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九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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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距离全国大赛还有3天。
神奈川县立海大附属中学。
大教堂的门口。
“……闲杂人等请勿入内。”观月柊念着立牌上的文字，抬头看向观月初，“哥哥，我们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的啦。”观月初从口袋里掏出糖盒，塞了两颗糖到嘴里，“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银灰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一串数字闪着微弱的光快速滑过，观月柊的语气平静，“它给的观测任务？”
“嗯哼哼～”观月初抬起左手，食指绕着刘海。
“那就是了。”观月柊低下头，凝视着那块立牌。
*
混进会场很简单，观月初甚至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的。至于观月柊，则是根本没进去。
好像是临时收到了什么消息，观月柊和观月初说了一声就先离开了。观月初也没多问是什么事情，只是嘱咐了几句就放观月柊走了。
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前面几排就坐着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观月初扯了扯卫衣的袖子，抬手拉低了帽檐。
没等一会，观月初的身边突然来了人坐下。自己来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况且，以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有谁会坐在自己身边？
有些讶异的把视线转向身边，观月初看见了并不陌生的两个人。
“柳，真田。”小幅度的歪了歪头，观月初看向他们的眼神了然，“阿市果然没来啊。”
“抽签而已，不用幸村亲自到场。”真田弦一郎回答到。
柳莲二微微点头，看向观月初，似是随意的打探道：“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了。”
前两年的全国大赛抽签大会上，柳莲二曾经注意到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生，两次都到场但都没有上台抽签过。
不是特别在意加上之前并不熟悉，所以柳莲二也没想过去多打探。
“嘛，前两年我也在场。”耸了耸肩，观月初无所谓的说道，“虽然圣鲁道夫没进全国，但是打探情报应该是数据选手的本能吧。”
“嗯，是的。”嘴上说的却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柳莲二可不认为观月初拥有所谓“数据选手的本能”这种东西，毕竟他所了解的观月初连日常中的观察都是可有可无随心而定。
柳莲二移开视线看向另一个方向，看见了一个戴着无上框眼镜看起来很冷酷的男生，若有所思的呢喃道：“是比嘉中的木手永四郎。”
“看来今年九州地区是由冲绳称霸。”真田弦一郎接着说到。
还没移开目光的观月初注意到了柳莲二看过来的视线，眼神无辜的看着对方，淡淡的说道：“他国二的时候长发还是挺好看的。”
柳莲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无语观月初的回答。他们讨论的是战力，观月初和他们说的是发型。
倒也没在意柳莲二的无奈，观月初转过头看向台上即将开始的抽签，压了压帽檐，放在桌上的左手抬起撑着下巴。
观月初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圆圈，靠在右眼上，几乎是随意的态度说道：“连续两年在九州大赛上败北，木手永四郎在国二的比赛结束后不久就彻底改变了发型。”
柳莲二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思绪却是泛起波澜。如此说来，今年的称霸，又何尝不代表他的改变不止是发型。
啊，找到了。
手指环成的圆圈里映入一个人的身影，
黑色的皮肤，深棕色的卷发爆炸头，戴着一副红框的方形眼镜。
圣伊卡洛斯学院网球部的部长，名字是理查德·坂田。他就是那个观月初和迹部景吾所说的“以前认识的人”。
“——东京代表，青春学园！”
“青春学园没有人来吗？！”
“啊、有！对不起，我马上过去！”来抽签的大石秀一郎听到喊声迟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哇哈哈，看那蠢蛋！”
“好逊哦，居然还会紧张！”
周围的嘲笑声有些刺耳，观月初的右手食指屈起在桌上敲着。
……3、2、1
当心里的倒数归零，大教堂的门被人推开。
