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归人》江湖冶

2、第二回 LOLI的爸爸是未婚

　　陆未凝挑选了向阳的房间，秋莫言把房间和大门的钥匙交给她。虽说现在大中午的正是热得时候，可陆未凝迫不及待地想收拾好自己的新家进去睡一觉，就打着伞急匆匆的赶回学校到段雅玲那儿取行李。
　　学校门口和新生报道处聚满了一腔热血的莘莘学子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学校深处简直可以说是“人迹罕至”了。三个男生光着膀子在太阳低下汗流浃背地打篮球，陆未凝低着头穿过小操场。
　　除了在树上乱叫的知了，陆未凝远远就听见音乐声，走到近处才发现一部手机躺在树底下唱歌。她四下一望，周围没一个人。犹豫了一下，陆未凝还是捡起那部手机，接通了打来的电话。
　　“喂。”陆未凝刚出声，电话那头就传来焦急却十分温和礼貌的声音说：“喂，你好，是您捡到我的手机了吗？”
　　“啊，算是吧，我刚好路过——”陆未凝心想，不知道失主会不会相信她。
　　“您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当然。”陆未凝说。
　　“太谢谢您了。我现在去取好吗？请问您现在哪儿？”
　　“……我在一颗梧桐树低下。”陆未凝张望着找标志性建筑，“二号教工公寓……篮球场这边……好像……”陆未凝对学校还不熟悉，不知道该如何讲。
　　“我知道您在哪儿了。您稍等，我马上就过去。”
　　对方一口一个“您”的，喊得陆未凝心里直别扭，她补充道：“我打把蓝色小象花纹的伞——”
　　“好，谢谢了。”

　　就这样，在计算机系新上任的系草向他同样英俊的手机狂奔而来时，他看了一个穿着粉色小格子衬衫、白裙子、细带凉鞋，打着蓝色小伞站在梧桐树阴下的女孩。打扮有些土，但清纯可人。
　　“你好，是你丢了手机吗？”女孩手里握着手机问。
　　“对。”
　　“请问，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
　　“欸？哦，联想的。”
　　“电话号码呢？”
　　男孩说出号码，女孩用自己的手机拨过去，确定后才把手机还给她，说：“下回请小心点，再见。”
　　“那个……”男孩搔搔后脑勺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那你帮我搬行李吧？行吗？”
　　“没问题！”男孩干脆地回答，向她伸出手，“你好，我叫杨帆，计算机系大二的。”
　　女孩楞了一下也伸出自己的手，说：“你好，我叫陆未凝，法律系新生。”

　　杨帆一手拉着她的行李箱，一手提着旅行袋，跟着陆未凝走在去往她租住的地方的路上。越往前走，他就越好奇，道：“我们系的一个助教也住在这一片，他家里正招房客呢。你不会租得他家房子吧？”
　　“啊？”陆未凝惊奇地看着杨帆说，“不会这么巧吧——我的房东就是咱们学校的助教，叫秋莫言。”
　　“就是他。咱们真有缘分。”杨帆说，“秋助教人很好，私下里和我们关系不错。
　　陆未凝讪讪地笑了笑说：“他女儿倒是很漂亮，可爱死了。”一想到LOLI，陆未凝就陶醉起来了。
　　“乖乖老可爱了。一会儿叫叔叔一会儿叫哥哥。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叔叔还是哥哥了。”
　　陆未凝笑道：“乖乖对我也是，一会儿叫姐姐一会儿叫阿姨。不过她妈妈怎么不在跟前呢？”
　　“秋助教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陆未凝震惊了，“那——”
　　“乖乖不是他亲生的。上学期秋助教才应聘到我们系，没多久就收养了乖乖。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秋助教对乖乖可真是像对亲生女儿一样。”
　　“确实简直比他亲生女儿都亲啊！”陆未凝感慨道。
　　“乖乖现在还小，不懂。所以你别在她面前提妈妈的事。不然乖乖和秋助教都会很困扰。”
　　“恩，我知道了。”陆未凝真痛恨自己刚见到乖乖时竟然问她“你妈妈呢？”。
　　两人走到小院时，秋莫言正抱着乖乖哄她睡午觉。陆未凝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心想：
　　秋莫言是个好人。

