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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女人穿着简约。
      白衬衫配纯黑直筒裤。
      脚踩一双小高跟圆头皮鞋。
      是标准的通勤风。

      因为面容姣好保养得当。
      偏圆的面皮上满是胶原蛋白。
      看起来不像是四十岁的样子。
      反而像三十几岁的人。

      “江姨。”阮鹭急切的唤了一声,眼睛却瞥向抢救室,“我姐怎么样了?”

      “换个地方说,这里要保持安静。”被唤做江姨的女人疲惫道。

      阮鹭看着她,点了点头,“好。”

      她唤作江姨的女人,名叫江瑜。
      曾经在娱乐圈也是一名狠角色。
      不过她跟秦念出柜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娱乐圈。

      从而开起了工作室退居幕后。
      阮鹭因为池宴的关系,进入了江瑜的工作室。
      据说工作室还有一位合伙人,是圈里知名的经纪人,不过跟江瑜一样,结了婚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阮鹭深知这件事跟池宴有关。
      只是点点头便跟着江瑜走了。

      抢救室的另一端安静空荡,四面白墙都显得压抑刺眼,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其中,走廊另一端的窗户敞开着,丝丝缕缕的风顺着纱窗吹进。

      江瑜纤细的腰肢抵在窗台边缘,泛红的双眼暴露哭过的事实,她想点根烟缓和情绪然而手指刚探进手包里,才想起来医院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提示牌,只好讪讪放下手顺势插进裤兜里,头瞥向窗外,看着楼底下进进出出的人们,深吸了口气,说道:“昨天晚上我跟秦念想起池宴来滨城这么长时间只找过我们一次,那一次还看到她一手臂的伤口,我们就想借找她吃饭的理由开解她,没想到敲了半天,她家门都没锁,我跟秦念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昨天晚上在卫生间看到的一切,江瑜仍然心悸,守了近一夜的她抱着一声不吭的秦念,看着抢救室门牌上面在红绿之间闪烁的灯牌。

      池宴仰躺在浴缸里,血水不断的往外冒出边缘在地板上流淌,空气中飘着难以忽视的血腥味,她头皮发麻又在秦念的呼喊下慌慌张张的把池宴从浴缸里捞出来,从打救护车到秦念给池宴包扎伤口试图止血的画面一直在她脑子里打转,池宴苍白的脸和瘦弱的身躯无限放大、循环,折磨着她的神经。

      阮鹭看到江瑜眼下浓重的一团乌青,想到昨天晚上对池宴说过的话,心里好像漏了风一样凉飕飕,从头到脚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话都说不利索,“然……然后……医生怎么说?”

      她急切的想要知道池宴现在是什么情况。

      然而当江瑜转过头时,面如白纸,眼中有着骇人的血丝,她皱着眉似乎在组织语言该怎么说这件事,可想到把池宴捞出的模样,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抓住阮鹭的手,死死地抓着,艰涩道:“送到医院的时候失血过多都快没什么气了,医生在救护室里忙了一夜没有出来,我昨天晚上给她父母打电话,但是她父母在国外谈生意回不来,只有我和秦念守在这里。”

      江瑜有些语无伦次。
      过于激动的缘故手都在颤抖。

      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
      除了秦念之外,还能再次有如此绝望的一面。

      阮鹭如当头喝棒。
      耳边是轰隆隆的雷声。
      她被江瑜抓着的手泛出一道道红痕。

      痛觉好像消失了似地大脑全是空白。

      她知道池宴父母工作忙。
      可是没想到女儿自杀也忙到回不来。

      里面躺着的人生死未卜。
      她却喃喃道:“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走了。”

      正当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尖利的声音:“池宴怎么样了?”

      阮鹭和江瑜猛然回头。

      她们的目光集中在打扮十分得体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站在秦念面前像是责问臣子的君王,光是站在走廊就让人觉得她的气场不容忽视跟池宴很是相像。

      “她怎么样了?”女人又一次问道,然后电话铃声响起,她眉头一簇抬手接了电话走向另一侧低声说着什么。

      阮鹭看着女人凌厉的眉眼,愣愣道:“姑……姑妈。”

      显而易见,那个穿着翠绿旗袍的女人是池宴的母亲,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她神情更加严肃,低着头嗯了两声,然后往阮鹭那边瞥了一眼,表示她知道阮鹭叫她了,转过身往前走。

      阮鹭追了过去,“姑妈,表姐她……”

      “我知道。”女人一抬手打住阮鹭的话,道:“着急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一切等医生出来在说。”

      阮鹭咬了下唇,对女人的强势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她记得池宴的母亲很温柔,小时候去池宴家里玩,女人还会笑着打趣儿。

