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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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辰未醒时，卫晓菡同其妈妈趁假期时来探望了两次。春节时，那一家三口全部回到了S市来，当然也免不了还是来要看望一下恢复中的邵辰。
比起前两次的伤感气氛，这次当然就是天上地下之别了。卫晓菡抱着乐器来在病房里个人弹唱了一把，幸好病房等级不低，环境良好，不至于干扰到别人。
那一整天，气氛都欢乐到了极点。
郑炎自从在那晚赶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去过公司里，经济方面也没有再扰往。当然，硬气是需要底气的，邵辰大笔、长期的住院费、治疗费全是由卫瀚宇从Z市划过来。
学校里邵辰平常有点交情的同学，在陆续知道他出事后，也都有先后来看望。
初始时，郑炎很欣慰，心理状态很良好，希望他被所有人喜欢、被所有人祝福。
但是，其中不乏有再次来、再再次来的。于是郑某就不得不狭隘了。
特别是那个席某，令郑炎很深沉。
在邵辰还昏迷时，他在知道后就每个周末都来。邵辰醒了之后，他就更是来得勤快了。
以前还只在网游里接触时，郑炎对他经常把邵辰约出去旅游、搞团体活动之类的行为就有点敏锐的郁闷。现在，凭整个状况与其言谈神色，就算是齐蒙也感觉出这小子那是很心怀不轨的，更别说郑炎了。
但是，邵父邵母很喜欢他，因为在初、高时，他有时假期会到邵家去，与二老算是比较熟。而且他确实对邵辰好，看见对自己儿子好的人，父母都会开心吧。至于对其中的微妙部分是否有所体察，二老毫无表示。
介于邵辰处境特殊，郑炎对此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因为邵辰昏迷时，席沉归会说很多他不知道、邵父邵母也不知道的邵辰有关的事，后来邵辰看见他也比较开心，于是，郑炎只好无语。
完全无语无举措吗？不是。他比较阴暗的拿了电脑在邵辰睡觉时上游戏对其大加蹂躏。
这席沉归也执着，连上游戏都执着，与郑炎一样，去哪里都一个ID。喜欢玩的游戏类型又与郑炎类似，且都去得最快，于是两人在未来，经常于网游中遇见。在往后几年内，郑炎都是习惯性要欺负他，而好像席沉归也知道了炎予就是他，于是总对抗，抵死不从。在苍浩那游戏里算是最后一个服从他领导的游戏。
当然，要欺负人就要自己爬得高，且出于男人好胜本色，所以郑炎虽然对游戏热情度不高，但也在同类游戏的玩家圈子里混得很有名。
这一天，宁琪前脚刚走，席沉归后脚就来了。
郑炎与他没什么话可说，正要坐一边去看报纸，却被邵辰叫住，“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邵辰于恢复中，相对身体来说，语言要恢复得快一些。渐渐的，语速放慢后，基本可以表达完整。
郑炎默了一下，点头，出去在外间与齐蒙无聊以对。
邵辰让他回避，按理他应该带上门，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倒不是想旁听什么，只是知道既然让他回避，那要说什么就已经明了几分，他是怕另一个会有什么非常举措。
而看着床前的人，邵辰心里很平静。
他已经不再为与这位老友之间的事而郁结了，因为狗血总比人血好。
但问题始终还是要讲清楚的，不论是为了谁。让郑炎回避，只是为了不同场尴尬，隐瞒没有必要。
原来打算只要表明自我现状，一切就能默然解决，但是现在觉得，情况似乎并非如此。他与郑炎虽然没在这位面前有什么很出格的行为，但之间是怎么回事对于经常来的席沉归来说，不应该看不出来，可是……
“沉-归，”
“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说谢谢你，其它的随便你说。”席沉归坐在椅上，双肘各自搁在两膝上，十指交叉又分开，分开再交叉。因为如今的邵辰说话慢，所以他还算是截断得很从容。
邵辰无奈一笑，“那-么，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
“很后悔。”席沉归望望天花板，“有一种变相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感觉。”
话音一落，一种既伤感又幽默的混杂气氛令邵辰啼笑皆非。
席沉归回目看他，“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在你们认识之前，我就能解决掉自己的徘徊、弄明白对你的感情并能明确表达出来，那我们会不会就有可能？”
