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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不速之客的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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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冬狮郎警惕地停住脚步。他抬起手腕看看表:4点50了。再抬头看看远处靠在门柱上的男人——靠!那家伙居然还打哈欠!冬狮郎厌恶地摇摇头。这些年他对这样的无赖也见多了。眼看现在离那笨蛋女人下班的时间还早,冬狮郎决定暂时先不回家,随便去哪里转转等门口那无赖走了再说。
“这是本月第四次了!”日番谷冬狮郎边走边回头盯那男人一眼。天冷,后者正把脸往大衣领子里缩。那银色的头发衬着黑色的大衣,格外扎眼。
“真寒酸!”冬狮郎撇撇嘴,脚下的步子又加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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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日番谷君来啦!怎么?又回不去家了?”一脸商业笑容的浦原店长正殷勤地向喷着白气走进来的日番谷冬狮郎热情地打招呼。
冬狮郎向他一扬手,算是回答。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脱下外套手套,又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颊,然后向柜台后面的小姑娘叫道:“给来一杯热果汁!雏森!”
“好的!就来!”那叫雏森的女孩清脆地应一声,一会便端了杯热气腾腾的果汁来。
她捧着餐盘向冬狮郎笑。“请用吧!小白!”
“说你几次了!不要叫我小白!”冬狮郎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嘴上的语气虽然别扭,但脸上的表情倒是缓和多了。
雏森眼眸晶莹地望着他:“好喝?”
“恩。”冬狮郎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神色乖戾的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嘻!那就好。”雏森笑着转身去把餐盘放好,旋即又折回来在冬狮郎对面坐下,她凑近他神秘地说:“那个……听说院里准你跳级了。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不过我是没所谓啦!跳级什么的。”冬狮郎捧着那杯果汁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又问雏森说:“你打哪儿听说的?这件事?”
“那天我打扫教务室,听山本院长和浮竹主任说你来着。”
冬狮郎点点头:“就知道是那个老头。”
“那看来是真的啦?小白你好厉害呢!”雏森边说边开心地笑着拍了拍冬狮郎的头。
“都说了不要叫再我小白!”冬狮郎一边拨开雏森的手一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还不去干活啊?”
“雏森!你怎么还不过来干活?”那边浦原店长也在叫。
“就,就来!”雏森扭头答应着连忙起身要走,冬狮郎却伸手一把拉住她: “你去拿杯蜜桃奶昔过来坐。我请你。”他边说,边把零钱放在了桌子上。
……
“我说日番谷君,你总是这样霸占我们的店员似乎不太好吧!”柜台后面的浦原一脸奸商的笑容,“就算现在没什么客人,但我也是付雏森工资的哟!”
“好啦好啦!我们又没聊多久!”冬狮郎扣好大衣纽走到门边,正要拉开门的手却又缩了回来。他回身指着柜台里一块巧克力蛋糕说:“这个,给我包起来带走。”
“谢谢惠顾!”浦原店长的声音在冬狮郎身后响起。咖啡店的折页门一开一合地呼扇两下,门上玻璃映出一个白头发的小小身影……慢慢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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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冬狮郎远远地向家门口处张望两眼,发现那不请自来的门卫似乎已经下班走掉了。他长出了一口气,连忙一路小跑向家的方向跑去。