　　杨帆把陆未凝的行李放进屋里，和秋莫言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他一走出院子就掏出手机保存下陆未凝之前拨来的电话。
　　秋莫言这才想起还不知道陆未凝是哪一个系的，便问：“你也是计算机系的？”
　　“不是，我是法律系的。”陆未凝一边扫地一边说。
　　“你是哪里人？”
　　“X城的。”陆未凝擦了一把额头上晶莹的汗水说。打扫完卫生，她问秋莫言道：“我可以用浴室洗个澡吗。”秋莫言说：“用吧，卫生间、浴室和厨房是公用的。”

　　自从离家出走秋莫言深深地体会到，从挥金如土到捉襟见肘是一瞬间的事，从捉襟见肘到身无分文也是一瞬间的事。于是他不得不做好几份兼职和出租房子来维持他和乖乖的正常开销。而这一切直接导致了他在这个满天繁星的仲夏之夜被反锁在了自家院子的大门外。始作俑者一定就是自己新搬来的房客——陆未凝。
　　他不敢敲门害怕吵醒或者喊陆未凝帮她开门，害怕吵醒好不容易才哄睡着的乖乖。院子里没有一点光，说明新房客也睡觉了。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问陆未凝的电话，不然现在还可以打电话叫她开门。
　　秋莫言抬头看了看眼前两米来高的墙，一个深呼吸——他决定翻过这座墙。他走到墙拐角好着力的地方，蹬着砖砖之间的缝隙，双手扶着墙沿往上攀。密密麻麻覆盖在墙上的爬山虎在他的拨弄拉扯摇晃下嗦嗦直响，他平时很喜欢这一墙的绿油油，现在第一次觉得碍事，让他连着手的地方都没有。她从来都是有人开道迎接的，什么时候窘迫到黑灯瞎火地爬墙啊。不过现在是离家出走嘛，情非得已心甘情愿。
　　等他畅快淋漓地坐在墙头休息时，却看见院子里有一个鬼鬼祟祟地身影摸向他的屋子。秋莫言心想：好小子，偷到我们家来了。
　　心里这样想着他就像猫一样跳下墙头，箭一样的冲向小偷（用陆未凝的话就是像疯狗一样冲了出去），一个猛虎扑食就把小偷扑倒，吓得小偷嗷嗷乱叫。
　　正当他为自己的壮举洋洋得意时，秋莫言感觉他抱住小偷的胳膊下面感觉得软绵绵的，小偷尖叫道：“流氓！”
　　是个女贼？秋莫言想。
　　“放开我！流氓啊！”
　　声音怎么有点熟悉……秋莫言石化了。陆未凝挣脱出来踢了侵犯自己的流氓的一脚，一边敲门一边喊：“有小偷啊，抓贼啊！”
　　“不要喊了！”秋莫言呵斥道，走过去拉亮了院子里的灯。陆未凝这才看到“流氓”就是自己的房东秋莫言。
　　“怎么是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好不好。”秋莫言无奈地说，“对不起啦。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我也以为是小偷爬墙进来，所有想叫来抓贼的。”
　　“就算真有小偷叫我有什么用，应该叫警察才对。”
　　“哦，我知道了，下回不叫你了。”
　　秋莫言拍拍自己的脑门，无语了。“真是个脑残。”他说。
　　“你怎么不走大门，爬墙进来啊？”
　　“门锁了怎么进来啊！”
　　“你怎么不带钥匙呢？”
　　“里面反锁的，我带钥匙有个屁用！”
　　陆未凝这才想起自己睡前专门跑去挂上了门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见你屋灯灭了，还以为你睡了呢。就把门锁了……”
　　“没事，下回注意点就行了。”秋莫言说着准备回屋，想起什么又回头说，“刚才我也以为你是小偷，也不是故意的。没受伤吧？”
　　陆未凝一脸无辜地看着秋莫言，半天才指着自己的手臂说：“擦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