      没想到几年没见。

      居然变成陌生的样子了。

      ·

      急救室内。

      医生因患者失血过多。
      造成的休克而着急。
      身上的汗几乎打湿了手术服。

      黏腻而湿热的衣服贴着皮肉。
      时不时地发出难以忍受的瘙痒。

      急救床上的女人看上去还非常年轻,生命中有无限的可能和风光,尽管血已经止住伤口缝合完毕,她仍旧没有半点的心跳律动,心跳检测仪上跳动的曲线几乎成了直线。

      “怎么办?”另一位急救医生着急道:“忙了快一夜,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患者就这么……”

      死去二字终究是说不出口。

      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即便一次次遇到这等场面,心里还是揪疼的难受,难以想象这么漂亮的女人之前遭受了什么,会毅然决然的在两只手腕上划下了狠狠的一刀,分明是看准了动脉、找准了位置割下去的。

      该是有多绝望,才会放弃生命?

      主救医生深深吸了口气,喊道:“冷静,没到最后一刻我们绝对不能放弃。”
      然后他接过了医用器材,一下下地摁在女人胸口。

      嘭嘭嘭三下。

      年轻的女人依然没有反应。

      她的生命好像走到了尽头,灵魂仿佛朝着前方的光走去,干脆利落的跟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临走到光圈时,才回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痛苦世界,惨白的脸上有了第一抹笑意,皲裂起皮的唇瓣张了张,无声的说着什么。

      而世界的另一端,心跳检测仪上成跌宕的线往上跳了一下,急救室内所有的医生都露出了笑容,可下一秒曲线突然下降,就像一根被抻直的电线,高高地挂在栏杆上再也没有起伏,嘀嘀嘀的声音狂响。

      ——心搏骤停。

      屏幕上代表着什么。

      他们最是清楚。

      这意味着鲜活的生命离世。

      他们终究没有抢救回来。

      医生有的颓然、有的流下眼泪。

      就在有人要出去通知家属时,主救医生一直没有停下抢救的律动,尽管汗水打湿双眼,视线也变得模糊,但他没有放弃,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从鬼门关拉回来。

      嘭嘭嘭——

      就在声音消退时

      围绕在池宴身边的光圈缩减。
      有很多的声音绕着她打转。

      好像在说来啊、来啊,跟我们走吧。
      我们会带你去新的世界。

      那个世界的门是窄的,路是长的,找着的人也少,那里是一个只有快乐没有悲伤的国度,你会和爱人一起在国度里永不消亡,永恒的爱意会围绕你们滋长。

      “永恒?”

      池宴低低道。
      接着嘲笑起来。

      她的世界里没有永恒二字。
      那些声音太冠冕堂皇。

      永恒的爱,令人羡慕。
      可是她不配。

      她已经失去了被爱。
      而她的爱人……

      在哪儿呢?

      池宴不禁陷入挣扎。

      茫然的看着光芒围绕的四周。
      寻找着爱人的影子。

      “池宴!”

      一道声音传来。

      池宴转身。

      那个人提着裙摆向她招手,“我在这里。”

      池宴眸子瞬间湿润。
      不顾一直围绕着她的诱惑声音。

      踏过光芒将那些声音甩在身后。
      就算隔着万水千山、重重阻碍。

      她也会向她跑去。

      快一点。
      再快一点!
      那个人就在那里。

      池宴拼命的跑,可怎么也到不了那个人的面前。

      而那个人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那么遥不可及又仿佛带着光。

      温柔而坚定的站在深渊边缘对她笑。
      即便那个人的世界是苦痛的。
      池宴也要拼尽全力地过去。

      那个人对她比任何人都要好。
      生命里最好的那几年都给了她。

      她又怎么能自甘堕落。
      为了那些声音中的理想国度而放弃了另外一个世界?

      不……

      不!

      池宴竭尽全力的嘶吼。

      她不要过去。

      不要!

      什么理想的国度都不如一个……

      “林知意!”

