雨水中，身首分离，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男人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三圈，撞到了衣衫褴褛的女人脚边。
“不、不要……求求你别杀我！”
锋利的刀刃突兀的刺穿了女人的胸腔，血色中，链刃如同灵活的蟒蛇，“咬”住了女人的血肉，再狠狠撕开成巨大的洞口，能看清她腐烂变黑的五脏六腑。
女人痛苦的睁大双眼，却连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嗤……”“哗啦……”
凌绝收回了链刃，刃口夹带的血沫溅的他满身都是血肉。
血腥的气息在雨水中若隐若现，铁锈般的味道却让他感到安心和平静，他伸出手，想擦去文葬身上的血迹，但暴雨太大，很快就将所有痕迹冲刷的干干净净。
“轰隆……”
天边有惊雷炸响，明亮的光映衬着他的身影，在黑夜中阴森可怖。
暴雨之夜，所有声音都被隐藏在了雷雨声中，凌绝踏遍血肉，漫不经心的走进了隔壁房屋，屋子里躺着一对中年夫妻，抱着被子正睡得香甜。
凌绝微微歪头，狐狸面具下的双眸漆黑如墨，看不到半分情绪。
他举起手，手中的文葬泛着血色的光芒。
睡着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窗外电闪雷鸣，映出了狰狞可怖的狐狸面具。
“啊！！！！”
凌绝手里的文葬挥砍而下，却只是剁掉了酣睡中女人的头颅。
鲜血溅到了男人的脖子里，粘稠、滚烫，烫的他心里发憷，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凌绝忽然停了手，他看到了男人身上盖着的被子，有些眼熟。
【陈叔拿被子捂过我的头，好难受好痛苦，我要打死它！哼，臭被子！】
耳边仿佛划过了女童稚嫩的声音。
凌绝的目光，在此刻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他一把掀起被子捂住了男人的脑袋，男人本能的挣扎起来，双腿乱登、双手乱抓，嘴里还在“呜哇乱叫”，可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凌绝。
凌绝眼神阴毒，发了狠的摁着被子，直到男人再也无力挣扎，抽搐着没了动静。
“呼……”
凌绝深深吸了口气，掀开被子看到男人脸色憋得青紫、双眼瞪大死不瞑目，可他却浑不在意，挥舞起文葬，将男人的脑袋一刀砍下。
“啊！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寂静的黑夜里，一声尖利的惨叫划破长空。
凌绝转过视线，看到一名衣衫不整的老太婆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他不慌不忙的抬起手，文葬登时化作锋利的大蛇卷住了老太婆的头，咔嚓一声，老太婆缓缓跪倒在了地上，而她的脑袋也掉在雨水中滚了两圈，停住不动。
村子里的灯火忽然接连不断的亮了起来。
好奇的人们披着外套、拿着伞纷纷走出家门，响着刚才尖叫的声响走来。
凌绝借助着电光的照耀，望着不远处的人影，微微勾起唇角。
你见过……人间地狱吗？
——
临近清晨，雨势却并未见小。
身着金属劲装的男人缓缓走在血水中，手里拖着的两把链刃泛着猩红的光芒。
街道两旁的村子灯火辉煌，可却不见人影、不闻人声，就好像是无人居住的鬼城，寂静的让刀刃划过地面的声音更加明显，也更加让心心中发毛。
偶尔他会碰到横在前方的残值断臂，却不甚在意的跨过继续行走。
雨水打在甲胄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却也卷走了他身上残留的血沫。
忽然间，他停了下来，微微抬头。
朝霞的光映照在红色的围巾上，光影交叠，一半温暖，一半冰冷。
同样身穿劲装的男人远远的望着他，明明是在暴雨之下，可他身上却干净整洁，脖子上的红色围巾甚至迎风烈烈，在朝霞中，如同引路灯般，光明、夺目。
凌绝怔住，喃喃道：“师……父？”
男人手里拿着双刃剑，同样泛着猩红的微光，却正是赫赫有名的——焚海剑。
【小绝，你看起来很狼狈啊。】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情。
凌绝忽然红了眼眶，垂下眼帘说：“师傅，我好像做错事了。”
男人说：【你做错了什么事？】
“我杀了人，好多人。”凌绝缓缓跪倒在地上，“我为一己私欲，屠杀了三个村子。”
男人又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绝说：“因为他们该死。”
男人的眼睛在朝霞中看不真切，却让凌绝感觉到了安心。
凌绝低着头，喃喃道：“他们该死……他们欺辱了果果，果果只是个孩子，她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伤害过谁，可是这群人……这群人却把她当成了……他们该死！”
男人问他：【你记得我们凌雪阁因何而存在吗？】
“我记得，凌雪阁是直属于大唐皇帝的秘密组织，政治阴暗，我们便如黑夜中的利刃，以非凡之手段守护大唐的江山社稷……”
【皇权至上，却依然有人为牟取私利而霍乱大唐，这些人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便是皇权也奈何不了，所以才需要我们凌雪阁去监视、调查、暗杀。】
【你杀了人，杀的可是无辜之人？又可曾后悔？】
“我……只杀该杀之人，不曾后悔。”
天空中忽然惊雷炸响，雷光打在男人脸上，那双明亮凌厉的眼眸却露出了淡淡笑意。
【山河覆血风波恶，吴钩拂拭与君同；此身未悔补天裂，哪问青史载浮沉。】
【我凌雪弟子，为守大唐江山社稷，即便手染鲜血、遗臭万年又如何？】
【吾心无悔，此以为荣！】
“山河覆血风波恶，吴钩拂拭与君同；此身未悔补天裂，哪问青史载浮沉……”
凌绝跪在地上，喃喃的自言自语。