跑到家门前,他边喘边掏钥匙。心里又暗暗咒骂那个让自己有家不能回的混蛋。一会那个笨蛋女人下班回家如果看到自己居然没有做饭给她吃,只怕又会不停念叨什么“我饿了我饿了饿死我了!”念叨上一千遍,不吵死他也得烦死他。
想到这里冬狮郎更加急躁起来,不料却越急越出错:他好不容易从厚重的大衣口袋里掏出的钥匙,却因为带着手套的手指颇不灵活,一个没拿住,那串钥匙“哗啦”一声掉落在门前的台阶上。
冬狮郎没好气地从手上拔掉手套,弯腰将那钥匙拣了起来。可就在他还没直起腰的当口,后背却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他对这一下完全没防备,惊吓之余重心不稳,便一头向自家的铁门栽了过去,紧接着传来“咚”的一声——那是冬狮郎的脑袋与铁门亲密碰撞之后所产生的剧烈回响。
“呀咧呀咧!真够笨的啊!”有人在身后感叹着。冬狮郎憋了一肚子的气在这一撞之后终于爆发了,来不及揉揉那撞得发昏的脑袋,他快速地起身转身,完全盲目地攥紧了拳头朝对面的人挥过去——
拳头在距离对方腹部五公分处停住。那静止大概持续了十秒,被打的一方慢慢咧开嘴,语气是亲切又不失恶毒的嘲笑:“小朋友……你真矮。”
他的手罩在冬狮郎的脑门上,一臂远的差距让那愤怒的拳头落在了空处。冬狮郎暗暗较了一下劲——还是够不着。于是他迅速地改变策略,抬腿朝那人蹬过去……那人立刻松了手,向后退开。
冬狮郎两下袭击都落了空,愤怒之余又感到一点气馁。眼前这家伙站在台阶下面仍然是比他高出半个头,看来要对他以武力相威胁似乎也不会太有成效的样子。想到这里冬狮郎决定发扬宽容的美德让这个缠人的家伙自动走路——他厌恶地打量了那人两眼,没好气地问:“你找谁啊?”
那人故作神秘:“你猜。”
“我没兴趣猜!”猛地一甩手,冬狮郎转身打算回家。
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你猜。”年幼的时候也曾问母亲要过爸爸。每当他问母亲“爸爸是谁他在哪里”的时候,都会得到这么一句笑眯眯的“你猜”。
猜。有什么好猜的!孩子有爸爸,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他想不通,一气之下不再寻问任何关于父亲的事情。但他心里始终有个结,不愿听到那句“你猜。”
眼下这讨厌的字眼儿被一个长着狐狸脸的讨厌家伙说出来——冬狮郎抖抖手将钥匙插进锁孔——这二者结合后的感觉更是超级讨厌。
身后的家伙没眼色。明知冬狮郎不耐烦,却还是缠上来。
“小朋友——”
“别叫我小朋友!”冬狮郎回头怒道,“谁是你朋友?!”
“那我该叫你什么?”那人无辜的摊手,“我又不知你的名字。你……姓松本吗?”说完他指指墙上的门牌。
冬狮郎瞪着他,心想这人还真是超能装蒜。但就算他表现得再善良,他也不会相信他是一个好人的——就他那张狐狸脸,不去当坏人岂不愧对那些浓眉大眼的帅哥(比如他日番谷冬狮郎)了?
对方大概从冬狮郎那厌恶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以貌取人的浅薄,于是更加憨脸皮厚地耸肩笑道:“看来你确实是姓松本咯?”
“不。我不姓松本。”冬狮郎摇摇头,不知怎的,面对眼前这面孔诡异衣着寒酸的追求者,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他认真地看着对方然后说我姓日番谷,请问您是找我还是找呃……松本?
这回答令对方的表情明显滞涩了一下。没理会冬狮郎的问题,他皱眉重复着冬狮郎的回答:“你说你姓日番谷?”
冬狮郎点点头。说是的。
那人收敛了表情,缓缓地摇着头说:“没道理。”
“怎么会没道理呢?”冬狮郎说着从书包里掏出学生证递给他,然后用十二万分的耐性指着自己的名字说:“看见了吧?日番谷冬狮郎——我姓日番谷,我爸爸也姓日番谷,我全家……”
“不可能!”那人接过学生证看了两眼,随手扔在一边。
“你怎么给扔了!”冬狮郎冲他吼一声,连忙跑去捡……那人一把揪住他的肩膀,冬狮郎一挣,回头急道:“你干什么——”
那人盯住他:“你不姓日番谷。”他的语气严肃声音激动,似乎是在为了宣布某个真想而鼓足勇气。冬狮郎错愕地瞪着他红色的瞳孔,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就那么杵在原地,直到听见他嘴里说出了让他遗恨终生的话来。
“其实——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