      终于,她喊了出来。

      那道漫长伸手触不到对方的路,骤然缩减,她伸出手将那个人抱在怀里,贪婪汲取那个人身上温暖的味道,好像找到了归处,然而围绕着她身边的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压抑的黑,只有那个人身上的微弱光芒抵消了她的不安和焦躁。

      “林知意。”

      池宴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

      那个人没有说话却对她笑。
      一如当初万众瞩目之下。

      那个人不顾一切的朝着她跑来,对着她笑,然后唤一声,“我在。”

      嘭——

      急救床上。

      池宴的胸口随着电击起伏。
      呈直线的屏幕上有了跳动。
      然后像有生命一样蜿蜒。
      所有的医生都松了口气。

      呆呆的透过屏幕。
      看到了生的希望。
      活下去的勇气。

      ·

      神爱世人。
      医者救人。

      他们没有辜负家属的期望。
      把人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

      池宴手指无意识的动了一下,尽管那动作幅度小的跟蚂蚁爬行似的,医生还是捕捉到了患者微弱的动作,然后按照流程进行最后的收尾,当主救医生走出急救室的那一刹那,身上的担子被放了下来,他保持着平稳轻松的声线,对焦急等候的家属道:“患者无碍,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需要留院观察。”

      阮鹭一听,跌坐在地。
      捂着胸口眼泪一把一把的掉。

      “真好。”她哽咽道:“她没事。”

      江瑜把她扶起来,眼里泛着泪光。

      一直看着录像的秦念,闻言到医生面前,她还没说话,池宴的妈妈便开了口,“要观察多长时间?”

      声音冷冰冰的,没什么感情。

      医生一愣,看着充满成熟韵味的女人,随即道:“七个小时醒来后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然后等伤口养好,身体没有大碍就可以出院,不过我建议……”

      “谢谢医生了。”女人打断他,“我立马去办手续。”

      从始至终。

      阮鹭都没有觉得。
      她关心池宴。

      阮鹭欲言又止,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对方毕竟是长辈,她不能用激烈的言辞去质问一个母亲到底关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只能把话憋在心里。

      倒是秦念叫住了她,道:“陈女士,我想跟你谈谈池宴的事情。”

      池宴的母亲姓陈,名温言。

      陈温言看着秦念,道:“不管怎么样,我的女儿还没有出急救室,我想有什么事情可以稍后在说,至少等我把手续办完。”

      跟池宴不同。

      陈温言连拒绝都很强势。

      “抱歉。”秦念道:“是我唐突了。”

      ·

      所有的手续办完。
      池宴被护士从急救室推出。
      一路走向ICU病房。

      江瑜听着医生的叮嘱。
      跟阮鹭一起随着护士的方向一起走。

      池宴的妈妈,陈温言女士跟秦念站在相对安静的走廊,她看着跟自己气场差不多的秦念,细细打量着她,然后说道:“你要对我说什么?”

      “池宴这次的举动……”

      “是因为林知意吧。”似乎觉得这句话不太对,陈温言又补了句,道:“只有碰上林知意她才会变得不像个人,会有过激举动。”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池宴有心理疾病。”
      陈温言道:“是我没有尽到身为母亲的责任,没有照顾好才让她变成这副样子,才会让她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池宴的父母一直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看顾池宴便在池宴很小的时候送去国外,他们认为池宴可以在国外照顾好自己却没想到身为黄种人的池宴在异国遭到肤色歧视和校园暴力。
      陈温言还记得每次给池宴打电话,池宴都只是沉默地听着自己的叮嘱然后挂了电话,她听保姆说池宴经常带着一身伤,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不出屋,也不知道做什么。
      等他们意识到不对劲儿时,池宴已经生病了。

      重度躁郁。

      陈温言说道:“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在国外生活的压力太大,劝她放宽心就没有过多关注又匆匆回了国内继续忙着公司里的事情,直到她越长越大,越来越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国外捅了篓子时,我跟她的父亲才急匆匆地把她接回国内。”

      秦念看着她,继续听她说道:“她跟林知意的事情我也知道,不然不会同意她们结婚,不过我还是想错了,我以为林知意的存在会让池宴的病情得到缓解,没想到池宴的病越来越严重,现在想想,我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我需要重新审视自己是否是一名合格的母亲。”

      “池宴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会放下手中的工作,陪伴她,也会多多跟心理医生沟通,不过我想就目前池宴的状态来看并不适合娱乐圈,等她醒来,如果她愿意,我想带着她出去散散心。”

      秦念静静听完,道:“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想知道池宴的父亲为什么没有来呢?”