不远处的男人忽然动了起来，缓缓向他走来。
朝霞的光渐渐变得明亮，映射在男人的甲胄上，竟慢慢柔和成了黑色的西装，从长发高束，变成了零碎的短发，而遮住的脸，也慢慢显露出了英俊的模样。
男人走到了凌绝面前，却忽然顿住。
锋利的刀刃直指男人。
“还真警惕啊……绝。”
男人低声轻笑，却浑不在意直指自己的刀刃，微微俯身，向凌绝伸出了手。
凌绝闻到了安心的气味，双手颤了颤，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文葬。
“盛……景？”凌绝的身体忽然抖得厉害，就好像耗尽了精力般，疲惫不堪。
盛景用双手撑住了他的身体，说：“怎么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
凌绝勉强打起精神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景说：“如果不是孤意告诉我，你让他屏蔽这个地方的信号，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你孤身一人跑到这里来……”他瞥了眼街上的血肉，“屠村？”
凌绝低声道：“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我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盛景叹了口气，无奈的望着他。凌绝脸上的狐狸面具在阳光下显得很特别，也很好看，可他却更想知道面具下的脸是怎样的表情。
他伸出了手，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摘下他的面具。
忽然间，凌绝似脱力般，倒进了他的怀里。
盛景愣了下，紧紧的抱住凌绝，像抱着珍宝般，小心翼翼。
不远处的万决看到这幕后有些吃味，忍不住走上前冷声道：“他可是闯了大祸了。”
盛景淡淡的“恩”了声，把凌绝打横抱起说：“趁暴雨未停，把痕迹都抹了。”
“这要怎么抹？”万决瞥了眼尸横遍野的街道，忍着恶心说：“他屠了三个村子，上百个人你明白吗？你还想护着他？你不怕我们都被牵连吗？”
盛景不予理会，只道：“你不愿就让其他人来。”
“你！”万决气恼的直跺脚，还想开口，盛景忽然斜睨过来，那眼神冷如冰霜，充满了警告和杀意，是万决从没见过的阴冷，一时间如鲠在喉、无法言喻。
盛景抱着凌绝与万决擦肩而过，被雨水浸湿的围巾划过脸颊，冰冷的让人忍不住颤抖。
——
一夜之间，三个村庄，共计三百二十二人被屠杀。
但因为盛景的插手，村庄被伪造成了山洪爆发，导致村子被冲毁，三百多人也都被埋在了洪水泥地中，调查取证十分困难，即便知道这些人是被人谋杀，也很难找到凶手。
网络新闻报道了山洪灾害，但死伤人数语焉不详，警方这边也守口如瓶。网民们虽然觉得这次山洪爆发的有些奇怪，但自然天灾嘛，也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人为的。
凌绝被盛景带回了家，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才苏醒过来。
在这期间，盛景本想给他脱了衣服洗个澡，检查身体是否有伤口，再顺便摘下面具，可是凌绝身上的衣服很特殊，他根本没办法脱下来，只得作罢。
直到凌绝醒来时，他依然穿着那身劲装，只是身上的血迹被擦干了而已。
“你可算醒了。”盛景坐在茶几前笑道：“你要再不醒，我恐怕要把你送医院去了。”
凌绝挣扎坐起来，只觉浑身酸痛，看到身上的劲装后，他忽然摸了摸脸。
冰冷的面具还盖在脸上，贴合的几乎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凌绝怔了怔，古怪的道：“你没把我的面具拿下来？”
盛景耸耸肩说：“在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拿的。”
凌绝哑然失笑，忽然主动摘下了面具。
盛景的心突然跳漏了一拍。
他紧张的瞳孔紧缩，却发现面具的下的面孔，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样子。
那个平凡，毫不起眼的模样。
盛景顿时深深的叹了口气。
凌绝瞥了他一眼，好笑道：“你好像很失望？”
“有点。”盛景也笑了，“毕竟我以为，我们可以坦诚相见了。”
凌绝怔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眸满脸心事。
盛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敛去笑容，走到床边轻声道：“怎么了？”
凌绝问他：“你很想看到我的样子吗？”
盛景本想调笑着略过这个话题，不想让凌绝为难，可他的眼神却无比认真，盛景便也认真的答道：“一直都想，从我认识你那天起就想知道了。”
凌绝勾唇轻轻一笑，“你知道我是杀手，暴露真实面貌意味着什么吧？”
“知道。不过我认为，我值得。”
盛景伸出手，轻轻拂过凌绝鬓角的碎发。
他的眼睛盛满了凌绝，温柔的说：“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你救过我的命，也知道我的过去，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凌绝心神微荡，抿唇道：“我……从来都是信任你的。”
他望着盛景的眼睛，缓缓伸出了手，在脸上拂面而过。
“哥，不介意也让我看看他长啥样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智障女童的童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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