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娇娇女（清穿）》柚初

73、第 73 章

　　显然这是四爷着人把李宝珠放进来的，没有他的吩咐，李宝珠别说进四爷府内院了，就是这个大门都难以踏入。龚嬷嬷从陈嬷嬷那里探听到这么一个的消息，当下顾不上心中的惊骇，生怕福晋那头已经应下对方的要求。索性，她赶回来的时间还早，四福晋面对八爷府来的一个管事嬷嬷，难免要自持身份，并不主动说事，反而把人晾在一旁，只等龚嬷嬷回来应对。

　　龚嬷嬷心中庆幸，想着可算是来得及把事情先给福晋说清楚了，免得被八爷府里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沾惹上。“隔壁那府里的事情，岂是那么好去管的。主子也清楚，八福晋这些年的性子是越发地不能容人了……”以前是容不得八爷身边有其他人，就是那等只占着名分没有实际身份的人也是不成。而如今虽说能往后院里拉拔人，可打压起来丝毫不手软，还不只是暗中行事，活脱脱地放在明面上，弄得她们哀声怨道。

　　就说那何氏从前是被八福晋当闺女养大的，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打小就没有学过伺候人的活计，而如今身份一变，成了府里的妾侍，那就是什么不会要学什么。你要说八福晋故意作践她，可侍妾伺候福晋是理所当然的本分，何况之前还要一层养育关系。虽说从养女变成八爷的女人，这关系的转换听起来并不怎么好，可在不少人眼里，那是八福晋给何焯父女的极大恩典，就算不因此感激涕零，也该做好本分。可实际上呢，但凡在八爷府见过何氏的人都会惊叹为何以前春花秋月一般的人如今眉眼间只剩下愁苦和疲惫。

　　这也就是外头的人不知道，没能见到现在的合适，当然以八福晋如今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是不介意让人知道。她的意思也是明显，往后谁想要进府前都要先记得掂量一下自己，想一想这八爷府到底是青云地幸福窝还是那吃/人的地，连何焯这么个为八爷尽心尽力的幕僚都得不到八爷半点相助，更何况其他人？

　　说白了，不过是目前这些女人，没有哪一个值得让八爷为她们对上八福晋。

　　不得不说，八福晋的做法，的确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可那真有心往上攀爬的人，却也没有因此被阻拦下来。跑了个李宝珠，姜代薇还是成功近了八爷的身，虽说被狠狠挨了一脚，吐了一地的血。可等人禀报到八福晋那里，却没有把人赶出去，而是让人留在李宝柔身边，堂姐妹二人一个院子里住着，虽说都是奴才身份，但一个好歹是侍妾，一个却从良家姑娘莫名成了伺候人的丫鬟。

　　但这些都是后话，龚嬷嬷尚且不知道这些，只是担心四福晋因着不喜二格格的事情，把自己扯入别人的后院里。

　　要是其他人府里，龚嬷嬷也不会这般努力劝阻了，她知道自己跟着福晋的时间虽是久了，可下人就是下人，哪能做主子的主。可八爷府里的这些事情，说实在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或者说是两夫妻在互相折腾，折磨了自己和对方，但真正遭殃的是那些池鱼。而自家四爷府，同八爷府说是两个池塘都不为过，且隐隐看着自家这边红云笼罩，实在不因跳到别人家的浑水里。

　　“你这些话都是二格格告诉你的？”四福晋突然出声，神色莫名地看着龚嬷嬷：“你可别想着糊弄我，咱们一起这么多年了。”说熟悉对方，那是真的熟悉。

　　就像龚嬷嬷一听福晋这话，心里就一梗，知道福晋这事怀疑上她了。要是换了前几年，龚嬷嬷准得叫屈了。可一抬头，对上四福晋冷然的目光，再多的话语也只是变成喉咙间里的鱼刺。

　　龚嬷嬷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你还想骗我不成？”四福晋看向龚嬷嬷的眼神满是失望和痛恨：“别人也就罢了，嬷嬷怎么敢被其他人笼络过去。旁人不知道我心中的苦楚，可这么多年，嬷嬷是陪着我过来的。”

　　四福晋一直觉得，谁都会背叛她，唯独龚嬷嬷不会。这些年，那些阴私的事情，四福晋纵然有心也不能亲自出手，真正去执行的人就是龚嬷嬷。哪怕是因为自己的命令，可龚嬷嬷到底也是做了不少事情。

　　她们主仆才是一体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总听到龚嬷嬷说着东跨院那边的好话，让她不要同那边对上。