邵辰凝起目光，“你-觉-得-呢？”
“是能的。”席沉归坚定道。
邵辰点头，“不-一-定-最-合-适，不-一-定-会-走-长-久，但-确-实-能。”
席沉归目光一沉，“可是现在你的状况，让我连争取一下的想法都不能有。”
“我-们-只-有-近-十-年，你-以-后-还-有-几-十-年。”邵辰停了一下，笑了笑，“ 肯-定-会-有-更-适-合-你-的，虽-不-见-得-能-有-我-这-么-的-风-华-绝-代。”
销魂的字眼，销魂的一字一顿。听他将这段话说完，席沉归前句哀愁后句噗，“你这撞了一下，倒是撞出不少喜感来了。”停了停，继续道：“你今天想讲明是为了什么？觉得我这样常来不妥还是让我彻底死心？”
邵辰沉默了一下，不讳道：“好-像-都-有。”
“你昏迷时是担心，现在是开心，所以忍不住想往这走。”席沉归想了想，“慢慢改吧。但是心这个东西，不是想活就能活得起来，想死就死得下去的，你不要强求我。不过我想，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没有机会，总有一天它会死透的。”不待他回答，转过话题道：“这学期我就毕业了，我想留校再读两年。”
“嗯!”邵辰有点意外，“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会-工-作。”
“原本是那么打算的。但现在还是决定再在学校里窝两年。”席沉归突然起身，拿起搭在椅上的外套，“我走了。”说完不待他回应，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邵辰垂目，要说一点也不伤感，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有人进来，听到其在床前坐下。轻声道：“我-想-下-来-走-走。”
郑炎揭被扶起他，帮他承担一多半体重。
虽然腿部的几处骨折都痊愈了，但因多方面原因，要重新行走，开始比较艰难。
过了一会，坐轮椅上休息。
由于外面还是春寒料峭时，邵辰体质尚弱，便没怎么出去。郑炎推他去窗边，外面天气不错。但低头一看，晕了，先前就出去了的那人，怎么这时才走出医院!
见那人一头的水湿，郑炎低头看了看身前的人，他果然是情绪又低落了几个点。
对于先前那一番，郑炎自觉什么是看法都不便于发表。
作为他本身，当然希望能这样。但想到十年交情这词，也不觉有些黯然。他已经深有感觉，人能遇见一个可以上心的人，那是很难的。而且从其在邵辰昏迷时讲的诸多回忆总结来看，那人其实算是保护了邵辰这么多年，虽然只是在其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要想守住一个人，很不容易，他也差点没能守住。
“你-说，爱-人-与-至-交，有-什-么-不-同？”
郑炎拉过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想了想，“我好像没什么至交，卫瀚宇？似乎也不纯粹，所以不好空说。”言罢往窗外看看，见那人已经走得不见了，于是转过邵辰与己面对面，“你说，我听。”
邵辰闭了闭眼，缓道：“如-果-形-势-所-至，为-你-与-他，我-都-死-而-无-憾。但-是，考-虑-对-方-穿-什-么-我-会-更-喜-欢-的-这-类-问-题，只-对-你。”
郑炎执他手拉过来膝对着膝，点头，“我接受。”
邵辰抬目看着他，“对-他-虽-然-几-年-不-见，相-见-也-可-依-旧。但-对-你，我-想-天-天-见。”
“我接受。”郑炎伸手在他唇上按了一下，“虽然想听你说更多诸如此类的话，但算了，我理解。”
邵辰眨了眨眼，“他-来-了，你-紧-张。”
郑炎同眨了眨眼，“我只是不高兴。”
“你-紧-张。”
郑炎调整了一下位置，伸手抱过他，投降，“好吧，我承认。不是不相信你，可就是免不了。你的很多事情，他知道，我不知道，这让我不能控制的感到很不舒服。自从他在现实中出现在我面前以后，我对我与你没能从小就生为两邻居的事怀有很大的遗憾。”
邵辰笑，“那-我-也-更-亏-吧!”
郑炎……
总算知道为什么世上有人与人想要同年同月同日生了…
“他-的-心-思，出-事-前-我-就-知-道，但-没-机-会-讲-清。我-走，是-在-秋-天，回-来，已-经-春-天-了，好-长-时-间。我-不-想-让-你-再-紧-张。他-也-很-好，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郑炎抬头看看天花板，笑。
若那人以后还是忍不住来得勤了，那自己就开心的当个恶人吧。
反正现在说明了，立场那是很有。
这样，对谁都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