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典型英雄生活》枺杳

26、第26章

　　坐在地上的男孩看起来完全喝懵了，不像那次在实验室的时候就穿着舒适的T恤跟运动裤，看起来就是个小男孩，今晚大概是为了混进酒吧，他穿了件花俏的绸质衬衫，外套应该是在酒吧里就脱掉了，在下过雪的冬天就这么穿着单薄地坐在地上。
　　抬着一边眉毛，熏红着脸，傻乎乎地问，“你是谁？”

　　威尔脱下外套把慢慢感觉到冷而哆嗦的男孩裹起来，这家伙闻起来像一块在酒里泡过的奶酪，还好他不太讨厌这个，毕竟男孩因为温暖而正试图把自己整个塞进他怀里，就像睡觉的时候偶尔会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的小安东尼。
　　但他的猫咪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从外套口袋里钻出来跳到他的肩上，哼哧哼哧地打了两个喷嚏。

　　坏脾气的猫咪用尾巴蹭了蹭男孩的鼻子，这好像有点把男孩惹毛了，皱巴着张脸从威尔的胸口抬起来，恶声恶气地问：“你他妈是谁？”
　　“威拉德·麦克尼尔。”威尔单手把他扛起来：“你知道这条街每天晚上都有巡警的对吗？”
　　男孩把手肘撑在他肩膀上，“你以为我喝醉了？”
　　“看起来不是我以为。”威尔把他往上掂了掂，“你猜你满21岁了吗？”

　　男孩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把头靠在威尔的脑袋上，“我没有住在学校宿舍。”
　　“猜到了。”
　　“那你要带我去开房？”
　　威尔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他干咳了两声，有点尴尬地回他：“我可以送你回去，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地址的话，或者为你在酒店开一个房间，当然它只会入住你自己一个人，我保证。”

　　“无聊。”男孩嘁了一声，用双腿盘住他的腰，让自己往下滑了一截：“你的肩膀顶住了我的胃。”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威尔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因为男孩的主动而失去重量的手臂，在男孩抱怨着快掉下去的时候才用手将他托住。
　　“你力气挺大的。”男孩十分自然地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声音变得迷迷糊糊，像是要睡着一样，“我没说过我喝醉了，顺便说一句，我不去酒店。”

　　“那我送你回家。”
　　威尔扶了扶跳到他脑袋上以避免被男孩骚扰的猫咪，但下一秒趴在他肩上的男孩已经打起了小呼噜，连盘在他腰上的腿都因为入睡而慢慢松开。威尔不得不把人往上抱了抱，事实证明，这个男孩确实喝醉了，因为这家伙只花了几秒的时间就睡熟了，让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在抱一只懒洋洋的猪宝宝。

　　猫咪把尾巴垂到他鼻子前面扫来扫去，威尔打了好几个喷嚏后终于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来把猫咪揪下来，塞进男孩跟自己中间。
　　“Well，不告诉我地址，也不去酒店。”他低头跟眨巴着眼睛的猫咪对视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抬了抬眉毛，“所以——你喜欢他，对吗？”

　　我当然喜欢我自己，我爱死托尼·斯塔克了好吗？
　　托尼猫无辜地朝他喵了一声。
　　威尔失笑地摇了摇头，“好吧，那我们把他带回去，希望他这次不要再以为我是在为了家族生意献媚。”

　　11点左右的时候天又下起了雪，威尔把八爪鱼一样巴在自己身上的男孩塞进计程车。
　　他住的公寓其实不太远，不然他也不会选择走路回家，好在这个司机没有说什么，大概是因为早就习惯了查尔斯河附近的学生总醉醺醺地在大半夜叫计程车。

　　男孩在他身上睡得很熟，红扑扑的脸让他看起来年龄更小了，威尔脱掉他身上花俏的衣服，给他套了件自己的T恤。
　　等把人塞进被子，威尔忍不住对蹲在旁边的猫咪说：“我应该给他洗个澡的对吗？”

　　当然，我不介意。
　　托尼猫甩甩尾巴应道。
　　“Come on，我不想被当作骚扰未成年的变态。”威尔把他抱起来，“我们的被子明天会变成臭芝士吗？”
　　猫咪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爪子。

　　半夜的时候男孩醒了过来，下床的时候差点踩在威尔的肚子上，这把他吓了一跳。
　　“见鬼的，你是谁？”男孩叫起来。
　　“威拉德·麦克尼尔，我以为我之前就回答过你这个问题。”威尔挣扎着从被子里坐起来，他有点不习惯跟别人睡在一个房间，三十分钟前他才好不容易睡着，但现在，他猜自己今晚要彻底失眠了。

