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典型英雄生活》枺杳

27、第27章

　　“我不打算睡了，你不上来？”男孩往后蹭了蹭，靠在墙上，只剩下伸直了的两只脚晃在外面。
　　威尔看了眼自己的床，点点头，拎着被子坐到他旁边，“现在才三点多。”
　　男孩又皱了皱鼻子，问：“你打算继续睡？”

　　“不。”威尔垂下眼睛看他，即使坐着男孩也要比他矮上半个脑袋，一头棕色的卷发刚刚洗过，擦干之后也还带着水汽，乖顺地垂在男孩的额头跟脸颊上，衬得男孩耷拉的眼角像是受了欺负一样，让威尔的话音都因此而顿了顿，“我是说你，为什么不打算睡了？”

　　男孩只是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像是试图找个让自己更舒服点的姿势。威尔伸手拿过旁边的枕头塞到他背后，男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拒绝，反倒不客气地把潮湿的脑袋往他肩上蹭了蹭，“头疼，我猜是宿醉。”
　　湿凉的发丝贴在脖子敏感的皮肤上让威尔下意识地想躲开，但男孩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蹭着他的肩头还无意识地哼哼了两声，威尔才不由得停住动作，只是不自在地把脑袋转开，他不大习惯跟不熟悉的人这么靠近。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威尔不得不给自己找点话题来缓解这种无形的尴尬，“你怎么混进去的？”
　　“这很简单。”男孩侧脸在他肩膀上压得有些变形，大概是因为这样声音也显得模模糊糊，“只要有人愿意带着你，而你也有足够的钱，不过你最好还得有张假的身份证或者驾照。”
　　威尔不太意外，毕竟在美国没有什么事钱办不到的事情，他只是评价道：“听起来确实很简单。”

　　托尼发出了个意味不明的鼻腔音，威尔能感觉到他的脑袋在自己肩膀上动来动去，接着就听他问：“你也没满21岁？”
　　“19，不过再过两个月就满20了。”他回答。
　　“所以——你问我是因为你也想混进去？”这似乎勾起了男孩的兴趣，让他从硬邦邦的肩膀上把脸抬了起来。

　　威尔去过酒吧，是上上个世界跟BAU的成员一起去的，跟相熟的人一起喝酒确实很让人放松，但酒吧也没有有趣到让自己给酒吧保安塞钱，伪造身份证明，就为了进去喝杯酒或者猎艳的地步。
　　所以他只是回答：“如果想喝酒，可以选择别的方式，没必要冒着被抓的风险，在家会更加安全。”

　　托尼被这个噎了一下，说这人老古板但对方的回答显然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就是不知道怎么能把这种属于放松娱乐的事说得像打发时间那么无聊。他忍不住撇着嘴反驳：“谁告诉你去酒吧只是为了喝酒？你这样会让那些可爱的姑娘们流眼泪的。”
　　威尔好笑地看了他一眼，16岁的男孩轮廓已经渐渐变得分明，但仍能轻易看出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青涩，比起英俊，更多的还是属于小男孩的漂亮。

　　“你知道你会让酒吧里的姑娘犯罪的对吗？”威尔没忍住地问。
　　这似乎有点冒犯到对方了，男孩柔软的表情几乎立刻变了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想我今年满16了，而不是未满14周岁的baby。”

　　“抱歉。”威尔抿了抿嘴唇，将笑意咽下去，他没打算惹毛这个看起来脾气就不太好的男孩。
　　“嘁。”托尼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服软，有些无聊地撇了撇嘴，把脑袋靠回他肩膀，“怪胎。”
　　威尔哈地笑了一声，“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傻瓜们总这样。”男孩翻了个白眼，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理所当然地说着，就好像忘了自己不久前也这么评价过威尔，还扬着一边眉毛朝他抬了抬脑袋：“看来你是个天才。”

　　“谢谢夸奖，虽然没测过，但看样子我至少不是个蠢货。”威尔不太明确地回答，他不习惯夸耀自己，毕竟他觉得自己所谓的聪明大多源自于这个世界给他的，属于原本这个身份的知识，跟被穿越改造过的记忆力，他不太记得自己七岁的时候算不算是个聪明的小孩，威尔已经很久没有去回忆自己7岁前的生活了。

　　但对男孩“天才”的评价他也感到意外，毕竟威尔很确定对方跟自己从无交集，打从一开始托尼就对他十分陌生。这让他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说？”
　　男孩理所当然地回答：“蠢货们如果长了这么一张脸，绝对不会让自己泡在家里喝酒，即使他才19岁，除非他是无性恋，但拜托，无性恋——那些蠢货们，可能吗？”

