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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ar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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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工俭学的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因为涉世未深的我们日子过得足够丰衣足食,所以无需为生存担忧。
虽然想要尽快和“未成年”划清界限,宣告我们已经完全能够独立,但事实上那对于我们来说仍是一条漫长的旅途。
顺带一提,赤也去自动取款机取生活费的时候,还是收到了家里打过来的零花钱。
不过他这次没有马上冲到游戏店买向往已久的游戏卡,而是加上前阵子勤工俭学的收入给他妈妈买了一个名牌挎包,然后被她妈妈骂了很久很久。
因为那包是假货。
大学生活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最初以为他神秘莫测只缘置其外而已。
日子久了,赤也发现了门道,学会了“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的终极必杀;我也学会了常备一顶前檐帽,点名时“摘了帽子自己答道,戴上帽子替他报道”的旁门左道。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以至于辅导员点名之后对于缺勤的同学只能感叹一句“此君人际关系太差”。
要说最通常的课余消遣,就要数K歌了。
学校周围的KTV由于有了我们这些学生的造访生意异常火爆。
据柳生比吕士讲,早在他刚入学的时候学校附近只有2间,短短1年后竟然又蹦出来5间。
发展程度之快犹如雨后的春笋,是他始料未及的。
第一次被叫去K歌其实是因为柳生学长传错了简讯。
我和赤也的手机号码相似度很高,这厮先是一本正经的通知我网球部例行会议,我一头雾水的回传过去好几个问号。
良久,他的简讯又传回来,恭恭敬敬的罗列出一大堆敬语,即便我只是个后辈也绝不含糊,不过实质内容只有四个字,非常符合他的风格。
翻译一下大意如下,他说:“我发错了。”
再发简讯问,他就只是来来回回的打太极,怎么也不肯解释。
不过隔天中午,我和松井一同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被仁王学长堵在了饭桌上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优加,周末晚上10点以后有空不?”他问。
“啥事?”
仁王学长似笑非笑的眉眼轻轻一挑,不知为何忽然换成一副神秘的南方腔调:“噗哩,你们莫非真的还在坚守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的修女生活咩?”
“干什么,不行吗?”
我警惕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耸耸肩一脸不屑,“既然已经成年,就应该尽情享受美好多姿的夜生活呀!”
没有比着更糟糕的用词了。
我咬牙:“仁王学长,你的说法太色情了!这里还有未成年少女呢!”
“哪儿有?我怎么没看到~别小气了,我不过是替别人做做好事。记得要来,不见不散!”
说着,他没等我回答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叹口气,侧过脸瞟一眼身旁的松井,只见她半张着嘴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用力拍她的后背,“松井,松井!不要紧吧,难道又被食堂的米饭划伤了食道?”
立海大食堂的伙食另人实在无法恭维,包子馒头硬的随时可以成为群殴时的凶器。
据说食堂后窗户上的那个洞就是某天新出锅的花卷的杰作。
松井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饭,嘴角不规则的抽动几下,一脸便秘的痛苦:“不是饭的问题……优加。我后悔了,我后悔出来吃饭懒得带上隐形眼镜呀!”
“那个人很帅,我却没有看清楚……”
这就是松井痛苦的理由。
话说回来,被仁王学长形容为“美好多姿的夜生活”,我们一旦参加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久而久之发展成为比必修课还积极的活动。
我和松井意外的混入了男生的圈子之中。
KTV包厢很破,设备很差,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到我们高涨的热情。
虽然赤也和丸井文太从头到尾把着麦克死活都不松手,堪称麦霸,但每次压轴的歌都是由真田学长来唱。
一般人不知道,真田学长的演唱境界,那是绝非正常人可以达到的。
总觉得给他一个扩音器去吼一些拆大楼之类的传统曲目(?)比较适合。
仁王学长虽然很难摸到麦克,但不得不承认,万一麦克转到他手里,唱起没有一个字在调上的Hip-pop来十分性感。
包厢昏暗拥挤的空间里,容易滋生暧昧,松井的目光开始变得游离起来,缠绕在仁王学长身上,显得色迷迷的电压很高。
我想这姑娘大约要发情了。
KTV里可以喝的饮料只有啤酒,不,应该说我们喝得起的只有啤酒。
果汁价格很高,我们对着价单只扫了一眼便放弃。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非常对。
我早已放弃了作为淑女的觉悟,拉着幸村精市眉飞色舞的划拳越来越熟稔,输了的人罚酒、脸上画乌龟也毫无怨言,美其名曰愿赌服输。
不过话虽如此,我却从没见过幸村学长的脸上被画乌龟的样子。
嚎到凌晨,精疲力竭,在酒精的作用下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于是后面的记忆便不大清晰了。
大约是大家一起晃晃悠悠的爬去了男生宿舍,看夜的阿姨看着我们人数众多且酒气熏天,吞吞口水愣是没有作声。
我和松井荀也不光彩的混在里面,不知道她是否注意到了。
这么一帮子人全都挤在同一个寝室里面,床必然不够睡。
不过倒也没人介意,纷纷横七竖八的胡乱躺下失去知觉。
我和赤也睡在一起,手脚并用的缠绕在他身上活像只章鱼,柳莲二的头枕在了我屁股上,景况甚是惨烈。
具第二天先起来的幸村学长描述,我们的姿势丝毫不含任何18X成分,当然,也完完全全的丧失了淑女和绅士应有的风度。
我迅速把手脚从赤也身上解放下来为自己辩白:“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哪来的18X成分!”
“额……那是那是,我压根就没觉得过优加是女人!”
赤也急着附和,但这失礼说法实在令人气愤。
“不像女人”,那我难道看起来像是个个男人吗?
幸村学长笑而不语。
瞥一眼素日稳重淡薄的军师柳学长,我正要佩服果然不愧是他,清者自清何其镇定而不屑辩解,却见这厮竟然小脸儿通红,低着头眼神连连往地板缝里瞄。
——靠,敢情他是害羞了。
随后幸村学长挨个抽打仍旧昏迷不醒的众人,待都起床以后,各自简单收拾收拾,便匆匆赶去上课。
松井向我小声打抱不平:“幸村前辈说的可真过分,什么叫没风度?那是他没见到我当经理的爸爸喝高了去卫生间吐,结果坐在马桶上喊秘书开车!”
我高举双手表示赞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