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Vol.04.Memory Onl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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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哈哈地接幽灵们的任务，再苦哈哈地用铅笔刀磨龙血……由于技能一概不可用，我只好完全地体力劳动。
木刀换成了钢刀，粗布衣换成了绢衣，原来贫下中农到富农的转变是如此艰难，广大的劳动人民俺敬仰你们！
终于，在最后一个幽灵也消失不见——实际说来大概是被“感召”掉了——的时候，我听见编钟的清响。
“恭喜玩家爱染明完成亚圣域星空之曜的全部任务，奖励1，000经验，500声望，以及50金币。”
“恭喜玩家爱染明得到‘遗之音’。”
“恭喜玩家爱染明得到‘光曜之路’。”
“恭喜玩家爱染明升级，……”
“请玩家爱染明在原地站立，并保持此姿态60秒，系统将把您送出此地域至最近的新手村。”
啊啊啊我终于可以出去了啊！
在扫描的这段时间里似乎有笛声吹尽梅花，清朗的男低音悠悠念来：“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眼前景色变得恍惚，转瞬间，鼎沸的人声汹汹而至。
原来新手村就是这样的啊……
目测大约有数百的玩家都穿着系统发的初始装备，洋溢着青春的光彩。鸡鸭鹅什么的满地乱跑，后面还跟了许多追着打的人；偶尔有几个穿着华丽丽的家伙在人群中穿行，表情明显倨傲得很；NPC和玩家交谈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甚嚣尘上。
找了一个角落，我分配了一下新的属性点，然后查看了奖励物品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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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之音（成长型法袍；物理防御+97；法术防御+127；使用度：0/55，A级身部）
•追加属性：体质+1；精神+3；敏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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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曜之路（X级；不可交易，不可掉落）
•特殊物品：可无限次与亚圣域星空之曜定向传送，携带人数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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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很好的样子，不过要到20级，体质达到28，精神32时才能装备——“叽呀啵！”
还在对着物品面板沉思的我被某东西一头撞到了墙角，啊啊啊痛死啦～
“瞎了眼么走道不看路啊？！”
“……”好痛，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的脸绝对变成一张拍过的饼了……
眼前金黄色的鸭子飞啊飞，我泪眼朦胧地抬头望去，就见一身朱红色凤羽舞裙的美貌少女单手插腰，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对我怒目而视。
拜托，小姐。是你撞了人好么……
“哼，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快滚吧，否则下次一定要你好看！”
……招谁惹谁了我。
好气又好笑地目送着少女在一声“玉门哥哥～”后飞奔而去，扑进远处一个高大身影的怀里，我摇摇头，从须弥芥子里拿出系统附送的地图，开始艰难地寻找新手村村长的家。
……好多人。
不大的小院里人头攒动，等待领取新手装备。谁家也不是有钱烧的，能省则省才是和乐持家的大道理。
“……好了，现在我给大家发放回城香。”眉目慈祥的老人说着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整齐摆放着细细的赭色线香。每人三支，见者有份。
之后是去找铁匠、裁缝、厨师、饰匠、货郎、药师、猎户，还有一些新手村住户，我在领取游戏必需品之外又接了一些跑腿送信的任务，顺便还学到了采集和辨识的初等生存技能。
鉴于村里的药师周大娘说游戏中生活技能达到中级可以就职副职，而就职成功的玩家每个游戏月的第一日会领到相当丰厚皇家津贴，于是我决定——
下线吃饭，之后再爬上来练生活技能。
俺就是为了钱了怎么着吧……
临下前我查看了人物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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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爱染明