　　“Emmm……”男孩抓了抓头发，皱着睡出印子的脸：“我以为你会把我送去酒店。”
　　“你告诉我你不去酒店。”威尔耸了耸肩：“而且你也没有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所以除了带你回家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男孩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他不太习惯穿别人的衣服，也不太习惯跟别人道谢，因为这会儿男孩别扭得像是想立刻离开这里。

　　“现在才……”威尔看了下时间：“半夜三点，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想洗澡，再借我身衣服。”男孩抓着领子望着天花板，眼睛游移了半天才落在他身上，最后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这简直太臭了，像在垃圾里滚过，我是吐到自己身上了吗？”
　　威尔又朝男孩耸了耸肩：“大概是沾到了你的衬衫，不过我帮你洗了。”他起身从旁边的衣柜里拿了另一件T恤跟短裤递给他，顺手打开浴室的灯：“沐浴露在左手边，洗发露在右手边，新的洗漱用具在镜子后面的柜子里。”

　　大概是不大适应他的友善，男孩坐在床边迟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威尔看见他动来动去的脚趾，跟不自然抖动的眼睫，隔了大概十几秒，男孩才慢腾腾地站起来，一边盯着天花板一边抓着脖子，“我不喜欢从别人手里接东西。”
　　“那——”威尔歪了下头，好笑地把衣服放在他旁边。

　　男孩拿起衣服，轻轻发出个意味不明的鼻腔音，顶着被抓得发红的脖子走进浴室。
　　威尔躺回自己的被子里，他把被吵醒的猫咪抱进怀里，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他有点跑神，他揉了揉安东尼的小脑袋，迟疑地问：“他在害羞？”

　　见鬼的。
　　托尼觉得自己的猫耳朵有点热，这让他挣扎着从年轻人的手掌地下溜出来，一脚踩在这人的鼻子上跳开。他在威尔的枕头旁边蜷起身体，没好气的舔了舔鼻子，他怎么知道十六岁的自己在想些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又不是什么青少年心理专家。

　　大概是因为在别人家里，男孩并没花太长时间就从浴室里出来，威尔19岁的身高就有将近一米九，他的衣服对16岁的男孩来说大得就像穿了条裙子。
　　男孩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歪着头盯着他，“为什么你睡在地上？”
　　威尔觉得他的问题有点奇怪，“因为床上睡不了两个人。”
　　“那为什么让我睡床？”
　　“额……因为，这是我家，我总不能让客人睡在地上。”威尔朝他笑了一下：“而且你喝醉了，让你睡在床上我比较安心。”

　　“哇哦。”男孩撇了撇嘴，评价道：“圣人。”
　　威尔觉得男孩像是只竖起刺的刺猬，这让他忍不住问：“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因为在讨好你？”
　　男孩又动了动脚趾，憋着嘴没有出声，只是将视线转到蜷成一团的猫咪身上。

　　这有点像安东尼干了坏事之后下意识地逃避反应。
　　威尔生不起气，他只是试着解释：“上一次，我真的不是有目的地跟你搭讪，虽然这么说有点尴尬，但我确实还不知道你是谁，或许你很出名，但……我是个，emmmm，你们口中的书呆子，没有朋友，没有八卦，也没有需要进行刻意社交的家庭背景。”

　　“你说你是书呆子？”男孩露出个听到什么荒诞笑话的表情，随后又很快抱起胳膊，骄矜地抬了抬下巴，“Well，看来老头子的名声没有媒体吹捧的那么大。”
　　“所以你父亲非常非常出名？”
　　“我以后会更有名。”

　　威尔有趣地看着他几乎要翘起来的小鼻子。
　　“那，你现在可以跟我交换名字了吗？”他往男孩的方向靠近了一点，这让他能更清楚地看到浴室的灯光从角落透过来映在男孩脸上时，那双几乎要变成金色的眼睛。
　　男孩皱了皱鼻子，就像是意外他竟然真的不知道，“托尼·斯塔克，我以为整个MIT都知道。”

　　“嗯哼，我确实听说过你的名字。”威尔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大二开学的时候因为一点小事故，我大概过了两周才回到学校，那时候已经过了大家都好奇你长什么样的高峰时期，而你跟我不同系，我们没什么交集，所以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也不奇怪，不是吗？”
　　男孩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那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一样地用食指比了比自己的耳朵，慢吞吞地说：“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威尔费了点劲才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威尔，威拉德·麦克尼尔，不过多数时候大家都叫我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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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放太久了我有点卡文，随缘更新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