　　“Emmm”威尔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甚至笑出声。威尔得承认跟男孩这样对话很有趣，男孩的思维有些跳脱，跟瑞德的发散性思维不太一样，托尼的脑袋里似乎充满了奇思妙想，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并且相当自我，所以他只能又谦虚地应了一句，“谢谢夸奖。”
　　男孩枕着他的肩膀轻哼了一声，安静了几分钟后又忍不住嘟囔，“我该先研究研究怎么对付头疼再喝酒。”
　　“一般来说宿醉反应不会发生得这么快，才过了不到4个小时，你确定自己没事？”威尔碰了碰他的额头，“你在出冷汗，你还好吗，斯塔克？”

　　“托尼。”男孩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他的手掌，“叫我托尼。”
　　“Ok，托尼。”威尔没有跟他分辩这个，扶住他的肩膀把他从自己肩上挪回墙面，男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还是坚持瞪大着自己漂亮的眼睛。威尔放轻了声音，“我给你煮杯咖啡，怎么样？”

　　“Well，”男孩把手交握着放在腹部，“我当然需要咖啡。”
　　威尔把蜷在一边睡觉的猫咪抱起来放到男孩怀里，“帮我照顾一下安东尼，好吗？”
　　“噢，安东尼。”男孩撇了撇嘴，但手却十分诚实地捋了两把猫咪，“好名字，不是吗。”

　　威尔背对着男孩笑了笑，从厨房上方的收纳柜里拿出一罐咖啡豆。
　　这大概是这个公寓里除了冰箱之外最贵的东西了，原来的那个威尔更喜欢这个，而他只在有闲情逸致的时候才会给自己煮上一杯，更多时候他只喝咖啡粉煮出来的或者是速溶咖啡。但托尼是个小少爷，他猜这种咖啡会更合对方的口味。

　　“圣人威尔，或许你家里会有甜甜圈或者芝士汉堡？”托尼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
　　威尔转过身，看见男孩正抓着安东尼的一只爪子朝他挥了挥，而他的猫咪懒洋洋的舔了舔鼻子，显然刚从睡眠里醒过来，难得的是这只坏猫咪竟然没有发脾气。
　　“很显然。”威尔朝他眨了眨眼：“我不会做甜甜圈也不会做芝士汉堡，不过我记得附近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披萨店，或许我们可以叫一份披萨？”
　　“绝妙的主意。”

　　威尔把过滤好的咖啡粉倒进滤纸兜里，才到客厅打外卖电话。
　　可惜披萨店的电话占线，威尔试了几次都没能拨通，他拿着话筒想了一会儿，回房间拿了件外套。

　　“你要出去？”男孩问。
　　威尔一边把衣服套上一边耸了耸肩膀回答：“电话占线，而我也饿了。”

　　大概是因为附近只有这一家24小时营业的披萨店，威尔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还能看见两桌人在用餐，他点了个店里的招牌披萨，等拿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后。
　　回到家里时托尼正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旁边的桌上摆着喝了大半杯的咖啡，男孩手里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猫，见他进屋，一人一猫齐刷刷地朝他望过来，两双焦糖色的大眼睛竟让威尔觉得有种莫名的相似感。

　　男孩看起来确实饿惨了，大概是没吃多少东西就喝了一肚子酒，囫囵地吃了两块披萨后才慢下动作，歪在沙发的扶手上看威尔嘴巴里咬着一块披萨，手里还拎着另一块撕成小块了喂猫。
　　“它可以吃这些？”托尼没养过宠物，但也知道披萨不是什么正经的宠物口粮。
　　威尔朝他眨了眨眼：“它喜欢这个，安东尼不太喜欢吃猫粮，也不太爱吃正经猫饭，它的食谱跟我差不多，不过我觉得它比较喜欢吃甜食。”

　　猫咪用肉垫蹭了蹭鼻子，像是印证他的话一样嗷呜一下吞掉了一整块威尔撕下来的披萨，费劲地在嚼了半天。
　　威尔被它卖力的样子给逗笑了，低下头在猫咪脑袋上亲了好几下。

　　坐在旁边的男孩忍不住撇了撇嘴，想起了上一次见面时的乌龙。他用大眼睛打量着边吃披萨边抖胡须的猫咪，慢条斯理地问：“它想去我的实验室？”
　　威尔转过头看他，显然也想起了上一次的误会，于是解释道：“或许，我也不确定你的实验室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安东尼很少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它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所以不是很亲人，但我觉得它挺喜欢你的。”

　　男孩又咬了一块披萨，眼睛盯着猫咪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他才突然提议说：“或许你可以带它来我的实验室，不过得过几天。”
　　威尔意外地转过头，对上男孩的眼睛时，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只是急促地眨了一下，在下一秒又快速地移开。

　　“谢谢。”
　　他从没见过这么别扭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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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不会写感情戏了_(:з」∠)_
我明明是个感情流选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