种族：星族（唯一）；职业：星之子（唯一）；副职：无
声望：763；称号：无；公会：无
等级：13；EXP：65093/99046
HP：550/550；MP：700/700；EP：65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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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15+1；体质：21+2
精神：25+4智力：25+5；
敏捷：16+3；
魅力：不可见；幸运：不可见
自由分配点：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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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无
装备：百淬刀（物理攻击+21；使用度：2/30；E级手部）
竹纹绢衣（物理防御+53；使用度：1/27；E级身部）
竹纹绢鞋（物理防御+37；使用度：0/21；E级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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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项链（法术防御+75；使用度：2/30；E级颈部）
赤玉手环（法术防御+30（×2）；使用度：0/24；D级腕部）
•追加属性：敏捷+1（×2）
牛角戒（物理攻击+10；使用度：3/30；D级指部）
•追加属性：力量+1；体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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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马虎虎还算可以啦……
《空境Online》的升级所需经验是按1.7倍加乘的，所以越到后面，升级就越痛苦。
嗯，我点点头。
吃饭去也！
推开游戏舱盖时我看见窗外的天空，深灰的底色中慢慢透出雪青的色泽，隐约有一些橘红或者金黄的暖色从云块缝隙里透出，那种可以预见到将要来临的光明的感觉仿若希望。
现在……是凌晨？
我走出房间，先去洗澡，接着擦干头发，跑到套间里配备的吧台区。
智能食物存储装置里有上次出去在星系超级有名的甜品店买的布丁蛋糕和乌龙茶，还有尹宓送来的能保存很久的红豆饼，我把它们加热到刚刚好的程度，然后坐在高脚椅上开吃。
“咔嗒。”
风未燕打着呵欠从他的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我时愣了一下：“你起得好早。”
“呵呵……”我没好意思说是玩游戏玩到刚刚下线。
“嗯，也对。”他的声音从洗漱间里传来，“今天你就开始上课了，起这么早，该不是紧张吧？”
虾米？！
我猛地扭头，智能食物存储装置上的电子钟明明白白地写着日期。
呀啊啊我居然在游戏里呆了将近一周！
啊呀呀我连今天上什么课也不知道！
三两口吞掉剩下的食物，我跳起来打开校园终端机，输入个人信息后，从网络上下载了课表。
“国际政治、联邦近现代史、帝国史、共和史学渊源、法学、军事理论、古兵法……密码学、应用数学、理论物理、无机化学？！”
我迷茫地注视着表格，啊……为什么必修课里还有画法几何……
幸好合金史莱姆结构或者弹性力学与有限元程序设计这种连名字也看不懂的课程并未排在其中，否则我一定会打道回府的。
也许联邦的政界与军界人士都是大百科全书型的人才吧。
往背包里装好今天要上的四堂课的教材芯片以及其他的学习用品，鉴于本人认路稍稍有些困难，所以我决定提前一个小时出发。
关门时我听见室友的声音，遥遥远远悠悠然然仿佛薄云擦拭天空时的清响，而他好像是在吟诵着什么拙劣的诗句——
“血脉永远是最深的诅咒。”
很久很久……直到相遇之后，离别之前我才知道那句话的含义。
你自以为跳脱三界五行，不过还是神佛掌心里取乐的猴子。
时光里曾经张开手臂相拥的姿态像是在取暖。
只是若感觉不到体温，便叫做一厢情愿。
☆ ☆ ☆
第一堂课是在八点钟开始，共和史学渊源，由于学科分类属于文史科，所以其授课地点在白之园。
按照3D-PDA来说，通过了玄之园的奶油慕司大街，就可以到达以吹雪千山桥连接的白之园的明君路。
同样是道路名，为什么人家就会用古世代东方的乐曲，而我们就只能摊上各种食物呢……
搞不好其他三园的人真的会认为我们是饿死鬼托生。
雪白的绒状花朵纤弱地丛生在静琬柔和的园林里，与玄之园极具现代与未来感的建筑不同，这里是东方小桥流水的雅致风情。穿着素色儒服的青少年个个长身玉立飘飘欲仙，而女孩子宽袖旗装与超短画裙在古典气息中更添纯真俏皮。
无论如何，现在的人都是花儿一样地美啊……
早在公元二二一七年，基因调控技术便已正式商业化。父母们可以到研究中心去申请调整未来宝宝的容貌、身材、天赋等基本资料。在交纳一定的费用后，研究人员便会提取顾客的精、卵子，在对其进行技术操作与受孕工程后，这个九成九会符合要求的“胚胎”便会在人工子宫里成长为“婴儿”。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总觉得把如此诞生的孩子叫做“产品”似乎更为恰当。