“大石……签可以让我来抽吗？”
来了。
观月初的唇角微勾。
“啊……”声音里的情绪复杂，大石秀一郎猛地转头往后看去，“手冢！？”
真的是你啊。
“手冢，你什么时候回东京的？”大石秀一郎笑着问到，刚才的紧张模样一下子不复存在。
“他就是那个甚至受到职业界瞩目的家伙？”
“真的吗？但我听说他目前有伤在身。”
“笨蛋，他手冢国光算老几啊？”议论的声音中一道声音格外的突出，“只要使出我的超级网球，他就……”
“少说大话了。”磁性的嗓音打断了门胁悟没说完的话，迹部景吾的左手撑着下巴，眼露不屑，“就凭你，十五分钟都撑不了的，门胁。”
“少啰嗦了，迹部。”门胁悟哼笑一声，自大的他并不承认迹部景吾说的话。
没有在意那边的争论，起先注意到了什么的观月初悄然的移动到了另外的一个位置。
坐在过道旁，手冢国光就快要走到观月初身边的位置。
观月初视线下移，看见了前面的人蠢蠢欲动想要伸出的脚。
“呵。”观月初挺直的身体微微前倾。
“啊啦啦，看来有人觉得就算自己不参加，队伍也能赢呢。”观月初说话时的尾音是习惯性的微扬，他的声音很轻，但很明显前面的人听见了。
此时走到他身边的手冢国光也听的一清二楚。手冢国光其实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动作，也没打算让他达成目的。只是……
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人僵直的背影和收回的脚，手冢国光平静的对观月初点了点头，停顿的脚步继续往前走。
“他就是青学的部长手冢吗？”葵剑太郎问到。
“嗯！”千石清纯感概道，“好像有种主要角色终于陆续到齐的感觉。”
“没错，除了幸村，他可以说是和真田并称为最接近职业级的人。”
身边许多的声音在议论着什么，理查德·坂田却感觉自己的身边是一片空无，传入耳朵的只是一片不成文的噪音。
在那一刻，他甚至感觉身体中的血液凝固了一瞬间，随即又沸腾起来。
真的，是他吗？
理查德·坂田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但又不敢肯定这个肯定的答案。
观月初放松身体，重新靠着椅背。注视着理查德·坂田的背影，观月初的眼神晦涩。
久别重逢的喜悦，这种情况用在他和理查德·坂田身上并不适合。
“看来，手冢已经赶上这场盛会。”柳莲二说到。
对此，真田弦一郎的回答是：“他太松懈了。”
“非常抱歉，我来迟了。”手冢国光的背上还背着网球包，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走到放置抽签桶的桌子旁。
白石藏之介注视着台上，似是赞叹的说道：“哦！手冢比去年更有气势了呢。”
语气随即转而飘忽，声音低沉，“今年搞不好……会碰上青学。”
和他一起代表四天宝寺前来抽签的小石川健二郎看着台上，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有可能喔。”
*
从会场里走出，还没走多远就被人追了上来。
观月初停住脚步，没有转身。
“恭喜啊，进入全国大赛了呢。”平静的语气，陌生的态度。
“你——”理查德·坂田满腔怒火，在看见面前的人转身时尽数消散。
当看见对方微微仰起头，当墨色的发丝从帽子中露出，当看清了对方隐藏在帽檐下的那张熟悉的精致面容，当时隔许久再一次和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双眸对视……其余的一切一切，对理查德·坂田而言，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理查德·坂田生气不起来了。
因为他面对的是观月初。
毕竟，那可是观月初。
“……为什么？”理查德·坂田几乎是低声的呢喃。
“什么？”观月初没有听清。
似是不满自己的状态，理查德·坂田撇开头迅速的调整好情绪。冷笑一声，理查德·坂田看向观月初，维持着冷淡的语气说道：“怎么，不在山形，连全国都进不了了？”
“真是没用啊。”
理查德·坂田的话刚刚说出就开始后悔，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被眼镜遮挡住的双眸中是慌乱和惊恐不安。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要这么说。
别误会，小初，别误会我……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观月初无所谓的笑了笑，“原来你一直以为没有你，我就是什么都不是了吗？”
真让人伤心啊，毕竟是曾经那么友好的一起搭档双打的人。
“嗯哼哼，事实如你所见，你应该高兴。”察觉到了理查德·坂田外溢的情绪，观月初感到有些意兴阑珊，淡淡的说道，“理查德·坂田，你应该感到高兴。”
审判般的一句话，似乎直接定下了理查德·坂田应该有的表现。
观月初不想多纠缠，当下转身准备离开。却在下一刻被人拽住了手。
“为什么……要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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