      “他啊?”陈温言有些疲惫,“公司里的事务太忙了,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会要开根本腾不出时间,他还在国外谈合作,只有我能来。”

      陈温言缓缓说着,池宴的眼睛跟她如出一辙,危险而骇人,眯起时像是盯着猎物般令人脊背发凉。

      “我们真的太忙了。”她说。

      事已至此。
      秦念没有想说的话了。

      然而陈温言却道:“池宴的事情别跟林知意说了,她们都离婚了,我家这小混蛋还纠缠人家实在太过分,既然两个人不合适,还是这辈子都不要见面的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最适合她们了。”

      “……好。”秦念道。

      至于陈温言为什么知道池宴纠缠林知意,她想,身为母亲应该最了解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脾性的人,所以她没有问,只是说了一个好字。

      另一边。
      香蕉TV,13楼。

      自从要推出女团选秀节目。
      负责该项目的工作人员每天都忙昏了头。

      他们按照程序联系内定人员的经纪公司,通知对方艺人已经通过面试,请于下个月一号到达香蕉TV录制综艺节目。
      得到通知的经纪公司的反应大多很冷淡,毕竟自家艺人是内定的,而且论圈龄和资历以及辈分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实在没必要有多大的热烈反应。

      就在挂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后。
      之前负责面试的工作人员打了个哈欠,突然听到一声颤抖的尖叫,他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站起,见到旁边的负责人激动地敲桌子,一头雾水地问,“老大,你怎么回事?”

      负责人三十出头的样子。
      胡子拉碴典型的糙汉老大叔类型。
      他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呵斥工作人员,“你懂什么!我这是激动的尖叫声!”

      “不是……你怎么还激动上了?”想不到稳重的老大叔负责人,居然跟追星族似的泪眼汪汪,他顺着负责人的视线看过去,啊了一声,道:“视频里这个女的我有印象。”

      说着还翻到了简历,拿给负责人看,“喏,叫阮鹭,她是众多内定选手中唯一一个有女团风范的人,舞蹈跳得那叫一个绝!”

      回想起来,工作人员意犹未尽。

      负责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什么阮鹭啊,一看你就没有关注过娱乐圈,人家叫林知意,女团出身,当年可是压倒一众女团中脱颖而出的人!”

      “什么?”工作人员傻眼了,拿着简历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揉了揉眼睛,“我问过她了,她说她叫阮鹭不过艺名叫林……”

      说到这儿,他卡壳了。

      负责人抱着胳膊,嘲笑道:“叫什么啊?”

      工作人员:“……林知意。”

      原来小丑居然是我自己!

      负责人继续看着视频,悠悠道:“娱乐圈更新换代非常快,每年都能看到风格不一的团体出道,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不管男团还是女团,谁都没有林知意当年的拼劲儿,她才是称得上团队ACE的顶流,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她。”

      “你赶紧给阮鹭的经纪公司打电话,跟对方说我们愿意以双倍的薪酬换林知意参加节目。”

      工作人员点点头,然后问道:“那阮鹭呢?”

      “阮鹭嘛……”负责人想了想,“节目正好找不到陪伴姐姐们的主理人,就让她来负责照顾姐姐们的生活起居,跑跑腿儿啥的,大不了给的钱多一点就是了。”

      ·

      江瑜接到工作室的电话时一脸懵。
      助理小姑娘说话支支吾吾。
      但也可能是信号不好。
      这导致她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

      好不容易听完才问道:“你说什么?阮鹭参加的女团选秀节目怎么了?”

      应该不能出问题。
      江瑜特意打点好了。
      除非阮鹭自己不去。

      “江姐,我接到香蕉TV的电话了。”小姑娘说:“他们给工作室的邮箱发了邮件,然后又打了电话,说要以双倍的薪酬要林知意参加阮鹭的那档女团选秀节目?”

      江瑜听到之后一头问号。

      “哈?”她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林知意在她的工作室这件事。
      没有几个人知道。

      助理说道:“我也不清楚啊,您问问阮鹭吧,我刚才给她打电话没打通。”

      “行吧,那我知道了。”
      江瑜挂了电话。

      阮鹭跟守门神似的在走廊边。
      看着ICU里的池宴。

      江瑜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说说香蕉TV是怎么知道林知意在我工作室的这件事情,亲爱的阮鹭小朋友。”

      五分钟过后。

      走廊的安全楼道中。
      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响彻周围。

      秦念的脚步一顿。
      只听安全楼道中传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居然帮助池宴骗林知意去给你顶替面试?!”

      对面江瑜要杀人的目光。
      阮鹭缩缩脖子,温吞纠正,道:“是被池宴坑了。”

      得知事情真相和来龙去脉的江瑜:“……”

      “阮鹭啊阮鹭。”她说:“我真是小看你了啊。”

      阮鹭:“……”

      这件事情她做的是不对。
      可那都是池宴坑她的!
      要不是池宴给她喝过期牛奶。

      她也不至于被池宴给拿捏住。
      阮鹭讪笑两声,道:“低……低调?”

      阮鹭挠挠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
      但是她又能怎么办?

      她也是很无奈,甚至还想哭。
      有池宴那么个不是人的表姐在,她除了被拿捏还是被拿捏。
      就像村儿里的二傻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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