事实上，星际间的王族或者世家同样瞧不上这种基因调控法，不过依据他们世代对美女俊男的垄断，那些贵族子弟貌似也不需要运用这种手段。
在破阵主街向左转，一座临水而建的三层水榭白墙苍檐，岸上翠竹明快，水里芙蓉袭人。正是教授所有与共和政权的文史类学科的春江花月榭。
名字如此旖旎。
但是授课为什么会无趣到让我想朝着教授扔带着内容物的马桶或者频频望向窗外冒出“现在就跳出去死在这片蓝天下也不错”的想法呢？
好吧，也许是因为我之前曾经在共和政法大学里学习过一年，所以联邦的此项课程对于我来说除了有视角转换的新鲜感外，就完全没剩下什么吸引力了。
“喂，还记得我吗？”
正在我百无聊赖时，忽闻左边有轻柔甜美的声音吹耳拂来。
“啊！你是那个审讯科官员！”
“什么？”
穿着旗装画裙的少女迷惑地睁大双瞳，近似于娃娃头的短发在末梢微微带些艳色。刘海上别了一双浅蓝的棉花糖发夹，赭石色的瞳孔仿佛是某种晶石，神秘而坚硬。
“什么什么？”
抬头看了看正在四面环绕的微光子立体投影屏中间激情洋溢的教授，在确定他没有注意到这边后，我含糊其辞。
“……算了，”少女正通过无线传输下载教授的板书以及网络习题的超链接地址，离子电笔在教材读取窗口的电子墨滴间标注上粉红色的星号。“我记得抽到了《空境》调查回馈活动的头奖的有你一个吧？”
“嗯。”这个地方也许会考，画上波浪线。
“有在玩吗？”少女咬着离子电笔心型的尾部，貌似在对着一道判断题冥思苦想。
“嗯。”啊啊，原来当年共和的主席与联邦总统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
“多少级了，要不要姐姐带你？”她巧笑倩兮地伸手点开我的学习机上的无线咨询传输的开关，把一个文件夹发过来。
我打开文件夹，第一张是2D图像，画面上的精灵也许是由于种族特性而比坐在我身侧的原版稍稍纤长一些，她戴着两侧装饰着花状青鸟尾羽及翠色花纹的狩猎帽，帽子边缘镶有水纹一般层叠的薄纱，下面露出柳叶耳和束在一起的金绿色长发，看起来华贵又飘逸。系住头发的丝带绣有金色弓箭图案，软软地垂落在纯白的皮质披肩上。布满金色与绿色符文的高领胸衣与鱼尾短裙也是相同的材料，三股腰带则是完全用鸟羽织成，带扣处有着像是天使六翼一般的造型。露指手套、长靴、护腕均仿佛是用写满咒语的丝带缠绕而成，却奇怪地透出了皮革制品的硬质与气派。精灵身上散发出彩色辉光的饰品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这使得整张图片充溢着梦幻般的朦胧色泽，着实漂亮。
唔……怎么觉得见过这个人？
我疑惑地把视线转向少女，她微微一笑：“眼熟？”
我乖乖点头，真的是似曾相识。
“嘻～”这位小姐看起来心情不错，她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指着文件夹中最后一个影像资料，“你再看看这个。”
少女的食指尽头是《空境Online》的宣传Demo。
☆ ☆ ☆
那里是星空的终点。
少女踏上星星的碎片，长发飞舞，颜色明亮恍若宇宙。
她昂然站立在星之圣殿，双臂伸展如同鸟羽。无数戴着绘有古老油彩脸谱的面具的人单膝跪地，他们一手按于左胸。双唇翕动吐出失落的文字，声音煌煌如歌似颂。
以少女的足尖为中心，地面忽然重叠盛开透明的花朵。此时少女四周的人们灰飞烟灭，整个天空开始崩塌。
亡灵浮升，星辰陨落。
少女合掌祈祷，身形隐入黑暗。
预言由于年代久远而破落不清。
「吾族……长眠星空之曜……至……星辰重生……之时。」
那里是封印的荒漠。
青年银白头发高高扎起，在战场的硝风中划出狂乱的轨迹。铭金十字星瞳仁锐利而坚硬，似乎眼前所见皆为死物。
广袖宽袂，暗色法袍猎猎鼓动。
招魂幡旗遮天蔽日，所过之处六道无存。
「荧惑」
那里是光芒的纪元。
一霎间沧海桑田，山河变迁，生老病死。
神祗一般俊美的青年微笑若杨柳春风，双眸温和慈悲。
挥杖间洗褪万丈的俗世红尘。
「破军」
那里是诸神的黄昏。
术法的闪光仿佛烟火，每一次绽放就代表了一种悲伤。
长剑催生死亡，冰与火的龟裂绵延。
魔界之主凌驾于尘嚣之上，霸占王座不动如山。
「北极」
那里是忘川的彼岸。
曼珠沙华燃烧了千年的冥火，男子绯红的双瞳妖气横生。
素白咒符翳翳飞舞，灵魂残光袅袅徐行。
太极八卦逆转生死，十指结印。
「天狼」
那里是九日的幽森。
一人高的长弓搭箭欲弯，数个魔阵于箭尾展开仿佛屏障。
精灵少女凝固了神色，纤纤细指一勾一松。
破空之音恰如凤吟。
「启明」
……
那里是梦境的归结。
少年自沉睡中苏醒，指尖拂过交叠的蛛网，抬眸时天地为之失色。
刹时间所有的光明化作尘埃，所有的花朵枯萎苍白，所有的声音重归寂静，所有的传说宣告破败。
世界是他的一个梦，他醒来，世界就此毁灭。
少年赤脚踏上虚空，默默流泪，泪珠在空无一物的宇宙中凝固成星辰。
星光乍放，生命初起。
少年的睫落下仿如蝴蝶。
「如果我的苏醒是一个错误……那么，就让我永远沉睡。」
「在星空还未透明之前，在梦境已然破败之后……寻找初始之地」
「勇士踏上征程……不畏艰险……不辞劳辛」
「《空境Online》……等待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Vol.04.Memory O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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