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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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仁王雅治
叩叩——
迹部景吾敲了敲音乐室的门，一只手上平稳的端着托盘。
托盘上是给观月初准备的早餐。
咔哒。
观月初打开门，脸色苍白，有些朦胧的揉了揉眼睛，一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气，眼睛里雾蒙蒙的，泛着生理性的眼泪。
“景吾，早安。”
观月初说着，伸着懒腰向着书桌走去。
迹部景吾跟在他身后进了音乐室，顺手关上了门。
看了看杂乱的桌面，观月初动作迅速的把一堆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的纸张拢在一起，拉开中间的抽屉，全部推到了抽屉里。
“放这吧。”观月初说着，指了指空出来一块地方的桌面。
迹部景吾有些无奈，把托盘放在了桌上。
自家“这只”幼驯染也不清楚是什么习惯，明明平常洁癖的不行，在音乐创作的时候却往往显得“不拘小节”。
像这种随便一堆就塞抽屉的操作，平常的话是根本不可能见到的，也就是这时候才会。
“早餐是蓝莓可丽饼和红茶。”迹部景吾说。
“嗯。”观月初应下，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拿着叉子叉起一口可丽饼放进嘴里。
大概是进食了的缘故，观月初原本苍白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最后也不过是吃了三五口，观月初便放下叉子了。
托起杯子饮起了红茶，那不过才吃了一小块的可丽饼却是没在动了。
迹部景吾注意到了，也没多说什么。
今天早餐吃的还算是多的了。
再多吃点，可能胃也就受不了了。
迹部景吾知道观月初挑食，两个人一起用餐的时候，迹部景吾也会注意吩咐厨房做适合的餐点。
“谱子怎么样了？”迹部景吾问到，拉开了落地窗的帘子。
阳光跳跃着在地板上舞蹈，却注意着没落到观月初的身上。
自然的喜爱，使得它不自觉的不想让这个紫外线过敏的少年，因为阳光而受伤。
落地窗外正对着一大片玫瑰花海。
那是迹部景吾所喜欢的风景。
“嗯哼哼，完成差不多了。”观月初站起身，将茶杯放回托盘。
“只不过……”
话语停顿了一下，观月初站到迹部景吾的身旁，注视着窗外的美丽风景。
“还不够……”还不够完美，还没有达到我想的那种感觉。
“是吗？”迹部景吾说着，侧过头来看观月初。
迹部景吾笑的张扬，他调笑着以命令般的口吻宣布到。
“啊嗯，那么，本大爷允许你完成后让本大爷第一个欣赏。”
说罢，迹部景吾笑的越发的张扬，戏谑的看着观月初。
观月初也不脑，笑的柔和。
“遵命，我的迹部大人。”
他这般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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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前辈再见。”这是凤长太郎。
“观月……呼噜……唔……再见。”这是芥川慈郎。
“小初，下次再见。”这是迹部景吾。
“是。”下次见，观月。这是桦地崇弘。
“再见，景吾，桦地，芥川君以及凤君。”
观月初隔着车窗和他们挥手，车子很快发动离开了迹部宅。
目的地——圣鲁道夫学院。
另外的四个人则坐上另一辆开往冰帝学园的车子。
今天，冰帝学园网球部还有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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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的声音温柔，话语的尾音习惯性的有些微扬，却好像又多了些别的意味。
“阿市不说话的话，哥哥就当你答应了哦。”
这是梦中的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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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唔……”
原本寂静的室内在一声闷哼过后，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观月初掀开被子下床发出的声响。
敲了敲发晕的脑袋，观月初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来自头部的疼痛是一阵一阵不间断的，让人难受。
显得有些慌乱的手打开了房间的灯，观月初踉跄着打开卧室的门走到了客厅。
从抽屉里拿出药，胡乱的塞进嘴里。
过了好一会，才感觉从将要溺死在梦魇中的感觉中挣脱。
重新回到卧室。
关上了卧室的大灯，坐在书桌前，打开了暖光的台灯。
拉开抽屉，翻过面上的几张纸，下面是被遮盖起来的笔记本。
把笔记本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翻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翻到上次记录到的地方，观月初拿起笔接着往下写起来。
这本笔记本，是从迹部宅回来以后开始使用的。
回来后的第一个夜晚，梦魇如期而至。
这次的梦境，却是异常清晰地展现了，那个属于“观月初”的一段过往。
每次清醒过后，都只能记住一部分的梦。
观月初就用笔记本记录下来。
四岁的故事，在这日复一日的梦魇中，逐渐的拼凑起来。
那是一个属于一个有神灵气息的小孩和一个“精灵”的故事。
那个故事，充满着快乐和幸福的气息，但是结尾，却充斥着复杂而黑暗的情绪。
悲伤、绝望、奢求、愧疚……
思及此，观月初的笔一顿，在纸上划出一道痕。
结束这个故事的，是“精灵”的消失和故事的遗忘。
观月初，就是梦境中那个反反复复出现的白发的“精灵”。
而那个从出生起就被“精灵”陪伴着，一直成长到四岁的小孩。
梦中的“精灵”，唤他“阿市”。
观月初停笔，看着纸上他不自觉勾勒出的轮廓，眼里尽是迷茫。
幸村精市，是以前他说要保护的，被他承认的弟弟吗？
弟弟……吗？
脑海里想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观月初找不到他所谓的“正确的”数据结果了。
将本子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观月初的心绪随着所记录的文字沉沦在故事里。
终究，还是全部想起来了。
我们的回忆，我们的过去。
合上本子，放回抽屉里。
观月初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紫罗兰色的眼睛像是染上了墨色，透着化不开的晦涩。
弟弟吗？
又生病了吗？
那么，我有点想要，见你一面了啊。
我会帮你的。
你绝对，能好起来。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你是——幸村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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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傍晚。