　　四福晋想着自己也尝试过，努力与对方和睦相处，哪怕不能站在同一个战线上，可做到井水不犯河水还是成的。

　　毕竟就对方的身份，真的同自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可谁叫她救了弘昀。

　　先是弘时，再是弘昀，穆琪儿那半条命，四福晋是不屑要的，可总归她多年的谋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到殊兰的手里。

　　四福晋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用力攥成拳头，有意也好，无心也罢，总归是因为殊兰，她的计划才屡屡失败，以至于到四爷那边已经越发不能容她。四福晋如今虽还掌管着后院，不过是暂时没有合适的人代替她这个嫡福晋的位置。又或许……还有因为对弘晖的死愧疚的原因，四福晋目光闪了闪，可这些还不够。

　　要不是四爷不够心狠，动不了宫里那位，她又如何会把怨恨投注到李氏身上。这些年，弘晖的死，四福晋一直不能释怀，不，她根本也不愿意释怀，以至于仇恨积压，模糊了她的眼睛。

　　龚嬷嬷泪眼婆娑地摇头，只差竖指发誓表达忠心。

　　“奴婢对主子丹心一片，别说那东跨院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二格格，就是主子爷，也不及主子在奴婢心中半分。奴婢所做所思所想，无不是为主子着想。”做到她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投靠别人的想法。莫说东跨院的二格格了，就是主子爷那边也不能的，其他人或许还有个投诚的机会，只她是不能的，无他，作为四福晋的心腹，她知道太多，一双手早就鲜血淋漓，早就犯了爷的忌讳，离了四福晋，她也是注定活不成的。

　　可四福晋只觉得耳畔嗡嗡嗡作响，龚嬷嬷吵得她头疼心烦，目光再次落在龚嬷嬷身上，唇角轻轻扯开，显然并不怎么信她的话。

　　龚嬷嬷难掩苦涩，只把头埋得低低的。

　　“不管主子信不信，奴婢是绝不会背叛主子。”

　　四福晋抿唇不语。

　　龚嬷嬷心里更加难受了些，甚至有些后悔走了东跨院那一趟，正思考的时候，外头有丫鬟进来禀报。

　　二格格来了。

　　在李宝珠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捋平情绪后，殊兰带着人到了正院，打算同四福晋说上一声。

　　四福晋看了眼龚嬷嬷。

　　龚嬷嬷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到四福晋的身后。

　　低头垂手，看起来恭敬极了。

　　殊兰一进来，视线就飘了过去，眉心随之蹙起。

　　在殊兰看来，有龚嬷嬷先回来禀报，她再带李宝珠过来，事情有个前后过程，到时留了李宝珠暂住，也算是过了明路。

　　可只一进来，就发现龚嬷嬷身上似有不对。

　　四福晋在殊兰进来后，就紧盯着她的看，见她先看向龚嬷嬷，不由眸色一深，越发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二格格这是在看龚嬷嬷？怎么？是看出哪里不对劲？”四福晋冷不丁开口，还叫了龚嬷嬷走出来：“嬷嬷把头抬一抬，好让二格格看个清楚。”

　　龚嬷嬷身子一僵，低低应了声是后，走到殊兰面前。

　　她一抬头，脸上再无一丝异样。

　　殊兰目光微闪，朝四福晋摇头笑道：“还是我看岔了，刚才还觉得龚嬷嬷怎么暮气沉沉的样子，心里想着别是因着我这边的事情给愁的。”

　　“好在不是。”殊兰随即又笑了笑：“刚才一路走来，都是白蒙蒙的一片，许是如此，眼睛就有些不舒服。”

　　“雪盲症可大可小，要不请个太医看看。”四福晋问道。

　　殊兰没有犹豫地拒绝了，刚才所言不过是随意说说，但请太医那真是兴师动众的事情了。这阵子，四爷忙着理亲王出行的事情，几乎脚不沾家。可殊兰知道，若是真的传出自己请了太医的话，这个便宜阿玛哪怕是为了让远行的理亲王安心，也绝对会立马回府，以示郑重，哪怕其实理亲王已经未必会在意这么一个私生女。

　　“那便罢了，只你自己要注意，若真有哪里不舒服，可万万不要忍着才是。”四福晋看着殊兰，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即是心里认定，殊兰所说的话是对她的搪塞之语，自然觉得殊兰如何做，哪怕是简单的微笑，都是在佯装做戏。

　　四福晋嘴角微微下滑，一直站在殊兰身后的李宝珠突然发现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心里慌乱了一会儿，就听对方问道：“这就是李熙的女儿？刚才八爷府的人，就是为了她来的？这冰天雪地的，怎么听说是偷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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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跑去上海医院了，实在没时间码字。今天晚上刚回来，跟家里堂哥堂弟换了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