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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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只剩下德川军中有刺客的可能了？”
在骨喰“明明不关我事”的叹息声中，烛台切皱眉有些担忧看向列阵整齐的中军。那些披着清一色黑漆甲胄的士兵一眼望去完全没法分辨出确切的容貌，即使其中真的混入了时间溯行军，它们畸形的身影也可以轻易隐藏在肥大的甲胄之下。
至少以太刀的目力，是完全分辨不出来的。
有点麻烦了啊。烛台切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弥散的雾气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反而愈加浓厚起来，不多时，五米之外的景物看起来竟都有些模模糊糊的了。
“开战了。”忽然，抱臂坐着的山姥切从树下站起，朝世尾山山脚的方向望去。此时已经隐隐约约能够听到火炮的轰鸣声和喊杀声。
东山道的尽头传来得得的马蹄足音，远远的有什么人骑着快马疾驰在泥泞的山路上。
“黑底纹金字的旗帜……应该是东军的传令兵。”太鼓钟身手敏捷地攀上树杈，眯着眼睛确认了好一阵才得出结论，“雾太厚了，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是来传达开战的讯息的吧，那么，要上了，各位。”烛台切也直起身来，向其余刀剑男士示意进入备战状态，六柄雪亮的刀刃出鞘，无论是鲶尾还是太鼓钟都端肃了神色。
呜……认真起来的大家都好帅……反而是自己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席琳这样想着，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朝更加隐蔽的位置移动过去。
传令兵越来越近，近到席琳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看到骑在马上的黑色身影了。
十分突兀地，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般，忽如其来的心悸让席琳脚下踉跄了两步。
……什么情况……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心绞痛或者心梗的啊？
等等，好像之前遭遇那只偷袭的骨刀时，自己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原来那不是因为紧张的吗……
“主，您怎么了？”见席琳捂着胸口蹲了下去，长谷部忙腾出手来扶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马蹄声已经近在耳边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席琳脑中炸开：是时间溯行军！
“拦下马上的人！他有可能是敌军！快！！！”
伴着席琳嘶哑的吼声，太鼓钟贞宗一个箭步滑出藏身的树丛，高高跳起，雪亮的刀锋划破浓厚的雾气，直朝背负着传令旗的黑甲武士斩去。
“铮！”
短刀和另外一把刀剑惊险至极地交错而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坐在马上的骑手反手拔出腰间的佩刀挡下了太鼓钟的劈砍，却不虞接下来直冲至面前的骨喰藤四郎间不容发的一刀紧随而至，只得竭尽全力地偏头闪过这一击。
“……中了么？”
胁差在漆黑的重甲头盔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但是，显然并没有伤到盔甲内的骑手。
武士手腕发力，一面振刀将太鼓钟荡出几米，一面狠拽缰绳，迫使身下的骏马嘶鸣着扬起前蹄，逼得骨喰不得不放弃补刀的念头退到马蹄的攻击范围之外。
被劈开的头盔面甲落地，马上的骑士抬起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它的脸上没有肌肉和皮肤，只有鳞片状钙化的骨质覆盖在表面。击退两振刀剑后，它空洞的眼眶中那抹鬼火似的惨绿魂焰嘲讽般地抖动两下，赶在其余付丧神围堵过来之前，纵马朝德川军阵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追！绝对不能让它接近中军！”烛台切此时已顾不得山间的荆棘将衣裤划出一道道裂纹，只来得及吩咐山姥切保护好席琳，便同长谷部和鲶尾藤四郎一起踏着泥泞的马蹄印向时间溯行军逃窜的方向奔去。
随着伪装成传令兵的时间溯行军离开，方才心脏那阵快要窒息般的紧张感终于散去。席琳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揉着蹲麻的腿缓缓站起来，对紧绷着神经时刻将手搭在刀颚上的山姥切示意自己没问题了。
“走吧，我们也追上去。”席琳艰难地辨认着刀剑男士们的脚印，朝着德川军的营地靠近，“趁我还能派上些用场——”
“不舒服的话，在这里等着就好。”山姥切望着席琳依旧苍白的脸色，不禁皱起了眉：“虽然不知道审神者感知时间溯行军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机制，但要是你觉得难受，只靠我们的索敌也可以发现敌人的踪迹的。”
“嘛……只有我一个人像是累赘似的，很难为情的好不好……”席琳苦笑着嘟囔道，在触及山姥切问询的眼神时掩饰地清了清嗓子，“咳，没什么。反正最后也是要会合的，现在就走吧，我没问题的。”
“……果然，仿造品的话是不听也罢的程度么。”山姥切把兜帽使劲拉下来遮住脸，但还是一声不吭地跟在席琳身后，往队友们追击的方向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