观月初站在东京综合病院的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色。
透过没拉紧的窗帘还能看见病床上的那一抹蓝紫色。
时间还早。
从口袋里摸出糖盒，随手拿了两颗糖含进嘴里。
晚点再来吧。
等他睡着了。
这么想着，观月初随便挑了棵大树，躺在树杈上休息。
因为上一个世界是自然幻化的神，观月初以前有在树上休息的习惯。
又因为近日越发频繁的梦魇，而自然中的灵气对他的病情有所缓解，观月初最近都直接睡在树上。
天色渐晚，好像是因为要定下手术时间的原因，今天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都来看望幸村精市了。
观月初躺在树上，等到来看望的网球部的成员都已经离开了，才终于动身。
夜晚降临，医院的花园里袭来一阵风，带动花卉的飘动。
花园里的那颗树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潜进医院对他来说很简单。
咔哒——
门的转动发出轻响，病床上的人熟睡着。
眉头皱着，脸上挂着冷汗，他的梦里似乎不太安宁。
黑色的影子靠近病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亮了病床前的那个黑影。
赫然就是一直在医院附近等待着的观月初。
看着幸村精市熟悉的面容，观月初不自觉的轻笑出声。
“呵。”
没想到啊，当初说好的忘记，最后还是记起来了。
那个游戏，是我赢了哦。
观月初的手轻抚过幸村精市的眉眼，他将自己的身子俯下，在幸村的耳边轻语，“阿市不怕，哥哥保护你，安心睡吧。”
就像小时候一样，那么轻声的安慰着。
仿佛听见了观月初的安慰，幸村的眉头舒展开来。
观月初直起身子。
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又用小匕首在自己的左手腕划了一下，血液流出来，被瓶子接住，和瓶中原本的透明液体混合起来。
过了好一会，感觉需要的用量差不多了，观月初这才给自己的手腕止血。
拿出准备好的绷带在手上随意的缠绕了几圈，坐在床沿。
拿着药瓶的手慢慢靠近幸村精市，将混合好的药液喂入他的口中。
这是观月初用两点能量值和系统换的药。
这种药，两点能量值是不够的。
另外的代价，就需要观月初自己来负责。
世界之前一直有意无意的阻拦着观月初和其他人的见面。
但前段时间，观月初已经见到了好几个之前一直因为世界原因，被阻拦着不能见到他的人。
世界对他的限制降低了，这代表，“变量”带来的改变已经开始能影响到世界了。
那么，演员登场，观月初现在还不能轻易地试探。
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影响自己的剧本。
即使系统算是自己人，这个代价，最好还是不要做出改变。
盯着幸村精市看了好一会，发现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反应后，观月初伸出手，悬在幸村精市的额头上。
他在夺取幸村精市的情绪，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
这几天，他都是这么做的。
格里-巴利综合症病发期间，会因为神经系统感染而产生并发症。
治疗期间，幸村精市一直有在吃帕罗西汀和舍曲林这一类抗抑郁的药品。
这种药，一旦服用，除非病愈是不可停止使用的。
突然，病房外的走廊里响起了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有人往这边来了！
观月初赶忙收回手。
站起身来，却突然眼前一黑。
是贫血和低血糖的原因。
待到晕眩过后，那人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来不及多想，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枕头的下面，打开窗户直接跳到正对着的树上。
着急离开的观月初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熟睡着的幸村精市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会，在药效的作用下又重新闭上眼睛睡着。
观月初躲藏在树上，看着那人走进病房，将刚才打开的窗户关上。
是值班的护士小姐。
可是，刚才感觉到的气息明明是……
观月初爬下大树，来到花园，重新翻墙离开。
刚翻过墙，就发现一个人倚靠在不远的路灯下。
果然是他。
观月初想着，拉低了帽子。
为了方便行动也防止被人认出，观月初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连帽衫的帽子和黑色的口罩遮住了脸。
应该不会被认出来。观月初心想。毕竟他们确实只见过一面。
他倒是想直接离开，但仁王雅治这架势分明是算计好了的。
明明今天都是最后一次用药了，偏偏还就给碰上了……
数据不能计算所有的意外，观月初明白。
但他也想不到，偏偏在这出了岔子。
仁王雅治伸手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向着观月初走来。
观月初将自己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并不打算先开口。
“你来找幸村精市，是做什么？”仁王雅治勾起一抹笑容，看着黑暗处询问着。
被黑暗笼罩着的角落，看不见人。
但仁王雅治知道，那个人没走。
他既然可以准确的说出观月初找的是谁，那自然不会是全然不了解的。
悄悄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声色，观月初回答到：“帮他。”
多说多错，观月初并不打算说的太清楚，反正他知道仁王雅治能懂。
“既然是帮部长的，那就算是自己人。”仁王雅治痞笑着，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个略显敷衍的回答。
“那么，请问如何称呼？”仁王雅治问到。
观月初愣了一愣，脑海里陡然出现了一个名字。
“Yuki”观月初沙哑着声音说。
很快从黑暗中离开了。
仁王雅治没有追，而是在原地笑的有些奇怪。
小幸？这算昵称吧？
而且，联系起部长的姓氏来看的话，感觉实在忽悠人呢。
嘛，本来也不指望他会说实话。
不过……看来果然没记错，的确是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直偷偷来看部长。
他蹲点了好几天，今天总算是被他抓到了。
这最起码证明了，他的记忆在这里是没问题的不是么？
不过，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很熟悉的奇怪呢。
会和之前见到的那个人有关吗？
仁王雅治思索着，回头望了一眼幸村精市病房的位置，然后低着头转身乘着夜色离开了。
那是和观月初离开时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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